正文
第0359章 追名逐利的讀書人
馬背上的女子，臉色古怪的看著二人，「我記得你們宋人的書中，寫著眉來眼去，難道就是你們現在這樣？」
他是個讀書人，遠比陳敬看到的越多。
丟下這話，寇季撇下了劉亨，匆匆逃離了巷子。
城外建造的大的鍛鐵作坊，自然也要用煤做燃料。
寇季笑著嘀咕了一聲，邁步往汴京城外走去。
陳敬乾巴巴笑道：「草民不懂鍛鐵，不過聽您府上的匠人說，有一座爐子，已經可以用了，只等鐵料和石炭運到了以後，就能開爐鍛鐵。」
寇季聽完劉亨的講述，憋著笑意，問道：「以你的武藝，三兩下就能打倒她，怎麼會打累了呢？」
他知道那些前來混名聲的讀書人不單純，但那些讀書人中間，有不少學問高深的，以後肯定能踏上仕途。
您之前說，教授娃娃們學問的先生，要在草民這些人中間挑選，所以草民就把那些讀書人擋在了外面。」
蘇蟬兒又上前了一步，急忙道：「寇公子，可否給小女子一個機會，讓小女子跟您說幾句話。」
卻見劉亨用袖子擋著臉，看不見神情，也無法溝通。
寇季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背靠在椅背上，道：「既然你們什麼也沒做，那我找她的兄長說道說道，讓她別纏著你？」
寇季也猜到了那些讀書人的心思，他思量了一下，道：「他們不論懷的什麼心思，對孩子們而言，卻沒有害處。
寇季笑眯眯的盯著劉亨，沒有說話。
臨走的時候，他盯著瑞聖庄外的那些讀書人，詢問陳敬，「那些人盤踞在這裏做什麼？」
女子甩了一下手裡的長鞭，嬌喝道：「我們在一起住了一個晚上了……我大兄說了，一男一女在一起住了一個晚上，就得成婚。」
寇季果斷擺手道：「你們兩個的事情，你們兩個處理，我不參与。」
寇季捂上了耳朵，假裝沒聽見。
出了巷子口，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放聲大笑。
寇季譏笑道：「沒做什麼，人家姑娘會
丟下了這句話，寇季準備轉身離開。
寇季到了偏廳以後，就見到了劉亨如同死魚一樣，癱坐在椅子上。
她已經徹底變成了趙元儼手裡的一個工具，早已沒有了寇季最初見她的時候的那一股子靈動勁。
然後一起醉倒了，醒來以後，那瘋丫頭就追著我不放，說我跟她待了一晚上，得娶她。」
劉亨趕忙起身，拱手道：「那就有勞四哥了。」
寇季讓王田升去收攏那些人，從中挑選出一些讀書人，給孩子們當先生。
若是鬧到最後，真的走到了一起，遇到了阻撓的話，他必然會出手幫一把。
翌日。
寇季眉頭一挑，笑眯眯的道：「我怎麼覺得，你是看人家姑娘變好看了，所以不忍心下手呢？」
寇季見劉亨臉上沒有再添新傷，笑問道：「你到底對人家姑娘做了什麼？」
劉亨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寇季。
寇季出了汴京城，到了汴京城外的瑞聖庄。
寇季在府上鍊鋼的時候，就用到了煤，他也教給了府上的匠人們，如何在利用煤的同時，避免被毒氣侵害的法子。
寇季笑道：「感情這種事情，誰說得准呢……當年太宗也不准許先帝和太后在一起，最後呢？」
寇季就算不通過三司，大肆開採收購鐵料，也沒有人能挑出錯。
他不太喜歡那些過來混名聲的讀書人，總覺得那些人心思不單純，性子不好，難免會教壞孩子。
劉亨見此，苦著臉對寇季道：「四哥，我真的什麼也沒做啊。」
瑞聖庄，是汴京城百姓對城外那些流民們居住的地方的稱呼。
在府里歇下沒多久。
若是孩子們中間有一兩個有出息的，說不定還能藉此飛黃騰達。
只是以前朝廷倚重三司，工部搶不過三司，只能跟在三司背後打下手，又或者乾脆什麼也不做。
並且約定了過幾日，等到第一批鐵料、石炭運到的時候，再
「學生見過寇工部……」
寇季詫異的瞥向劉亨，想問問劉亨，眼下是個什麼狀況。
寇季趕忙讓寇忠把人帶到了偏廳。
只有少量的匠人們，會將煤用在鍛造中。
清晨。
寇季目光在他們身上打量了一二，帶著疑惑，進了庄內。
不然以劉亨的武藝，早就把安子羅的妹妹扯下了馬。
劉亨和安子羅妹妹的情緣，寇季不打算干預。
寇季搖了搖頭，背負雙手，進了府內。
但寇季已經決定了，他們也不好再開口說什麼。
寇忠前來稟報，說劉亨來訪。
女子見此，兇巴巴的瞪向了寇季。
似乎在責怪劉亨，怎麼會惹上這個麻煩。
劉亨見到了蘇蟬兒，神色有些複雜，冷哼了一聲，甩著袖子離開了寇府。
劉亨神情尷尬的放下了袖子。
雖說鹽鐵是三司在經營，但鐵料的事情，卻難不倒寇季。
純粹是流民們居住的地方臨近皇家園林瑞聖園，汴京城的百姓稱呼他們居住的地方的時候，自然而然的稱呼為瑞聖庄。
寇季出了鍛鐵作坊，又去紡織作坊，以及正在營造的私塾巡視了一圈。
豈會讓三司拿著工部的職權，作威作福？
劉亨果斷道：「沒有！」
回到汴京城以後。
那些讀書人踏上了仕途以後，碰到了這裏出去的孩子們，一定會照應一二。
他回到了書房裡，寫了一封信，讓人拿著去送到了青塘人居住的驛站里。
用煤鍛造出的鐵，遠比他們用傳統的木炭、柴薪鍛造出的鐵要好。
陳敬躬身答道：「回寇工部的話，那些讀書人聽聞咱們這裏要營造私塾，打算讓數萬娃娃們一起讀書，所以就想在咱們營造的私塾里討一口飯吃。
什麼打傷了青塘使節，不好給朝廷交代，純粹是屁話。
劉亨呲牙咧嘴的坐起身，長嘆了一聲，苦著臉道：「我什麼也沒做……那瘋丫頭就纏著我，非讓我娶她。」
倒沒有人刻意的給那些流民們居住的地方
劉亨點點頭。
劉亨猶豫了一會兒，心虛的道：「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喝醉了以後做了些什麼……你別看她身形嬌小，喝酒卻十分豪邁，酒量也好。
二人躬身施禮。
劉亨正色道：「沒有的事……」
寇季聞言，點點頭道：「也就是說究竟是你對她做了點什麼，還是她對你做了點什麼，現在還不好說？」
在寇府門前守了一天一夜的蘇蟬兒，趕忙撲上前。
你就算在這裏守到死，也不會有任何作用。」
寇季懶得跟一個工具說話。
劉亨端起面前的茶碗，抿了一口，認真的道：「我真的什麼也沒做……三日前，那瘋丫頭來找我，說是我之前打了她，她要找回場子。
劉亨在寇季的注視下，心虛的道：「她是變好看了一些，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她是個藩女，我爹絕不會允許我娶一個藩女的。」
寇季擺擺手道：「不必多禮……鍛鐵的爐子建造的如何？」
我陪她打了一場，打累了，就找了一個地方，喝了一些酒。
寇季俊臉一紅，惡狠狠的瞪了劉亨一眼。
劉亨焦急的對寇季的背影喊道：「四哥……救我啊……」
劉亨聽到這話，越發心虛。
寇季聽到這話，盯著外面的讀書人若有所思。
劉亨攤開雙手，嘆氣道：「可我們什麼也沒做啊？」
寇季挑著眉頭，神情曖昧的在劉亨以及女子身上盤桓了一二。
「啪！」
寇季笑著點點頭，「天色也晚了，你就在我府上歇息一晚。我這就派人去給安子羅傳信，讓他約束一下他的妹妹。」
我跟她從傍晚喝到了半夜，她喝的微醺的時候，我已經開始迷迷糊糊了。
陳敬、王田升等人得知了寇季到了以後，匆匆迎了出來。
劉亨若是真的在意這些，當初也不會陪著他去挑釁遼國使節。
收人的時候，一定要摸清楚他們的來路，避免一些心懷叵測的人混跡在其中。」
劉亨起床以後，找到了寇季
王田升低聲道：「寇工部，那些讀書人中間，有人卻是是想混一口飯吃，也有人是想藉著那些娃娃們，混一些教化之功，混一個好名聲。」
寇季瞥了劉亨一眼，似乎在問劉亨怎麼回事。
任憑蘇蟬兒如何呼喊，他也沒有搭理。
寇府的匠人們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煤的特性。
出去採購煤的管事，可以輕易的用一個銅錢，就能換取一籮筐的煤。
見到蘇蟬兒依然在府門口候著，他小聲嘀咕了一聲，從後門進了府。
一夜無話。
蘇蟬兒對他前倨後恭，皆因趙元儼的命令。
他自己則離開了瑞聖庄，回到了汴京城。
他們中間不乏前來趕考的學子，也不乏學問高深者，有他們教導孩子們，孩子們學到的東西也多。
遠比那些半桶水的讀書人要強。
古人在很早的時候就發現了煤，只是煤燃燒，會產生毒氣，稍有不慎，就會令人中毒身亡。
寇季吩咐府上的管事，給劉亨安排了一間客房，讓劉亨歇下。
陳敬聽到這話，直皺眉頭。
女子仰起頭，甩了甩手裡的長鞭，「還有什麼好說的，你現在速速回去準備牛羊馬匹，找我大兄去提親。」
且看他們能走到那一步。
「這算不算是歡喜冤家？若是讓劉美知道了劉亨招惹上了青塘女子，不知道作何感想？」
寇季笑呵呵的坐下身，讓管事的丫鬟去端茶。
耳聽著巷子里，女子追著劉亨喊打喊殺，寇季笑的更大聲。
女子提著長鞭，指著劉亨，大聲的質問道：「你到底跟不跟我成婚，你不跟我成婚，我就抽死你！」
劉亨聞言，臉色更苦。
喝多了以後，我就不記得自己干過什麼了。」
其餘的鄉老、族老，各有心思。
寇季笑問道：「你跟人家姑娘打累了，喝完酒以後，有沒有對人家做什麼？」
王田升卻大喜過望。
寇季不得不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草民見過寇工部……」
陳敬口中的石炭指的是煤。
王田升一
茶水端來以後，寇季一邊喝茶，一邊笑道：「你什麼也沒做？人家姑娘會追著你不放？」
劉亨下意識的點點頭，見寇季臉上掛著莫名的笑意，他趕忙搖頭道：「我們真的什麼也沒做！」
雖然他不知道劉亨和安子羅的妹妹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安子羅的妹妹明顯的賴上了劉亨。
在陳敬的帶領下，寇季在鍛鐵作坊建立的高爐前面巡視了一番，發現了其中的一些不足，指正了一番。
女子望著寇季逃走的背影，哼哼了幾聲，「算你識相……」
寇季到了瑞聖庄外的時候，見到了有一些讀書人盤桓在瑞聖庄外。
「寇公子，前些日子小女子在寇府中口不擇言，惹怒了公子，特來給公子道歉。」
劉亨尷尬的擠出了一個笑臉。
如今寇季主政工部，豈會再讓三司一家獨大？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古人對煤敬而遠之，所以許多露天的煤礦堆滿了煤炭，也沒有人去撿。
寇府的許多匠人如今已經拋棄了木炭、柴薪，改用煤做燃料。
因為工部的下轄的虞部，擁有伐木取石，開採金銀銅鐵礦的權力。
寇季沒有再相送，而是盯著府外的蘇蟬兒，淡淡的道：「你回去吧。你背後之人想圖謀什麼，我心裏很清楚。我既然沒有給他回信，那就說明我不會答應跟他做交易。
所以大多數的古人，對煤敬而遠之。
寇季將他送到了府門口。
雖說朝廷已經把這些權力交給了三司，可朝廷並沒有取消工部的這些權力。
劉亨八成是做了一些什麼，所以有些理虧，任由安子羅的妹妹追著他喊打喊殺。
劉亨苦笑了一聲，對馬背上的女子乾巴巴的道：「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說說。」
寇季強忍著笑意，道：「現在這個時候，說這些還有用嗎？」
劉亨乾巴巴道：「今時不同往日，她是青塘使節，我若是打傷了她，不好給朝廷交代。」
既然他們願意為孩子們出一份力，你們就收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