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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8章 虎字軍入京
他聽陳琳、寇季二人講過,說狄青長的俊俏,只是沒想到長的如此俊俏。
不僅是他們,一些文武大臣,看清了狄青的面目以後,也有些失神。
趙禎不知道該如何誇獎狄青,索性就說了一個『與眾不同』。
「臣狄青參見官家……」
王欽若忍不住繼續反唇相譏,「忠心耿耿……」
王欽若的話說了一半,趙禎拍桌而起。
趙禎盯著狄青,看著狄青那略顯魁梧的身軀,以及狄青渾身上下厚重的氣息,滿意的點點頭。
小的身影,身形顯小,同樣是一身黝黑的盔甲,步伐堅定,給人一種沉穩感。
耗費的人力、武力是難以想象的。
寇準的話,戳中了殿中武臣們的心,他們紛紛出聲幫腔。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這個侄女婿,但也沒有出手打壓他。
曹瑋等人就更不用說了,他們皆是戰場上的宿將,從馬蹄聲響起的那一刻,就分清了城外兵馬的強弱。
「奴婢遵命。」
文臣們不了解練出一支精兵,有多困難。
王欽若不屑的道:「平日里你們這些武臣領兵作戰的時候,錯過時辰的也不少……」
「臣朱由參見官家……」
文武大臣們見了狄青、朱由二人,神色各異。
趙禎見此,一臉遺憾的道:「朕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見見朕的親軍……不過,三位愛卿說的有理,今夜乃是除夕夜,冒然讓他們進京,驚擾了百姓,反倒不美。」
他們皆互相對視了一眼,難以掩飾眼中的震驚。
「肅靜!」
每一聲,叩人心弦,讓人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絲震撼。
陳琳令了旨意,出了殿內。
「愛卿真是……與眾不同啊。」
狄青不用多說,朱由便是那個身形顯小的身影。
他們沒有辜負朕的厚愛,也沒有辜負朕對他們的期望。」
寇準虎視所有人,冷冷的道:「城外的兵馬,不論是那一支。他們能在除夕夜,還堅持行軍,遵守朝廷的調令,就足以說明,他們遠比一般的兵馬更懂規矩,更守規 矩。
有人要特殊情況要入京的話,守城的將士會用垛口上架著的吊籃,吊他們入城。
查探清楚以後,自然會解開諸位心中的疑惑。」
入夜以後。
短短不一載,天子親軍就有了幾分精兵的氣勢。
曹瑋瞧著狄青那身影,目光十分複雜。
殿內一靜。
大約過了兩炷香的時間。
又是兩炷香的時間過去。
寇季目前擔任著虎字軍統制,直接想趙禎負責。
在滿朝文武眼裡,天子親軍就是寇季、趙禎二人的胡鬧之舉。
在經過了三次整編以後,虎字軍的軍制有了一定的變化,分別有四個高級軍制,有統制、統領、正將、部將。
李迪壓低了聲音,詢問坐在身旁的寇準,「平仲兄,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聽到是一支兵馬調動入京弄出的動靜,王欽若心頭鬆了一口氣,瞪起眼珠子,喝斥了一聲。
趙禎此話一出,滿朝文武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同。
王欽若、曹瑋、高處恭等人聞言,一臉愕然。
靜觀其變即可。
王欽若還要開口,寇準冷哼了一聲,他乖乖閉上嘴。
文武大臣、皇室宗親、番邦使節,臉上皆浮起了慌亂。
文武大臣、皇室宗親們覺得,可能有人藉著除夕夜汴京城防禦鬆懈的時候,趁機作亂。
那朝廷還要那麼多規矩,那麼多律法做什麼?
寇準猶如穩坐釣魚台的姜太公,那就說明宮外響起的馬蹄聲,僅在朝廷掌握之中。
趙禎說完話以後,靜坐著,文武大臣、番邦使節、皇室宗親,就陪著他靜靜的坐著。
殿內的那些王妃、郡主等人,見到了狄青的面目以後,略微有些失神。
又不是花自己錢胡鬧,他們自然不在意。
所以趙禎在跟狄青說話的時候,語氣十分溫和。
他有點懷疑,是不是他和趙元儼在背地裡謀划的事情被人發現了?
王欽若等人關注點卻不在城外兵馬的強弱上,在得知了天子親軍有那麼一些戰鬥力以後 ,他們就起了別樣的心思。
寇準聽到這話,皺起了眉頭,他還沒開口,曹瑋的聲音響了起來。
狄青拱手答應了一聲,卸下了面具。
番邦使節臉上的神色則有些不同。
反正這支兵馬成軍以後的一應花銷,走的是國庫、內庫,而非他們的私庫、府庫。
趙禎也略微失神了一瞬。
若是守規矩也算是錯的話?
朕也相信汴京城內外守衛的將士們,相信他們無論面對任何困難,都能護朕和諸位的周全。」
那些想藉著狄青的面具說事的朝臣們,也紛紛閉上嘴。
高處恭眯起眼,冷哼道:「我高府上上下下,對官家、對朝廷,忠心耿耿。」
寇準老神在在的道:「稍安勿躁……」
王欽若拱著手,臉色難看的提議。
文臣中,有些人覺得理虧,就沒有再言語。
「卸了面甲,讓朕瞧瞧你。朕的親軍統領……」
虎字軍只有一萬人,雖然有一軍的編製,但是卻沒有一軍兵額。
趙禎環視著文武大臣、番邦使節,淡淡的道:「諸位愛卿,無需慌亂。城外的馬蹄聲緣何而來,朕已經派人去查探。
他們完全可以在明日白天或者後日,或者年節后,再到汴京城。」
寇準、李迪、王曾三人有些坐不住。
李迪、王曾二人也被馬蹄聲弄的心緒不寧,但看到了趙禎四人面色如常以後,心裏放鬆了不少。
王欽若硬生生把剩下的一半話,咽進了肚子,看著趙禎在哪兒自吹自擂。
御前衛趕忙道:「回官家的話,是您的親軍,虎字軍。」
見李諮出言喝斥,曹瑋不咸不淡的道:「那是面具嗎?那是面甲。武臣領兵歸來,無詔令,不卸甲。」
反而依舊欣賞狄青。
雖然他飽經風霜,成長了不少,但依舊難以掩飾臉上的稚氣。
站在他龍椅旁的陳琳,趕忙冷冷的喝了一句。
王欽若挺起了胸膛,撫摸著鬍鬚,不咸不淡的道:「規矩再大,也要顧忌人情。他們在除夕夜 冒然闖京,驚動了汴京城內的百姓,就是錯。
汴京城內城、外城,四門皆會落鎖。
趙禎、寇準、寇季、陳琳。
王欽若淡然道:「老夫只是就事論事罷了,如今又沒有戰事。曹兵部不要拿戰時的規矩,跟非戰時相比。二者有很大的區別。」
王欽若有些心緒不寧,目光在趙元儼身上停留了一瞬,見到了趙元儼陰沉著臉搖了搖頭以後,心神就更加不穩。
李迪聞言,跟王曾二人對視了一眼,不再言語。
他們從頭到尾都沒在意過這支兵馬。
「喏……」
曹瑋冷哼了一聲,「我只是想告訴王吏部,什麼叫做軍令如山。」
王欽若等一眾文臣,多多少少都上過戰場,雖然不懂兵事,但還分得清楚什麼是精兵,什麼是孬兵。
若是在磨練下去,一支強軍就出現了。
王欽若目光落在了高處恭身上,「監軍乃是太祖定下的制度,若是沒監軍約束,誰知道你們會領著兵馬做什麼。」
可從剛才城外的馬蹄聲判斷,這一支天子親軍成軍不足一載,卻有了幾分精兵的氣勢。
朱由乃是朱能的乾親,從朱能入伍以後,就跟著朱能南征北戰。
陳琳派遣出去查探消息的御前衛,進入到了殿內,在眾目睽睽之下,單膝跪地,道:「啟稟官家,城外有一支兵馬,連夜趕到了汴京城,說是奉內庭、樞密院調令,入京駐紮。
雖然沒有朱能那麼厲害,也沒有建立過什麼大功績,但是為人卻很沉穩。
大的身影,體態略顯魁梧,一身黝黑的盔甲綳得緊緊的,給人一種厚重感。
狄青名聲不顯,入仕雖然已經有了兩年,也跟著打了好幾場仗,但是並沒有多少拿得出手,可以講給文武大臣的功績。
趙禎冷眼看著那些文武大臣、皇室宗親們咆哮,一言不發。
曹瑋一句話,不僅把李諮懟的啞口無言。
趙禎在所有人注視下,淡淡的道:「稍安勿躁……朕相信守衛在邊陲的將士們,他們絕不會任由任何外敵 ,侵入到我大宋。
趙禎的聲音緩緩在殿內響起,「陳琳,派人去看看,城外的馬蹄聲緣何而來……」
寇準在文武大臣、皇室宗親們咆哮的差不多了的時候,冷哼一聲,「夠了……」
現在在城門外等候官家的命令。」
二人入了殿內。
曹瑋的話冷冷的。
馬蹄聲猶如滾滾洪水,波濤洶湧。
有人卻不贊同寇準的話。
宮殿里。
但是武臣們卻了解。
虎字軍的兵馬,目前由統領、副統領掌管。
趙禎在寇準三人勸諫下,放棄了召見虎字軍的想法,開口道:「朕的親軍既然不能入城,那就召虎字軍統領、副統領兩將入京。」
既然在朝廷掌握之中,那就沒有什麼危險。
寇準三人聞言,緩緩點頭。
王欽若的話剛說了一半。
就見趙禎一拍胸前的案幾,略顯振奮的道:「好!不愧是朕的親軍。朕雖然沒有一睹他們的風采,但是他們那氣勢如虹的馬蹄聲,朕卻聽的清清楚楚。
危機解除了以後,他們最先考慮到的不是指著城外的兵馬,而是在暗中思考,大宋朝廷在除夕夜這個關鍵的日次,調遣兵馬入京的用意。
除了官家特別的詔令以外,一般不會打開城門。
曹瑋剛要開口反駁,就聽高處恭插話道:「那還不是因為有監軍在作祟……」
李諮盯著他二人看了一會兒,目光落在了狄青身上以後,皺眉道:「面君居然帶著面具,你這是藐視官家。」
番邦使節們覺得,大宋是不是想趁著他們聚攏在一起的時候,弄死他們,然後藉此掀起戰端。
「嘭!」
寇季當初讓狄青掌虎字軍的時候,就怕狄青年輕,鎮不住場面,就問朱能皆了朱由,輔佐狄青。
此話一出。
那是被信任以後,表現出的激動。
眾人之中,唯一平靜如水的只有四人。
趙禎瞥了王欽若、高處恭等人幾眼,對單膝跪在殿中的御前衛問道:「連夜趕到汴京城的,是那支兵馬?」
趙禎提虎字軍吹噓完了以後,朗聲道:「召他 們入宮覲見。」
曹利用也是知情者之一,只是他似乎有心事,滿臉愁容的望著太后居住的寢宮方向。
文臣們看著趙禎的目光多了一些疑惑,以及鄭重。
寇準拱著手,沉聲道:「官家,深夜無事調遣兵馬入宮,恐怕會引起汴京城百姓們無端猜測和恐慌。況且外城、內城四門皆已落鎖,非大事不得擅啟。」
狄青是他的得意門生,也是他的侄女婿。
陳琳聽到了趙禎的吩咐,立馬派人去傳令。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披甲進了殿內。
老夫真的不敢想,昔日爾等坐鎮軍中,擔任監軍的時候,到底坑害了多少將士。」
寇季這個虎字軍統制,也只是一個挂名。
天子親軍成軍不足一載。
「官家,城外馬蹄聲如雷,隱隱有大軍行進的姿態,不得不防,應調天武、捧日兩軍入京才行。」
爾等不過是被他們驚了心神,就肆意的指責他們。
在馬蹄聲響起的那一瞬,他們四人就猜到了馬蹄聲從何而來。
「官家,不知您調動天子親軍……」
然後朝廷藉著除夕夜,要清除他們……
寇準瞥了龍椅上的趙禎一眼,趙禎看到了他的目光,暗中點點頭,在文武大臣、番邦使節們竊竊私語聲中,輕咳了一聲。
「胡鬧!」
「夠了!」
在眾人注視下,單膝跪地。
趙禎的臨危不亂,讓滿朝文武意識到了,官家長大了、成熟了。
「照王吏部的說法,就算有賊人攻城,各地調遣來的兵馬,也可以拖延一些時日再到了?」
但凡是自己的東西,在面對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絲親厚。
更關鍵的是,隨著時間的磨礪,他那一張俊俏的臉,多了一些刀削斧鑿的痕迹,顯得更加俊俏。
李迪、王曾二人跟著點頭。
武將們看著趙禎的眼神,多了一些熾熱。
文武大臣、皇室宗親聽到這個消息,紛紛鬆了一口氣,然後跟著王欽若一起,指責起了城外的這一支兵馬。
他們以後必須得換一種態度對待官家,不能再把官家當成一個孩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