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00章 枉做小人
甚至還曾經想過招攬柳永。
寇準身邊，從不缺拍馬屁的人。
然後就看到了極其誇張的搶親局面。
東華門前聚滿了人。
如今老夫再不告訴你這些話，老夫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告訴你。
汴京城裡但凡是家裡有閨女的，又卻少一個如意的女婿的，皆會派人參加搶親。
在府上待了兩日。
寇準、寇季二人，皆無謀逆之心，所以李迪就算防一輩子，也不會有結果。
有了寇準的加入，宴會變得嚴肅了許多，但那些寇季的門生，卻沒有因為氣氛嚴肅了許多而離席。
李迪是一個良臣，一個賢臣。
翌日。
寇季點點頭，又搖搖頭，沉吟道：「有可能是防著我們祖孫。」
他背後還有我這個牛逼哄哄的祖父呢。
一群膀大腰圓的豪仆，向寇季所在的亭子沖了過來。
可明明可以廣撒網，靜等著有才之士跳出來，為你所用。
誠如寇準所言，只要寇季一直佔據著上位者的身份，又或者恩師的名頭。
到時候，您的夫人，就只能捏著鼻子，讓您迎他們家的小姐過府。」
偶爾有一兩個沒有喝醉的，也會被迅速鎮壓，快速抗走。
小心伺候在寇季身邊的禁軍校尉，聽到了寇季的話，低聲一笑，「寇工部，那些人可不傻。他們在來搶人的時候，就已經摸清了所有新科進士的底細。
如今聽了寇準的一席話，寇季對於挑名臣、名將細心培養的心思也淡了許多。
寇季見此，明白了寇準的心思。
話音剛落。
誰能拒絕？
寇季望著那些門生們，笑著低語了一句。
寇季咧嘴笑道：「這也不是他的錯，誰叫您位高權重呢？誰叫您孫兒我並非庸才呢？」
踏踏實實的跟著我孫兒混，准沒錯。
禁軍校尉又何嘗不是呢？
寇季愕然起身，就見到了寇準不知道何時已經走到了他的近前，出現在了人前。
史書上記載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出現一些偏差。
若是他們五十多個人當
新科進士中有一部分人，攜帶者重禮，到寇府拜訪寇季。
寇季一直跑到了瓊林苑內的禁軍將士們臨時的居所，讓禁軍將士出去闡明了自己的身份，才躲過了被搶去的麻煩。
難怪朝堂上的那些重臣們，每逢科考的時候，就擠破頭了想擔任主考、副考。
寇準側躺在床榻上，瞥了寇季一眼道：「能考上進士的人，一個個都是鬼精鬼精的，老夫若是不出面幫你張目，你覺得有幾個人會真心投靠你。」
反而一個個恨不得久居在寇府，多跟寇準說兩句話。
寇季對寇準深深一禮，「孫兒多謝祖父教誨……」
不然他為何要跟寇季講明榜下捉婿的原由？
寇準難得的陪著那些寇季的門生們聊了許久，直到夜幕降臨的時候，才讓人送他們離開。
所以他招攬了范仲淹、狄青……
不是送到了廂軍中擔任推官，就是派遣到了偏遠地區任職縣令等職位。
新科進士們再次聚集到了東華門前。
這是一個忠與義相交的問題。
「祖父，您不是在宮裡……」
寇準暗爽了一會兒，盯著寇季道：「老夫今日回府，除了幫你張目外，還有一件事問你。」
守在瓊林苑裡的禁軍將士們，不僅沒有阻止那些豪門大戶的豪仆行事，反而在得了人家好處以後，親自幫忙抓人。
後人著史。
陳琳奉詔，宣新科進士入宮入殿。
禁軍校尉笑眯眯的道：「八九不離十……」
他們會在入了仕途以後，主動跳出來，供你挑選。
寇季認真的道：「祖父定然會長命百歲。」
那萬人空巷，追捧新科進士的場面，十分壯觀。
「……」
寇準的話，對他而言，確實是金玉良言。
寇季倒是在瓊林苑內多待了一會兒。
你認真的去挑選，去培養，反而培養不出你想要的人手。」
寇
一些寇準等人還沒有決定的一甲、二甲進士，會先派遣到大理寺或者將作監，擔任一個虛職。
若是你我祖孫聯手，再布一個更大的翻天局，也是輕而易舉的。
老夫卻沒料到，你的官職會升遷的這麼快。
寇季聽完了寇準一席話，感觸良多。
新科進士，會在新科狀元帶領下，跨上馬背，在萬眾矚目下，御街誇官。
寇季擔憂的攙扶著他到卧房裡坐下，「祖父，您沒必要如此……」
難免會對他有一些誤導。
寇季笑道：「孫兒也是這般想的……」
就被那些各大豪門的豪仆，裹上毯子，迅速的抗走。
笑過以後，寇準似乎想起了什麼，笑容變得有些鬼祟，「你的謀划，李迪那頭倔驢只知道了一丁點，就嚇成了這副模樣。若是讓他知道了全部，會不會被嚇死？」
頓了頓，寇準又語重心長的道：「在你招攬狄青、范仲淹二人的時候，老夫就想跟你說這番話。只是當時你年紀不大，官職也不高。老夫覺得讓你去碰一碰壁，也不是一件壞事，所以就沒告訴你。
禁軍校尉鄭重的答應了一聲，恭恭敬敬的請寇季入了最乾淨的營房內住下。
寇季聽到這些話，渾身打了個哆嗦，義正言辭的吩咐禁軍校尉道：「我今晚就住在你們的營房，讓你們的人保護好我。
但寇準覺得，所有拍馬屁的人加起來，也沒有寇季一個人拍的舒服。
訂立了三甲。
一些有大才的，甚至不需要你多提攜，就能一步步升遷到汴京城，成為你自己的助力。
「公子說了，若是能幫小姐搶到佳婿，賞黃金十兩……」
寇準滿不在乎的道：「他把老夫想成了惡人，老夫難道還不能嘲笑他？」
俗稱金殿傳臚。
頓了頓，禁軍校尉感慨道：「攀上了您，可比攀上那些新科進士要強很多……」
「早知道，就應該穿官服的……」
「
但您跟他們府上的小姐，共度一夕的消息，必然也會傳出去。
又何必費盡心機去挑人呢？」
待到新科狀元入殿以後。
甭管什麼名臣、名將，皆會主動跳出來，任由他取用。
寇季在禁軍校尉的安排下，在禁軍將士們的營房裡對付了一夜。
在此之前，他培養人手，一直都是依照史書上記載的，挑名臣、挑名將培養。
瓊林宴落幕以後。
寇準擺了擺手，打斷了寇季的話，笑呵呵的看向了寇季的那些門生。
「你小子知道就好……」
依照名次，由后往前，一次宣召。
他防著你我祖孫，也屬正常。
寇準聽完了寇季的描述，撇撇嘴，道：「李迪這頭倔驢，這是要防著你。」
他們以弟子禮，向寇季施禮，稱呼寇季一聲恩師。
引領著新科進士，齊齊拜見了趙禎以後。
他們中間一些人的官職，是寇準安排的，所以寇準對他們上任以後，如何理政，也指點了一二。
寇季倚著瓊林苑裡的欄杆，瞧著那火爆的搶親場面，由衷的感嘆了一句。
禁軍校尉幽幽的道：「那些新科進士，縱然再好，又哪裡比得上您。那些人明顯是想藉著榜下捉婿的機會，把你捉回府。
營房外那些榜下捉婿的人，想藉此魚目混珠，攀上寇季。
若不防著你我祖孫，反而不正常。
舉國上下追捧的人，縱然不是好漢，也會被百姓們捧為好漢。
寇季急忙說道。
送走了寇季的門生以後，寇準顯得有些疲憊。
寇季一愣，苦笑著把之前在貢院內發生的一幕，如實告訴了寇準。
可自從他見識了柳永的做派、為人以後，對柳永就稍稍有些失望。
「祖父待我……真好……」
所以在忠與義相交的時候，必然會選忠，舍義。
還不是為了博得寇季的好感，讓寇季在朱能面前幫他美言幾句。
寇季望著突然多出來的五十多門生，心裏也是感慨萬千。
宮裡的宦官
他挑人培養的心思，也開始產生了一點點動搖。
「還是最原始的辦法，最管用，這法子若是能延續到後世，後世也不會有那麼多單身漢……」
寇準笑著點點頭，請他們坐下，陪著他們說起了話。
也難怪，其後的北宋名臣韓琦，會說一句『東華門外唱名者方為好漢』。
別瞧著我孫兒年輕，就覺得我孫兒罩不住你們。
一瞬間就多了五十多個當官的門生，多了五十多個能幫你在朝堂上說話的人，多了五十多個上下奔走，替你做事的人。
寇準用實際行動告訴那些他的門生。
以他的性子，縱然跟老夫，還有你，交情再好，也不可能看著我們做謀逆之事，更不可能陪我們做謀逆之事。」
御街誇官以後，便是瓊林宴。
趙禎、寇準、王曾、李迪等人率先離開。
總喜歡對一些自己喜歡的人，加以美化。
寇季眼看著那些禁軍將士們打發了那些搶人的豪仆以後，長出了一口氣，低聲說了一句。
那他們在朝堂上稱之為一派，也不為過。
有他在身邊時時刻刻提醒著，我們也能驚醒不少。」
寇季一愣，詫異的看向禁軍校尉，「照你的說法，那些人知道我的身份？」
蒼老的聲音在寇季耳邊響起。
寇準嗔怒的瞪了寇季一眼，嘴角的笑意卻難以掩飾。
趙禎會賜下宮花，許其御街誇官。
寇準朗聲大笑。
寇季張了張嘴，寇準卻揮手打斷了他，繼續道：「老夫知道你有手段收攏人心，也知道你招攬人的時候，很挑剔。
就聽到一聲聲高聲吶喊。
寇準思量了一下，點點頭道：「也對……老夫位高權重，權傾朝野。你又善於謀划，善於布局，不知不覺間就布下了一個驚天大局。
寇準翻了個白眼，嘟囔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一個個新科進士們，喝的爛醉如泥。
寇準狐疑的道：「你是怎麼惹上李迪的，李迪
頓時心頭一跳，撒腿就跑。
三甲進士，幾乎都是當庭派官。
說到此處，寇準拍了拍床邊，讓寇季扶著他躺舒服了，繼續說道：「老夫出面，只需要幾句話，就能讓他們深深的記住你這位背景深厚的恩師。
讓你一直在彎路上越走越遠。」
等到明日，您從他們府上醒來的時候，他們也可以謊稱是捉錯了人。
寇準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開口嘲笑李迪。
寇季在偏廳內設宴招待了他們。
隨著他們一聲恩師出口，以後他們就成了寇季的門生。
由趙禎親自主持，寇準、王曾、李迪等人作陪。
若是我有個什麼閃失，我讓朱能打你們板子。」
誰能搶，誰不能搶，那些人心裏都有數。」
翌日便回到了府上。
「哈哈哈哈……」
難怪寇準、王曾、李迪三人，想盡辦法讓寇季擔任科考考官。
他完全沒必要去細心培養。
寇準明顯是怕這些門生們見他年幼，見他根基淺薄，不願意真心投靠他，所有就出面，幫他助陣。
寇準嘿嘿一笑，「可惜了李迪，英明一世，到老了，卻枉做了小人。」
你我祖孫如今在懸崖邊上行走，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寇準贊同的點頭道：「不錯……我們誰都沒有錯……他喜歡防著，就讓他防著吧。有他防著你我祖孫，也不是一件壞事。
他們中間真要是有人才，不需要你去挖掘，也不需要你去仔細甄別。
寇季左右瞧了一眼，見亭子里就自己一人。
寇季愕然的道：「那他們還……」
寇季的那些門生，趕忙起身向寇準施禮。
寇季笑呵呵的道：「祖父，李爺爺若是知道了你這般嘲笑他，一定會跟您拚命的。」
寇準等人商議過後，決定了新科進士的去留，由中書舍人草詔，蓋上了印璽，封存在了宮裡。
寇季疑問道：「何事？」
新科進士入了垂拱殿，自有小宦官宣讀朝廷對他們中舉以後的賞賜，已經派官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