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12章 大胆推論
屆時，引起了滿朝文武公憤，劉娥一切謀划，怕是要付之東流，以後朝堂上人人都會防著她，她就別想再重臨朝堂。
陳琳盯著寇季，幽幽的道：「寇工部找咱家？」
寇季沒有猶豫的點點頭。
……
叛徒在器械監內的權柄，不輸給她。
天亮以後，寇季立馬派人去劉府，招來了劉亨。
寇季盯著郭槐、曹利用的名字，思索了良久。
那麼，器械監的人去趙元儼府上，必然是刺殺趙元儼的。
寇季疑問道：「難道是郭槐自己背地裡乾的，跟劉娥無關？」
寇季譏笑了一聲，道：「太後手里不止有器械監，還有皇城司。論監視人的手段，皇城司可比器械監要強。太後為何放著皇城司不用，偏偏要選擇器械監呢？」
也是最藏不住秘密的地方。
劉亨到了寇府以後，被寇忠帶到了書房。
器械監的人是什麼人？
趙禎就是陳琳的軟肋。
回到府上的時候，月兒已經爬上了枝頭。
那是大內高手。
寇季搖頭道：「還不夠……我不僅要知道他在汴京城裡的動向，我還要知道他入宮以後的動向。」
寇季沉默了一下，用輕飄飄的聲音道：「那要是事關官家呢？」
……
若是器械監去八王府的人是受陳琳指派，那陳琳也不會告訴寇季。
寇季看著陳琳，一臉肅穆的道：「官家的地位，怕要不保了。」
寇季思量了一會兒，對劉亨道：「那這樣吧……你派人密切的關注著王欽若、郭槐、曹利用三人在宮外的動向，宮裡的動向，由我去刺探。」
我倒是認識幾個販賣宮裡消息的宦官，就是得費一些錢財。」
寇季沉吟著點點頭。
陳琳一瞬間瞪大了眼睛，面色猙獰的道：「咱家就知道……咱家就知道你找咱家沒什麼好事。」
寇季瞪了瞪眼，「你可還記得你昨日跟我說過的話？」
劉亨當即瞪起了眼珠子，「哪個刁民如此大胆，敢在汴京城裡打我們兄弟的注意
寇季敲了敲眉頭，一臉疑惑。
只是，郭槐和曹利用在其中又起的是什麼作用？」
寇季翻了個白眼，「我也沒讓你對付他，我只是想讓你派一些人，盯著他。」
「多謝……」
寇季打了個哈欠，「睡不著……」
寇季沉聲道：「我們刺探消息的事情，必須隱秘。」
寇季藉著幫趙禎籌備婚禮的借口，再次出現在了宮裡。
那就說明劉娥是想藉著趙元儼篡位，謀劃一些什麼。
器械監的人去八王府，是受到了劉娥的指派。
明明是一個簡單的消息，卻讓寇季一瞬間想到了很多。
深宮內的劉娥。
也不知道，在夏竦給劉娥講解的謀划中，郭槐逼死曹利用的時機問題。
寇季丟下了筆，穩穩的躺在了座椅上，目光深沉的盯著桌面上的紙張，幽幽的說了一句。
寇季僅僅憑藉著陳琳的一句話，以及他近些時日觀察到的情況，就把劉娥的謀划推斷的七七八八。
陳琳眉頭下意識的皺緊，聲音有些低沉的道：「興許是皇城司的人不堪重用。」
那麼，郭槐逼迫曹利用，就是劉娥謀划中的一環。
所以寇季必須儘快的把自己的猜測證實才行。
重臨朝堂。
你已經暗中投靠了劉娥……
當即。
陳琳不屑的道：「能做什麼，無非就是讓人監視八王爺罷了。」
滿朝文武又豈會輕易的聽信了劉娥的栽贓。
陳琳的雙眼，在燭光照耀下，像是兩團鬼火閃爍著，「你要是敢戲耍咱家，咱家要你好看。」
暗地裡，器械監歸陳琳掌控，可是明面上，器械監卻歸劉娥掌控。
寇季像是沒看到陳琳猙獰的臉色。
陳琳進入了殿內以後，關上了大殿的門戶。
目的是為了……引起滿朝文武對我祖父的敵視……」
猜測在一定程度上，
寇季沉吟道：「隱秘嗎？」
絲毫不知道。
而寇季通過叛徒的話，把她的謀劃了解的七七八八。
而劉娥想要重臨朝堂，最大的絆腳石就是……
寇季緩緩搖頭。
以劉娥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處境，能讓她費心謀划的，就只剩下了一件事。
只要寇季拿趙禎說事，陳琳就算是氣死，也得就範。
王欽若看似投靠了趙元儼，卻不肯下大力氣幫趙元儼拉攏有用的人手，難道是跟劉娥有所勾連？」
但那僅僅是他的猜測。
寇季滿意的點點頭，背負雙手，大步流星的前往了紫宸殿。
劉亨猛然站起身，愕然道：「吏部尚書那個老貨？」
一個個人名，一個個衙門名稱，悄然出現在紙上。
寇季盯著紙張上，王欽若、郭槐、曹利用三人的名字，低聲呢喃道：「你們三個在裏面又扮演的是什麼角色？郭槐逼迫曹利用，是劉娥謀划中的一環，還是說是故意演給別人看的？
寇季目光重新落在了郭槐、曹利用名字上，「那麼他們兩個，又起的是什麼作用呢？」
郭槐……
他並不知道，劉娥打算禍水東引。
他對陳琳拱了拱手，道了一聲謝，匆匆離開了皇宮。
那麼，你不肯幫趙元儼出力的事情就說得通了。」
少府監……
寇季的目光著重落在了王欽若名字上，「依照你的眼光，應該不難看出，趙元儼難以成事。依照你喜歡鑽營的性子，提前找好另一座靠山，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劉亨頹然的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訕訕的道：「那個老貨身份地位不低，可不好對付。」
曹利用……
寇季的目光從王欽若名字上移開，落在了將作監、少府監名字上面，幽幽的道：「那麼，將作監、少府監，應該就是你們順水推舟拋出來的。
寇季冷笑道：「官家的地位要真的是穩如泰山，你就不會數次諫言，讓官家防著我了。」
二人互相稱呼了一聲。
她剛給器械監下達了一道命令，叛徒就把命令如實告訴給了寇季。
寇季率先邁步踏入到了殿內。
藉著我祖父失察之罪，再加上滿朝文武的敵視，逼迫我祖父乞骸骨，倒是容易。
二人說完了話。
寇季搖了搖頭，自嘲的說了一句。
郭槐逼死曹利用，已經觸及到了滿朝文武的底線。
王欽若……
陳琳告訴寇季，器械監有兩個人去了八王府。
陳琳淡淡的道：「咱家要在這裏等著伺候官家。」
但劉娥卻沒有光明正大的揭穿趙元儼，反而是派人去刺殺。
大殿內只點燃著兩根燭火，照亮了一片地方，其餘的地方昏昏沉沉的。
陳琳不咸不淡的道：「官家還是習慣咱家伺候。」
「找個能說話的地方。」
雖然寇季已經把劉娥的謀划猜測的七七八八了。
寇季張了張嘴，想反駁，可話到了嘴邊，突然意識到，自己就這個問題跟陳琳爭論下去，一點用處也沒有。
「陳公公……」
陳琳惡狠狠的道：「咱家自然記得，咱家就不該多嘴，把器械監的消息告訴你。」
將作監……
陳琳跟在寇季身後，怎麼看怎麼覺得寇季都很囂張，銀牙咬的咯嘣作響，直恨不得用懷裡的毒藥，毒死寇季。
寇季反問道：「你就沒查查，沒問問，太後派遣器械監的人去八王府做什麼嗎？」
「寇工部……」
陳琳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
劉亨搖頭道：「不好說……你是不知道，那幫子沒卵子的東西，是最守不住秘密的人。只要有人給錢，他們什麼都敢往出說。」
寇季主動找上了陳琳。
他卻沒有時間歇息，而是進入到了書房內，點燃了蠟燭，關上了書房門戶，取出了一張紙，開始提筆揮毫。
寇季不屑的撇撇嘴，「我要造反，會告訴你？」
「郭槐逼迫曹利用的事情，連我這個外人都知道，我不相信劉娥不知道。劉娥明顯知道郭槐在逼迫曹利用，
寇季找到陳琳的時候，陳琳正抱著拂塵，站在資事堂外的一根大柱子下打瞌睡。
寇季皺著眉頭思考了許久，神色有些古怪的道：「難道劉娥還有辦法把郭槐逼死曹利用的事情，栽贓到別人頭上？」
劉亨疑惑道：「我已經派人盯著他了啊？」
對此，劉亨果斷點頭，「我會加派盯著他們三人的人手的。」
寇季瞥了身後的資事堂一眼，道：「資事堂里負責伺候官家的宮娥、宦官有數十人，你離開一會兒，也不打緊。」
「王欽若！」
「噌！」
陳琳聲音冷冽的道：「難道不是嗎？」
滿朝文武中，有功利心強的，有喜歡鑽營的，也有見風使舵的，可剛正不阿的大臣也不少。
寇季有些好笑的道：「自己騙自己有意思？你明明已經猜到了，為什麼不肯說出來。」
陳琳臉色猙獰的道：「那可說不準，也許你想拉攏咱家，讓咱家幫你行不軌之事。」
陪著禮部的官員在宮裡忙碌了大半日。
昏昏沉沉的趴在書房的書桌上睡著了。
寇季沉吟道：「拋出了將作監、少府監，引我祖父上鉤，藉此引起滿朝文武對我祖父的敵視。一旦八王趙元儼起事，我祖父一個失察之罪，在所難免。
一些剛正不阿的大臣，估計不惜一死，也會逼著朝廷將此事追查到底。
趙元儼……
陳琳目光陰冷的盯著寇季，質問道：「什麼意思？」
陳琳直直的盯著寇季，怒目圓睜，踏前一步，乾枯的雙手緊緊的抓著手裡的拂塵，低喝道：「你要造反？！」
「她還能把滿朝文武的眼睛蒙上，讓滿朝文武聽她栽贓不成？」
「你還真是天真……」
寇季瞪著陳琳，沒好氣的道：「你是不是覺得所有的人都對官家圖謀不軌？」
她最信賴的器械監內，出現了叛徒。
寇季一瞬間，腦子裡想了很多，卻也不敢拉著陳琳細說。
寇季寫完了以後，盯著紙上那宛若網狀的人名、衙門名，心驚
寇季剛湊到了陳琳跟前一丈外，陳琳猛然睜開了眼。
寇季哼哼道：「幸虧你告訴我了，不然到時候你跟官家是怎麼死的，你們都不知道。」
四更天的時候。
陳琳作為器械監背地裡的掌控著，告訴寇季，器械監的人去了八王府，那就說明，器械監去八王府的人，並非受他指派。
寇季一個人躲在書房裡瞎想了一個晚上，也沒想出什麼頭緒。
劉娥絕不會那麼愚蠢的把麻煩往自己身上攬。
寇季在書房裡躺了兩個時辰。
然而。
那麼，答案就顯而易見了。
器械監……
寇季可不認為，劉娥指派器械監的人是去保護趙元儼的。
到了紫宸殿。
「我……還有我祖父……」
又看了看八王趙元儼的名字。
劉亨聞言，有些為難，「四哥，咱們可不好把手伸進宮闈里啊。想要刺探宮闈里的消息，就只能從那些宦官們身上下手。
劉亨坐到了寇季身邊，疑問道：「為何？」
「去紫宸殿……」
可郭槐一旦逼迫著曹利用悲憤自殺，那麼麻煩最大的應該是劉娥才對。
劉娥要藉著郭槐逼迫曹利用，達到什麼目的，寇季怎麼想也想不到。
皇宮，是一個深埋著很多秘密的地方。
劉娥敢冒天下大不韙去刺殺一位王爵，那就說明，趙元儼背地裡的謀划，已經被劉娥所知曉。
劉娥知道趙元儼要篡位。
劉亨見到了寇季盯著兩個熊貓眼，盯著自己，略微愕然的道：「四哥，你昨夜沒睡？」
除了保護朝廷的重臣外，還肩負著刺殺的重任。
劉亨皺起眉頭道：「那就不太好辦了……」
陳琳眼珠子瞪得愣圓，跳著腳，驚叫道：「胡說八道，你在嚇唬咱家！官家的地位穩如泰山！」
劉娥……
寇季嘆了一口氣，吩咐寇忠去準備一些早膳，等到寇忠走了以後，才對劉亨道：「有刁民要害我……」
寇忠送來了早膳，二人簡單的吃過了一些后，分道揚鑣。
可劉娥要藉著這一環，達到什麼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