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16章 采女們的命運
寇季賣了個關子，朱能急的抓耳撓腮，瞪著眼睛低喊道：「這可是要命的大事，不是兒戲。」
見到了寇準祖孫二人，趕忙施禮。
「寇季，過來！」
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李迪張了張嘴，卻不好繼續再追問下去。
祖孫二人聊過什麼，沒人知道。
后位花落誰家，馬上揭曉。
「李公……差輩份了……」
出了朱府以後，寇季踏著夜色，回到了府上。
旋即。
趙禎在陳琳陪伴下，出現在延福宮，坐上了龍椅。
群臣齊齊道：「多謝官家，多謝娘娘……」
追著他們打？
寇準蒼老的雙手握緊，咬牙道：「老夫有些不甘心……」
李迪冷哼道：「你小子要是不幹缺德事，我李字倒過來寫。」
寇季推著寇準到了延福宮。
寇季起了床，穿戴上朝服，去了朝堂上晃蕩了一圈。
朱能哼哼道：「回頭我會秘密的派遣兩百精銳，潛藏進寇府，護著你和你祖父周全。真要是發生了什麼意外，他們可以配合著寇府的其他家丁護衛，殺出一條血路，送你和你祖父到我身邊。
由寇季推著寇準，到了延福宮內御階的第二層坐下。
李迪從宦官手裡搶過了一柄拂塵，追著寇季就打。
誰也不願意繼續再開口。
李迪瞥了寇準一眼，搖頭道：「寇兄，你臉上寫滿了心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們跟你共事多年，如何看不出？
倒不是說他祖父二人不值得引起別人注意，而是朝野上下的目光都注視在宮裡。
寇季一大早就穿戴好了朝服，跟隨著寇準進入到了宮內，一路到了延福宮。
寇季心中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難道被罷落了？不應該啊？」
看似有些荒唐。
群臣齊齊躬身應答。
寇季知道，朱能這是在生他的悶氣。
「各有各的長處……」
官家趙禎大婚，尚有三日舉行。
寇季瞥向朱能，淡然笑道：「我可沒有氣餒，只是一時感慨。」
陳琳捧著一卷詔書，洋洋洒洒念了一大堆。
寇季一臉無辜的道：「我
旁人都覺得她鶴立雞群，有鳳姿。
寇季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趕忙躲閃。
趙禎請示了劉娥、請示了寇準以後，讓陳琳宣讀了一長串的選后感言。
不僅讓她第一個入宮，在群臣面前先混了個眼熟，還特意為她準備了一身跟其他采女不同的大紅衣服，站在眾女之前，十分顯眼。
趙禎點點頭，對陳琳吩咐道：「請諸位愛卿落座。」
寇季才有了動作。
寇季回身，疑惑道：「朱叔叔還有何吩咐？」
寇季忍不住又在人群中仔細尋找了一番，終於在一眾采女中間，看到了向家小妹。
「……」
朝野上下的目光，皆被此事吸引。
李迪、王曾、寇準三人聞言，皆是一愣。
李迪伸手就揪住了寇季的耳朵，喝斥道：「你小子又幹了什麼缺德事，引的寇兄不快？」
進入到了書房裡以後。
「跟我說說！」
但確實一種親近的表現。
四品以下的官員，今日沒資格出現在延福宮。
「真定府靈壽縣尚書虞部員外郎曹玘長女曹氏……」
「……」
就看到了寇季端端正正的坐在書房裡，一直在等他。
寇準長嘆了一聲，「老夫就知道……瞞不過你們……」
王曾在寇準坐定以後，主動攀到身邊，疑問道：「太師近幾日身體欠佳？」
郭氏聽到了群臣的誇讚，脖子仰的很高。
皆可以拿出來亮一亮，優中選優。
然後才正式開始選后。
寇準無力的放開了拳頭，「老夫不說了就是……」
寇準用拳頭敲打了一下寇公車的扶手，「就沒有其他的法子？」
「……」
剛走到了朱府演武場的邊緣，就聽朱能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嗯……」
李迪瞪著眼，對不遠處的寇季招呼了一聲。
「等等……」
祖孫二人叫了一桌酒菜，密議了一夜。
「太後娘娘駕到……」
一百八十三位采女盡數入宮以後。
寇季不情不願的到
總有擅長的。
別想了。
等到皇親國戚、文武大臣再次施禮過後。
一些官員們看到了郭氏，紛紛暗中出聲讚歎。
我們幫你一起參詳參詳。」
陳琳一口氣宣完了一百八十三位采女。
寇季沉默了一下，嘆氣道：「此事不光關乎著我們祖孫的性命，更關乎著許多人的性命。」
朱能眉頭一橫，愕然道：「如此歹毒的謀划，除非以力破巧，不然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你居然說不堪一擊？」
朱能臉色有些難看的道：「你信不過我？」
傍晚離宮的時候。
寇準一到，聚攏在殿內的皇親國戚，文武大臣，自動讓開了一條道。
「罷了……」
寇季停下腳步，乾笑了一聲。
寇季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一百八十三位采女，見她們其中有人從容、有人緊張、有人眼中閃爍著興奮，心裏就忍不住有些想笑。
寇季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眼，心頭冷冷的一笑。
詩詞歌賦、琴棋書畫。
有小宦官冒著被打的風險，抱住了李迪，提醒了一句。
「老子今天就替寇兄，好好教訓教訓你。」
此女的以後，寇季已經幫她安排的妥妥噹噹，所以寇季懶得在她身上耗費目光。
劉娥瞥向了趙禎，低喝了一聲，「官家……」
寇季低聲笑道：「破局的關鍵，十分巧妙，不能說，說出來了就不靈了。」
也沒有人去深究。
宮裡已經聚滿了人。
李迪、王曾聞言，皆是一愣。
寇準詢問寇季何事需要他回府，寇季卻沒有明言。
找到了曹家妹妹，張家女。
「……」
向家兄弟為了博富貴，把閨女往火坑裡推，寇季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寇準哀嘆道：「家事……」
他在資事堂一直處理政務，處理到了深夜，才讓人抬著他回到了府上。
延福宮內的皇親國戚、文武大臣們，分別站好。
寇季低頭沉吟了一下，低聲笑道：「夏竦布的局，在一
朱能撲到寇季近前，瞪著銅鈴大的眼珠子，「那你不告訴我？！」
四更天的時候。
又陪著禮部官員，在延福宮裡演練了一次趙禎大婚的流程。
寇季找上了準備去資事堂的寇準，請他回府一趟。
朝廷養的劊子手、衙役們，是吃乾飯的？
趙禎現在滿心都是張家女，又哪裡容得下她人。
「……」
她若當了皇后，會在劉娥的支持下，恃寵而驕，處處給趙禎難堪。
朱能沉吟道：「你有了應對的法子？」
「開封府永安縣石州推官張堯封次女張氏……」
倒也不用擔心會淪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皇親國戚、文武大臣，齊齊拜見。
「……」
隨著兩聲尖細的呼喊聲響起。
陳琳拿著一卷文書，站在殿中，朗聲道：「經慶芳宮甄選，特選出才貌雙全、賢良淑德的一百八十三位采女，供官家御覽……」
只要你們到了我身邊，有我和我麾下的十萬多將士護持，誰也奈何不了我們。」
能下殺手的時候，一點也不會含糊。
寇季哭笑不得的道：「您老這已經是第七次說不甘心了……」
最先入宮的，自然是劉娥最喜歡的那位郭家女。
此時此刻的向家小妹，臉上早已沒有了往日里的傲氣，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愁容。
寇季對朱能拱了拱手，「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全貌，我還得回府去跟祖父商量一二，就不叨擾了。」
「開封府永安縣石州推官張堯封長女張氏……」
皇親國戚皆在其中，四品以上的官員，也在殿內。
隨後，眾人齊齊坐下。
寇準隨口應付了幾句，讓寇季推著他到偏殿內歇息。
唯有李迪一臉氣急敗壞地喊道：「你小子皮痒痒的是吧？」
朱能愣了一下，冷哼了一聲，卻也沒再追著刨根問底。
此後，七日間。
翌日。
寇準愣了愣，生硬地笑道：「人老了，身子弱，難免會染上一些小病小痛，不礙事。」
李迪晃
寇季在人群里尋了一下。
唯獨寇季心裏清楚。
就是一臉羡慕。
你有什麼心事，只管說出來。
王曾盯著寇準，點點頭道：「能讓寇兄流露出如此神色，怕不是一件小事。」
向家小妹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現。
家中父輩的身份地位，已經決定了你們以後在宮裡的地位。
「開封府駕部員外郎向傳亮幼女向氏」
朱能粗大的手蓋在了寇季肩頭，安慰了一句。
寇季嘆了一口氣，「祖父不是已經答應了嗎？」
寇季笑了笑，「嗯……不堪一擊……」
洗洗睡吧。
李迪不好追問寇準，但並不妨礙他為寇準解憂。
但是。
那些緊張的，大概是害怕出頭，又想出頭，所以才會表現出緊張。
一入偏殿，寇準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道：「真要那麼做？」
寇準先打發了寇季回府。
然後。
唯一的例外，就是趙禎能一眼瞧中你，破格給你一些地位。
一百八十三位采女，在陳琳宣召下，依次入宮。
「官家到……」
僅有一些宦官、宮娥在忙活。
寇準臉上難得的勾起了一個舒緩的笑意。
「宣……應州金城崇儀副使郭允恭次女郭氏……」
有虎字軍和龍神二衛在手，足以在汴京城進退自如。
到了他們這個位置，對這句話理解更深。
此女是個禍害。
王曾放聲大笑。
一直到陳琳派人過來傳喚祖孫二人去延福宮。
直到第三日，李迪派人親自到寇府，請寇準入宮的時候，寇準才進了宮。
李迪不顧朝儀，追著寇季打。
寇季哭笑不得的道：「怎麼會？」
寇季嘴角抽了抽，咕噥道：「有啥區別嗎？」
「依我看，太師不是身體欠佳，而是有心事。」
此話一出。
群臣會同劉娥、趙禎二人，開始出題考校。
祖孫二人到了延福宮的時候，延福宮內空蕩蕩的。
也配李迪親自動手？
「說出來就不靈了。」
朱能哼哼了兩聲。
他們算老
選后的這一日。
寇準回府六次。
寇準在府上待了兩日，沒有入宮。
那些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大概是覺得自己能在諸多采女中出頭，飛上枝頭變鳳凰，讓全家都跟著沾光。
所以才表現的很從容。
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
在皇親國戚、文武大臣們恭迎聲中，坐在了趙禎身旁的座椅上。
寇準乾巴巴一笑，「老夫能有什麼心事……」
其餘皇親國戚、文武大臣，皆有座位，只是沒人敢落座。
李迪丟下了拂塵，衝著寇季冷哼了一聲。
隨後，久不出現在人前的劉娥，在郭槐攙扶下，出現在了宮內。
寇季陪著寇準又深談了六次。
早在你們被選為采女的那一刻，你們中間很多人的身份地位，就已經定下了。
寇季很想開口提醒一下那些采女。
二人就像是雕塑一樣，身處在偏殿內。
「此事我記下了，多謝朱叔叔。」
寇季答應了一聲，離開了朱府。
向家小妹的身影，寇季瞅了許久，也沒有瞅見。
祖孫二人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殿內的皇親國戚、文武大臣，瞧著寇季被追的狼狽逃竄，一臉羡慕。
回到了府上以後，就看到了自己書房裡的燈亮著。
李迪對待他們的時候，可不是這般。
寇季失笑道：「這樣……過幾日我會暗中調遣虎字軍入京，到時候，我把虎字軍就交給你藏匿和節制，這總行了吧？」
一夜無話。
「李相，別打了……太後娘娘和官家快到了……」
家務事，他們還真的不好插手。
其後。
朱能收回了手，擰起了眉頭，道：「既然已經知道了劉娥的謀划，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劉娥淡淡的道：「今日幫官家選后，還要仰仗諸位愛卿……」
劉娥為了幫她坐上后位，也算是耍了一些手段。
李迪見寇準承認了，趕忙追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些從容的，大概是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命運，或者說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
他也沒再說什麼，往朱府外走去。
「不敢，此乃臣等分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