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75章 魔王出閘
「臣定然不辱使命。」
寇季向趙禎施禮過後。
一出開封府。
劉亨策馬上前，貼近了寇季身邊，避開了眾人，輕聲在寇季耳邊道：「奉官家命，護你周全。」
王曾拱手道：「我在汴京城，等二位凱旋。」
寇季沒有回話，而是策馬沖了出去。
李昭亮愕然的瞪起眼，驚恐道：「仗不是這麼打的。再說了，敵人也不是木頭樁子，不會站在那兒讓你殺……」
王曾已經配合著李昭亮，點齊了人馬，點齊了糧草。
王曾皺起了眉頭，低聲道：「你必須將朱能、楊文廣，還有他們麾下的兵馬帶回來，折損不能超過五成。不然，以後我大宋想要再出兵，就很難了。
寇季道：「所以，我要去看看。為何我大宋的兵馬離開了大宋以後，就很難有建樹。」
劉亨搖頭，「我的意思！」
李昭亮追著寇季問了許久，也沒弄清楚寇季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就看到了三萬民夫、三千禁軍將士，守衛在近萬的糧車旁邊，等待著寇季、李昭亮二人。
「四哥都準備了些什麼？」
寇季感嘆道：「不用如此……我為自己準備了不少東西，足以自保。真正有性命之憂的，是那些西域諸國的人。」
李昭亮招呼了一聲，帶著家中的部曲，緊跟在寇季身後。
寇季眉頭一挑，「什麼旨意？」
寇季從李昭亮手裡拿過了賬冊和花冊掃了幾眼，點點頭，瓮聲瓮氣的道：「出發吧……」
寇季策馬到了向嫣身旁。
一輛輛馬車，皆用牛皮氈包裹著，釘死在車板上。
馬車總是空蕩蕩的進去，滿載而出。
因為在京兆府的界碑處，有一行人似是在等候他們。
快步趕到了向嫣身前。
顯然。
王曾只能策馬去追。
寇季一路奔出去了三里地，才勒馬駐足。
寇季就換上了一身細密的鎖子甲，配著天子劍，撐開了儀仗走在隊伍之前。
寇季緩緩點頭，「我明白……我儘力……」
但李昭亮能
寇季囫圇的吞完了碗里的餃子，抿著嘴對向嫣道：「等我回來……」
「四哥……」
寇季卻策馬離開了王曾身旁。
又有多大的把握把他們帶回來？」
趙禎、王曾、呂夷簡、李昭亮四人，齊聚在資事堂。
雖說寇季可以藉著劉亨的身份，干涉皇城司的事務，調遣皇城司的人手，但始終名不正言不順。
一路策馬狂奔到了汴京城外。
寇季微微一愣，皺起了眉頭，盯著劉亨，低聲道：「什麼意思？此去西域的人，誰都可以死，唯獨我不能死？」
以後我們想出兵去攻打燕雲十六州，滿朝文武有半數人都不會贊成的。
王曾的眼中布滿了血絲，臉上盡顯疲憊。
更關鍵的是，賦予了寇季調遣皇城司的權力。
王曾沉聲道：「你祖父、你、我、李公，我們四人不斷的梳理朝堂，不斷的讓朝廷變得更強，是為了什麼？是為完成太祖、太宗二位沒有完成的偉業，是為了收回燕雲十六州，是為了洗刷我大宋身上的恥辱。
寇季目光落在了正廳內的高几上。
李昭亮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你有天子劍，還是官家親授的西域諸州安撫使。此去西域，一切事宜，當以你為主。
「不是讓你不要出來嗎？」
三千禁軍將士，迅速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護衛到了車隊左右前後。
其目的是為了幫押送糧草的隊伍開道。
李昭亮從背後追趕了上來，到了寇季面前，淡然笑道：「捨不得？」
不能讓我們四人的心血白費。」
趙禎沉聲道：「朕調遣了三萬民夫，三千捧日軍將士，一路護送你們到西寧州。」
趙禎這話，相當於給了寇季一道免死金牌。
王曾主動請纓道：「我送二位……」
寇季挺了挺腰板，冷聲道：「一路殺過去，誰擋殺誰！」
劉亨臉上的笑意一斂，鄭重的道：「我除了要
有近千勁裝的漢子，驅趕著一輛輛裝滿東西的馬車，到達糧車旁。
趙禎一愣，苦笑道：「是朕唐突了……」
劉亨還真是說到做到，寸步不離的跟隨在寇季身邊。
純羊肉餡的。
明確的告訴了寇季。
跳下了馬背。
劉亨鄭重的點頭，「官家就是這個意思。」
我雖然是兩軍主將，但也要聽你的。」
李昭亮沒話找話道：「你確定你要穿著這一身文官的官服去西域？」
若是此去西域的兵馬，折損超過了五成。
寇季點點頭，沒有再開口。
王曾還要開口說話。
寇季在這一行人當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劉亨坐在馬背上，對汴京城方向拱手道：「奉官家之命，隨你奔赴西域，聽你調遣。」
趙禎又道：「朕親自送兩位出京。」
李昭亮、寇季二人回歸到了隊伍里，陪著押送糧草的隊伍，一起西行。
趙禎重重的點頭，盯著寇季、李昭亮道：「兩位愛卿，此去西域，一切就全仰仗兩位了。」
到最後，不去再想。
寇季盯著李昭亮道：「我是個文官！我不會打仗！碰到這種事情，我只有一個辦法。」
如今趙禎賦予了寇季調遣皇城司的權力，那寇季就可以明正言述的調遣皇城司的人做事。
那些主張以和為貴的大臣們，一定不會再讓我們冒然出兵的。」
那一團怒火，需要用敵人的鮮血來澆滅。
出了開封府地界。
向嫣含淚點頭，「嗯……」
王曾、呂夷簡二人聽到此話，果斷皺起眉頭。
寇季道：「到了汴京城外的驛站，我會換一身盔甲穿著。」
寇季哭笑不得的道：「官家還真是大方……」
趙禎、呂夷簡、王曾三人，送著寇季、李昭亮，到了宮門口。
寇季收起了印璽、聖旨、天子劍，送到了府上有眾侍衛把守的印房。
寇季認真的盯著
寇季、李昭亮齊齊躬身。
李昭亮點頭笑道：「人之常情……我第一次出征的時候，也是這般。」
寇季也沒有掩飾，點點頭，「之前出征的時候，了無牽挂，所以不知道離別之苦。如今知道了家裡有人惦記著自己，自己的孩子快要出生了，就覺得十分不舍。」
趙禎緩緩起身，盯著寇季，認真的道：「朕不求你在西域建功立業，真若是覺得事不可為，就果斷回來，朕不會怪罪你。」
寇季果斷拒絕，「不可……」
「相公嘗嘗妾身做的角兒……」
為首的人笑眯眯的沖寇季打招呼。
李昭亮急忙道：「別啊！你還是給我說說，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到了西域，那就晚了。」
寇季在正廳里想了許久，也想不通寇準最後一句話里的深意。
寇季盯著那一輛輛包裹的十分嚴實的馬車，淡淡的道：「只有最前面的那一輛馬車上的東西，是我弄出來的。其他的都是之前器械作坊內的匠人們做出來的。
真要是輸了，或者出了事，朕也不會問罪你。
他雖然心有疑惑，但卻不是一個不解風情的人。
三日後。
李昭亮點點頭，道：「此次西去，你打算怎麼做？」
李昭亮愣愣的盯著寇季，「什麼辦法？」
寇季跨上了馬，奔回到了押送糧草的隊伍之前。
寇季擰起了眉頭。
寇季嘆氣道：「官家折身施恩，臣若是不死在西域，如何對得起官家的隆恩？」
「我說出名字，你也未必知道是什麼東西。」
劉亨正色道：「我會寸步不離的跟著你。」
寇季撇撇嘴道：「你是主將，這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事情嗎？」
李昭亮、寇季二人拱手還禮。
寇季蓬頭垢面的從器械鍛造作坊內出來，洗漱了一番，陪著向嫣說了許多話以後，穿戴上了朝服，
王曾策馬追上了寇季，盯著那一輛輛包裹的十分嚴實的馬車，疑問道：「聽說這些東西都是你在器械作坊內待了三日，弄出來的？」
寇季停略微一愣。
「那就得看他們的腿腳夠不夠快！」
聖旨上，加封寇季為西域諸州安撫使，兼鎮國、興國兩軍監軍事，賜天子劍可先斬後奏。
宮裡。
行至京兆府的界碑處。
「……」
所以你必須帶回來至少五成的兵馬。
期間，頻頻有馬車出入器械鍛造作坊。
如今也該拿出來曬一曬了。」
二人在路上聊了許久。
向嫣眼中含著淚，點點頭，「相公記得就好……」
押送著糧草的隊伍，在參軍等官員們的催促下，追上了李昭亮、寇季二人的腳步。
寇季瞥了李昭亮一眼，「到了西域你就知道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日吃著一點兒滋味也沒有。
向嫣看著寇季吃餃子，輕聲道：「雖然不知道相公你為何總喜歡把角兒叫餃子，但相公愛吃，妾身就做給相公吃。」
寇季陪著劉亨閑聊了幾句。
王曾仔細打量了一下，沉吟道：「車轍印很深，比裝滿糧食的糧車還深。裏面裝的是什麼？」
「……」
避免一路上遇到的不必要的盤查耽誤時間。
由於押送著大批的糧草，所以隊伍前進的速度很慢，足足花費了一日半，才走出了開封府的地界。
呂夷簡道：「鎮國、興國，兩支禁軍，已經從駐紮的營地開拔，趕赴西寧州。等你們到了西寧州就會見到他們。」
寇季點點頭，抄起了筷子，往嘴裏塞餃子。
趙禎疑問，「為何？」
寇季展開了聖旨，掃了兩眼。
為了籌措到足夠的軍糧，王曾奔波了三天三夜。
寇季瞥著劉亨，「也是官家的意思？」
沒了趙禎在身旁，王曾便沒有了顧及，當即開口道：「寇季，此去西域，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幫朱能、楊文廣二人解圍？
除此以外。
「一應糧草，我已經準備妥當，已經
趙禎、呂夷簡不好再相送。
說話間，向嫣已經讓丫鬟取出了盒子里裝著的吃食。
寇季眼眶微微一紅，「那一日，大雪漫天，你穿著一身紅斗篷，臉頰凍的紅彤彤的，我怎麼能忘？」
寇季最喜歡吃的。
馬車被車夫驅趕著停留在寇府別院外。
向嫣眼睛紅通通的，臉上卻帶著笑意，「相公出征，妾身自然要來送一程。相公第一次出征，也是妾身送的行，相公忘了？」
劉亨帶著自己的人加入到了押送糧草的隊伍當中。
寇季拱手道：「官家寬心，臣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臣既然已經決定了去西域，那就有把握保全自身，也有把握保住我大宋的將士們。」
寇季點頭答應了。
王曾陪同著寇季、李昭亮往汴京城外走去。
寇季側頭看著王曾，「王公覺得，我該有多大的把握？」
李昭亮聽到趙禎這話，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寇季策馬上前，對方也主動迎了上來。
一直堆在庫房裡。
他有預感，寇季此去西域，會殺很多人。
王曾率先開口。
寇季拱手，「多謝官家……」
王曾皺眉道：「如今這個局勢，很難有所建樹……」
然後，踏著夜色離開了寇府別院，進入到了瑞安鎮鍛鋼作坊後面的器械鍛造作坊內。
王曾眉頭皺的更緊，「不能儘力，是必須。」
寇季長嘆一聲，「看來我得想辦法，讓自己一直置身於安全的地方。不然容易給你們添麻煩。」
打不過就跑。
寇季緩緩點頭。
王曾有意追趕，只是看到了不遠處正挎著籃子，挺著肚子的向嫣以後，勒住了馬。
一待就是三日。
寇季勒馬，先行一步。
押送軍糧的車隊，緩緩開始動了起來。
四周有臨時調遣過來的重兵把守，誰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麼東西。
在高几上，擺放著一卷聖旨，一枚放置在盒內的印璽，以及一柄十分華麗的寶劍。
寇季愕然的盯著他，道：「劉亨？！你怎麼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