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899章 一賜功臣！
種世衡在呂公著走了以後，邁步到了寇季身邊，低聲道：「為了這點小事，為難呂公著，跟呂夷簡交惡，是不是不太妥當？」
他們可沒辦法像是寇季那樣，威脅王曾。
後半輩子，跟著寇季去西夏晃蕩了一圈，又跟著趙禎、寇季，在遼地晃蕩了一圈。
為大宋流過的血比他多了不知道多少倍，為大宋立過的功勞亦是如此。
再說了，將呂夷簡和呂公著得罪死了又怎樣？
種世衡沉吟道：「你若是將呂家父子得罪死了，一旦呂公著上位，他們父子會不會用朝廷的大勢壓我們？」
他小兒子若是坐不穩王位的話，等他死後不久，兄弟幾個恐怕就會殺成一團。
至於動軍中的繳獲妥不妥當，是你說了算的？
寇季冷聲質問，「不是難民，為什麼連一身像樣的衣服也沒有？」
儀仗既然賜給他們了，那他們的王爵可就成了鐵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除了在抵禦兇徒們的時候，出了一些死力。
不是說要讓我給狄青搭個梯子嗎？」
畢竟，楊文廣出任樞密使，可比你和朱能出任樞密使，對官家更有利。」
他爹號稱大宋開國第一功臣。
真要是敢威脅王曾，王曾一定會毫不客氣的給他們小鞋穿。
呂公著帶著百姓路過上京城的時候，為何不用那些布料給百姓們做一件衣裳？」
他爹若是能遇上趙禎這麼個心懷寬廣的官家。
如今，趙禎隔著千里之遙，將王爵的儀仗送到了他們手裡，等於給他們吃了一個定心丸。
他們跟其他朝功高蓋主的武將不同，其他朝功高蓋主的武將，基本上都有跟皇帝扳一扳手腕的實力。
此後數日，遼陽府內所有人都在忙著給那些百姓們做衣裳、除虱。
呂公著抱著多做多錯，少做少錯的心思，什麼也沒有做，可理解。
大宋仁宗朝、英宗朝，大半朝的重臣全部被寇季網羅到了門下，你說寇季有沒有信心？
等他死了以後，幾個兒子恐怕會為了爭奪王位鬧成一團。
遼陽府外。
寇季等人看著緩緩駛出的王爵獨有的座駕，以及那些王爵才能用的羅傘等物，心裏是感慨萬千。
種世衡一臉意外的道：「你對你的那些學生這麼有信心？」
他還有沒有一點憐憫之心？
寇季咬牙道：「那至少也該給他們洗個澡，除個虱吧？別告訴我沒時間。」
可他呂公著一件也沒有拿。
其他時候幾乎是全程在划水。
呂公著遲疑了一下，低聲道：「窮的買不起衣服……」
可他連一個一等公爵都沒能混上。
來人洋洋洒洒念了許多。
有寇季鎮著，他們根本沒辦法跟皇帝扳手腕。
種世衡嘆了一口氣，「白讓楊文廣撿了一個便宜。」
他們心裏自然難以平靜。
寇季冷哼了一聲，「那朝廷為什麼不給他們準備衣服？別告訴我朝廷沒錢給他們準備衣服，不然我砍了你。」
我可是清楚的告訴過陳琳，上京城內，除了耶律
高處恭餘生唯一需要做，也必須要做的事情，就是幫助小兒子坐穩王位。
他需要呂公著擺出一個為百姓做事的姿態。
待到百姓們除了虱，換上了像樣的衣裳以後。
昔日以為這一輩子也沒資格用的東西，如今擺在了眼前，並且已經成了他們的東西。
種世衡愕然的瞪起眼，許久以後，他沉聲道：「楊文廣？！」
種世衡等人可不希望他們辛辛苦苦半輩子積攢的浮財，被王曾給坑去了。
他在分配完了百姓、俘虜，在遼陽府等著各府將各府的情況反饋到了遼陽府，確認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依照他的設想在進行以後，才將此地的事宜交給了狄青，準備班師回朝。
寇季瞪著呂公著，喝斥道：「你知不知道，他們的樣子，連軍中的俘虜也不如。我大宋富有四海，治下的一些百姓既然連像樣的衣服也沒有。
什麼兄弟和睦之類的話，在一個擁有獨立封地的王位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寇季撇嘴道：「官家給了你半輩子時間，讓你踏踏實實的去經營自己的封地，你還不樂意？
王曾臉色難看的道：「只告訴你祖父就行了。反正老夫被你祖父罵了大半輩子，再多罵幾句，老夫也無所謂。
來人在寇季一行人應答了以後，緩緩展開了聖旨。
能分配到的農具不多。
農具當中，一部分是繳獲的，還有一部分是寇季很早以前吩咐人融了一部分繳獲的兵器打造的。
此話一處，種世衡等人紛紛閉口。
「也算我一個……」
我大宋有什麼臉面向萬邦自稱一聲天朝上邦。
種世衡果斷搖頭，「我有自知之明，你的重任我可挑不起。」
呂公著看到了寇季眼中的憤怒，小心翼翼的作答，「他們是各地赤貧的百姓，不是難民……」
寇天賜不明白，明明是他爹敲詐人，為何最後要讓他道謝，但還是順從的給王曾施了一禮，「晚輩多謝王公……」
碰見官員的時候也不發聲，一個個頂著圓溜溜的眼珠，直直的看著官員，眼中除了怯意，其他什麼也沒有。
呂公著苦著臉，認錯道：「此事是我的疏忽。」
之所以要依照他們的籍貫、親屬關係分配，就是為了讓他們到了地方以後，能夠便於溝通，便於結夥。
寇季等人得知了來人的身份以後，紛紛趕到了遼陽府外相迎。
「詔曰……諸卿先御黑汗、再御青塘，先征燕雲，再征遼國，后征高麗，為我大宋立下蓋世奇功，非重賞難以彰顯諸位的功德……
寇季邁步往那些百姓們身邊走了幾步，百姓們無聲的後退了幾步。
在他左右兩側，是手持著金瓜、銅錘等物的金甲將士。
寇季不是非要讓呂公著想盡辦法給這些百姓每人弄一身像樣的衣服。
排場很大，氣場十足。
「你在此地盯著，等呂公著幫百姓們弄好了衣服，除完了虱，
百姓在他心裏是什麼？
幾個破布片遮擋在身上，就算是衣服了。
呂公著垂著腦袋，下去照著寇季的吩咐做。
高處恭之所以神色複雜，其一是因為趙禎要將王爵安放在他小兒子頭上，其二是因為王爵得的太容易，他心中忍不住生出了複雜的滋味。
寇季哼了一聲。
王曾惡狠狠的瞪了寇季一眼，咬著牙道：「老夫到時候會打招呼的。」
三五船浮財，那他們各府明面上的浮財恐怕要被刮乾淨。
象徵著欽差身份的王命令旗迎風招展。
賜樞密使寇季，五駕、副車二駕、直柄羅傘二持、曲柄羅傘二持、金瓜二持、銅錘二持……
寇季冷哼道：「朝廷不給布料，朝廷沒給百姓們配發衣服，他呂公著就沒辦法了？呂家也是大戶，就算拿不出十數萬的衣服，拿出一兩萬件，我也當他呂公著儘力了。
到時候，高家內部恐怕要鬧。
只要俘虜們出現什麼異樣，他們立馬能呼朋喚友喊來一大群人幫忙鎮壓。
他們雖然要被外封，可爵號和封地都還沒徹底定下。
此舉可是惡意滿滿。
來人笑著點了點頭，擺了擺手，吩咐人將寇季等人的儀仗送上。
寇季笑道：「此事也不是不能商量，回頭可能要用朝廷的船，以及各地轉運的人手。」
要不，咱們換換？」
他們自然激動不已。
寇季一直在遼陽府待到了四月底。
打遼地的時候，指掌兵馬的是寇季，操心的是寇季。
寇季冷哼了一聲，「三天之內，我要看到他們有一身像樣的衣服。時間不夠，自己想辦法。
近八十萬百姓，浩浩蕩蕩的湧進了遼陽府，寇季看著十分酸楚。
寇季說的沒錯，呂公著心裏要是有百姓，無論如何也會為百姓做一點事情。
「帶我一個……」
呂公著嚇了一跳，急忙道：「您催得急，朝廷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他們準備衣服。」
死了以後才被追贈了一個渤海郡王。
也沒辦法稱呼人家一聲王曾祖父。
他們除了打碎牙往肚裏咽以外，什麼也做不了。
唯獨高處恭沒有跟他們對視，他站在那兒，臉上帶著笑意，只是笑容並不怎麼燦爛。
呂公著想要升遷，什麼時候心裏有了百姓，什麼時候再說。」
此事若是包拯操持，你信不信他連我們留在上京城等地的牛羊都敢宰了，然後用那些牛羊的皮毛給百姓們做衣裳。」
此外，高處恭確實覺得王位得的太容易。
寇季一行人齊齊躬身應答了一聲。
呂氏父子就算再離開，還能跑到我們封地上去拿捏我們？」
都沒流血，王爵就到手了。
寇季見種世衡等人被王曾嚇的不敢說話，就搖了搖頭，帶著王曾入了遼陽府。
寇季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已經沒辦法替呂公著開脫了。
來人宣讀完了
來人跨馬站在王旗下。
賜遣倭使劉亨，五駕、曲柄羅傘一持，直柄羅傘二持……」
種世衡遲疑道：「不告自取，乃是賊道。」
趙禎將王爵安放在了他小兒子頭上，他其他的幾個兒子必然不會答應。
王曾要坑他們的話，他們攔不住。
太容易了。
可他心裏沒百姓，所以這些百姓什麼樣子出的大宋腹地，到了遼陽府就是什麼樣子。
「……」
如今那個老匹夫每天踮著腳盯著汴京城呢。
賜同知樞密院事種世衡，五駕、副車二駕、曲柄羅傘一持、直柄羅傘二持……
呂公著連這也沒做，那寇季給他一個心裏沒有百姓的評語，毫不過分。
寇季喝斥道：「還不快去？！」
種世衡嘆了一口氣，沒有再開口。
所以就只能稱呼王公。
只是這個兒子並非是長子，而是幼子。
寇天賜剛要點頭，王曾臉上的笑意瞬間沒了，「就當老夫說錯話了行不行。」
等他們到了地方以後，已經趕到各地的將士們會依照他們的情況給他們分配耕地、屋舍、帳篷。
寇季見此，惱怒的瞪向了負責遷移百姓過來的呂公著，「他們是哪兒的難民？」
百姓們帶著家屬、帶著俘虜，帶著農具和糧食，在禁軍將士護送下，各地趕往了他們以後要居住的地方。
來人高聲喝道：「聖諭，諸事已畢，爾等當班師回朝。」
寇季冷哼道：「只要我們活著，他們永遠沒那個膽子。等我們死了，呂夷簡恐怕都成枯骨了。
寇季等人聞言，齊齊施禮，「臣等，多謝官家厚賜。」
趙禎這麼著急給他們封王？
寇季帶著人到了遼陽府外以後，還不及開口，就見來人從身邊的隨從手裡取過了一道聖旨。
此二字一處，寇季一行人紛紛拱手施禮。
他打了半輩子仗，前幾十年，打了不知道多少惡仗，身上不知道受了多少傷，流了多少血。
可是沒看到冊封他們的詔書，他們心裏仍舊充滿了不安和懷疑。
寇季聞言點了點頭，回身對身後的寇天賜吩咐道：「王公的話你記下，回去以後給你曾祖父複述一遍，然後再去信給李公複述一遍。」
種世衡等人見寇季輕易的從王曾手裡敲詐到了各地轉運人手的使用權，便紛紛開口。
你爹也保不住你。」
可幫百姓們除虱、洗澡，並沒有風險。
當然了，僅憑衣服的事情，斷定呂公著心裏沒有百姓，略微有些草率。
打高麗的時候，指掌兵馬的是種世衡，操心的也是種世衡。
高衛昭，便是高處恭的兒子。
現在，馬上帶他們去除虱，然後再去軍中的倉庫，取一部分繳獲的布匹，給他們一人弄一身像樣的衣服。」
他們生怕趙禎一個不高興，他們的王爵就沒了。
王曾敢明打明說出此時，那他幫忙轉運的時候就敢這麼干。
我們外封為王，以後可是要在封地待著
種世衡一愣，一臉疑惑道：「隨後回京以後，你不打算留在汴京城了？我也沒辦法留在汴京城？我的樞密使沒了？
大宋明明是四海霸主了，可大宋依舊有衣不遮體的百姓。
然後再依照他們的籍貫、親屬關係，將他們以及他們挑選的俘虜，一併分派到了各地。
寇季沉吟了一下，道：「我肯定是會留在汴京城，但你的樞密使恐怕沒了。」
他哪怕是弄幾千件的衣服，意思意思，寇季也不會如此惱火。
趙禎明顯要將賜給高處恭的王爵，按在他幼子身上。
寇季笑眯眯的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以你的身份，說出去的話，更難收回。」
羅傘、金瓜、銅錘等物，那是諸侯王才能配備的儀仗。
賜樞密副使朱能，五駕、曲柄羅傘一持、直柄羅傘二持……
朱能和種世衡即便是早就知道了他們有資格封王，也能封王。
他孝期到了以後，官家應該會升遷他為樞密使。
寇季才讓他們進入到了俘虜營去挑選百姓。
其中神色最激動的是朱能和種世衡，神色最複雜的是高處恭。
那高家世襲的王爵早就到手了。
寇季冷哼道：「呂公著有那麼一點才能，再加上他呂氏門人的輻照，他以後可是要做高官的。
可是他們沒有。
寇季待到來人下馬以後，盯著來人感慨道：「官家居然捨得派你出來，我很意外啊。」
寇季冷冷的吩咐了一番，準備離開。
打燕雲的時候，執掌兵馬的是曹瑋，操心的是曹瑋。
大宋官員、百姓，將他們稱之為惡魔、魔王、殺神，也不影響他們對封地的統治。
一個個渾身髒兮兮的，瘦的一陣風也能吹倒。
以陳琳的為人，自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觸我的眉頭。
因為幫百姓們弄衣服，除了自掏腰包以外，其他的辦法都需要稍微冒一點風險。
至於呂公著，他先斗過我的那些學生再說。」
在高處恭獨自感慨的時候，寇季等人已經收了自己的儀仗，並且跟來人攀談上了。
寇季點了點頭，「楊文廣並沒有參与攻克上京城、韋室、東海女直和高麗的戰事。他的功勞還不足以封王。
寇季一行人對視了一眼，都覺得趙禎此舉另有深意。
王曾見他們一個個躍躍欲試，臉上流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你們真的需要朝廷的船隻和各地轉運人手的話，老夫自然不會吝嗇。
不過幾位的家財要是在運送的過程中，丟了三五船，你們可別埋怨老夫。」
辦不好此事，我讓你怎麼出仕的，就怎麼退出仕途。
所以趙禎如果不想賜給他們王爵了，並且徵得了寇季的同意，那就可以不賜給他們王爵。
高處恭唯一的感觸就是生不逢時。
雖然他們知道趙禎很有可能給他們封王，可是他們沒想到，趙禎還沒等他們回京，就先派人將他們的諸侯王儀仗賜給了他們。
高處恭因為是個『死人』，所以他的功勞他沒辦法領受，只能放
就想看看誰會露出馬腳，被他抓住，好讓他徹底的發泄一番。
只是，不等他班師，有人率先一步趕到了遼陽府。
呂公著愕然的盯著寇季，「做衣服也需要時間，而且動軍中的繳獲，是不是不太妥當？」
種世衡趕忙道：「呂公著也沒什麼大錯，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奪了他的仕途，得罪呂夷簡，是不是不太妥當？」
寇季滿意的點了點頭，回身對寇天賜道：「還不快謝謝王公……」
種世衡沉吟道：「呂家家業再大，那也是呂家的私產，公私不能混為一談。」
老夫可不想淪為他的出氣筒。」
寇季等人聽的是目瞪口呆。
種世衡哭笑不得的道：「此事恐怕跟呂公著無關，你遷怒於他，不太合適。」
李迪那個老匹夫奏請朝廷給河西派官，結果朝廷把官都派到了此處。
寇季冷冷的盯著種世衡，「那我們在打下了上京城以後，上京城綢緞莊里堆放的那些布料怎麼說？
朝廷遷移到此地的百姓也到了。
寇季在給他們分配俘虜的時候，還給他們分發了繳獲遼人和高麗人的刀槍劍戟，以及一部分糧食、一部分牛羊、一部分良種。
賜祥符侯高衛昭，五駕、曲柄羅傘一持、直柄羅傘二持……
他心裏沒有百姓，他做了高官，百姓們能有好？
沒有憐憫百姓之心，如何做官？」
「怎麼，幾位是對官家的安排有什麼不滿嗎？不領旨謝恩嗎？」
「喏！」
從禁軍蛻變成了地方兵的將士帶著一部分俘虜離開以後。
王曾哈哈一笑，「你們幾個功蓋千秋，除了官家和我們三個老傢伙，其他人也沒資格給你們傳旨，授你們儀仗。」
因為他們頭頂上除了有個皇帝外，還有一個比較逆天的寇季。
「聖諭！」
寇季瞥了種世衡一眼，背負著雙手就離開了，他懶得跟種世衡討論這個問題。
天子駕六，諸侯王五駕。
他全程都沒有指揮過大軍，也沒有衝到陣前去撕殺，除了在上京城外過冬的時候受了一些凍傷以外，其他什麼傷也沒有受過。
如果有罪籍不願意讓孩子讀書，那大宋朝廷就可以考慮將他們遷移到了諸王的封地上去，至於諸王在自己封地上造出了多大的殺孽，干出了多大的罪惡，那就不是大宋官員能干涉的了了，也不是世俗禮法能夠約束的。
一家分配五把鐵鍬，三家分配一具犁。
呂公著臉色一變，一臉屈辱。
可即便如此，他爹活著的時候都沒能封王。
寇季冷冷的瞥了種世衡一眼，「我們對待俘虜，尚且講究人道，他們對我大宋的百姓，如同對待牲畜，我為難他都是輕的，沒砍了他，就已經給了呂夷簡面子了。」
還是另有深意？
別告訴李迪那個老匹夫。
寇季譏諷道：「所以他連給我遞交一份文書的心思都沒有？他若是心裏有百姓，縱然是冒著殺頭的罪過，也敢將那些布料用了。
寇天賜可沒辦法將王曾稱呼為爺爺，差輩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