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930章 換！
比如帝號，自從耶律隆緒在朕面前俯首以後，朕就不可能讓任何人在凌駕于朕之上。」
「學生明白……」
畢竟，對於趙禎而言，能選的糧倉不多。
滿朝文武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
我們有的是時間，不必急於一時。
陝西府臣熟悉，臣有信心拿下陝西府。
而如今交趾有一半的百姓，都是我大宋遷移過去的宋人。
趙禎和寇季兩個人聊的倒是痛快。
說到此處，寇季頓了一下，又道：「蘇洵那邊，你去一封信給他說說，讓他以後別口無遮攔。
地方兵不行，我可以奏請官家調遣禁軍。」
只是交趾是曹利用打下來的。
回頭我會派人給你送稅票模板過來。
如今六府之地暗中的稅務司已經設立齊備。
可寇季聽出了背後濃濃的殺意。
他可不想在這種小事上出岔子，讓他們多年經營的一切，毀於一旦。
而四邊不亂，大宋腹地縱然鬧出了花兒，也顛覆不了大宋的江山社稷。
對我大宋也算仁義。
殺幾個人，我和官家都不會心疼。
寇季笑而不語。
寇季見趙禎答應了讓劉亨作為主使去交趾，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
范仲淹遲疑了一下，剛要開口，就聽寇季又道：「我們現在殺幾個人，總比以後敵人殺我們成千上百萬要好。」
寇季點頭道：「此事臣回去以後會和劉亨商量。官家回頭差一些人陪劉亨走一趟就行了。」
曹利用也是擔任過大宋樞密使的人，也是經歷過許多大場面的。
寇季遲疑了一下，「不是臣不肯出來幫官家，臣是在等交趾和青塘歸於我大宋。」
也正是因為如此，寇季才願意給曹利用一些東西，讓曹利用主動讓出交趾。
若不是朕親自主持的此事，朕都不知道我大宋居然有這麼多能人。
說完這話，不等范仲淹回答，趙禎已經邁步離開了正堂。
足以將大宋推倒再建的兵馬。
趙禎看向了寇季，道：「元山和陳堯咨如今在率軍攻打青塘，前些日子送來了捷報，已經攻破了青塘的青塘城，如今正在向高原一代進軍。
如今天寒地凍的，他們行軍有些緩慢。
趙禎疑惑地問道：「換？如何換？」
到時候他們這對君臣，這對兄弟，恐怕就要怒目相向了。
趙禎越說越興奮，說到最後的時候，幾乎快要站起來了。
他們兩個人走到今天可不容易。
寇季道：「據臣所知，現在的交趾郡王，並非是交趾人，而是從海上而來的人。他雖然佔據著交趾，但是對交趾的佔有慾並不強烈。
「要多少兵馬？」
所以你覺得怎麼穩當，怎麼來就行。」
曹利用明裡暗裡幫著寇季和大宋做了不少事情。
范仲淹聞言，再次對趙禎和寇季深深一禮。
「那隻能說官家的福氣暫時跟蘇洵無緣。官家還是說說臣其他學生吧。」
趙禎在寇季說完話以後，點著頭道：「今日朕和四哥過來，就是來給你送定心丸的。你儘管放手
再加上如今交趾境內有一部分百姓是從我大宋遷移過去的。
公心就不用提了。
所以我們就姑且再讓那些豪門大戶歡騰幾日。」
對大宋也算是勞苦功高。
可是對於已經開闊了視野的曹利用而言，他能選的太多了。
寇季笑著道：「因為劉亨知兵，而且此前的身份不低。他去了以後，可以讓交趾郡王看出官家的誠意。
只是害怕有些人到時候會針對他，讓他沒辦法將商稅稅法推行下去。
趙禎道：「新的稅政若是在渤海府可行，朕就會在其他六府推開。」
寇季開口道：「可以先讓韓琦在川府嘗試著推行統一收取商稅的法子，讓川府的豪門大戶先適應一下新的商稅稅法。
收回商稅收稅權可是暗中進行的，被這麼多人發現，那就說明做的不夠隱秘。
但有些事情，朕是不會答應的。
寇季聽到此話，心中有了疑惑。
寇季直言道：「官家既然對交趾志在必得，那就應該立馬派人去交涉。早將交趾拿到手，我大宋的百姓就早一些脫離飢餓。」
趙禎毫不猶豫的道：「朕護著他！」
趙禎鄭重的道：「以前我大宋不了解交趾，總覺得交趾是蠻夷之地，十分貧瘠。可是近些年遷移到交趾的一些，頻頻寫信送回來，讓朕看到了一個真正的交趾。
寇季笑著道：「滿朝文武還是不好對付的。」
你也用不著心疼。」
大宋朝沒有趙禎和寇季解決不了的麻煩。
寇季失笑道：「你倒是想的多。官家自有官家的考量，你就不用多想了。踏踏實實做你的事情就行了。
我們若是興兵，他們難保不會成為質子。
朕現在已經在大宋推行了教化，已經讓大宋所有的丁口讀上了書。
如此一來，他對交趾的佔有慾就更弱。
比如我大宋腹地，朕絕對不會分出去寸土。
趙禎臉色微微一正，沉聲問道：「朕需要敷出多大的代價，才能讓他讓出交趾？」
一旦有一日他由暗轉明，他立馬就會成為許多人嫉恨的對象。
寇季沉吟著道：「確實該找個地方先試一試，渤海府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劉亨也能幫我們摸一摸交趾底，我們打交趾的時候，也會容易一些。」
范仲淹也已經開始整理六府之地的稅務卷宗。
趙禎知道寇季為何看向他，長嘆了一口氣道：「其他地方……那可了不得……朕讓人出高價拿回商稅稅收權，可錢出了，東西還沒拿到手，就被當地的豪門大戶生搶了過去。
寇季愕然的瞪起眼，能攥出油的那可是黑土啊。
卻苦了范仲淹了。
但不代表別人不在意。
寇季聽到此話，眉頭緩緩展開。
以前的交趾人不需要精耕細作，只需要隨手灑下一把稻子下去，就能收穫大批的糧食。
范仲淹心裏清楚，推行新的商稅稅法，絕對是一件得罪人的事情。
所以明年開春以後，青塘
說完這話，趙禎又不著痕迹的補充了一句，「何婕妤還有八個月生產……」
栽贓、陷害、官商勾結強搶的，比比皆是。
講仁義？
寇季聞言，道：「臣回府以後立馬會鍛造模板，回頭就差人送過來。」
他們絕對擁護趙禎和寇季。
還有一些稅務上的細則，到時候你可以參詳參詳。」
趙禎點頭道：「那就好，朕打算先在渤海府試一試新的收稅政令，四哥以為如何？」
寇季笑著道：「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
別人只看到了近些年朝廷在遷移百姓，卻沒有仔細關注朝廷遷移出去的百姓的去向。
所以稅務司無論如何施為，只要當地的衙門配合，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嫡長子繼承大統的觀念深入人心。
寇季聽完了趙禎的話，覺得趙禎的想法跟自己不謀而合。
只要我們給予他足夠的利益，他一定會讓出交趾。」
講道理？
范仲淹在趙禎走了幾個呼吸以後，才反應了過來，急忙高聲呼喊道：「恭送官家……」
說到此處，趙禎頓了一下，遲疑道：「但是交趾如今在交趾郡王手裡握著。永寧軍在青塘，鎮南軍在江水上，根本沒有兵馬去征伐交趾，如何將交趾納入我大宋的版圖？」
由不得他不興奮。
他相信趙禎說的話。
他如今已經成婚，有妻有子的，我也不好寫信去訓斥他。」
也正是因為如此，朝野上下許多人都維護著嫡長子繼承大統的觀念。
這大宋朝，還沒有朕和四哥解決不了的麻煩。」
寇季不願意卸磨殺驢。
趙禎一愣，疑問道：「為何是劉亨，而不是鴻臚寺的人？」
由嫡長子繼承大統的話，也可以避免皇室同室操戈。
別說我大宋現在只有數千萬人了，就算我大宋的百姓超過了萬萬之數，我們也供養得起。
寇季正色道：「具體的派人去談過就知道了。他要的我們給得起，那就給。要是給不起，臣親自帶人去搶。」
畢竟他們二人手裡握著大宋所有的兵馬。
我宋人遷移過去以後，精耕細作，產出的糧食更多。
寇季狐疑的道：「官家為何如此重視交趾？」
趙禎握了握拳頭，沉聲道：「四哥，你該出來幫幫朕了，你再不出來，朕怕自己忍不住。」
所以現在我們能交涉就交涉，交涉不了再打也不遲。」
趙禎聽到了寇季此話，乾笑了一聲，「是朕失態了……」
趙禎朗聲道：「朕堂堂天子，若是護不住一個小蘇洵，還當什麼天子？！」
趙禎聞言，沉吟著道：「朕冒然啟用劉亨的話，滿朝文武恐怕會說閑話。」
那他這個大宋朝最大的幕後黑手，怕是要被挖出來了。
范仲淹還在思量趙禎這話的深意，卻見趙禎已經邁步出了稅務司正堂的門戶。
寇季搖頭一笑，轉移了話題。
所以才沒有興兵，反而選擇了置換。
趙禎不知道寇季
再說了，我和官家敢當著你的面說此事，那就不怕你聽到。」
范仲淹遲疑著問道：「先生，您說說官家對皇位傳承，到底是怎麼想的？按理說，他現在即便是不立壽王為太子，也得給壽王換一換封號吧？
四哥，你說說，朕該如何處置這些人？」
現在的大宋，能動手，就絕對不吵吵。
范仲淹拱手道：「多謝官家和先生信任。」
私心是為了掩飾曹利用的身份。
川府一直是出絲綢的大府，豪門大戶眾多。
范仲淹放下了手，正色道：「六府中，有四府是新征之地，商稅稅收幾乎都是一片空白。
寇季上前，笑著拍了拍范仲淹的肩頭，「該想的就多想想，不該想的就別想。比如何婕妤……除非你想參与到以後的奪嫡中，不然就別關注有關何婕妤的一切事情。」
范仲淹卻注意到了。
如此一來，無論大宋腹地鬧到什麼程度，四邊都不會亂。
為了我大宋的以後，為了以後數萬萬黎民的生計。
寇季見趙禎逐漸的平靜了下來，就笑著道：「臣推舉劉亨去談此事，官家覺得如何？」
寇季失笑道：「蘇洵若是真的這麼幹了，恐怕滿朝文武都會對他口誅筆伐。」
寇季相信曹利用知道輕重，也相信曹利用不會在他的要求下，死佔著交趾不放。
陳堯咨在奏報中稱，明年開春以後，應該就能拿下整個青塘。
寇季點頭笑道：「官家有此心，是蘇洵的福氣。」
比較麻煩的是陝西府和川府。
他口無遮攔，官家不會在意。
寇季眉頭一挑，笑著點了點頭。
范仲淹果斷道：「只要官家不廢嫡立庶，學生是不會參与此事的。」
寇季坦言道：「換！」
只是配合著朕的人拿回了商稅收稅權，可見他們知道其中的輕重，不會泄露風聲。」
趙禎點了點頭道：「你其他的學生也大同小異，他們在發現了朕派去的人以後，都配合著他們拿回了商稅收稅權。」
我大宋若是得了交趾，將交趾的田產發揮到極致，那我大宋的百姓就再也不用為糧食而擔憂。
他完全沒理由為了一處交趾，選擇跟大宋死磕。
這也是為何趙潤在出生以後，先天就贏了一大半的緣故。
趙禎感慨道：「可是朕的福氣，他無福消受啊。他終究還是不夠張狂，沒辦法讓朕賜福給他。」
官家如今正值壯年，你讓官家立個太子，又或者弄一個要立儲君的苗頭出來，官家心裏能舒服？
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拿走他們的命。
地方上的豪門大戶，平日里在趙禎看不到的地方為非作歹、恃強凌弱也就罷了。
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試驗田。
若是被人抓住了痛腳，有的他受的。
他們在發現此事以後並沒有點破。
其實寇季也是那種能打的時候盡量不吵吵的性子
趙禎這是在提醒寇季，他時時刻刻都防著何婕妤，他清楚何婕妤入宮存心不良。
如今在趙禎眼皮子底下，如此折騰趙禎的江山，趙禎若是不想殺他們，那就怪了。
趙禎沉默著沒有言語。
官家到時候一定會頭疼不已。」
范仲淹驚愕的盯著寇季。
趙禎的話里聽著滿是無奈。
他也清楚趙禎和寇季的手段。
那是遼地的東北角。
趙禎恐怕早就派人去搶了。
等到稅票在渤海府推行一段日子，證實可行以後，可以在古蒙府、琅邪府、臨橫府、遼陽府推行。
別人或許不明白趙禎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寇季卻清楚。
寇季微微皺眉，「官家派去的人如此不小心？」
交趾雖然狹小，可那塊地方的土地真的是能攥出油。」
眼看著他們期盼的一切都要如願實現了。
隨後再推行到陝西府、川府。
有可能還會為了交趾的田產、糧食，幫著交趾郡王對付我們。
即便是聖人口中的大治之世，也不一定能比得上我大宋。
可川府，臣沒有太大把握。
趙禎此話一出，倒是讓寇季充滿了以外。
那些遷移出去的百姓，都去了大宋的四邊。
縱然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這種被人稱頌千年的帝王，也沒人能做到讓治下的百姓全部填飽肚子。
怎麼可能不明白如今的大宋和交趾，誰強誰弱。
遇到了問題，我們可以及時解決。
范仲淹稍微整理了一下手裡看完的卷宗以後，起身衝著趙禎和寇季拱了拱手，哭笑不得的道：「官家，先生，您二人商量如此大的秘密，我是不是該迴避一二？」
如今有趙禎這一番話，他就可以放心了。
民以食為天，百姓們為了田產和糧食，是會拚命的。
寇季疑惑的看向了趙禎。
大宋很早之前就不講了好不好？
趙禎鄭重的點頭。
他們已經習慣了朝廷此前的收稅方式，再加上川府的一些名門皆有子弟在朝中為官，所以冒然推行新的商稅稅法的話，恐怕會很困難。」
趙禎思量了一下，點點頭道：「也對……那就讓劉亨走一遭，好好的談。」
就算不換封號，好歹也得加一個開封府知府的職位，定下壽王正統的名份吧？」
若不是剛剛分封了諸王，削弱了大宋的軍事實力，狄青等一眾能征善戰的要鎮守在遼地。
趙禎笑著開口道：「六府的商稅卷宗看的如何，可有眉目？」
神不知鬼不覺的聽了如此大的一個秘密。
趙禎若是能做到，那他就有機會仰著頭看上數的四位。
寇季執意推劉亨，有公心，也有私心。
趙禎瞥了范仲淹一眼，淡然一笑，沒有言語。
也不用怕惹麻煩。
冒然興兵的話，實在不妥。
更重要的是，交趾郡王若是不答應跟我們置換。
一旦官家弄一個要立儲君的苗頭出來，滿朝文武還不順竿爬，頻頻上奏此事。
渤海府如今的稅收比較純粹。
雖然此前被整治了一番，但仍舊有不少豪門大戶。
趙禎急忙問
趙禎直言道：「除了蘇洵以外，剩下的人都是在朕的人不斷的抬商稅收稅權撲賣價格的時候發現的。
這些宋人，對他的統治影響極大。
寇季聽到此話，就知道趙禎對交趾的貪心已經到了迫不及待的地步了。
寇季繼續道：「稅務司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具體的章程，官家應該也給你看過了。你要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回頭可以到我的住處找我。
也不知道這兩個可以左右天下所有局勢的大佬，會不會殺人滅口。
現在只等四哥你的稅票模板，便能開始推行新的稅務。」
范仲淹聽到這話，趕忙道：「是學生想多了。」
寇季盯著范仲淹笑著道：「官家既然將稅務司交給你，那就是當你是自己人。在自己人面前，我和官家自然暢所欲言。
朕在讓他們所有人填飽肚子的話，那我大宋就會遠超任何朝代。
若是鴻臚寺的人擔任主使去交趾交涉，發現了曹利用的身份。
寇季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官家，交趾郡王在我大宋攻打遼國的時候，好歹派遣兵馬出了一份力。
趙禎在范仲淹施禮過後，緩緩起身，對寇季道：「朕該回宮了……何婕妤還等著朕去探望她呢。」
所以朕對交趾，志在必得。」
他們是大宋對外戰爭的受益者，也是隨後大宋推行各種政令的受益者。
寇季道：「別覺得驚訝，官家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有些人就是給臉不要臉。既然不要臉，那我們就沒必要給他們留臉。
甚至，朕可以給他劃分一塊封地，替換他的交趾。
范仲淹回過頭，苦笑著道：「學生有什麼資格參与奪嫡……」
他倒是不怕被人惦記。
趙禎繼續道：「正是因為你的學生夠聰明，所以朕輕而易舉的拿回了六府之地的商稅收稅權。
除了當地極少數百姓的丁口稅外，就剩下了商稅。
寇季沉默了一下，盯著范仲淹，沉聲道：「若是你推行商稅稅法的時候，遇到了有人鬧事，該動用武力的時候，就別手軟。
寇季失笑道：「官家還會在意滿朝文武的閑話？再說了，此事暗中進行就行了，沒必要大張旗鼓。」
寇季勸解道：「官家息怒，現在還不是跟那些豪門大戶開戰的時候。如今新的商稅稅政還需要通過驗證，等驗證以後才能大肆推行出去。
趙禎只提到六府，卻不提其他地方，難道是其他地方出了岔子。
渤海府又是新徵到的剛滿一年多的疆域，又有減稅等政令在，再推行一些新的商稅稅政，阻力也不會太大。
趙禎幾乎毫不猶豫的開口。
臨出門的時候，趙禎叮囑范仲淹道：「商稅稅法上的事情，四哥比朕懂得多。你有什麼問題，多請教請教四哥。」
別人費盡心思也辦不到的事情，他只需要拿到一地就能辦到，他沒理由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