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988章 難得有情人
趙禎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寇季還能說什麼，只能拱了拱手，讚歎道：「官家英明……」
趙禎不是劉徹，他不可能為了幾匹馬，為難自己手底下的將軍和將士。
寇季遲疑了一下，道：「你可以不收……」
興一門學問，立一份文脈，不僅能為百姓出力，也能為後世的子子孫孫出力。
包拯明白被寇季的兇狠嚇了一跳，身軀微微一僵。
管家見寇季心情似乎不悅，就小聲的呼喚了一句。
所以他一點兒也不擔心分享皇權會成為傀儡皇帝。
寇季沉吟著道：「絮兒也許已經有心上人了，只是沒有點破……」
善良的孩子都落到你家了。
寇季以前總是覺得仁慈和霸道很難一個人身上體現出來。
寇季一愣，心裏莫名的有些難受。
趙禎聞言，心頭火氣去了一半，他盯著寇季道：「四哥就不覺得朕的決定有什麼疏漏？萬一其中有什麼對大宋不利的呢？」
趙禎皺眉道：「那四哥覺得怎樣才不會被人指摘？」
他絲毫不認為此舉是在掠奪他的皇權。
小事就交給下面的人處理，官家只需要處理大事即可。
很快又會淡出人們的視野，甚至被人遺忘。
「陳琳？！」
後世子孫若是殺一兩個小毛賊，就自詡強爺勝祖的話，那趙禎能氣的從陵裏面爬出來。
趙禎立馬坐起身，追問道：「何人，因何不能點破？難道對方已有妻室？朕下旨賜死，全了絮兒的心思。」
包拯趕到了寇季面前，躬身施禮。
修仙問道？」
寇季下了馬車，呼喚了一聲，「包拯？」
趙絮重重的點頭，眼中的淚花更多了。
從小長於婦人之手養出的仁慈和寇季調教出的霸道，完美的融合。
寇季沒辦法成為這樣的大德，因為他沒辦法做到無私奉獻。
「兄長，讓我進宮吧。」
「學生見過先生。」
一點兒魄力也沒有。」
寇季身為包拯的先生，包拯的長輩，幫包拯把把關也在情理之中。
三三制的三權分立，本質上就有相互制約的意思。
向嫣從天賜錢莊回府以後，聽到了管家的傳話，就趕到了寇季的書房，了解的事情的始末以後，立馬招呼府上的人去準備。
寇季長嘆一聲，搖頭笑道：「罷了，隨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天塌下來兄長幫你扛著。」
有功者賞，有過者罰。
趙禎派人催促了一下，御膳房準備的御膳送到了議事堂。
次日天還沒亮，包拯就盯著一雙熊貓眼出現在了竹院之外。
當朕好欺負？」
趙禎和寇季二人一起吃了一頓飯，閑聊了一會兒，趙禎才放寇季出宮。
寇季點點頭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不應該用常人的想法來考慮問題。不在朝堂上翻雲覆雨，並不代表不能為百姓做事。
趙禎贊同的點點頭。
趙禎冷哼道：「朕不讓包拯入宗譜玉碟，不讓他們的子嗣入宗譜玉碟，他們還算皇親國戚嗎？」
官家若是不想出爾反爾，不想讓皇
「奴婢遵旨。」
楊文廣一走，議事堂內就剩下了趙禎和寇季兩個人。
那朕當什麼皇帝？」
包拯將錦盒交給了寇季，躬身一禮，邁步離開了。
種一株莊稼、造一種農具，可以惠澤百代。
朕願意為包拯入京以後，就會冒死找你，或者找朕求娶絮兒。
寇季沒好氣的道：「你既然知道，何故嬉耍臣？」
趙禎聞言，翻了個白眼，重新躺下，道：「那就是說，絮兒沒有心上人。絮兒既然選不定，那朕就幫他選。
楊文廣在應答了趙禎以後，再次躬身一禮，推出了議事堂。
但仁慈和霸道卻在趙禎身上完美的體現了出來。
寇季嘆了一口氣沒說話。
終究，還是包拯讓步了。
說完這話，寇季又感慨道：「能入朝為官的，可稱賢臣，卻沒辦法稱大德。大德者，可為百姓身居高堂，亦可為百姓卑微入泥土。
錦盒內是一套金鑲玉的首飾，盒內有銘文，乃是大家所作。
寇季也算是趙絮的先生，他知道趙絮想要什麼，也知道趙絮缺什麼。
大宋自然會穩穩的握在官家手裡。」
包拯聽完了寇季一席話，醍醐灌頂。
寇季的話趙禎深有感觸。
趙禎指著議事堂外，惱怒的道：「朕的妹子，天底下最尊貴的人之一，為了幾句閑言碎語，就要卑賤至廝？
他沒有讓府上其他人去傳話。
趙絮輕聲笑道：「為什麼不收？我挺喜歡的。我雖生在皇家，但並不是那種過不慣苦日子的人。
朕看到了太妃蒼老的模樣，就想起了絮兒。
趙禎起身，略微伸了一些懶腰，笑著對寇季道：「四哥有沒有發現，新制推行以後，你我二人批閱的奏疏幾乎少了六七成。
趙絮選擇了讓步後半輩子。
寇季衝著趙絮擺了擺手。
比如他爹啥功勞也沒有立，就被奸臣蠱惑著去東封西祀，結果將東封西祀給搞臭了。
趙禎下一句話一出，寇季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小人明白。」
價值不菲。
寇季眯了眯眼，感嘆道：「你和趙絮的事情，我從沒有告訴過官家。因為官家比我知道的更早。
寇季嘴角抽搐了一下。
可等來等去，也等不到包拯求娶絮兒。
趙絮重重的點頭，臉上笑容燦爛，眼角卻冒起了淚花。
寇季拿上了錦盒，到了後院，找到了趙絮。
趙禎立馬補充了一句，「祖制是祖制，律法是律法，朕心裏很清楚。朕隨後也會將其區分開來。
寇季擺了擺手。
趙禎拍著躺椅的扶手坐起身，喝道：「誰說的？朕是大宋一國之君，娶公主是不是美差，是朕說了算，還是朝堂上的那些閑言碎語說了算？」
趙禎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道：「不可能！朕的妹子下駕已經算是恩典了，還要先除籍，再下駕？
「四哥，你覺得由刑法司司使包拯去送選婿的冊子如何？」
寇季突然覺得有些心塞，剛
包拯一手握著一本冊子，一手拿著一個錦盒。
所以寇季想做一次小人，他想打開包拯的錦盒看看，看看包拯準備的東西趙絮是否滿意。
寇季平靜的道：「終究還是要依照絮兒的想法來，官家總不能強迫絮兒吧？」
包拯對寇季深深一禮，「學生明白了……」
趙禎不屑的道：「後宮都干政過，外戚干政的還少？在太祖、太宗、先帝頭上都不是鐵律，到了朕頭上就成鐵律了？
寇季則靜靜的坐在書房裡等消息。
可趙絮這一番話讓他明白了。
如今短短三個時辰就處理完了。」
趙絮收下了錦盒，抱著錦盒在原地站了許久許久。
耽誤不起。
所以不論三大權力衙門中任何一個衙門坐大，趙禎都可以扶持另一個衙門，又或者另兩個衙門對付他。
寇季往著包拯離去的背影，笑著道：「單憑這一點就看得出，你比文彥博那個官迷強多了。」
寇季回到了書房，等了一個時辰。
寇季搖頭。
錦盒上沒有火漆封口，包拯似乎不怕人看。
寇季一聲大喝，自然驚動了府上的人。
歷史上的趙禎仁慈、無定性、無恆心。
在各種複雜的心情中，汴京城的人度過了難熬的一夜。
對於下面的人會不會藉此架空他，趙禎也不擔心。
最先趕到寇季身邊的就是管家。
他的諸多學生當中，能做到無私奉獻的，恐怕也就包拯一人爾。
寇季笑著道：「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官家作為大宋第一人，沒必要將所有的事情都放在案頭，親自處理。
趙禎撇著嘴道：「朕許久以前就知道此事，就是包拯整日里給絮兒寫信的時候，朕便知道了此事。
絮兒若是答應，明日學生登門請先生和師娘為學生做主。
什麼時候皇室的公主如此卑賤了？」
留下的只有福澤萬萬人的功績。
包拯拱了拱手，退出了書房。
更不會給後世迂腐之臣藉著祖制阻擋律法修訂的機會。」
他貌似枉作小人了。
包拯在管家引領下匆匆入了書房。
絮兒若是不答應，學生三日後再來。」
「老爺？」
趙禎吩咐陳琳將自己和寇季的躺椅搬出來，撤走了辦公的大案以後，又吩咐陳琳去御膳房傳膳。
寇季將錦盒遞給了趙絮，「包拯讓我轉交給你的。」
寇季幽幽的道：「在我大宋，娶公主可不是什麼美差。」
那就是趙禎和趙絮兄妹情深，換做是別的公主，趙禎絕對不會在意其心思。
此消息傳出以後，有人疑惑，有人茫然，有人憂愁，有人眼含熱淚，也有人漠不關心。
寇季翻了個白眼。
雖說官家此舉有些唐突了。
更不可能讓皇室的威嚴蒙羞。
「喏……」
趙絮的話是什麼意思，寇季聽懂了。
包拯聽到此話，微微咬了咬牙，沉聲道：「即使如此，請先生將錦盒交給絮兒。錦盒裡的東西便是包拯的心
趙絮笑嘻嘻的道：「你才知道……如今出去，別人都開始叫我老姑娘了。」
「先生……」
朕的妹子當嫁給人傑，而非沒有擔當的鼠輩。」
寇季一愣，沉聲道：「官家會發火！」
寇季低聲道：「你長大了……」
趙禎和寇季商量定了此事以後，就沒有再此事上多糾纏。
如今的趙禎，大度、仁慈、霸道。
錦衣玉食的日子我過得了。
反而一心為自己的將軍著想。
寇季沒好氣的道：「臣說的是也許……並不是肯定……」
催生出了一個新的趙禎。
對於寇季所說的將小事交給下面的人去做，他沒有一點兒異議。
若非真愛，包拯如何能放棄原則，花費了如此巨大的代價，購置了這一套價值不菲的首飾。
朕會立下祖制，告誡後世子孫，先輩定下的規矩，可以改。
「速速擬定選婿冊，送往刑法司，朕要看看包拯有沒有這個擔當。他若是沒有擔當，就別想娶朕的妹子。
寇季認真的道：「你要想清楚，一旦下了決定，你的仕途很有可能就沒了。」
朕覺得包拯就不像是個男人。
想起了絮兒已經過了而立許久了，還沒有成婚，朕心裏就不痛快。
「東西給我，滾回去等消息。」
你憑什麼不好好待他們。
「……」
所以當他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以後，幾乎問都沒有問那些草頭王貢獻上來的馬有什麼特別之處。
掌控好生殺大權，緊握住官員的升遷和罷落。
包拯苦笑道：「學生說無怨無悔，先生信嗎？」
粗茶淡飯我也吃得慣。」
寇季聽到了趙禎此話，略微愣了一下，疑惑道：「官家往日里都不管此事的，怎麼突然間提起？」
趙禎沉吟了一下，贊同的點頭道：「有道理，此事朕會深思……」
其功勞可比你在朝堂上翻雲覆雨要大的多。
管家答應了一聲，趕忙往竹院外跑去。
包拯選擇讓步了一次，打開了趙絮的心扉。
所以他覺得他有必要促成包拯的婚事，讓包拯得一心愛之人，白首同心。
所以無論是他的皇位，還是他手裡的皇權，都是穩固的，前所未有的穩固。
此物雖俗，但卻是包拯給趙絮的一個承諾。
寇季問道：「不是無怨無悔？」
寇季拿著錦盒入了府，並沒有去找趙絮，而是到了一旁的偏廳，打開了錦盒。
拿得起權柄，放不下的，縱然光耀千古，也算不上大德。
「真愛啊……」
明白了寇季話里的意思以後，一臉鄭重的對寇季道：「學生之心，日月可鑒。」
「……」
包拯仰頭笑道：「能同摯愛白首，學生無怨無悔。」
趙禎冷哼道：「他要是有擔當，朕不介意蠻橫的護他一回。後世子孫要效仿，先干出一番比朕大的功業再說。
朕看的很清楚，律法得不斷的補充，不斷的更正，才能讓我大宋繼續強盛下去。
「奴婢在呢！」
寇季笑著點點頭道：「可還有怨有悔？」
趙禎顯然是已經知道了包拯對趙絮有情，而趙絮也不反感，所以才會說出此話。
許久以後。
「回去候著，我進宮去見官家。」
趙絮聽聞是包拯所贈，錦盒看著不像是便宜貨，心裏五味雜陳。
寇季坐著馬車晃晃悠悠的到了竹院以後，就看到了包拯孤零零一個人站在竹院前。
寇季笑著道：「強爺勝祖方面總得有個標準，不然後世子孫稍微立一點微不足道的功勞，就說自己強爺勝祖的，太丟人了。」
寇季瞪向了管家，喝道：「去包府叫包拯滾過來。」
入夜的時候。
寇季哈哈大笑。
趙絮緩緩的抱起了錦盒，笑容燦爛的對寇季道：「先生，它應該是我這輩子收到的最後一件珍貴的禮物，對不對？」
寇季知道這個消息以後，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傻丫頭啊傻丫頭……」
寇季由衷的讚歎了一聲。
寇季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包拯，他目光落在了包拯手裡拿的冊子上面，看到了上面的御用紋路，感嘆道：「陳琳辦事的速度還真快……」
寇季深吸了一口氣，喝了一聲，「彼其娘之！」
朝堂上最高的三大權力衙門，就是相互制約的。
朕回頭讓陳琳將朝野上下所有的青年才俊編撰成冊，送去給絮兒挑選。」
東封西祀？
大長公主趙絮，頂撞官家，被削了尊位，除了宗譜玉碟，幽禁于宮中。
就像是後世那些不求名利，在背後一直默默為國防付出的元勛，名聲顯赫者，寥寥數人。
以往你們二人批閱奏疏，一批閱就是一整天。
他所作的一切，必有所求，亦追求回報，追求名利。
寇季只看了一眼，臉上流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寇季合上了錦盒，抿著嘴道：「包拯讓步了，就看趙絮值不值得包拯讓步了。」
朕這個皇兄做的有些不稱職。」
寇季惡狠狠的瞪了包拯一眼，咬著牙道：「你若負她，我宰了你！」
趙禎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有點難看的道：「讓絮兒除籍？」
寇季望著趙絮離去的背影，咬牙切齒的道：「趙恆，你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帝，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爹。
寇季愣了一下，思量著道：「可以倒是可以，但是容易被人指摘。」
御膳房的御廚依照著寇季和趙禎喜好的菜色忙碌的時候，趙禎正躺在寇季身邊低聲說話。
「先生！」
但必須立下不輸給先輩的功業才行。」
寇季眉頭一挑，「決定了？」
包拯鄭重的點頭。
「四哥，你說說絮兒都過花信之年了，都成一個老姑娘了，再不給他找婆家，是不是一輩子就這麼毀了。」
世人皆到她尊貴，卻不知道她過的其實很苦。
然而。
大部分一直默默無聞，直到作古以後才被人提及。
朕回頭會重新擬定祖制，儘可能將祖制的範圍止步于皇室宗親。
世人都覺得站在朝堂上才能成大業
寇季平靜的盯著趙絮看了許久許久。
寇季嘆了口氣道：「你想讓我幫你再拖一些日子，等你下定決心？你應該明白，官家當著我的面下的旨，我沒有阻止，後面就不好阻止了。
趙絮見寇季手裡拎著一個錦盒，一臉狐疑。
包拯就是藉此告訴趙絮，『我雖節儉，但我願意傾其所有養你。』
趙禎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壓下了心裏的怒火。
寇季甩著袖子道：「滾回去準備東西，明日我帶你入宮。」
包拯認真的看著寇季。
百官和百姓應該受制於律法，而非祖制。
朕富有四海，卻不能許絮兒一個美滿的婚姻。
如此，才算得上是大德。
一則消息從宮裡傳了出來。
但樞密院絕對不會和政事院和資事院沆瀣一氣。
包拯嘆了一口氣道：「學生並不是貪戀權位，學生只是想為百姓做點事。」
寇季嘆息著道：「包拯還算不錯……」
寇季雖說對府上的僕人們都很好，但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僕人們跟他叫板。
包拯聽到此話，慌忙彎下腰道：「學生並沒有對先生不敬的意思。學生知道此事瞞不過官家，學生只是想請先生幫學生一把。」
沒有和解的可能，即便暫時性和解，很快也會爆發鬥爭。
皇權就是這般，說讓你死，你就得死，一點兒道理也不講。
政事院和資事院還有沆瀣一氣的可能。
趙絮卻固執的搖搖頭。
應當是趙絮身邊的女官漏了風聲。」
趙絮抱著錦盒出了竹院。
寇季認真的道：「我大宋有明文，外戚不得干政。」
拿得起權柄，放得下的，縱然在史書上只有寥寥數語，也值得千古稱頌，更有資格稱之為一聲大德。」
寇季遲疑了一下，要說話。
所以朕絕對不會讓祖制影響律法。
但無論是你，還是趙絮，年齡都不小了。
包拯沉聲道：「學生放不下，所以即便是沒了仕途，學生也得認。」
寇季在包拯走後，對管家道：「去告訴夫人一聲，讓夫人明日去包府，多帶一些人手。」
趙絮笑著搖搖頭，「我不怕……」
寇季笑著道：「以後別叫先生，叫兄長……」
官家只需要做到拿捏准政事院、資事院、樞密院的九個主副官即可。
寇季心中嘆了一口氣，在考慮要不要將包拯和趙絮的情事告訴趙禎。
趙禎盯著寇季笑問。
寇季直言道：「官家清除了朝中的皇親國戚，又定下了三代而折的規矩以後，有關皇親國戚的政令，就被文武百官自然而然的當成了鐵律對待。
他感覺到寇季心中有怒，所以不想去觸怒寇季，所以他不打任何折扣的執行了寇季的命令。
搞得他想去泰山封禪，都不好意思向百官們開口。
苦日子她不怕，她怕心苦。
我也不希望你們兩個人一直耽誤下去，所以我沒有阻止此事。」
他反而覺得此舉是在幫他分擔壓力。
他們是天生的對頭，從他們涇渭分明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成了天然的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