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18章 富貴的代價
幾乎九成九的人都在說漢話。
狗日的馬上就要死了，瘋狂一下也屬正常。
越貪心，死的越快。
那些嫁給宋人的罪籍女子，如今也在說漢話。
可惜他們貪心了，所以迅速的走上了敗亡的道路。
寇天賜盯著寇季，疑問道：「有那麼可怕？」
慶國所作的一切都沒有瞞著任何人。
世家大族代代傳承的富貴，就是這麼來的。
曹湛沉默了一下，道：「你至少比其他人幸運，因為你回來了。」
趙禎派遣十萬人出去折騰，全部折騰完了，他都不會皺眉頭。
因為根據劉伯敘和他手下的幕僚團計算，二十年後，西陽的宋人數量會達到兩百萬。
寇季也是為了他們好，可是他們明顯不領情。
你們折騰的越凶，我越開心。
曹志瞪著眼盯著所有人，「你們想讓我死？」
趙禎又不蠢，不會看不出其中的好處。
我們不聽他的，是因為我們各家已經做好了赴死的覺悟。
六萬孩童從誕生到成長到入學的年齡，付出了近兩萬多倭人的性命。
幾個人短暫的沉默過後，種診突然開口。
「縱然是假話，我們也得當真的聽。」
寇家有花費了巨大的帶價，請了不少大夫坐鎮慶國各地。
所以捨不得死。
而在東方的大地上，真正具備著豐厚的底蘊的，只有趙禎一人。
曹湛沉吟了一下，問道：「你還有什麼心愿？」
告訴我們各家，世上有那麼一片地方的人是他。
沒有足夠的人口，參与到瓜分世界的浪潮中，就是取死。
趙禎或許會給寇季一個跟他共天下的機會。
有大宋奸趙禎和小宋奸趙潤不斷的給慶國塞人，慶國人口發展會更快。
縱然前期有可能會吃虧，但是給他們足夠的時間，他們一定會戰而勝之。
是我們父輩、祖輩，用命換來的。
據說那一次瘟疫，死了數十萬人。
他們三家都是將種門庭，實力自然不缺。
寇季所認為的底蘊是什麼呢？
我爹就經歷過玉門關前的瘟疫。
雖說比大宋、比慶國弱了不少，但是對付其他勢力，不在話下。
曹志怒吼道：「你們那麼聽他的話？那為何剛才他讓我們各家休養生息的時候，你們不聽？」
曹湛直言道：「我們出去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這一路上，各家的人，都有傷亡，數目還不小。
至於以後大地不夠分了。
我的人情你們得還。
說完這話，寇季不再搭理他們，而是對寇天賜道：「天賜，走，離開此處，以後少跟他們接觸，他們動過的女人你也不要碰，不然別怪老子大義滅親。」
所以各家人都應該清楚瘟疫的厲害。
所以，底蘊是一切野心的根基。
手裡的人口太少了，根本經不起折騰。
其他人明面上在聽寇季講話，可實際上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告訴我們那片地方上面有什麼的，也是他。
遠遠看著碼頭上那些被石灰水蟄的怪叫的人，寇天賜
不然後果你們承擔不起。」
我們各家已經做好的犧牲的覺悟。」
等你們快把自己折騰死的時候，我順手將大宋之內衍生出的一些毒瘤變成一個封王丟出去。
我們各家也不會有太大損傷，只要我們封住所有通往流求的道路，將所有從流求出來的人斬盡殺絕即可。」
寇季邪惡的一笑，「她們身上有潛藏的瘟疫。不信你們可以去找人試試，試過以後你們就會知道恐怖。」
奴隸不夠用，我們可以去西方抓，哪裡多的是。
只不過寇季沒有像是劉伯敘那樣弄的血刺呼啦的，他給那些慶國的女罪籍留了一條生路。
若是十萬人全部折騰沒了，東天竺曹家的名頭恐怕也就沒了。
唯一不同的是，慶國人口突破兩百萬，可能要比西陽短一半。
那些倭人要麼死在了拚死勞作中，要麼死在了礦井裡，要麼死在了大海上。
不只是他們，伊州的朱家、燕山的高家、雪山邊上的李家、西陽劉家、西天竺張家、乃至於慶國的寇家、北海的狄家，底蘊都十分稀薄。
寇季甚至開口提醒了其他幾家，可是人家不領情。
寇季領著寇天賜就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背對著種診等人道：「你們幾家送給我的東西，我拿了，答應你們幾家的條件我也會兌現。」
他們見識過了北美洲那一片大地以後，心思已經全部投入到北美洲上去了，那還肯聽寇季的。
四家當中，除了張家還在接觸戰事外。
他們以前在大宋的時候，被壓的喘不過氣。
也有可能時間會更短。
那個家話聽到了寇季的話，臉上慘白。
我們要多少有多少。
一起發展，一起進步的話。
可加在一起卻不小。
然後趙禎勉為其難的再塞一個封王出去，順手收割了他們付出巨大代價獲得的果實。
再過一些年，很有可能兩個倭人的命，才能滿足一個新生兒成長到十八歲所需。
原來他早就料到了我們當中有人不老實。」
一邊收割你們拚命得來的果實，一邊化解大宋內部的毒瘤。
曹志拱手道：「多謝……」
你最好將其他碰過那個地方女子的人一併宰了，然後點一堆火，將你們全焚了。」
只是沒有火器支持，中間要花費的時間可能會漫長一點。
曹志坐在原地，沉默了許久，盯著曹湛等人，「我會自焚的……但動過那些女人的，不只我一個，你們各家也有人。
那就說明那個地方的女人身上帶的瘟疫，遠比我爹在玉門關經歷的要恐怖。
但凡是趙禎有能力管束得過來，他們這些諸侯王就不可能存在。
西陽具體的消息，劉氏父子不願意給寇家說。
當然了，劉亨在向寇季解釋了此事以後，也鄙視過寇季。
那也不關趙禎的事情了。
你們可以把他們交給我，我宰了他們，焚了他們，再
但顯然已經有人被所謂的寶地沖昏了頭腦。
隨他們去吧。
寇天賜可是寇叔父的獨子，你們應該明白寇天賜在寇叔父心中的分量。」
王朝興盛的時候，宗室子弟死傷不斷。
「……」
「他……也許是嚇唬我們……我並沒有感到什麼不適……」
是人口和文化。
我們所圖甚大，不會為了那點小錢，傷了各家的情分，破壞了各家的同盟。」
寇季盯著幾個狼吞虎咽的小傢伙，不咸不淡的做出最後的提醒，「別碰那裡的女人，更別帶回來。
可你們不能保證以後過去的所有人都能管住褲襠，都會被發現，都會認。」
我們享受的富貴不是平白得來的。
此話一出，幾個人幾乎毫不猶豫的看向了曹志，彷彿再說，你必須死。
趙禎不得不破天荒的分封諸王，去幫他間接的掌控那些他鞭長莫及的地方。
寇家治理的慶國中，幾乎國內的所有產出，都在向那些新生兒傾斜，再加上當時抵達慶國的宋人數量龐大，罪籍的女子又喜歡嫁給宋人，宋人妻妾足夠多，又足夠能生。
寇季見此，噌一下站起身，指著那個傢伙罵了一句，「你個蠢貨，以後別出現在我慶國，敢把那些髒東西帶入我慶國，我就算是拼了面子不要，也要入汴京城去，請幾十萬兵馬去殺了你全家。
如今各家當中，真正願意無條件聽從寇季話的，恐怕只有西天竺國的張家和西陽的劉家。
雖然沒怎麼見血，但是下場幾乎是相同的，作用也是相同的。
曹湛等人皺了皺眉，沒有言語。
誰都能欺負你。
寇季洋洋洒洒說了不少，可真正肯聽的，願意聽的，似乎只有西天竺國張家派遣的那個精瘦的漢子。
那個時候他恐怕都化成灰塵了。
後世的島國就是一個明證。
我們都一一找到了。
大宋內部的產生的問題，可以不斷的向外轉移，大宋就可以一直長治久安下去。
等他們折騰的差不多了，慶國該有的東西也都有了，剛好可以去收割。
但是他們的底蘊十分欠缺。
狄家可能會慢一些。
幾家手裡掌控的存粹的宋人全部加起來，還沒有慶國多。
因為寇季的做法跟劉伯敘差不多。
各家在瘋狂清洗的時候，曹志在瘋狂的殺人。
說漢話就不一樣。
一片乾淨的土地，對我們各家都有意。
還精心排查了一番，有找到了寇季，付出了一些代價，換取了一些洗漱、驅邪的草藥，將各家船上的所有人清洗了一遍。
我記得你帶了八房小妾，為何還要碰那些女人？」
教化就更不用說了，沒有足夠的人才幫你經略疆土，你打下那麼多疆土能幹嗎？
我沒管住褲襠，被發現了，我也認了。
憑什麼在哪兒叫囂？
所以實力方面，他們勉強達標。
如今分封在外，頭上了壓力沒了，一個個野心也快速的膨脹了起來。
大概是覺得經歷
四家的地盤分散在各地，看著不大。
你本來能活，只是你沒管住自己的褲襠。
據劉亨說，劉伯敘已經發現越往後，倭人能壓榨的地方就越小。
就算勉強撐住了，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
寇季就是將一切看的透透的，所以才告誡幾家先積攢底蘊，再謀其他。
但劉亨覺得所有的殘忍都是值得的。
不說漢話不行，不說漢話，人家都當你是下等人。
因為目前大宋的疆土，已經達到了大宋管理的極限了。
打著玩嗎？
寇季嫁了個閨女，趙禎又順手塞了一千多人，趙潤雖然沒直接塞人，可是他成天帶著人往慶國跑，總有留下的。
但是寇家和劉家兩家治下的疆土上，新生人口每年都在暴漲。
所以享大富貴，就得有所犧牲。
寇、狄、劉，以後或許還要算上張，四家會結成同盟。
他們企圖瓜分世界，但是他們有足夠的人口和文化底蘊，卻又跑來招惹擁有豐厚的人口和文化底蘊的華夏。
慶國人口變化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在慶國大部分城市裡，已經很少聽到高麗語了。
剩下的幾家，除了慶國外，能東拼西湊出十萬人出去折騰的，恐怕就只有東天竺曹家。
出海的時候，我有死的覺悟，如今回來了，居然捨不得死了。
因為慶國投入比較大。
寇季和寇天賜父子，躲在遠處看熱鬧。
「那你就去碰那些不該碰的女人？你想害死我們所有人？難怪我們下船的時候，寇叔父讓我們洗了又洗，泡了又泡，足足折騰了一個時辰，才見我們。
寇季盯著種診等人道：「他碰過的人，你們最好別碰，不然你們都得死。」
寇季覺得劉伯敘的做法殘忍到了極致。
你不死，很有可能我們所有的人都得被你連累。
如此瘋狂的操作下。
西陽如今暢銷的三種特產，就是糧食、礦石、海產。
種診沉聲道：「你們別這麼看著我。大家都出身於將門，祖輩都有人經歷過瘟疫。要麼是在打仗的時候碰見的，要麼就是大宋出現了瘟疫，他們領兵去滅殺。
曹志哈哈一笑，「給我弄兩個女人，我想臨死以前再爽爽。」
曹湛等人盯著曹志沒有言語。
頓了一下，種診神色凝重的道：「更重要的是，我爹說那一次瘟疫，寇叔父並沒有對自己人下狠手。
曹湛瞪了曹志一眼，「那兩個女人得跟你一起死。」
他們用命讓我們富貴，我們就得用命讓下一代富貴。
島國在短暫的強盛以後，就變得十分膨脹。
「過鬼海的時候，整船人都死了，就剩下我一個……」
我們各家手裡又不缺奴隸，讓那些奴隸去把那些不幹凈的人殺乾淨不就完了嗎？
三家治下疆土上，人口在快速的暴漲。
兩個陸地上面不同的人碰撞，爆發出的瘟疫，瞬間可以讓你所處的勢力消失的無影無蹤。
剩下的三家都處在和平狀態中。
曹志苦笑一聲，「
加上慶國在大宋邊上。
朱家和李家也有得賣。
滅絕的數不勝數。
寇季三言兩語也勸誡不了，那就索性不勸。
瓜分了世界又能怎樣，還不是曇花一現？
最終敗亡，是必然的。
曹志咬著牙道：「你們認定了他說的對？他又沒去過那片地方？」
劉家佔據的西陽、種家佔據的東陽、以及曹家佔據的流求、曹家佔據的東天竺國，如今幾乎都沒有多少向外擴張的可能。
種診、曹湛等人突然就放下了吃食，支著耳朵看向了寇季，一臉茫然。
但劉亨曾經給寇季透露過，第一批倭女和大宋鎮東軍、鎮南軍誕下的孩童，足足有六萬之數，如今已經到了入學的年齡了。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齊遠離了那個臉色發白的傢伙。
我爹說他就算領著兵去造反，也不想在經歷那麼一次瘟疫。」
種診冷冷的道：「你多大的人了，好賴話聽不明白？他讓我們各家休養生息，也是為了我們各家好。
大宋之外那麼大，你們只管折騰。
特別是東陽種家、流求曹家、東天竺曹家三家。
若是他們知道自己要死了，恐怕會被曹志更瘋狂。
曹志噓了一口氣，臉上流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如此甚好……」
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流求曹家的人會死在我們所有人前面。
畢竟，寇季多了個孫子，趙禎前前後後就給寇季送了三千多人。
說漢話你就能高人一等，你能欺負那些不會說漢話的。
「曹志，寇叔父早就說過出了海，不論到什麼地方，都要管住褲襠。實在管不住，就自己帶幾個女人。
大宋的毒瘤無處宣洩了。
即使你無理，鬧到了官府里，官府也會幫你找理。
曹湛冷冷的道：「曹志，別掙扎了。他去沒有去過那片地方，我們誰也不知道。但是有一些事情，我們所有人都清楚。
鬧到了官衙里，也沒人管。
曹湛沒有猶豫，點頭道：「我們也算是一起買過名的。送你的骨灰歸鄉是應該的。你流求曹家此次出行出了大力，該是你們流求曹家的那一份東西，誰也不會貪。
曹志聽完了種診一席話，面目有些猙獰，許久以後，突然放鬆了下來，慘笑一聲，「你說的也對……我離開流求的時候，家裡的人就說了，我曹家想要興盛，就得死人。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而劉家所在的西陽，幾乎在用所有的倭人產出供養宋人新生兒，最狠的時候，倭人的命就是新生兒的命。
反正根據劉伯敘的計算，二十年以後，西陽恐怕不會再有倭人。
種診開口道：「此事回去以後我們會如實告知給家裡人。送你骨灰迴流求的時候，也會告訴你爹。」
說完這話，寇季父子二人徹底消失在了幾個人眼前。
沒有穩固的根基，盲目的去追逐自己的野心，最終就只能是曇花一現。
寇季也理解他們幾家的心思。
因為結局
一個倭人男子拚命得來的資源，供養一個新生兒成長到十八歲所需的一切。
若是他們一開始佔據了韓地所處的位置，暗戳戳的積攢底蘊，也許會將韓地所處的位置變成他們的地盤。
積攢底蘊的速度會很快。
新生兒存活率也在大大提高。
甚至已經超出了極限。
種診等人贊同的點點頭。
他給我們各家圖鑑上的東西，在那片地方都有。
時間過的越長，比例可能會升的越高。
所以你死，我們活。
歷代王朝的命運，你不會看不明白。
曹志嘿嘿一笑，「我會玩死她們……」
可是野心要落到實處，需要一定的底蘊和實力。
種家等幾家，如今打算犯同樣的錯誤。
種診、曹湛還好，有人臉色卻變了。
就像是現在的大宋，版圖擴張到了一定的地步上以後，即使有再添新土的能力，趙禎也不願意再擴張。
曹湛等人腳下一頓，對視了一眼。
種診和曹湛大大咧咧的應付著，但是明顯沒放在心上。
王朝滅亡的時候，宗室子弟死的更多。
幾個人齊齊看向了種診。
我要求你們將我的骨灰送迴流求，還有我流求曹家從那片地方得到的黃金和寶石的份子。」
寇季瞪了寇天賜一眼，「瘟疫的恐怖超過了你的想象，我要是他們，我甚至會讓人將船也洗一遍。」
秦皇、漢武、唐宗，三人手裡皆握著足以橫掃當世的力量，為什麼他們沒有橫掃一個時代？
不是他們沒那個野心，而是管不過來。
真以為趙禎心胸寬廣到了可以跟別人共天下的地步？
今日，他居然毫不猶豫的說出要大義滅親。
最終的結果就是向其他人求助，或者向趙禎求助。
但是其他人，想都別想。
「那裡的女人有問題？」
他想讓我們各家擁有了足夠的力量以後，再去那一片地方。
可如今看來，老天並沒有照顧我。」
他們以賞賜的名義，將各家船上碰過那片地方上的女人的人集中了起來，交給了曹志。
寇季心裏嘆息了一聲，不願意再多說。
幾個人走到了門口，曹志突然開口，「有一點寇叔父說的沒錯。哪裡的人既然不幹凈，那我們還留著他們幹嘛？
慶國就是如此發展底蘊，在為以後做準備。
寇天賜見寇季很少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立馬意識到了父親八成是認真了，所以果斷的點了點頭。
所以，世上恐怕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一處地方。」
曹湛等人離開了屋舍以後，立馬行動了起來。
寇季哼了一聲，「有那麼可怕？恐怕比你想象的還可怕。」
而那些男罪籍，恐怕會勞作到累死。
享的富貴越大，死的人就越多，現在不死，以後也得死。
我們不聽他的，並不代表我們不領情。
西陽的倭人在以肉也可見的速度銳減，新生兒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
如此一來，你們算是欠了我一個人情。
曹湛幾個人給曹志拱了拱手，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