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猛虎去韁
第三十節 城市追蹤
羅處長並沒有露出驚恐的神色，而去顯得很平靜，只是有點不甘心的樣子。「如果你是來處決我的話，我不會反抗，只是……」
「把你的人都叫來。」周國輝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媽的，不知道那混蛋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開你個頭！」周國輝劈頭蓋臉就是一句，「我有說過可以開槍嗎？你怎麼不想想，就算凌天翔的行動有點過火，可他也只是想查出叛徒是誰，而不是我們的敵人。」
「溜走了？」張國廷也有點不敢相信。
很快，凌天翔就注意到，在別墅區內巡邏的四隊保安的路線都是經過了精心設計的，也許外行看不出什麼問題來，可是凌天翔一眼就看了出來，這是有人特意安排的，而且那些保安很有可能都是特種兵，至少也不會比特種兵差到哪裡去。
※※※
張國廷沒有多問，立即用通話器呼叫另外兩名警衛。
「還不夠？」凌天翔咬了咬牙，又給了司機100元，他不想在這點小事上耽擱時間。
「是，首長！」
「想死，還沒有那麼容易。」凌天翔冷笑了一下。「現在把你的皮帶解下來，把自己的雙手綁上。」
凌天翔趴在花台的陰影裏面，仔細的留意著保安的巡邏路線，計算經過的時間。同時，他還在尋找著那輛黑色的「勝利」轎車。可他很快就發現，幾乎每家人外面都停了一輛黑色的「勝利」牌轎車。而且看不清那些轎車的車牌，可這也讓凌天翔感到有點頭痛。要在十幾棟別墅里找到目標，這可不比在一個龐大的軍營里尋找敵軍的指揮官容易多少。
就在凌天翔準備開始審問的時候，走廊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他立即退到了門邊，腳步聲就在門外停住了，接著門閂轉動了兩下，凌天翔立即藏到門后，同時將槍口對準了羅處長，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可是……」張國廷只是一名警衛而已，他哪想到周國輝與
「勝利」轎車駛進了一片別墅區，凌天翔讓司機把車停在了新疆紡織學院旁邊的一條衚衕里，這才下了車。
「所以，他會設法單獨審問羅處長？」
「認識，就是那名『雪豹』大隊的上尉狙擊手吧。」
「別停下，繼續向前開。」凌天翔暗笑了一下，對方明顯是在設法弄清楚有沒有人在後面跟蹤。
見到錢，司機自然就想通了，兩百元，足夠他開著車在市區里繞上一圈了。
房間里靜悄悄的，凌天翔輕輕地推開了浴室的推拉門，光線是從窗戶外射進來的，卧室並不大，床上也是空蕩蕩的，而且看起來，這間卧室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過了。凌天翔迅速的搜查了一遍，放在床頭柜上的一張照片引起了凌天翔的注意，照片上有三個人，一個是羅處長，四十來歲的樣子，另外一個中年婦女應該是他的妻子，還有一個少年，應該是羅處長的兒子。照片是好幾年前拍的了，以至於凌天翔差點把少年嘴角的黑痣當成了灰塵。
繞著別墅區轉了半圈后，凌天翔在一處偏僻的角落裡停了下來，同時仔細地觀察著附近三個監控攝像機的運轉規律。十分鐘后，凌天翔就發現，不遠處有一個監視的死角，大概每過兩分鐘的樣子，就有十秒鐘左右的時間，三部攝像機都不會對準個牆角。圍牆大概有兩米半高，一般人不可能在十秒鐘之內翻過去，而對凌天翔來說，十秒鐘的時間已經很充足了。
想到這，凌天翔也有點猶豫了，如果貿然衝出去的話，他無法保證在不傷害那些保安的情況下找到目標，可同時，他又不想與這些軍人真正的幹上一場。要不要先撤出去，再想別的辦法？
「周總，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誰派我來。」凌天翔沒有多去想這句話，「坐到椅子上去，別
「勝利」轎車一直駛上了溫泉西路，然後向南轉上了水磨溝路，在駛上青年路之後，轉上了五星路，最後在陝西大廈對面的一條衚衕里停了下來。實際上，「勝利」轎車繞了個大彎子，完全可以在克拉瑪依東路就向右轉。
「用嘴！」凌天翔看著羅處長解下皮帶，先纏在了手腕上，然後再用嘴咬著皮帶，將皮帶拉緊之後，這才走了過去。
「是周國輝派你來的？」羅處長迅速恢復了平靜。
克拉瑪依東路，朝水磨溝公園的方向上，一輛黑色的「勝利」牌轎車在車流中疾馳著。轎車上有五個人，其中三人穿著軍裝，後排位置上，被兩名軍人夾在中間的就是失魂落魄的羅處長。在轎車後面不遠處，凌天翔正坐在一輛同向行駛的計程車內。
「羅嗦那麼多幹什麼？」凌天翔也對這個多話的司機有點惱火，他掏出了兩張百元大鈔。「照著我的意思開就行了，別的與你沒有關係。」
「對，沿著這條路行駛就對了，別開太快。」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凌天翔一直緊盯著前面那輛掛政府牌照的黑色「勝利」轎車。
周國輝又打量了這個有點呆板的警衛排長一眼，這才轉身離去。張國廷只把周國輝送到了門邊，隨即就把兩個趕來的手下叫到了一旁，開始傳達周國輝新下達的命令。此時，別墅的左側，一個灰色的身影已經溜到了排水管道的旁邊。
怎麼辦？是挨家挨戶去找，還是抓一個「舌頭」來問下情況？凌天翔有點猶豫了，畢竟這不是在敵人的營地里作戰，這是在自己國家行動，那些保安都是軍人，嚴格地來說，也是凌天翔的戰友，他不能像對付敵人那樣對付那些保安，自然就不能下狠手了。可是，挨著去搜查，這不但費時
別墅區的面積並不是很大，只有十多棟別墅，每棟別墅都有單獨的花園，而且中間的間隔距離大概在十五米左右。別墅分成了三種，最大的佔地面積大概在250平方米左右，上下三層，最小的佔地面積也超過了150平方米，上下兩層。另外，別墅區內還有幾隊巡邏的保安，很明顯，這些保安也不是普通人，全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軍人。
想了一下后，凌天翔也覺得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住在別墅區的都是高級幹部，而且基本上都是將領，以及情報部門的高官，這些人的身份都極為保密，且安全工作肯定要做到位，保安工作自然不能有半點的疏忽了，就算抽調正規軍來執行警衛任務，這也不算什麼希奇的事情。
「對，我擔心的就是這個。這小子身手一流，可腦筋經常短路，如果搞得不好，他很有可能胡來，明白我的意思嗎？」
就在凌天翔猶豫著是否要撤退的時候，一輛轎車從大門方向駛了進來。那輛轎車最後停在了一棟佔地大概200平方米，有兩層樓的別墅外。凌天翔也立即把目光投了過去。當他看到從車上下來的那個人時，立即就暗笑了起來。真是踏破鐵蹄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竟然有人主動給凌天翔指明了方向。
「是走這條路？」司機對今天這個沒有說明目的地的軍人乘客感到有點不耐煩，哪有打的不說清楚地點的呢？
「張國廷，你認為凌天翔嗎？」周國輝將張國廷拉到了一邊。
在汽車啟動，前後車燈都開啟的一瞬間，凌天翔立即沿著排水管道爬了上去。在轎車離開別墅區的時候，凌天翔已經鑽進了二樓的窗戶。挨著排水管道的是卧室里的浴室。凌天翔迅速的貼在了牆上，同時拔出了手槍，將消聲器裝了上去。
進了大廳后，周國輝立即把一名少尉軍官叫了過來。這人就是特種部隊司令部的
凌天翔來到了門邊，卧室外面是一條走廊，連接著一樓的樓梯在走廊的中間。聲音是從下面傳來的，是幾個年輕人的聲音，應該是那幾名警衛。凌天翔耐心地等了一會，在他推開卧室房門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輕微的咳嗽聲，接著他就判斷出聲音是從另外一頭的房間了傳出來的，而且是個中年人的咳嗽聲。
剛一進屋，兩人就打了一個照面。看到端著手槍走進來的凌天翔，羅處長也是一驚。
「別他媽的多嘴，現在由我提問，你只能回答我的問題。明白嗎？」凌天翔立即將槍口頂在了他的腦袋上，「要死，你也要先回答我的問題，不然，你沒有那麼容易一死了之。」
「老兄，你總得告訴我去哪吧？」
沿著五星路向回走了幾百米，凌天翔就發現，別墅區大門口的門衛明顯不是普通的保安，看樣子就是一名受過嚴格訓練的軍人。另外，在別墅區院牆上還有不少的監控器。很明顯，這不是一片普通的別墅區，住在裏面的肯定都是重要的大員。
拿到錢的司機立即就將計程車開走了，半個小時不到，就賺了300元，在他眼裡，凌天翔就是一個才從部隊出來的大傻蛋。
「閉嘴！」凌天翔立即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別開口，別以為我是開玩笑的。」
「老兄，這點錢恐怕不夠吧？」
「他是個屁！」周國輝打斷了張國廷的話，顯得很是憤怒。「這混蛋之前就已經惹了不少的麻煩，害得我十多天沒有睡個安穩覺。之前，他就覺得我們的行動有問題，而且懷疑羅處長，現在行動失敗，他肯定認為羅處長是叛徒，而在我們沒有查清楚事實之前，還無法肯定。」
羅處長舉起了手，按照凌天翔的吩咐坐到了沙發上。「好吧，你是來處決我的吧？」
「對，這兩天他一直跟我在一起。」周國輝咬了咬牙，「不過，現在他已經溜走了。」
羅處長
張國廷立即點了點頭。「我知道，如果他威脅到了羅處長的話，我肯定會開槍……」
「是，首長！」張國廷這下算是明白了周國輝的意思。
摸清楚了規律后，凌天翔耐心地等了一陣，在三部攝像機全都朝向別的方向時，凌天翔迅速的從藏身的地方沖了出來，在到達圍牆跟前的時候，左腳蹬在了圍牆上，接著身體高高躍起，雙手迅速攀住圍牆的頂部，猛一用力，身體就翻過了圍牆，在觸地的一瞬間，凌天翔順勢滾到了前面的花台後面。整個動作一氣呵成，花的時間只有5秒鐘而已。
在「雪豹」大隊接受訓練的時候，因為考慮到今後有可能在城市裡執行作戰行動，所以凌天翔他們接受過跟蹤與反跟蹤訓練。當他發現對方在繞圈子的時候，就讓計程車司機放慢了速度，以避免被發現。
「怎麼綁？」
「好好想想！」周國輝仍然有點不信任的樣子，「另外一個班的警衛正在路上，大概十五分鐘之後就能趕到，我先回司令部，有任何消息，立即聯繫我！」
「保護好羅處長，不要讓凌天翔與他直接接觸。還有，如果發現他的行蹤后，立即報告我。告訴你的手下，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使用武器，更不能危害到他的生命，明白嗎？」
「他來這裏做什麼，難道他是……」
「就是在你送羅處長回來之前，他剛剛溜走，還順帶洗劫了我們的軍火倉庫，現在已經發現丟失了好幾樣武器與裝備，他具體拿走了哪些武器裝備，現在還無法完全弄清楚。」周國輝長吸了口氣，「我懷疑，他會到這裏來。」
在確認三個警衛還在樓下交談之後，凌天翔迅速的穿過走廊，來到了那個房間外面。燈光從門與地面的縫隙中透了出來，而且裏面還有響動聲。果不其然，目標就在裏面。凌天翔迅速的調整好了呼吸，解開了USP戰術手槍上的保險，然後輕輕的轉都了門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