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亂麻快刀
第六節 關鍵信號
凌天翔沒有多考慮，迅速解開了手槍上的手動保險，然後朝袁德良比劃了兩下，意思是由袁德良掩護，他先進去。袁德良也沒有多說，打掩護並不是什麼見不得光彩的事情。他握住了艙門的門閂，同時將槍口對準了艙門打開的方向。凌天翔則蹲在了另外一邊，將子彈推進槍膛后，他朝袁德良點了點頭。
順著通風口滑下來后，凌天翔立即蹲在了地上，槍口旋即對準了通向外面舷梯的艙門。袁德良落地后，迅速滾到了一旁，而他手裡的那支USP手槍的槍口則對準了通往裡面艙室的艙門。兩人落地的時候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而且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就連動作都那麼的相似。
凌天翔翻了下白眼，這下好了，兩個活寶聚頭，而外面數十上百的匪徒已經知道他們還在船上，而他們首先要考慮的絕不是怎麼去弄到航線資料，而是怎麼不被發現！
參謀立即朝正在朝他這邊看的通信兵打了個響指，周國輝也將面前電話上的免提鍵摁了下去。
兩人同時站了起來，接著就聽到了外面傳來的喊叫聲，隨即就同時靠到了牆邊。
「就在航海艦橋的下面第三層甲板上。」參謀迅速放大了圖像，並且把凌天翔他們所在的位置用紅色標了出來。
「槍法不錯，看來，你真是個狙擊手，以前是特種兵吧？」
凌天翔笑了笑，沒有回答袁德良的問題，而是把手槍收了起來。「幫忙把屍體抬進去藏起來，別站在那說風涼話。」
「先別羅嗦這麼多，等我們活著下了這條破船，我再跟你說，行不？」凌天翔也有點惱火了。「你也聽到了，現在我們要去上面的艦橋，搞清楚航線情況，你說，怎麼辦？」
「對，他們應該是找到了衛星電話，直接語音聯繫。」
「媽的，我們的那兩隻箱子！」
「有沒有衛星電話？」
凌天翔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袁德良的意思。他們用來裝槍械
「兩個人，財物就在裏面。」
「我們在通信控制中心下面的艙室里，剛乾掉兩個人渣。」
袁德良點了點頭，就首先溜了出去，過了兩秒鐘之後，凌天翔才跟了出去，他首先注意到的就是在郵輪右舷外並排航行的那艘安裝有四台摩托艇發動機的大型快艇。很明顯，大部分匪徒就是乘坐這艘快艇來到郵輪上的，不可能所有的匪徒都事先上船，全都潛伏在郵輪上！
凌天翔用指了下袁德良，再指了下自己的眼睛，最後指了下裏面的艙室，這是示意袁德良去探查裏面的情況。袁德良立即將槍換到了左手上，接著就拔出了匕首，雖然安裝上消聲器之後，手槍射擊時的聲響降低了幾十分貝，但是在艙室這種狹窄的空間里，聲波經過數次發射，傳出去的時候仍然會非常明顯。這也是很多特種兵不喜歡用大威力的進攻手槍的主要原因。
「『虎穴』，這裡是『猛虎』，代碼是7754312，我要與最高指揮官直接通話。」
「那是袁德良的代碼。」參謀在旁邊小聲的提醒了周國輝一句。
袁德良立即去拿起了一部衛星電話，擺弄了一陣，然後撓了下頭皮。「這玩意兒怎麼用？」
「順著開始的路上去，先把那三個狗雜種幹掉，然後從窗戶爬出，沿著前面的玻璃窗爬上去。」袁德良的記憶力相當驚人。
凌天翔沒有理會有點羅嗦的袁德良，打開了電話上的電源后，他先撥了區號。海事衛星電話與普通電話不一樣，區號只有兩個，一個適用於西半球，一個適用於東半球，撥了區號之後還需要按照普通電話那樣撥國家號碼，地區號碼，最後才是用戶的號碼。當然，
「你不知道怎麼使用？」凌天翔很驚訝地看著這個「猛虎」大隊的突擊手。
「好像是在請我們去吃夜宵。」袁德良朝凌天翔笑了起來，「我也聽不懂，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
這時候，房間里響起了一陣「嘶嘶」聲，兩人都是一驚，聲音是從對方物品的角落裡發出來的。袁德良立即過去翻開了物品，從一具屍體上找到了一個小型步話機。調整了一下頻道后，裏面傳來了一種凌天翔聽不懂的聲音。
「先下去再說，呆在這裏太危險了。」
將艙門略微推開一條縫之後，袁德良迅速的朝裏面掃一眼，然後就縮了回來，朝凌天翔豎起了三根指頭，表示裏面有三個人。凌天翔朝他招了招手，兩人對換了位置。裏面是郵輪的通信控制中心，也是郵輪的廣播中心，兩個匪徒坐在控制台的旁邊，槍都放在手邊，另外一個匪徒站在他們的後面，腰間別著一把手槍，沒有攜帶別的武器。很明顯，站著的那個是個首領。
「我頂你個肺！」凌天翔瞪了袁德良一眼，同時從另外幾部同型號的衛星電話上卸了幾塊電池下來。「看樣子，我們得找別的路了。」
「先看看情況再說。」凌天翔非常的冷靜，此時衝出去，肯定會被發現。
袁德良聳了聳肩膀，也把槍收了起來，兩人先把角落裡的物品移開，然後把屍體抬了過去，再用物品蓋在了上面。
周國輝猛地一下站了起來。「電話？」
「沒有，就是有點餓，還有點想睡覺，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搞定這件麻煩事。」
周國輝迅速的抓起了電話，因為他聽到的分明就是凌天翔的聲音。「『雪豹』，你是02號？」
「戰艦
「聽見了嗎？」
「媽的，有人發現我們的行蹤了。」凌天翔通過門縫朝外面看去。幾個匪徒正從郵輪後面的舷梯上跑出來，而且還在大聲喊叫著什麼。附近還有幾個匪徒跑了出來，也在喊叫著什麼。「匪徒肯定是去了行李艙，發現行李已經被我們翻動過了。」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02號是凌天翔在執行最後一次任務時用的代號。「對，我是02號，你是周總？」
「什麼哪個凌天翔？難道還有兩個凌天翔？」
「他們說什麼？」見到袁德良很認真地聽著，凌天翔立即問了出來。
「老兄，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手機都智能化了，誰還用這老古董？」
「不用，現在你們的情況怎麼樣？」周國輝終於鬆了口氣，兩個特種兵已經在一起了，而且能夠取得衛星電話，還能夠與後方聯繫，這就證明他們兩人還沒有受到威脅。
周國輝朝參謀看了一眼，參謀戴著無線耳機，也在接聽電話。「沿著外面的艙壁爬上去應該沒有問題，外面沒有監控設備。」
正在周國輝一籌莫展的時候，負責通信的參謀軍官快步跑了過來。「周總，與袁德良聯繫上了。」
「怎麼辦？」
「你就是『雪豹』大隊那個凌天翔？我的乖乖，你不是從陰間里爬回來的吧，我還在軍報上見過你犧牲的報道呢。」
「很好，你們現在沒有遇到危險吧？」
「7754312，特別號碼是00952178。」袁德良靠在了門邊，「知道怎麼聯繫嗎？」
「我不管你們怎麼爬上去，儘快到航海艦橋去，把郵輪的航線數據搞到手，這樣我們才能夠確定郵輪的目的地，並且採取解救行動，明白我的意思嗎？」
「得了，你是怎麼做到的？我是說，你是怎麼裝死的？不是，不是。你看我這嘴，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考慮了一下后，凌天翔朝腳下指了指，示意到下面的艙室去。他不是沒有把握幹掉那三個匪徒，只是通信控制中心是匪徒重點控制的地區，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別的匪徒到達，如果他們幹掉了那三個匪徒的話，就會暴露行蹤，現在還沒有必要與匪徒發生正面衝突。
「完全明白，還有什麼需要我們服務的嗎？」
「天……」剛吐出第一個字，電話里就傳來了一陣忙音，凌天翔已經掛斷了電話。
「爬上去，還能怎麼辦？」袁德良嘆了口氣，「可是外面確實沒有著手的地方，要不，你先把我頂上去。」
艙門「嘎吱」一聲被推開的時候，面對艙門坐著的匪徒立即看了過來，而迎接他的是一發子彈。背對著艙門的匪徒剛好轉過身來，在他聽到了沉悶的槍聲，伸手去抓放在桌上的衝鋒槍的時候，子彈已經從他的太陽穴里鑽了進去。
「你們現在的位置在哪？」周國輝一邊說著，一邊朝參謀招了招手，示意參謀把郵輪的結構圖拿來。很快，一張郵輪的結構圖就出現在了屏幕上。
袁德良朝遠處指了一下，凌天翔順著看過去，才發現，大概在數海裡外，還有一艘輪船，或者是戰艦。那艘船上的導航燈並不是很明亮，而且夜色很黑，不仔細看，還意味是掛在海天線上的星辰呢。
※※※
「那我們掛電話了，節約使用，免得把電池用完了。」
凌天翔怪笑了一下，他才懶得理袁德良呢。電話那頭很快就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終於與外界取得聯繫了。
「還不錯，沒有缺胳膊少腿的，而且能動能跳。周總，現在我們該做些什麼？」
「應該可以吧，我手裡也有一張結構圖，但是不太詳細。匪徒已經控制了郵輪的安保中
「他就在我旁邊，要跟他說話嗎？」
「快接過來！」
撥了特別號碼之後，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話筒里傳來了一個甜美的女性聲音，那是一個公司的號碼，當然，只是一個用來偽裝的公司，而且聲音是錄下來的。「我是袁德良，袁世凱的袁，敗壞道德的德，偽劣不良的良。代碼是7754312。」
凌天翔嘆了口氣。「你去注意外面的情況，你的代碼是多少？」
這不廢話嗎？凌天翔瞪了袁德良一眼，也伸出頭去看了一眼。兩名匪徒面對面的坐在牆邊一張長桌旁邊，正在玩撲克牌。大部分財物都堆積在左邊的角落裡，而在另外一張桌子上就放在凌天翔他們需要的幾部衛星電話。很明顯，這些電話都是從遊客身上，或者是行李中搜出來的。
「你去發信號。」凌天翔朝桌上衛星電話看了一眼，「我負責警戒，動作快點。」
周國輝差點就要罵出聲來了，凌天翔怎麼變成了這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凌天翔思考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也就只有這條路可以走了。」
「你才犧牲了。」凌天翔本不想把自己的身份告訴給袁德良的，但是開始與周國輝同話的時候，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老兄，你用得著損我嗎？」袁德良有點不滿了。
周國輝翻了下白眼，看來半年時間過去了，凌天翔的心理狀態也恢復了不少。「那就好，等你們回來后，我請你們吃飯，不過現在閑話少說，你們能夠設法到達航海艦橋嗎？」
「聽見了，可我們又不是壁虎，這艙壁上連著手的地方都沒有，怎麼爬上去？」
兩人迅速順著舷梯溜了下去。下面就是一個大的艙室，兩人把身體貼在了艙壁上。袁德良迅速伸頭看了一眼，然後就縮了回來。
「我就是周國輝，你跟『猛虎』碰頭了？」
袁德良一直在聽著，這下，他露出了極為驚訝的神色。「你就是那個凌天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