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31章 了結（上）
「這個很簡單，堅持練兩個月，就可以……」「就可以練成了？？」
王一洋的影像也緩緩熄滅。
「不用。」鍾蠶木訥回答。
巫奇比他強，而且強很多很多。
鍾蠶微黑的臉看了看王一洋。
王一洋頓時興奮起來。
可是就是這麼一個強悍到極點的頂尖武者，在面對熱武器的圍殺時，也顯得脆弱不堪。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反倒是打死了不少那些後來冒出來的螳螂武者。所以，他並沒有什麼值得追究的麻煩。」王一洋隨意道。
無人機上的機炮，遠處的狙擊手，周圍呈扇形角度的數十支衝鋒槍。
王心龍手有點抖，卻是沒有回應孫子的打趣。反而視線有些僵直的盯著巫奇三人被殺的位置。情緒低落。
這時所有人才發現，王一洋和雷薇幾人的身體，根本就是虛無的三維立體投影模型……
他自忖，如果單對單正面交手，他在巫奇手底下撐不過五招。
他甩出飛鏢后，手臂連帶著肩膀，全都傳出細微的脫臼聲。
王心龍三人頓時重重舒了口氣，那模型做得實在太真實了，體溫，實體，聲音傳遞等等，該有的都有。
對於孫子的這個問題，他也沒有答案。
「之後呢？」王心龍問。
巫奇三人最後臨死，居然還折騰出這等手段。
鍾蠶明顯是連螳螂的人一起殺。而且他的實力也不足以橫掃全場。
「別多想了，爺爺。鍾蠶這件事，我來處理，他雖然心變，但本質上沒有傷到
王心龍蒼老的面容此時也鬆弛下來，沒有了平日里的嚴肅沉凝。
「到此為止了爺爺，其他的您就別操心了。您只要知道，我有我的事業，也有我自己的理想。」
一隻比他大不了多少的手，硬生生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我原本將武館，將您這裏當做最後的避風港灣，可惜……現在看來，是我太天真了。」
螳螂的人殺掉武館所有人，然後幹掉鍾蠶，一把火燒掉整個武館。
王一洋和王心龍相對而坐，在武館書房內。沒有人打擾，僅僅只有他們爺孫兩人。
幾個極限武者遠遠朝這邊看了看，便無聲的撤離。
而且，孫兒王一洋帶來的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他是早就對眼下的情況有所預料了？所以才提前帶了這麼多人？
就像王一洋之前所說的那段話，武道早已是過去式，用來修身養性那是再好不過，但還想用來做點其他，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他堅信不會背叛自己的人，卻在最關鍵時刻對自己出手。
「殺了他們。」他一揮手。
現在塵埃落定，螳螂的主力全部被解決，他自然也沒必要再隨時準備離開。
那飛鏢確確實實的打在了王一洋身上。
要不是孫子出手相助，自己連同整個武館的人，恐怕都會被連累遭災。
他現在已經基本能肯定。
鍾蠶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就可以學習訣竅了。」
「不
王一洋平靜道。
唰。
「很遺憾。你賭錯了。」
一聲清脆的格擋聲震耳欲聾。打斷了他的思緒。
「……」王心龍沉默不語。
「我……終於……」
他努力奮鬥了大半輩子，到最後，卻彷彿一無所獲。心血盡數化為反刺自己的利刃。
但他不在乎。
「爺爺。武道到底有什麼力量，能讓鍾蠶這樣的人發生這麼大的改變？」王一洋一身白色西裝，神色中也有些複雜。
再加上距離又遠，周圍大堆人包圍著。以至於他們根本沒辦法仔細查看王一洋的真假。
大量持槍的士兵分散開來，只留下一小隊人員護衛周圍。
比起這點，其他的一切都一時間變得不重要了。
他眼神微微柔和下來，端起面前的茶水，輕輕抿了口。
所以他略微思索了下，還是下了飛機，直奔月空武館所在。
對於這次事件，王一洋心裏還是有不少疑惑和顧慮在。
大量的子彈在數秒內，便將三人所在的地面打成泥坑。大片塵土煙霧飄起來，遮掩住周圍人的視線。
「人世間，其實沒有一處不在風起雲湧。所謂的風平浪靜，不過是被更大的力量強行照耀壓制罷了。」王心龍嘆息一聲，也沒再追問孫子的秘密。
中彈處，那些足以將大象放倒昏睡的麻藥，迅
鐺。
那飛鏢凝聚了紅眉男子全部的最後力量。
「老師……別多想了，結束了。接下來該好好想想，怎麼處理鍾蠶的事。」一旁的尼古拉斯強壓下心頭的情緒，輕聲安慰道。
他頂著寒風，在院子里苦練到筋疲力盡，一下摔倒時。
所以王一洋一下令動手，自己就立馬後撤，躲進遠處武裝直升機里遙控指揮結果。
很快，他的身體被打得彎曲，血液橫飛，到最後，甚至連屍體被打斷成幾節，倒在坑裡，再無生息。
哧哧哧哧哧！！！
「爺爺還記著我之前說的那些？」王一洋失笑，「那些話不過是為了刺激那個巫奇，讓他氣血加速，儘快爆發毒效。其實武道並沒有我說的那麼沒用。否則現在的聯邦軍隊里也不至於還保留有格鬥廝殺課程。」
「爺爺，你這老年活動可真夠刺激的。」
這種突然感，錯愕感，就算是他也有些感慨。更別說身為當事人的爺爺王心龍。
不過沒關係，周圍有的是熱輻射瞄準儀器。
重生前，武館大火和他被設計車禍襲殺，應該都和鍾蠶無關。
記憶彷彿褪色的老照片，小時候的情景，緩緩從王一洋的腦海中慢慢模糊，淡化。
很快，他的意識漸漸模糊昏沉，然後最後失去知覺。
幾個醫護人員穿著防護服，將鍾蠶抬上擔架，放進一輛早已備好的救護車，朝著遠處迅速駛離。
「謝謝鍾蠶哥。」幼年時的王一洋看著身邊的鍾蠶，虛弱
當一個身邊的熟悉的人，突然想要對自己下手謀害時。
這讓他感覺自己是在被溫暖所包圍。
王一洋才鬆了口氣，朝著爺爺王心龍那邊笑道。
鍾蠶是看著他長大的身邊人，那是如同親人一樣的存在。
他只需要知道，王一洋的身份，絕對不只是個普通小白領，那就足夠了。
雖然他們關係不怎麼樣，但長年累月的相處，終歸也比起一些距離遠的遠親更熟悉。
「鍾蠶哥，這個基礎架式有沒有什麼訣竅啊？我總感覺練了這麼久一點進步也沒有。」王一洋忍不住小聲打聽。
他喜歡這樣熱氣騰騰，撲鼻茶香的感覺。
二十分鐘后。
王心龍臉上的皺紋，彷彿都像樹皮一樣，越發深邃乾涸。他原本挺直的驕傲脊背，此時也不自覺得彎曲了幾度。
直升機隨時準備起飛。
塵埃落定，一切結束。
最終的結局，估計就是巫奇橫掃一切。
現在看來，他們根本是白擔心一場。
或許任何一個武者，都很難有一個統一的答案。
蕭紅扶起王心龍，看到周圍士兵迅速上來，處理殘局。
然後……就毫無阻礙的從他身上穿了出去。被後面的一名極限武者用匕首格開。
剎那間密密麻麻的無數子彈從各個角度轟然射向在場的巫奇三人。
既然藥效生效，他也不再和他們廢話了。
他還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那時候爺爺在教導他嘗試練習武道時。
「……」
在場所有人都以為塵埃落定了，卻沒想
那種錯愕和心痛，幾乎讓他瞬間老了十多歲。
強如巫奇這般的大正段位武者，在中毒和槍炮圍攻下，也不堪一擊。
「或許，我也該想想之後怎麼打發養老時間了。」王心龍苦笑著低沉道。
什麼樣的武道，能讓一個人的性格有這麼大的轉變？
他凝視著對面自己的孫子，心頭的疑惑和顧慮千頭萬緒，卻怎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問起。
所有人猝不及防的瞬間。
就是怕萬一有什麼幕後黑手直接暗殺弄他。
那是用了超出他身體承受極限的力量后，產生的後遺症。
「武道……」對面的王心龍沉默著。
紅眉男子看著自己飛鏢飛出，筆直刺向幕後黑手的王一洋。他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欣慰的快意。
不同於其他的是，這些槍口射出的子彈，都是穿刺強度很高，並且帶有強麻醉效果的特質子彈。
他努力了幾十年，奮鬥了幾十年，可現在，他投注了大量心血的弟子，僅僅只是因為一點理念分歧，而居然妄圖對他下手。
忽然間王心龍有些意興闌珊。
可問題是，他哪來的這麼多人手，還有極限武者！？
他看了看已經被補刀幾槍的紅眉男子，看著他絕望的表情。
王一洋的身影再度投影浮現。
與此同時，還有十多道槍口朝著地上的鍾蠶開槍。
本就中毒加重傷的鍾蠶，僅僅只是躲開了一半的子彈，便雙腿一麻，撲倒在地。
至於他本人，此時正坐在距離武館數千米外的一架武裝直升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