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遊刃有餘
第三十六節 血色鑽石
雖然離家很長一段時間了，但是黃龍飛的書房仍然沒有什麼變化，古樸、豪華，但不顯張揚，這完全符合黃龍飛本人的性格。而書房正是展示一個人性格的地方，客人往往是從書房的陳設上首先了解主人的性格與喜好。
黃龍飛只是看了袁德良一眼，也沒有多問，他清楚袁家在海運方面的實力。
現在的關鍵問題是，有沒有足夠好的運氣，能否找到一顆極品鑽石。當然，凌天翔是有信心的，科馬迪能夠在獅子山權傾天下，能夠掌握政府軍，肯定有著自己的本錢，有著自己的家底，只要能夠拿出讓科馬迪動心的東西，那麼科馬迪就會用他最值錢的貨物來交換！
「資金？」黃龍飛這時候才開口問了出來。
「也算不上是麻煩。」
炒作的辦法並不複雜，只要有一顆罕見的極品鑽石，製造成極品鑽石飾品，就將成為一件罕見的珠寶奢侈品，到時候舉辦一場大型拍賣會，不管是被有錢人買走，還是自己花錢買回來，只要拍賣成功，而且拍出了天價，那麼炒作就成功了。這樣一來，至少都能夠讓拿出這件飾品的珠寶商成名，讓更多的人記住這個品牌。
「你的意思是……」黃龍飛這下搞明白了，「要為鑽石找一個合適的下家？」
「老爸，我這次來找你，為的不是這件事。」
袁德良負責解決的是航運方面的問題，畢竟大宗軍火買賣只能通過海路運送，而不可能有別的選擇。
凌天翔暗暗嘆了口氣，在經商方面，他仍然缺乏足夠的經驗。
這些公司也不是一乾二淨的。拿金伯利集團來說，其收購的鑽石中，有六成是來自戰亂地區的，而按照國際條約，這些鑽石絕不能進入市場流通。因此，金伯利集團專門設立了一個鑽石儲備中心，將那些低價收購而來的鑽石全部儲存了起來。這樣一來，即可以低價獲得鑽石，又可以阻止鑽石
「這個想法不錯，可是事實起來的難度不小，當然，前提是，能否搞到一顆非常罕見的鑽石，如果有，那麼就有了炒作的資本。」黃龍飛絕不是那中因循守舊的商人。「另外，共和國是世界上第二大鑽石消費國，大概要不了10年，就會成為第一大鑽石消費國。我們的首要目標就是佔領國內市場，只要做到這一點，那麼其他鑽石商自然會承認我們的地位。因此，在國際認證方面的問題也不存在。」
「那也得有炒作的資本。」李明翰補充了一句。
第二天一早，兩人就離開了落腳的賓館，徑直去了黃龍飛的家裡。可惜的，是黃龍飛並沒有在，兩人一直等到了晚上。
當某種商品掌握在極少數的人，或者是集團手裡的時候，囤積居奇，然後哄抬物價是最簡單的賺錢手段，也是最常用的手段。現在，全世界的鑽石几乎全部壟斷在英國、美國、法國的四家公司手裡面。而這四家公司早就形成了聯盟，為了抬高鑽石的價格，各自建立了自己的鑽石倉庫，將至少八成的鑽石儲備了起來，而沒有流入交易市場，因此鑽石價格居高不下。
「首先，那些產自獅子山的鑽石必須要得到國際鑽石協會的認證才能夠進入市場流通，你也知道，這個認證是很不容易拿到手的。說白了，國際鑽石協會就是由那幾家大的鑽石商控制的。」黃龍飛摸了摸額
「現在，我們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
袁德良沒有去求他的老爸，而是與袁氏集團旗下的航運公司簽訂了一筆合同，即由袁氏集團的船隻負責將貨物運送到目的地，並且照常收取運輸費用。當然，通關申報方面需要做一些手腳，只是問題並不大。
黃龍飛微微點了點頭，又朝凌天翔看了過來。
「其實，問題並沒有這麼複雜。」這時候，袁德良開口了，他遲疑了一下，說道，「只要我們幫助科馬迪打贏了內戰，那麼獅子山的鑽石就能夠再次進入國際市場流通，本來科馬迪就是政府軍總司令，而國際社會承認的也是獅子山現在的政府，因此，我們的投入不是很大。其次，我們可以首先收購鑽石，等到獅子山的內戰結束之後，再將鑽石送入國際市場。至於認證方面，我覺得完全可以不用理會，說白了，沒有認證，只要證明鑽石的產地就可以在國際市場上進行交易。而建立產業鏈條方面，我們可以考慮只做鑽石供貨商，聯合國內的珠寶商一起發展。當然，這需要炒作，而且是大規模的炒作。」
「貨物都將以正常貿易的方式出港。」袁德良對自己家裡的產業還不是很熟悉。「反正，就是按照正常貿易做，航運公司只負責運送，由我們負責通關申報。」
「科馬迪將軍準備從我們這裏訂購一批軍火。我已經與大伯商量過了，將利用共和國向緬甸出售軍火的機會，從共和國的軍火廠家訂購一批俄系槍械與其他輕兵器。當然，總量不會少很多，然後再轉手將這批軍火出售給科馬迪將軍。」
「喝點什麼？」
凌天翔點了點頭，他要說
凌天翔沒有細問，他知道，袁德良也不想把這件事扯到自己家族的身上，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因此去求自己的父親。這也是袁德良的個性吧，再說了，倒賣軍火不是正大光明的買賣，做隱秘點並沒有壞處。而袁德良這個安排的最大好處是，航運公司不知道他們運送的是什麼貨物，只知道目的地在哪。因此，就算出了事，也不會牽扯到袁氏集團的身上。
「當珠寶商？」黃龍飛微微皺了下眉毛。
得到了這個答案后，凌天翔心裏也有數了。要進軍鑽石市場，最大的問題還是名聲。拿英國的金伯利來說，這個品牌有上百年的歷史了，雖然算不上是頂級奢侈品的品牌，但是在大眾市場上佔有的份額非常巨大。而任何新成立的珠寶品牌肯定比不上。不說別的，要讓那些能夠買得起，而且肯花錢買鑽石飾品的人記住一個好的品牌，這就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一次成功的炒作，而炒作的資本就是要有一顆罕見的鑽石。
這算是比較合理的安排，凌天翔沒有多說什麼。現在，連豫泯那邊已經送來了消息，趙哲俊與科馬迪將軍代表的談判已經取得了成果，科馬迪願意以市場價125%的價格購買軍火，甚至開出了軍火的清單，另外要求在3個月之內交貨。現在，凌天翔與袁德良還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運河開鑿安保方面的資金我會讓李明翰儘快劃到你們的賬上，另外……」
「你們來之前，怎麼不先打個招呼？」黃龍飛很是責備兩人的突然到來。
「所以，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凌天翔也直接把話挑明了。「我做了一份調查。近五年之內，從獅子山流出的鑽石並不少。另外，包括獅子山在內的幾個主要的鑽石生產國出產的鑽石遠遠多於進入國際市場流通的鑽石。也就是說，
「隨便吧，聽李明翰說，有一瓶82年的葡萄酒呢。」
「可以這麼說。」凌天翔淺淺的品嘗了一口，其實，他喝酒也喝不出個什麼味道來。
「問題就在這裏，如果我們能夠得到一顆非常貴重的鑽石的話，我們就有了炒作的資本了。」說完，袁德良有點沒有把握的看著凌天翔與黃龍飛。
「這是很正常的商業手段。」黃龍飛只是淡淡的評價了一句。
「也就是說，我們的問題是前提資金投入，以及是否有足夠好的運氣。」凌天翔抓住了兩個關鍵問題。
「前期投入的成本也相當巨大，還需要很多時間準備。」黃龍飛搖了搖頭，「就算從現在開始，也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來做鋪墊。」
「這次，我們聯繫上了一筆買賣。」凌天翔已經考慮好該怎麼與父親談這件事了。「是一筆軍火買賣。」
「如果沒有合適的銷售渠道，那我們就只能自己做。」
黃龍飛沉思了好一陣，這才說道：「要自己做鑽石商並不容易。而且，這裏面有太多的不確定性因素。」
凌天翔堅定的點了點頭。「我也不會把鑽石廉價賣給壟斷集團。獅子山是世界上最大的鑽石儲備國，如果我們能夠支持科馬迪打贏內戰，就能控制獅子山的鑽石產地，到時候，我們就將成為世界上最大的鑽石商之一。如果別人不肯做，那我們就自己做。」
黃龍飛一愣，立即笑著搖了搖頭，從酒櫥里拿出了一瓶爬滿了灰塵的葡萄酒。這是82年法國梵蒂諾莊園出產的葡萄酒，真正的奢侈品，現在全世界恐怕也沒有100瓶了。而李明翰則在一旁偷笑，那瓶酒珍藏了20多年，黃龍飛一直捨不得拿出來喝呢。
「這事不好辦。」黃龍飛的神色立即嚴肅了起來，「現在，國際鑽石市場基本上就掌握在幾個主要的集團手裡面，比如英國的金伯利珠寶
黃龍飛又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黃龍飛笑著搖了搖頭。「你們吃過晚飯了吧？我們上樓去談。」
「買家已經聯繫上了，是獅子山的科馬迪將軍。」
「他只能用鑽石來交換軍火，當然，鑽石的價格非常便宜，還不到國際鑽石商品價格的十分之一。」
黃龍飛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是資金方面的問題？」
凌天翔自知自己的本事，所以沒有插嘴。
黃龍飛朝李明翰看了過去，他對科馬迪這個人還沒有任何了解。
黃龍飛並沒有露出任何的驚訝，在他看來，也許販賣毒品都只算得上是一筆生意。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而且……」凌天翔聳了下肩膀，「我回家來看看，不需要打什麼招呼吧？」
「資金我們有，但是這個問題與資金也有一定的關係。」凌天翔稍微停頓了一下，「獅子山一直戰亂不斷，國內經濟非常落後，甚至沒有任何工業基礎。因此，科馬迪將軍不可能用現金購買我們出售的軍火。」
「你小子就知道打我的鬼主意，這次肯定又有什麼事要麻煩我吧？」黃龍飛倒上了四杯，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吝嗇的人，只是平時並沒有喝酒的習慣。
黃龍飛微微皺了下眉毛，等著凌天翔繼續說下去。
黃龍飛微微點了點頭。「炒作方面，我可以幫你們想辦法，畢竟我在國內商圈裡還算有點影響力。至於運氣嘛，這個就要靠你們自己了。另外，我需要詳細考慮一下，如果確實有可行性，那麼我們可以提供一部分資金。」
黃龍飛微微皺了下眉毛，沒有急著開口。
「獅子山政府軍的總司令。現在，獅子山正處於戰亂之中。」李明翰簡單扼要的解釋了一下。
「運輸方面的事情是由袁德良負責的，已經聯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