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礪刃》第七卷 全面戰爭

第十八節 順手牽羊

第七卷 全面戰爭

第十八節 順手牽羊

肖遙沒有多說,立即發動了越野車,在城區里繞了幾圈,這才朝倉庫那邊而去。另外的幾輛轎車與越野車也都先後跟了上來。
進了辦公室之後,羅貴勇裝模作樣的「工作」了起來。他沒有去尋找這間房屋裡的監視器,就他所知,首相府的每一個房間,甚至包括首相的卧室裏面都有監視器與竊聽器。這些設備都是由首相府的警衛部隊負責的,其主要的功能就是掌握首相府里的所有情況,這樣才能夠更好的保護首相的安全。當然,這些監視器拍攝下來的一些東西也曾經惹來了不少的麻煩,幾年前,就有一個極為好色的首相栽在了這上面。
好不容易消磨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后,羅貴勇在九點五十分的時候離開了辦公室,他首先去了趟廁所,在裏面裝著看臉上的鬍鬚,實際上是再次檢查了人皮面具的情況。這大概用掉了5分鐘的時間,然後他才去了走廊另外一端的首相辦公室。
日本首相府的構造並不複雜,而且也不是什麼秘密,就如同美國的白宮一樣,每年都會有很多記者到首相府來進行採訪。羅貴勇已經在這幾個月里通過各種途徑了解了首相府的構造,並且知道野口信守辦公室的準確地點,以及最佳的路線。因此,離開車庫后,羅貴勇就直接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可是,他還沒有進入辦公室,一個年輕人就追了上來。
「是啊,得了點小病,謝謝首相關心。」羅貴勇有裝著咳嗽了一下,似乎自己病得很重一樣。
羅貴勇長出了口氣,也沒有說什麼就走到了辦公桌后的窗戶前,掏出了手巾,裝著在擦鼻涕。這時候,小笠原康夫也在辦公椅上坐了下來,開始翻看那些文件。羅貴勇並沒有放棄這個寶貴的機會,迅速將雙手背在了身後。
「當然,雖然你是幾個月前告訴我的,但是我仍然記得很清楚,我們應該一起向左旋轉半圈,然後再向右旋轉一圈。」
因為避開了清晨的上班交通高峰期,所以羅貴勇駕駛的雅閣轎車很快就到了首相府。出示了身份證件,在進門的時候進行了指紋掃描之後,羅貴勇順利的駕車進入了首相府,把轎車開到了職員專用車庫裡面。他沒有急著下車,而是通過後視鏡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樣子,確定人皮面具沒有任何問題。然後,他再低聲說了幾句話,確定聲音調製器在正常工作之後,這才推開了車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過了一個多小時,小笠原康夫才淡淡的笑了一下,羅貴勇也立即轉過了身來。
「聽說你昨天身體不好,現在好些了嗎?」
過了幾個岔路口,確定沒有人跟蹤,羅貴勇這才長出了口氣。他將車開進了一座寫字樓的地下車庫,清理了車上的所有痕迹,羅貴勇這才從辦公大樓里走了出來,在街上攔下了一輛計程車,隨便報了個地名。在前往與肖遙的會合地點前,羅貴勇連續換了至少5輛計程車,在路上花了2個小時的時間。這是為了防止被跟蹤與監視,而且在最後一次換計程車之前,他還在一棟寫字樓的公用廁所裏面取掉了人皮面具,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小笠原康夫的記憶確實不錯,兩人很快就打開了鎖。兩把鎖都是比較原始的機械鎖,顯然,這間密室已經有一些年成了,大概是在首相府修建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而不像是後來加進去的。
「好多了。」羅貴勇裝著咳嗽了兩下,同時也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很虛偽,在首相府里,宮本寺與野口信守絕對不是同一個陣營的。
就在羅貴勇猶豫是不是該進去的時候,小笠原康夫已經拿著一疊厚厚的文件走了出來。一共有10多份,每份都有至少30多頁。這下,羅貴勇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小笠原康夫肯定不會在密室里翻看這些文件。
「很好,我需要查閱一些資料。」小笠原康夫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進門左側牆邊的書架旁,抓住上面的一隻瓷瓶旋轉了半圈,隨即,書架就向外緩緩滑開了。
羅貴勇點了點頭,趁著小笠原康夫轉身的機會,迅速向裏面掃了一眼。密室的面積並不小,與他估計的相差不大。主要都是用來存放文件的柜子,中間還擺了一張小茶几。這下羅貴勇有點擔心了,如果首相在裏面翻看文件的話,那他根本就沒有機會拍下文件的內容。而他又不敢貿然進入密室,畢竟首相讓他留在外面。
在他西裝左袖口上,有一顆紐扣是微型照相機,拍下的照片就直接存在了照相機的儲存器裏面,不需要發送出去,因此也就沒有無線電輻射,不會被監控系統發現。為了保證拍攝質量,以及能夠將內容全都拍攝下來,照相機的解析度達到了3500萬像素,並且使用了廣角鏡頭。雖然這會使圖像產生變形,但是只要將內容拍攝了下來就行了。
羅貴勇點了點頭,拿出那個微型照相機的儲存器晃了晃。「回去吧,沒有人跟蹤我。」
「野口君。」
「那你就應該在家休息,不用這麼拚命。」
此時,羅貴勇心裏也有數了,這個所謂的首席秘書,實際上就是負責看管首相府里的機密文件的。因為日本政府經常更換首相,所以需要這麼一個專門負責管理的管家。更重要的是,在首相翻閱機密文件的時候,首席秘書並不需要離開,甚至要守在首相的身旁。而這也正是首席秘書為執政黨的最重要的工作。
「你在這裏等我吧。」小笠原康夫走到了門邊,「我只需要取幾份資料出來。」
羅貴勇笑著點了點頭,他並沒有審訊野口信守。
「保險柜的鑰匙。」小笠原康夫以為對方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又補充了一句。
「到手了?」肖遙是一個人來接羅貴勇的,只是在附近的另外幾輛車裡,還有十多名隊員。
「那就太好了,另外,首相讓你在十點半的時候過去一下。」
羅貴勇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小笠原康夫會這麼直接。
「這是我的職責,首相大人,我已經在首相府工作了30多年,從來沒有請過一天的病假。」羅貴勇說的不是假話,野口信守能夠在首相府幹30多年,經歷了幾十任的首相,靠的就是勤奮與自覺。
為了盡量減少麻煩,或者說是降低風險。在2天前,羅貴勇派人去了大阪,將野口信守的岳父,一個80多歲的老頭子弄進了醫院,這樣一來,野口信守的妻子就得趕回大阪,去照顧病倒的父親。另外野口信守的三個子女都已經在外面各自安家了,平常只有過節和重大家庭事件時才會回來。這樣一來,在行動的時候,野口信守就是一個人在家裡,羅貴勇就不需要去對付他的家人。相比于凌天翔以往經常採用的辦法,羅貴勇的手段明顯「人道」了很多。
「關上密室吧,我需要時間看看這些文件。」
書櫃滑開之後,露出了一段長度在3米左右的牆壁,而在牆壁的兩端,各有一把鎖。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同時開啟兩道鎖,必須要兩個人合作。
「首相大人……」羅貴勇立即露出了有點難受的表情,「我有點不舒服,這個……」
「好了,我去把這些東西放回去。」
羅貴勇暗暗一驚,同時咳嗽了幾聲。這下他有點頭大了,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關上密室呢。
「宮本君,有什麼事嗎?」
「一直都在我的身上,睡覺的時候也沒有離開過。」羅貴勇立即摸了下胸口,那把鑰匙就掛在他的脖子上。
羅貴勇也算是大開了眼界,之前,他一直不知道那個秘密保險柜的地點,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在首相的辦公室里。可是,他很快就想到,首相辦公室進門后,到左側牆壁的距離只有大概5米,而建築物外的距離肯定在10米以上,扣除牆壁的厚度,那麼裏面的密室也至少有4米寬,面積肯定在10平方米以上。也就是說,這不是一個保險柜,而一個「保險室」,那麼存放在裏面的肯定就不僅僅是幾份文件了。
羅貴勇勉強笑了一下,裝著很痛苦的樣子,然後搖搖晃晃的離開了首相辦公室。提前告退,是為了防止被首相發現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關門,也就不會暴露身份。羅貴勇直接去了洗手間,在裏面呆了大概十分鐘,這才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約莫半個小時之後,羅貴勇以身體不適為由,離開了首相府。
小笠原康夫笑著搖了搖頭。「好吧,我知道規矩,你就在這裏守著,我看完了就放回去。」
「那你去休息吧,我自己關門。」小笠原康夫立即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羅貴勇,「身體不好,就不要勉強,而且過幾年你就要退休了,沒有必要像年輕人那麼拚命。」
路上,將張祖德「交」給了前來接應肖遙之後,羅貴勇駕駛著那輛已經有4年車齡的本田雅閣轎車,沿著野口信守這幾年來一直走的路線前往首相府,同時,迅速回憶著這次行動的安排,以確定沒有什麼地方有漏洞。
將這些安排都考慮了一遍,羅貴勇覺得沒有多大的問題。實際上,這些都是間諜經常採用的手段,或者說是間諜喜歡使用的手段。在間諜的眼裡,能不流血就最好不流血,畢竟他們不是以殺人,搞破壞為主的特種兵。間諜都有極強的目的性,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並且以更好、更方便、安全的方式達到目的就行了,至於是否需要殺人,這還得看是否有助於達到目的,如果殺人對達到目的沒有任何幫助的話,那麼間諜就絕不會輕易的殺人。
壁從中間分開,緩緩向兩側各滑開了半米的距離,露出了一扇寬1米的門。
同樣的,羅貴勇沒有幹掉野口信守,只是在他頭天早上在外面買的快餐裏面加了點料,結果野口信守就因為身體不適而提前下班,並且將在家裡昏睡至少36個小時,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清晨了。
羅貴勇回過了頭來,他一眼就認出那人是首相的機要秘書,叫宮本寺,一個不到30歲的年輕人,給首相擔任了8年的秘書,而他才是首相真正的首席秘書。
「我知道,好吧,今天你可以提前下班。」小笠原康夫笑了起來,「鑰匙你帶來了嗎?」
「野口君,聽宮本說,你昨天感冒了?」
「首相大人,還記得怎麼開鎖嗎?」羅貴勇可不是笨蛋,在拿出鑰匙的時候,他就問了出來,看起來,還是挺關心一樣。
為了掌握野口信守的情況,羅貴勇跟蹤監視了他好幾個月的時間,在他自己忙不過來的時候,就派了另外一名情報人員負責跟蹤監視,並且把野口信守的一舉一動都拍攝了下來,然後進行了仔細研究。在張祖德負責截獲信息,製造醜聞「炸彈」的那近一個月的時間里,羅貴勇一直在模仿野口信守的習慣性舉止,以及習慣性的話語。這是一份需要巨大的耐心,非常細緻,同時又相當重要的工作。雖然在戴上了人皮面具,使用了聲音調製器之後,羅貴勇的相貌與聲音都與野口信守沒有任何差別,但是一個人的習慣性動作、言語是很難改變的,而且也是最容易被其他人記住的,如果在這上面出了疏漏,自然會被別人識穿身份。顯然,羅貴勇不是凌天翔那種業餘間諜,也就不可能採用當年凌天翔那種毛糙的辦法混進日本首相府了。
「好的,我會準時過去的。」羅貴勇沒有與這個虛偽的人多羅嗦,他很清楚,屬於不同陣營的人之間最好少交流,更不能表現得太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