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劍情緣》第一卷

第064章 無端殺機,臨別託付

第一卷

第064章 無端殺機,臨別託付

這番動作,還真壓住了些開始生出懷疑的蠢動者,或是從其他擂台轉來,不知情由的新看客,離字型大小擂,依舊一片沉寂,波瀾不興。
風蕭蕭修行殺機凝煞之道,對殺意最是敏感,雖然身處人叢,一股股衝天殺機,令他禁不住寒毛倒豎,體表雞皮疙瘩片片隆起。
春暖花開綠草如茵的一片開闊地,風蕭蕭停下了腳步,靜靜等著殺意的鎖定者現身。
一圈皆是倒抽冷氣的聲音,那第一個搶擂者,額冒冷汗,情不自禁摸索起自己的胸腹背來……被劉火宅接連擊中三掌,當時覺得渾然無事,現在想起來,自己的內腑是不是已經全數震裂了,只是自己覺不出來呢?一時間面色如土。
風蕭蕭腳步一頓,回首點頭,面色不動出了人群。
「和尚?」
台上木立的好戰少年,此刻心中絕無一絲一毫喜悅,滿坑滿谷都是鬱悶……活該呀!讓你得瑟!
殺意!
風蕭蕭剛剛疑惑,那聲音似乎是……聲音的發出者,便從樹后現身了。
又過得片刻,一柱燃完,老擂正萬般無奈燃上了第二拄,重複遍方才的話。
「他不會來的。」風蕭蕭凜然。
「那麼……就先殺你,再殺他!」前一秒還和風旭日,下一秒,和尚陡然金剛怒目。
風蕭蕭喜笑顏開,鈴音樣的笑聲未畢,臉色陡變。
所以,想要連勝多擂,最基本就是——隱藏實力,每次與人纏鬥,都將底牌隱而不發,勢必要用的時候,也要用的含糊隱蔽,不被人看出來歷。
確實雄厚,沒有四重上品的修為,沒可能將這南宮擂特製的,老樟木打底,符力灌注的擂台打成這個樣子。
好凶厲的殺機!一瞬間,風蕭蕭就覺得自己從人群中被割裂出來,雖然周圍摩肩接踵十分熱鬧,那歡笑與自己隔了層膜,身體接觸傳不到自己大腦,周圍一切都在變幻,唯獨自己不動,彷彿純然的旁觀者。
老擂正搖搖皓首,翻袖拈出一柱並不算長的線香,抖火摺子點上插入背後香爐:「線香燃盡若仍無人挑戰,則擂主自動獲勝。」
上不上台,是自己選的,誰沒事自觸霉頭,去惹這般明顯的高手,唯求一敗呢?又不是獨孤求敗。
震得住台下那幫人,以最大優勢進決賽最好,倘真有強人上台挑戰,也正好熱身了。
古語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沒錯,對面是個和尚,非常年輕的和尚,看起來參加南宮擂沒有絲毫問題。
他禁不住抬頭看向擂台,擂台上,劉火宅突然動了。
處於守擂位置,其出手偏好、門派來路、專長弱點,很容易就被台下人摸透,研究出破解之法,出手越多,暴露也就越多。
又站了半炷香,劉火宅腿腳麻木,乾脆瞑目在台上,吐納修鍊起來了。
「撲哧!」風蕭蕭忍不住噴笑出聲,陳起以為那是計謀,他卻知道,劉火宅絕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你最好有合理的解釋,若不然,今天晚上定然灌你到生活不能自理。」看著風蕭蕭背影,劉火宅惡狠狠傳音道。
這也是守擂者勝數累積的緣故。
再說風蕭蕭,循著那殺意,一路出了南宮擂範圍,經過觀者川流如梭方便解手的地界,進到了樹林深處。
沒有人明白劉火宅要幹什麼,只有風蕭蕭心如明鏡——他是要下擂。
事到如今,他再遲鈍也明白什麼情況了……
高手,都是不著急的,謀定而後動,現在南宮擂剛開,形式還不明朗,大家都在觀望,劉火宅這一發威,不僅沒激出參賽者火氣來,倒把人給嚇住了……
「唉!」老擂正一聲哎嘆,燃上了第三柱線香。
這殺機……針對的是自己!而且……發出者身手怕在自己數倍之上!風蕭蕭剎那間明白,心中發苦。
他探手出來,金光氣輪旋轉飛出,瞬間到風蕭蕭身前,肩頭一環,攔腰一環,腿根一環,膝處一環,腳踝一環,五圈金光將風蕭蕭牢牢套住:「天舞寶輪!」
「不要下來!」離擂邊還有幾步,耳邊響起的傳音入密,讓劉火宅停下了腳步,他的確打算下擂來著。
和尚行若無事的說著,透露出的殺意卻是濃烈。
「高明呀!先聲奪人,壓的別人不願冒險,便可以好整以暇拖時得勝,惠而不費!高明!高明!」旁人皆覺無趣,一幫華服少年中,那陳起卻情不自禁為劉火宅表現而拍案叫絕。
這般枯站著拿分,他心中不爽,寧肯截斷連勝,認定輸了此場,也不呆了。
四重定神巔峰,意味著至少三十年的精純修為,非是大派傳承,或者得天獨厚有所奇遇,要求兩輪下的南宮擂者,根本不可能達到。
真的有事發生……劉火宅心中微動,很想跟過去看看,但風蕭蕭託付之言猶在耳邊……少年緩緩回到擂台中間,這一次,不再是單純呼吸吐納了,全身上下穴竅亂涌。
線香嫣紅,塵煙裊裊,飛快短去了半截,台下依舊無一人應聲。
「梆!梆!梆!梆!……」先有梆音,後有人聲,一梆一梆,枝葉簌簌震顫,彷彿整座森林,已是某個人的專屬領地。
略一沉思,他停下了腳步,風蕭蕭可能在開玩笑,但現在不是證實的時候。
劉火宅是想著有強者上來挑戰的,不過他的做法有些失策……
「我有事,可能……參加不了這南宮擂了。你代我參加,一定要拿到橫公錦!」風蕭蕭無比凝重地說道,轉身向人叢外行去。
劉火宅皺眉,之前自己算是幫閑,現在變成了唯一主力,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沒有劉火宅這樣,上來就以掌擊地,顯示自己的掌力有多雄厚,生恐別人不知道似的。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這他知道,但是……在現在這個時候?
甚至四重以下,都打不出痕迹來。
還是無人應聲……倒是台下人,漸漸的散了,別的擂上乒乒乓乓打的正激烈,偏偏這一擂看人空站,也太沒意思了,還不如去看別擂,哪怕只能擠到外圍,也比這裏強呀。
「沒錯,是和尚。」和尚停了木魚,認認真真,瞧了遍風蕭蕭,開始四下張望,「不是傳音給你的同伴了么?怎的?他沒敢來?」
和尚面如冠玉,雖然穿的僅是普通的連身青布僧衣,卻氣度雍容,口中念著佛號,手裡敲著木魚,怎麼想也想不出來,那龐然凝若實質的殺意,竟是從這麼個和尚身上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