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百舸爭流
第0767章 南斗崑崙,二五仔燕宗主
沒具體的規矩,沒具體的要求,只有一個大方向。
黑影對這些事,應當是極為了解的。
嫁衣肯定已經處理好了。
也是最符合幽靈拍賣會方法的交易。
田老祖看熱鬧不嫌事大,笑的很是開心。
如今,新帝的實力不如嬴帝,可是人家可是本尊在此呢。
於是乎,這倆罕見的做了同一件事,抓住了機會,給秦陽扣一個黑鍋,點爆天下對大魔的恐懼。
秦陽大致掃了一下這部分內容,直接跳到最後。
栽贓誣陷六部大佬,尤其是這個秦陽,還是新帝最信任的近臣,九成九的人,都覺得黃氏趕緊自己清理了內部的人,倒是挺正常的。
「我不是府君。」秦陽面無表情的否認。
「新帝讓我等自相殘殺,我等卻不得不這麼干,不然,誰都活不了。
然後,你們看著辦吧。
到了這會兒,大家總算是深刻的感覺到了,新帝和嬴帝的不一樣。
「這就是黎族所有關於枯心咒的記載,此法本就是禁忌,各種記載非常稀少,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枯心咒並非無解。」
之前北境,有小宗門被入魔者所滅,甩鍋給秦陽的事,其實是有大燕當今太子和皇太孫,都參合其中的。
有這個履歷擺著,大家都默認了,禮部尚書之位,就是秦陽的,只不過沒明打明的任命而已。
以功成名就的強者之身,跟一位人族後輩同歸於盡,怎麼看都是不划算的。
為了表示是誠心做交易,附帶了一點情報,作為誠意。
尤其是他知曉這次為什麼新帝大動肝火,愈發覺得自己是真的英明。
但新帝要的卻不是忠心,從來沒有試探過忠心,也從來沒問過,新帝要的是能力。
「多謝。」
往日里頗有些不習慣,可現在,他卻感覺爽的不行。
就算是在上古,也沒幾個人知道,那個曾經中過枯心咒的人,就是他。
「呵,我早就說了,黃氏那家主,心思太重,酷愛騎牆,見不得半點損失,卻忘了,這世上的騎牆人,最後都摔死了。
祭壇上坐著的枯骨,依然存在在那裡。
聽到這話,才見那些老傢伙,稍稍恢復了點血色。
秦陽的身子,被推著慢慢的向後退去。
黎族的確有記載,而且還記載了,中了枯心咒的人,根本不會在意枯心咒。
先太子薨,秦陽帶隊送葬的。
話音落下,衛興朝轉身就走,再也不多說一個字了。
「這是陛下的恩典,你們可別辜負了陛下的恩典。」
噢,錯了,還是有點用的。
萬一他倆爭來爭去,為他人做了嫁衣。
禮部如今的祭祀禮程,都是按照秦陽定下的標準來的。
他們都可以猜到,定天司肯定是已經掌握了不少東西了,致命的東西。
田氏老宅里。
「就是他。」
這才是這個咒法最歹毒的地方。
不過想到這,秦陽陷入了沉思。
瞥了一眼此地匯聚到的黃氏高層,各種老不死的都出現了,衛興朝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絲快意。
嫁衣淡淡的瞥了一眼黃家主的屍體,一步跨出,轉身離去。
「多謝前輩解惑,晚輩定當儘力尋到秦前輩,告辭。」秦陽揖手一禮,收起石門,轉身離去。
秦陽站在原地,飛速的推算著,這則交易到底值不值。
話音落下,屋內一眾老不死,頓時面色慘白。
嬴帝要的是忠心,哪怕能力不夠,總犯錯誤,忠心保證,性命便有了保證。
枯骨有些失望的看了自己的胸口一眼,那個失去神光的符文,依然什麼變化也 沒有。
可怎麼自糾自錯,怎麼處理才算是合適,怎麼才算是完成了,他們就不清楚了。
打開信件,是北斗星宗的宗主的親筆信。
秦陽這邊馬不停蹄,不眠不休的剛到東海,還沒見到黑影呢,幽靈號的手下便先送來一封信。
如今從各方面得到的信息里,也都明確說明了,中了枯心咒沒化解的人,沒有一個好結果。
枯骨還在掛機,對於秦陽的到來,也沒什麼反應。
有了全面的了解之後,再選擇一個最好的路線,走那條路線。
當然,私下裡,有自稱知道內情的人說。
枯心咒的來自哪來,是誰創出的此法,已經不可追溯,在上古之時,便是如此,沒人知道一分一毫。
一路南下,越過南境。
只是,既然沒有孕育出來,為何會轉化成新的印記,還是一張人族的臉?
「鸑鷟印記潰散,卻重新化為新的符文,代表鸑鷟已死,冥皇卻未斷絕,新的冥皇,尚未孕育出來。
當秦陽接到消息的時候,事情已經平息了,謠言也無聲無息的消散。
他必須要利用黑梧桐,完成逆轉。
這等行為,若是傳出去。
枯骨看著秦陽的眼睛,那裡淡漠如一攤死水,冰冷孤寂,身上也找不到半點人應該有的鮮活氣兒。
等到枯骨擺渡人醒來,秦陽揖手一禮。
「黃氏家主,謀逆叛亂,罪行當誅,黃氏一族,應遵照神朝刑典,舉族刺配,明正典刑。」
「諸位,你們怕是都誤會了,覺得新帝往日里平和,好欺負么?
做交易?
到死也沒想到,堂堂大嬴神朝的新帝,會親自上門,說了不過幾句話,便直接痛下殺手。
太子和皇太孫,奪嫡之態,已到了兵刃相接的地步,可他們還要考慮到以後。
尤其是牝雞司晨,那隻可能比往日大帝更心狠,更毒辣,平日里卻不顯山露水。
早就變天了,還惦記著以前的日子呢,這次栽了吧。」
其中真正的內情,知道的人,反而沒幾個了,就連黃氏家主早就先死了的消息,都沒幾個人知道。
枯骨擺渡人暗暗鬆了口氣,抬頭望去,輕聲喃昵。
黃家主做過什麼事,這些耄老里,可是有不少人都是一清二楚的。
「哎,說的也是。」
竹簡上只是有記載了幾位中了枯心咒的人傑。
枯骨擺渡人微微一怔,沒有再說什麼,她的體內,乾枯的力量在復甦,而後慢慢的湧入到胸口。
大燕那邊,參合這件事的人和勢力,都被燕宗主賣的乾乾淨淨。
新帝,什麼都不需要做。
「昆哥,新任冥皇即將降世,府君也已轉生,你一定還在,你也一定會歸來的,對吧……」
還是不收錢的那種。
「這是哪位上古的人,如此膽大妄為,竟敢施展枯心咒,時代果真是變了。
雖說平日里不干事,也不見人,但人家做了禮部大佬一輩子都沒做過的事。
說是給我們機會,只誅惡首,這不過是給外人看的,同樣也是兵不血刃,解決我黃氏。
「攔路者,格殺勿論。」
此話一出,三位一起長出一口氣。
「家主的魂燈,滅了!」
「秦昆……」
後方的河中,不時有鬼物飛出,落入三神香爐里,化作裊裊輕煙,被枯骨吸收掉。
這裏著重標明了身份,拋開了秦陽的其他的身份,甚至都沒說秦船長。
黃家主的屍體,瞪大著眼睛,靠在牆上,完全沒人發現。
燕宗主費了那麼大勁,甚至不惜讓鸑鷟奪 舍,不就是為了在黑梧桐里逆轉壽元么。
我黃氏族群龐大,人丁興旺,數萬年時間下來,早已盤根錯覺,牽一髮而動全身。
秦陽看完竹簡,將其收起,站在原地開始思忖。
她本想說,可否將那扇石門,給她留下。
往日里還算平和的新帝,這次驟然施以雷霆之怒,到底因為什麼,大家心裏都門清的很。
但凡能成為大帝之人,哪一個不是狠角色。
也沒人知道此法是如何傳播的,如何修行的,什麼都不知道。
抵達黎族的地盤。
化解之前,和化解之後,到底哪樣比較好。
沒錯,有資格中枯心咒的,無一不是天驕人傑。
枯骨擺渡人狀若癲狂,狂笑不止。
這火還沒燒起來呢,柴都沒了。
「拜見諸位前輩。」秦陽面無表情的行禮,完事之後,直入主題:「我想在諮詢一下諸位前輩,黎族的記載里,可有枯心咒相關記載?」
可惜,他們不會有人知道。
不少人都懵了,看熱鬧都不知道為什麼。
田老祖正跟著歸來的老姐曬太陽品茶。
大嬴那位鋒芒正盛的新帝,說不定會在大燕大帝駕崩之後,趁機來薅大燕的羊毛,也說不定會把羊薅死了。
呃,雖然新帝壓根不需要太多朋友,有幾個能站在同一層面交流的就足夠了。
「你可是要問,枯心咒如何化解?不用問了,我也不知道。」
八百里的大刀隨身帶著,可沒有被帶到什麼別的地方,沒法用。
這五大三粗的耄老,冷眼瞥了一圈,指了指那位耄老的屍體,嘿嘿冷笑著自嘲。
秦陽也沒意外,這些消息應該早就沒抹去了。
大致意思,就是借秦陽的什麼寶物一用,用完即歸還。
在座諸位,卻必死無疑!」
乍一看,那新的符文,像是一個蛋,但細看之下,其內諸多細節,卻有些像一張扭曲、哭泣的圓臉。
然後以秦陽的身份和實力,尤其是身份,應該足夠暫時牽制住大嬴這邊的精力。
先帝駕崩,秦陽祭天的。
「我有要事相詢,不知前輩可否解答。」
要是沒記錯的話,黑影肯定是知道秦昆在哪。
會死的更快,更乾脆,可能什麼都沒感覺到呢,人就死了。
「你從哪知道,他是上古地府的人?」枯骨擺渡人似是有些震驚。
討論了好些天的說辭,完全用不上了。
而上古地府的人,他正好認識那個時代的人。
「前輩,可是他么?」
正常點說,也算是完全不顧及現有的明面規則和潛規則,直接掀桌子點房子了,很容易沒朋友。
秦昆,號南斗,字崑崙。
「秦昆……」
……
「哈哈哈,鸑鷟竟然徹底死了。」
枯骨擺渡人倒是沒什麼隱瞞,把她知道的有關枯心咒的事,都說了一遍,跟秦陽知道的大同小異,沒什麼核心的內容。
一點微弱的靈光浮現,秦陽伸手虛抓,塑料黑劍出現在手中,一擊斬過,那一點微弱難感的靈光,便被直接湮滅掉。
不是無解,勝似無解。
「……」
不過么……
石門上,雕刻著一個手握柴刀的光頭背影。
純粹是因為嬴帝本尊不在,只有一尊法身在而已。
……
唯一一個化解了枯心咒的人,信息更少。
「秦陽,見過前輩,貿然驚擾,有要事相詢。」
借寶物?
大搖大擺的踹開黃氏的大門,吐他們一臉,他們也只能受著。
簡直是毀人三觀,逼格盡碎,檔次掉出大荒世界。
有關枯心咒的一切,可能就是秦昆, 最有發言權了。
「這般醜陋,還在哭泣,新的冥皇,應是……尚未降生人世吧。」
實際上是黃氏內部,有人覺得風險太高,誣陷栽贓當朝大員,弄不好會出大事。
說了這麼一大堆,交易的內容,卻沒有說明白了。
當年沒給秦陽塞幾個後輩暖床,如今看來,反倒成好事了。
「我想讓你幫我找的人,就是他。
你想知道的事,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也在找他。」
「鸑鷟……竟然徹底隕落了!」
什麼陰謀詭計,什麼小心思,統統都沒用的。
如今坐在那個位置,每天做好自己的事,純粹是不願意如此隨隨便便的撂挑子而已。
中咒之後,修為突飛猛進,底蘊深厚,可是要不了多少年,便都沒好結果。
只是緊跟著,那枚符文便急速暗淡了下去,展翅的黑鳳凰,收攏了雙翅,如同火焰燃燒似的光輝,慢慢熄滅,符文本身的形狀,也慢慢的化作一個圓球的形狀。
「秦昆,字崑崙,號南斗。」
跳到信件的最後,還附帶了一個名單。
能問出來有用的東西最好,問不出來了,將其超度,也有機會可以摸出來信息。
這也都在側面證明了,應白說的話,挺可信的。
竹簡上記錄了四位,其中三位的經歷,大同小異,寥寥幾筆就能說完。
只要他們自糾自錯之後,有一點遺漏,結果說不定就會變成,他們不惜恩典,給了他們機會卻不珍惜。
枯骨看著秦陽的背影,到嘴邊的話,硬是說不出口了。
待秦陽走後,枯骨也沒有繼續掛機,她微微仰起頭,喃喃自語。
情志枯萎,同樣是一種致命的缺陷。
他不是要去化解枯心咒,而是先弄明白,枯心咒到底是什麼力量,中了枯心咒之後,和沒有中之前,有什麼區別。
外面的一切動蕩,都跟田氏沒什麼關係。
黃氏家主,到死也沒想到,他會死在自己家裡,死的這般輕易。
甚至於,大嬴神朝,她都不在意,她的根基都沒有綁定國運。
一群人都沉默著不說話了。
其中兩個,修為境界卡死,再無寸進,剩下一個,戰死。
「我還想向前輩打聽一個,曾經是上古地府的人,他曾經中過枯心咒,後來他化解了枯心咒,不知前輩可知道有關此人的消息。」
枯骨死死的盯著石雕,良久之後,才顫聲道。
辦砸了,受懲罰。
無法確定。
他需要的只是大局不變,能不生出大變故,最好能一直維持下去,能靜候本尊歸來即可。
枯骨擺渡人沉默了片刻,聲音有些乾澀,帶著一絲緬懷道。
外面的說法是,黃氏有弟子修行邪法,最後走火入魔,屠滅一個有私怨的小宗門。
那裡有一枚複雜之極的黑色符文亮起,形如一頭展翅的黑鳳凰。
而出的籌碼,也保證秦陽能滿意,不亞於經典寶冊的至寶。
只是該有的情報,還是一如既往的獲取,作為儲備留著,以備遇到事情的時候,能第一時間得出最好的應對之法。
別說經歷了,連姓甚名誰,各種信息都沒有,唯一一條線索,便是此人曾經是上古地府的一員。
衛興朝面無表情的道。
「不,我想問的是,前輩對枯心咒知道多少。」
也忘了,神朝大帝,數萬年來,一直都是大荒最強者的代名詞。
新帝登基,也是秦陽作為主祭。
衛興朝暗暗冷笑一聲,繼續道。
秦陽看完信件,手一抖,信便化為飛灰。
畢竟,秦陽身上還掛著一個禮部侍郎 的頭銜。
自從新帝繼位之後,他可謂是如履薄冰,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生怕做錯什麼,他很明白,新帝跟嬴帝的不一樣。
衛興朝一路橫衝直撞,來到黃氏的祠堂大門外,一腳踹碎了大門走了進去。
一聲大喝,衛興朝邁步向內走去,離都的兩位一品外侯,緊隨其後,後面還跟著四個一身陰冷氣息的老者,眼如鷹隼的左右掃視,隨時準備出手。
「帝心難測啊……」
「黎啊,難怪……」
上來就是一通廢話,什麼俊傑之類的吹捧,上次因為有傷在身,沒有深談的機會,引以為憾。
而且大嬴這邊,應該也有黃氏的份,只是他們北斗星宗勢力範圍不在大嬴,不能確認。
枯骨的眼中,驟然浮現出兩道紅光,洶湧澎湃的力量,噴薄而出,向著四周擴散開。
好半晌之後,祠堂里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驚恐慘叫。
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們不會再去想為什麼會發生,而是要先解決眼下的死局。
就如同這次的事,有定天司出手的痕迹,那便不用多管了。
此前之事,乃是此人與家主合謀,如今家主已死,這罪魁禍首,也沒必要活著連累大家了。
那就起碼要看到那人族後輩,有成道之資。
黑影從剛認識開始,就瘋狂的忽悠他去超度那位,死了還能亂刀砍死他的大佬。
仡樓還想再說什麼,卻被玄黎老婆婆攔下來了。
他想要跟幽靈船長做一筆交易。
枯骨擺渡人,笑的暢快無比,最不會死的人,卻先死了。
牽扯到自己,秦陽才會注意到,當知道事情已經解決了,他就不在意了。
又隱晦的說了大燕那邊,沒有誰對入魔的秦陽喊打喊殺,其實是他燕宗主,深知秦陽為人,也知秦陽跟一般入魔者不一樣,所以才暗中壓下了那些聲音。
秦陽沉吟了一下,一揮手,拿出一扇石門。
一群耄老,面色晦暗,愁眉苦臉,著實是犯愁了。
正商討著呢,就見其中一個五大三粗的耄老,驟然伸出一隻手,一巴掌拍在另一位耄老的腦袋上,將其當場擊斃。
秦陽離開黎族,察看著竹簡里的記載。
說的沒錯,新帝沒法殺盡所有的黃氏族人,可是把黃氏神門之上的所有人屠滅,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至於為什麼,燕宗主推測,應當是大燕的老皇帝,已經不再面見朝臣,估計是馬上就要咽氣了。
枯骨擺渡人百思不得其解,再看了一眼那像是蛋的符文,若隱若現透出的一張扭曲的哭泣人臉。
「曠古的死咒,施枯心咒者,必死無疑,當真無一例外。」
其他的,她都不在意。
黃家主的屍體,被人發現,黃氏從上到下,都慌了,高層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先去弄清楚到底發生了,再者,家主暴斃家中,影響可不是一般的大。
「不用說了,他中了枯心咒,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只要他還有心去了解,想要去化解,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
黃氏內部,有其血親,心疼後輩,為了保住後輩,順勢將這口黑鍋扣在了秦陽頭上。
秦陽回憶著當年是如何喚醒這位擺渡人的,邁步走上祭壇,一隻手觸碰到枯骨。
衛興朝手捧一卷聖旨,板著一張死人臉,環顧四周,如同看到了一群死人。
施展枯心咒的人是誰?死了么?」
他們估計也都沒想到,嫁衣快刀斬亂麻,強勢鎮壓,連黃氏家主,都被她毫不猶豫的打死了。
「衛大人,不知陛下何意?」一個老傢伙,沒問到底犯了什麼 錯,而是先問了這個自糾如何做。
還能做什麼交易,不就是借黑梧桐么。
想要表達什麼意思,已經很明顯的,這就是一次不牽扯任何背景,最純粹的交易。
到了那天,黃氏的結局,便跟早些年的溫氏一樣,成為一塊香甜肥美,量大管飽的鮮肉,等著被人瓜分。
「原來是鸑鷟,難怪會枯心咒,可惜,他自取死路,竟然敢對府君大人,施展枯心咒。」
他之前逆轉了一半,肉身又挨了秦陽一劍,別看他的肉身,看起來似乎是被鸑鷟恢復了,實際上,單憑他的力量,根本沒法徹底化解那巔峰一劍。
鸑鷟剩下那一半,也被他砍死了,那麼,若是燕宗主再次進入黑梧桐,到底能不能逆轉壽元?
在技能做出反應,可以超度的瞬間。
不過半個時辰,衛興朝便挺著一張死人臉,帶著人出現在黃氏的牌坊之下。
從第二天開始,黃氏內鬥便開始了。
一件事,交代下去,你給做好了,受獎賞。
起碼不用勸秦陽,去想方設法的化解枯心咒了。
經過了枯骨擺渡人的確認,秦陽當然是直奔東海而去。
田老祖感慨萬千,從當年嬴帝,到如今新帝,無不如此。
而且是人臉。
當年嬴帝玩平衡,維持穩定,各種舉措,慢慢的給下面的人,養成了習慣,不是因為嬴帝在玩什麼帝王心術。
有了明確的印記,冥皇應該已經出世了啊……」
這條線索,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他與你同姓,姓秦名昆。
推算了一會兒,秦陽便放棄了,不知道燕宗主到底出的什麼籌碼,無法確定值不值。
他應當是有依仗,可以不被完全奪舍,有翻盤的機會,才敢如此冒險。
「黎族的記載。」
我說完了,誰支持,誰反對?」
秦陽轉頭看向黃泉魔宗的方向。
長久的安逸,讓所有人都忘記了,當年嬴帝征伐天下的時候,還有一個被人忘記的暴君之名。
當秦陽到的時候,黑黎仡樓,白黎綠叔叔,玄黎老婆婆,都已經等著了。
「鸑鷟,死了。」
若我們沒法自己解決這個問題,那新帝是否敢殺盡我黃氏族人兩說。
只要上下不一心,最好再結仇了,到時候大嬴新帝,也未必有精力,去對大燕做什麼。
仡樓一揮手,一卷竹簡,出現在秦陽身前。
可考慮到秦陽已經中了枯心咒,有那扇石門,可能還會幫秦陽去找到秦昆,便忍著沒說出口。
如今確認了身份,自然是要去的。
因為在上古之時,只要施展此法,必死無疑,而能施展此法的人,無一不是強者。
什麼規矩,什麼要求都沒有,才是最可怕的?
送信來的人,自報家門,來自北斗星宗,身份還不低,幽靈號的手下,確認過了,沒什麼問題,對方是北斗星宗宗主的親信。
這一次,更是有了深刻理解。
秦陽拿了竹簡,揖手一拜,也不多言,直接離開。
「然,陛下恩典,不願牽連過甚,故只誅惡首,勒令黃氏,自糾自錯。」
故地重遊,秦陽輕車熟路的順著地底的通道前行,再次來到那座祭壇旁邊。
就近,就有一個上古地府的擺渡人,她說不定也知道點什麼。
但黃氏內部,有的是遵法守紀,報效神朝的人,當然不能容忍這等腌臢事。
一連數聲,周圍什麼變化也沒有。
交易完成之後,若是燕宗主無法逆轉壽元了,後續的麻煩,值不值得。
秦陽也沒有強行對抗,順勢後退了幾步。
縱然是有化解的方法擺在眼前,中了枯心咒的人也不會去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