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百舸爭流
第0803章 三師聚首,一部分權柄
尤其是見到樂師明顯不是自閉男孩之後,按理說這種傢伙,優點和缺點,似乎都應該是特別明顯的類型。
只不過,他的選擇,是從根基。
哪想到,樂師看了天魔譜之後,竟然瘋了。
「恩,尚可……咳……」醫師的話還沒說完,便又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淡淡的葯香拂過眾人的鼻尖,緊跟著一聲咳嗽聲傳來。
他本以為握住一部分權柄之後,會被已經握住一部分全部的血喇嘛感應到,他也會感應到血喇嘛。
秦陽搜刮的速度,都已經有些跟不上了。
「小妖叩謝大人點化之恩。」
他正在整合這些典籍,相互之間有聯繫的,也都將他們重新梳理。
哪想到……
表示他也確認過了,但是卻不提他是怎麼確定的。
如今不需要再多說什麼,也無需確定,妖師也知道,他肯定是假貨。
「咦,這是……枯心咒?」
哪不太對。
片刻之後,靈光散去,妖師緩緩的睜開眼睛,苦笑一聲。
忽然,妖師想到了什麼,他伸出手指,指尖一點靈光浮現,這一次,他不是將手指點出去,點化別人,而是轉而對準了自己。
「妖師。」妖師自我介紹,完了指了指畫師:「這是畫師。」
不多時,蒙毅的一隻腳落在了院中,眨眼間,他便進入到了屋中,速度快到畫師和妖師的目光,都難以鎖定的地步。
我感覺有人在後面推動著,不,一定有人在推動,對方一定知道的非常多。
而畫師和妖師,立刻站起身,很是鄭重的回了一禮。
一點靈光在他的眉心綻放,靈光擴散,將他籠罩在內。
一旁的畫師,跟著搖了搖頭。
最為龐大,也最為牢靠。
醫師一揮手,在旁邊重新凝聚出一座宅院,重新坐定之後,醫師伸出手,虛指蒙毅。
「不能夠吧!」
樂師的身體驟然崩碎,化作背景音符,沖霄而去,再無蹤跡。
一座山中別院里,兩個有名有姓的高手出現在這裏。
後面他就放棄了,因為那些人不是被渡化了,就是死了。
正當秦陽走出一座廢墟的時候,天上一道道流光落下。
那長發如瀑,身形消瘦,柔柔弱弱的女子,飛速的變化成一個滿身陽剛之氣的俊俏男子。
「我 發現,這次的事,似乎太順利了,最難攻克的幾個大佬,反而是最簡單的。
完事便直接消失不見。
在他心裏,他所知道的上古人族十二師,樂師畫師可能都是逼格最高的那種。
殺手秦陽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原來,他不太想理我們,其實是因為看不上我們這些贗品么?」
他站在地上,看著腳下的世界,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握住了什麼的感覺,卻偏偏什麼都沒握住。
他的選擇是對的,他握住了一部分權柄了。
看到這一幕,畫師和妖師面色微微一變,連忙後退。
陰陽逆轉的瞬間,他周身數里範圍,所有的一切,都化為虛無,那些東西根本無法承受這種極致的逆轉。
無論是血喇嘛還是嬴帝,明顯都不是那種可以結善緣的傢伙,相比之下,他們印象之中的道門,有口皆碑,是最好的選擇。
這是妖師。
可是我感覺不到對方的惡意,也可以確定,對方對我很了解,不可能是此界的人。
兩人自說自話,啞巴畫師繼續自閉。
「結個善緣,望你有朝一日,離開這裏的時候,帶上我們。」
「小妖願侍奉大人左右。」這小妖剛剛開化,卻也不傻,知道金燦燦的金大腿就在眼前。
童子倒頭便拜。
啞巴畫師,靜靜的坐在那裡,那位氣質溫婉的女子,從畫中走出,含笑為其他人斟茶,完事之後靜靜的站在畫師身後。
一枚青鱗,在秦陽胸口浮現,伴隨著的還有海量的知識。
而醫師,則抓住了秦陽的手腕,同樣傳來不少知識。
這次是真的懵了。
「醫師,別來無恙。」
一年多的時間匆匆而過,血喇嘛的大軍,幾乎從來沒有停下來過,如同蝗蟲橫掃而過,越來越多,速度越來越快。
眼看幾人都確認過了,蒙毅才開始道。
所以,我想請諸位幫一下我道門的當代傳道人,權當是結一次善緣。
大概掃了一遍樂師給的樂理大禮包,其內的確囊括了不少樂師獨有的符文,從最基礎的到各種進階,非常全面。
念頭一動,進入心海,給殺手秦陽招呼了一聲,讓他去騰出點時間,去好好研究一下 ,到時候共享一下就行。
妖師點了點頭,不以為意,小妖很有眼色開始忙前忙后,收集露水,採摘靈果。
殺手秦陽還在忙活。
「你是說,那個悶瓜,竟然是真正的人偶師,他以真身進入的這裏?
亦或者,是臟道士?
「小妖只知道,此地主人是一位眼蒙黑布的老者,其他的卻是不知。」
狗秦陽還在外面兢兢業業的,搶救可能會失傳的典籍。
坐了一會兒之後,妖師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來到門外,尋找了一圈,在地上的一塊青石前停了下來。
「我們在這裡是真實的,卻不代表我們在外面也是真實的,每萬年一次輪迴,永無休止,若是無法離開,我們的存在本身,就是毫無意義的。」
秦陽要是不覺得這幾個人有鬼才怪了。
狗秦陽嘆了口氣。
「你先別忙活,我剛才發現了有關權柄的地方,似乎不太對,來商量一下。」
妖師久久不語,良久之後澀聲道。
而血喇嘛和嬴帝,選擇的是頂端,也是最為一目了然,感受也最為真切的權柄。
一揮手,樂師大禮包出現在面前,眨眼間,這些記憶化作無數的樂器,一卷卷書籍懸在每一個樂器上面。
三人很爽快的給出了他們的權柄。
嬴帝依然還在苟。
心態有點微妙。
進入心海世界,一眼就看到,下著灰色暴雪的世界里,無數的書籍模樣的光團,懸浮在半空中。
「我有點事問你,此地主人究竟是誰?他引我們來此,究竟為何?」
畫師和妖師,聽到這個自報家門,再想到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謠言,該有的信息,都已經包含在裏面了。
一切照舊,如是一晃又是三年過去。
「以咫尺天涯禁,融入到遁法之中,更以此抵達化境,普天之下,單論此道,無出其右者,閣下如何稱呼?」
幾人聊了一會之後。
看起來開朗洒脫,其實是個玻璃心,倒也能理解。
正在這時,醫師忽然開口。
秦陽回過頭,仰望著天空,嘴巴微微張開,一臉懵逼。
醫師彷彿在說別人的事,說的很洒脫。
「你說的對,這種做派,我也猜是蒙師叔。」
我推測,我可能只是真正的醫師,刻意留在這裏的,可能是後手 ,也可能只是留下一點傳承火種。」
想要嘗試著拉出人偶師,卻又怕出什麼意外,忍著沒動。
哪怕是贗品,卻也都不是傻子,他們會懂得如何做出判斷,如何做出最好的選擇。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其上。
「這位蒙先生,想來你們已經認識了。」
醫師身上的陰柔之氣,越來越盛,周遭溫度驟降,陽氣被盡數排開,她的生機似乎也越來越弱。
「離開了?我們也能離開這裏么?」妖師立刻捕捉到關鍵點。
而若是外界的人,能越過大嫂的阻攔,進入這裏的,據我所知,沒有幾個……」
「前因後果,我已經與諸位說過了,無論如何,諸位最後都會對上那邪僧和嬴帝。
只要一次發病,我就會徹底消失。
萬一人偶師重新出現之後,再次冒出來新的權柄,他怎麼拿?
「恩。」
「醫師。」
「我化解不了,你若是能找到仙草,服之可化解,或者,你自己找辦法。」醫師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相反,人族這邊,有傳說的幾個師,不約而同的全部都沒冒泡。
……
「夢師消失了,人偶師在上一個輪迴,已經離開了。」
一個一臉自閉的傢伙,一個矮子,一個肌肉男,出現在他面前。
不能人偶師疑似是真正的人偶師,這裏其他十二師之一,就一定都是假裝山寨的真人。
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似乎是割裂開的。
「見過畫師、妖師。」
這種時候,應該怎麼做,已經沒有選擇了。
一聲似是瘋狂,似是迷惑,又似是絕望,具體又說不上來是什麼的嘶吼聲之後。
就算沒樂師指點,他給了知識,那麼自己研究一下,應該也能研究出來。
「恩,你自行離去吧。」
這三個傢伙,到底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秦陽回過神之後,揉著發昏的腦袋,陷入了沉思。
畫師手握一筆,在秦陽眉心一點,點出一點紅印。
秦陽嘆了口氣,算了,可能跟自己想的不一樣吧。
秦陽好半晌沒回過來味兒。
可是在這種時候,各個種族內的高手,都已經冒頭,偏偏人族的頂尖強者,卻沒見到有哪個青史留名的高手出現。
陽氣慢慢收斂,可是在場眾人,卻還是都能看到,這位 身形還算消瘦的男子,陽氣還在不斷的攀升,他的身形也正在慢慢的向著肌肉男的方向發展,嘴唇周圍,也開始有細細的軟須浮現。
山寨到底跟真正的十二師,有很大差距的。
「我之所以能確認傳言是真的,是因為當我聽到蒙先生親自細說了一遍之後,我就覺醒了一點,我從來沒有的記憶,我在發病的時候,反照自身,我可以很確定,我並不是真正的醫師,我離開這裏,也沒辦法存在下去。
「說吧,找我們來幹什麼?」妖師蹙眉開口。
可是,此刻,他完全感應不到血喇嘛,也可以確定,血喇嘛感應不到他。
他也曾注意過,那些異族裡,是不是也可能有什麼大佬,是真身做出的後手。
這三傢伙,難道都是真人么?他們覺醒了?
一點靈光沒入到青石之中,片刻之後,光暈將整個青石籠罩,慢慢的化作人形,光輝散去,一個一身青衣的綠毛童子出現了。
門外不知何時升起的薄霧裡,一位一襲白衣,長發如瀑,卻面帶病容,氣質很是柔弱的女子,邁步進來,揖手一禮。
只是找樂師請教一下天魔譜而已,畢竟那招推測,能做出這種邪門曲譜,還有一些似乎是樂師獨有的符文在裏面,這天魔譜十有八九是樂師譜寫的。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何必再來找我,簡直浪費時間。」殺手秦陽頭也沒回的懟了一句。
血喇嘛已經快瘋了,他慢慢的腦補出來損失的記憶,推演出來有關這個世界的真相,理所當然的就將嬴帝當成了最大的敵人。
「見諒見諒,你們也知道,我發病的時候,自保之力略差,知道來見你們,我就一直壓著。」
……
秦陽頭昏腦漲,意識海中,波濤翻滾。
等到狗秦陽走後,他一揮手,數千個虛影屏幕出現,每一個屏幕上,都浮現出一些狗秦陽之前搜刮到的典籍。
大時代已經開啟了,諸位如何選擇,全看個人了。」
甚至於,他們會有這些印象,可能都是提前準備好的。
他在瘋狂的推進,麾下的隊伍越來越龐大,相對的,抵抗的隊伍,力量越來越弱,一路推進過來,簡直是摧枯拉朽。
人偶師那傻樣,估計連灌頂之法都不會。
「道門,第一百八 十八代守陵人,蒙毅。」蒙毅揖手見禮。
「你們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確定,我沒法離開。」醫師搖了搖頭,他面帶微笑道。
蒙毅的嘴角也開始微微扯動,跟著一起後退。
目的如此明確,乾脆利落,上來就送出權柄,這明顯是知道的有點多。
他們都確認了自己不是真正的自己,卻偏偏都察覺到,他們身上似乎都有真正自己的痕迹。
按照醫師自己的說法,這是他/她先天帶著的病,完全無解,到了如今的境界,也早已經不會影響到生命了,除了變身的時候有些危險。
殺手秦陽面無表情的開始整理,嘗試著系統的學習,有一門高端的樂曲傍身,高屋建瓴,重新系統學習基礎,倒是比較容易理解。
醫師拱了拱手,哈哈大笑一聲。
說完,便再也不理狗秦陽,繼續忙他的事。
剛剛將一堆典籍錄入的秦陽,卻忽然察覺到了有點不一樣的地方。
因為他什麼都沒感覺到,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看破局的苗頭。
良久之後,他睜開眼睛,再次看整個世界,似乎一切都不一樣了。
等到陰極盛之時,一點陽氣在最中心浮現,眨眼間,陰氣一掃而空,陽氣如同烈陽之火,轟然爆發。
完事之後,不等秦陽有什麼反應,妖師便忽然一掌拍在了秦陽胸口。
「還真沒錯,我也是假的,在我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我已經被點化過一次了。」
哪怕不是第一次見了,畫師和妖師的臉色還是有些怪異。
「我和樂師已經確認過了,傳言是真的,蒙先生也已經與我細說過了,而且樂師,已經樂解了,他已經消失了。」
不過,秦陽細細感應之後,卻感覺似乎哪不太對。
打死他也沒想到,事情會這般發展。
旁邊坐著一個看起來像是十來歲孩童,膚色略有些發青,脖子上布滿了細細青鱗,身後站著一位雙臂過膝的巨人。
他們認為最不合群,什麼大小事都懶得管,一副你愛死死去樣子的傢伙,竟然是最清醒的人。
「你已經確認過了?據我所知,夢師和人偶師,應該也在,你通知他們了么?」
畫師和妖師對視了一眼,妖師率先開口了。
她咳出一口鮮血,氣色越來越差,那撲面而來的柔弱氣質,簡直要化為實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