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百舸爭流
第0998章 最關鍵的一步,反而完成的最簡單
這是完整的正常流程。
我與十方帝尊交戰之時,半點神祇的神韻都沒有察覺到,他仿若只是一個普通的神朝大帝。」
要是都這樣了,到時候十方帝尊還是能扛得住,那秦陽就原地自爆,直接去亡者之界算了,反正不可能打得過了。
牧師自然也是一眼就看穿了此地只是一個極為龐大的夢境世界,跟真的一樣。
他腳下一動,便見他立身之處,世界都隨之崩碎,他的身形,化作一縷縷神光,直接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據說……可能……但凡被坑多了的,都知道以這種話開頭的,要麼就是真的,要麼就是純扯淡。
表面上看,並沒有什麼鳥用。
畢竟,正常流程,是封了權柄,磨滅十方帝尊意識,將其徹徹底底的在生者之界解決掉,讓其除了去亡者之界,再無他法,而後,若是他在亡者之界出現,再在自己的主場,讓其灰飛煙滅。
對於十方帝尊來說,秦陽清楚的知道,他恐怕沒有將其超度,直達亡者之界的機會,唯有強行斷了他一切後手,讓其必須去。
若是能有這種碾壓的能力,秦陽現在已經死了。
比如,生者世界里的一個大世界,再具體點,比如十方界。
蒙毅一言不發,一步跨出,消失不見。
亡者之界會親自來招待的。
這是強行讓自己醒來,以此強行脫離夢境。
等到十方帝尊看向遠方,冷笑一聲。
契約已經立下,秦陽也無所謂了,把契約的事說了一下,意在將增加自己這邊對戰爭的勝率。
秦陽思忖良久,其實也沒想明白,到底是十方帝尊太過自信了,還是為了安撫他,亦或者,他根本不在意。
「前輩,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我之前確定了,太一敕封的十權柄,都被人封印,可是太一的權柄呢?
秦陽一向都認為自己是規則的擁護者,打破規則這種事,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有時候會大到永遠都付不起的地步。
所以,秦陽偶爾抱怨兩句大哥太死板,也 就是嘴炮,實際上,秦陽會往好的地方看,抓住好的地方。
但是,所謂的限制不大,只是契約不可能搞死十方帝尊。
他的肉身也不是誰都能輕易毀掉的。
在賭局開始之後,他和十方帝尊,都不能親自出手插手戰局。
秦陽也不覺得,有什麼東西,是先天蟲殼不能承載的。
但是也沒想到,十方帝尊太過自信,竟然很輕而易舉的簽了那份看起來沒有什麼鳥用,實際才是大坑的契約。
就像現在,打破亡者之界的規則,這世上沒有人有這種能力。
至少通道,會再次打開了。
他只是為了拖延一點時間而已。
這其實是前面雷聲大雨點小之後,鋪墊出來的必然結果了。
只是,牧師似乎受傷,而且他的力量里,透著一股虛弱感,明顯是還沒恢復到巔峰。
「終於見到真人了,你比我想象的要強,氣象磅礴,難以估量。」
秦陽必定會知道,哪怕他意識被拖入此地。
秦陽奪走了整個世界內,所有生靈數個呼吸的時間。
十方帝尊倒是想要阻攔,但他攔不住,秦陽只需要一剎那的時間,就足夠讓蒙師叔安全離開。
這個東西,看起來沒什麼鳥用,看起來限制也不大。
所以,這不是成了,你看,一個反對的人都沒有,一個生出反對念頭的生靈都沒有。
秦陽敢簽,當然是因為他去亡者之界跟回家差不多,但對別人就不一樣了。
秦陽在復刻十方界內,與十方帝尊激戰正酣,雖然這種戰鬥,什麼鳥用都沒有。
「約束力,還是有的,但不可能將十方帝尊直接反噬致死。」秦陽實話實說。
「這是道門中人找到的,據說是道門的某位門主,根據很久遠的時代之前,殘留的東西所制,其上有天尊和魔尊的痕迹,有可能是這兩位曾經締結一個約定用的。」
可這一步,才是最難的,除非他就是十方帝尊,否則很難知道所有。
只要找到了真正的方法,能真正的幹掉十方帝尊。
十方帝尊也知道,他不可能做到,讓秦陽一剎那的時間都爭取不到。
因為,老大哥可不會有情緒化的反應,不會記你的好,不會在一些可能會損害亡者之界利益的事上點頭。
「看來我之前說的沒錯,若是再來一次上古之戰,那必然是沒有勝利者,而這一次,你也未必有機會再次復甦了。
秦陽自然是純扯淡了,這是他提前準備好的。
至於這個賭約,靠什麼來約束,十方帝尊壓根沒問。
亦或者是信息差,讓他不明白,這是一個完全無解的大坑。
「雕蟲小技,何足道哉。」
「可惜了。」
他殺不掉十方帝尊,十方帝尊也殺不掉他。
沒想到,前面的流程,一個都沒走,最關鍵的這一步卻先完成了。
至於後續,什麼時候把那五顆先天蟲殼,帶到亡者之界,那是另外的事了,跟之前的承諾有毛關係。
但他感覺不到絲毫的狂暴,反而是規則的美感,跟所有的契約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死亡限制更大而已。
牧師抬起眼皮,正視了秦陽一眼,他看到秦陽的氣象,如同一個世界,龐大到無法估測,漆黑到看不出的異象,只有大。
「十方帝尊已醒,以他的能力,必定不會迷失,晚輩也要去了,他日再與先輩細聊。」
很公平,不可能留下偏差。
這些秦陽肯定都是一清二楚。
秦陽睜開眼睛,同一時間,十方帝尊也睜開了眼睛。
他完全看不出來是什麼材質,只能察覺到,這東西似乎根本不是生靈所留,其上蘊含著他從未見過的規則,充斥著死亡的力量。
大荒的大軍,很快就會到了,到了那時候,賭約便開始,如何?」
牧師沉默著點了點頭,按照這樣看,的確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秦陽看了看十方帝尊,二話不說,先留下了印記,十方帝尊沒有多說,直接打上了自己的印記。
只要十方帝尊步入死亡,那十方帝尊身為正兒八經的至尊貴賓客戶,他便會 受到最高等級的招待。
會用這種簡單到是個人就能看出來的方法,去拖延那個幾個呼吸的時間。
正要離開,就見前方的空間,仿若忽然固化,一扇門在那裡洞開,牧師推開門走了出來。
短暫的沉默之後,十方帝尊目光深邃,盯著秦陽。
重新推演了一下之後,秦陽帶入到十方帝尊,大概也明白。
因為他知道,沒有什麼力量,能徹底約束住他們,最極限的,也只是約束一部分。
事情變化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他沒想到,他現在壓根沒找到真正殺死十方帝尊的辦法。
等到十方帝尊消失,秦陽看到了牧師出現了。
「他很強,強到我清楚的知道,哪怕我當場將其打成飛灰,他也不會死,我也斬不滅他的意識,只能跟定下一個契約,賭一把。」
這事就算是完成了,承諾也兌現了。
那他就覺得無所謂了,反正,一個契約,不可能搞死他。
做最壞的打算和往最好的方向發展,不矛盾。
所以,以先天蟲殼,承載十方界,理論上是沒有問題的。
初次見面,看一眼氣象倒也罷了,真睜開神目窺伺,基本等同於剛見面就用手指點在對方的額頭,吐對方一臉,罵一句敲里嗎。
「前輩謬讚,觀前輩一眼,便已經能窺視到上古,是何等的璀璨了。」秦陽揖手一禮,感嘆一聲。
「他就是太一,此前將其逼迫到極致,親自確認過,而這便是代價。」
十方帝尊看過之後,就確定這個東西,的確可以限制雙方,沒有任何的偏差。
「是啊,可惜了。」秦陽伸手虛抓,掌中浮現出塑料黑劍:「我本以為我有此法寶,只是將十方帝尊的意識拉進來,便能將其斬殺,未曾想,他早有準備……」
冥冥之中,便多了一種聯繫,十方帝尊能清晰的感覺到,死亡在呼喚。
你看啊,我借用你的力量,我的確是幫助亡者之界擴張了對吧,名義上全部都是大哥的。
當然都是真話,他也沒指望十方帝尊真的信 了這種虎皮。
捲軸舒展開來,上面有一個特別簡單的條約。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但是,但是來了。
約定純屬扯淡,其實這就是前往亡者之界的一張單程票。
秦陽也正視著牧師,他看到牧師氣象萬千,一舉一動,都仿若有萬千道法相隨,他仿若就是道本身。
收穫比預想的還要大,秦陽心情不錯,卻忍著沒笑出聲。
可行性上,不太可行的原因,是十方界內的頂尖強者不願意,十方界也不願意。
這是最基本的底層邏輯,無可更改,夢師也不行。
秦陽坦然一笑。
一切都在規則範圍內的。
牧師肯定不能這麼干。
秦陽誰都不說,把秘密死死的藏在自己心裏,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他要幹什麼。
「見過前輩。」
瞬間,捲軸化為飛灰,消失不見。
而勝者通吃,敗者必死。
因為他自己簽了前往亡者之界的單程票。
秦陽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看著。
氣氛沒有向劍拔弩張發展。
「死亡契約,足夠么?」
那自然就不會有人有本事,打個提前量,提前就反對這件匪夷所思的事。
十方界不願意,那就找個大哥,按著十方界的頭,逼十方界點頭。
一顆先天蟲殼不夠,那就再加一顆,七顆之內,絕對足夠。
秦陽拿出一卷獸皮捲軸,隨手丟出。
所以,雙方剛剛激戰了記下,稍稍嘴炮了幾句,幾個呼吸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十方帝尊沒理會上面的內容,而是先查看了一下這卷獸皮。
目前為止,秦陽見過的所有人,就連太昊,在本質上,都要遜色一籌。
雖然雨點並不小,可他們沒人會知道了。
十方界內的強者不願意,那也簡單,我這一劍下去,整個十方界內,所有的生靈,在這一刻大腦都是一片空白。
先天蟲殼,連太微的完整權柄具象都能承載的了,哪怕先天蟲殼再也沒有其他神妙,僅僅這個承載能力,就對得起先天之物這四個字了。
牧師看了一眼自己一邊空蕩蕩的袖管,很確定的道。
秦陽一跺腳,以腳下壺梁碎片,牽連所有的壺梁碎片,借力打力,舉重若輕,便震開了十方帝尊的鎮壓。
不等牧師再說什麼,秦陽繼續道。
但同樣,也不會記你耍心眼的事。
同時,毀掉他的肉身,也沒有什麼作用。
秦陽揖手一禮,頗為遺憾的嘆了口氣。
只要簽了字,早晚都得去。
秦陽也只是在規則的範圍內行事。
秦陽一時之間,頗有一種命運玄奇的感覺。
「蒙師叔,你先回去吧。」
「此言大善。」十方帝尊也點了點頭,似乎頗為認同。
雖然能殺了現在這位十方帝尊,也沒什麼用,唔,這話不太對,應該是他沒有找到真正可以幹掉十方帝尊的方法。
我秦有德可沒說承諾是要做這個,從來沒有,也沒有交易。
秦陽揖手一禮,身形直接消失不見。
秦陽知道,在沒有關鍵信息的情況下,縱然現在能宰了眼前的十方帝尊,也不會有太大意義,反而會暴露出自己的一些底牌。
只是看其氣象,秦陽便忍不住感嘆,難怪能扛得住牧道人這種牛逼的名號,這名號,在他巔峰之時,恐怕真的就是字面意思了。
也不用擔心報復。
獸皮也不是獸皮,是在亡者之界,扯了點樹皮隨便瞎煉製的,內容也沒有什麼鳥用。
他所有的後手,再次復甦之類的後手,就別想用了。
這一次牽連的可不只是上古世界,而是牽扯到所有世界。
但十方帝尊卻不會這麼認為,他不會覺得,能費盡心機,搞出來這種復刻十方界,讓他脫離了權柄、脫離了肉身、能直接針對他意識的局的人。
同樣,十方帝尊也知道,他恐怕也別想打死秦陽了,秦陽根本不會給他機會。
秦陽撓了撓頭,有些遺憾,也有些欣慰。
他說的不錯,哪怕是強行脫離,十方帝尊也不可能迷失,區別也只是需要消耗一點時間而已。
至於亡者之界大哥,高不高興,那是兩碼事。
「你跟十方帝尊交手,感覺如何?」
十方帝尊沒有再多說什麼打嘴炮,他直接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