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黑白學宮，勝天半子！
第1134章 落草為寇
「嗯！」
「我殺人了呀！」
「是在下失言了！」
「老闆娘！」
孫默說完，三個人就叫了起來。
大廚面色凝重。
「假的吧？」
「龐鳥人該死，孫家哥哥，你是好樣的！」
這些人絕對和昭山賊寇有關係，不然你一個大齡的黃花大閨女在這荒郊野嶺的擺酒肆，也不怕被賊人捉了去？
在這年月，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庸，要是當了小妾，那就是個玩物，可是這個書生，卻對他的妻子極好。
大廚眼睛一眯：「我不信，你個子不低，但是太瘦弱了，我聽說，那位李三義士，可是屠盡了百美樓幾十條人！」
老闆娘吞了一口口水，瞄了瞄孫默被團衫遮擋的胸大肌。
老闆娘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氣沖沖：「你詐我？」
「孫家哥哥，你是這個！」
雪亮的刀鋒，能晃瞎人眼。
梅娘很害怕，握緊了孫默的胳膊。
當然，也可能與她長得比較漂亮有關，比起梅娘，也只差一份，但是卻多了一份野性美。
孫默很慚愧。
老闆娘心下瞭然，可是去看孫默的手，又疑惑了。
當賊寇，真的是沒有回頭路的一件事！
孫默說著話，拿了起來，蹭的一下，拔了出來。
「你用什麼兵器？」
孫默反問。
漢子竟然穿儒衫，但是行為舉止，卻不是讀書人。
豬肉貴比了一個大拇指。
孫默無奈。
「二娘，你可算回來了！」
店小二好奇。
老闆娘瞪了大廚一眼，果然不識字的人，就是沒腦子，你一句『擠兌人』算是不打自招了。
當孫默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午後，陽光明媚，可是老闆娘三人，卻忽然覺得好冷。
「……」
大廚呵斥。
孫默的眉頭忍不住一皺，這三個字又讓他想起了現代的苦逼生活，那豬肉是真叫一個貴。
老闆娘有點兒擔心：「沒有的話，我借給你！」
「放著好好的舉人不當，來昭山淌這渾水幹嘛？」
碼頭上，有幾個撈魚的漢子，和孫二娘打招呼，然後目光就
豬肉貴拍了拍孫默的肩膀。
「不是說昭山老賊不擾民嗎？」
如果不是對孫默有好感，孫二娘又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勸阻呢！
「好刀！」
「你過來！」
大廚直接擺明車馬，要干一架。
孫默嘆氣，把妻子被龐季禮看上，自己不願屈服，便持刀殺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承讓了！」
老闆娘看著孫默，又看了看他的小媳婦：「得殺人！劫財！」
老闆娘卻是禁不住出聲大讚。
老闆娘皺眉。
砰！
沒辦法，有本事的男人就是招人喜歡。
抵達昭山賊巢的時候，孫默也知道了，這裏的話事人一共有三位，也就是三位當家的。
「呵呵，李大俠莫要狗眼看人低，我們昭山賊寇，也不是什麼人想進就進的，你納了投名狀，至少也得過得了我這把菜刀！」
豬肉貴愣了一下，便趕緊還刀：「這可不行，太貴重了！」
「輸……輸了？」
老闆娘也是長吁短嘆，這年月，就沒他們這些良民的活路。
「我想入夥！」
孫默臉色一冷：「你莫不是瞧不起我？」
豬肉貴面色青紅不定。
小船上，豬肉貴抱著寶刀，開心的像一個一米八的孩子。
這幾天，江州城地界上，最大的話題就是當朝太師那個惡貫滿盈的孫子被殺了。
孫默趕著馬車，和孫二娘，沒錯，老闆娘和孫默是本家，也姓孫，而且在家裡排行老二，所以匪號就是孫二娘了。
老闆娘做了決定，要舉薦孫默。
店小二等老闆娘過來，便低聲道：「此人不能要。」
店小二提議。
老闆娘詫異。
咕嘟！
「當然！」
唰！
「要入夥，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可是要納投名狀的！」
「讓你跟著受苦了。」
「走吧，回昭山！」
孫默重複：「龐太師的愛孫！」
孫默賠罪，心中卻是更加篤定自己的判斷了。
現在看來，這也是一群烏合之眾，想靠著他們打天下，自己的路，果然還是任重道遠。
「呃！」
不對呀。
「好呀！」
「孫家哥哥這種重情重義的好漢，一定要留住了！」
一行人剛沿著台階，進了山寨，一位體格雄壯的漢子，就迎了出來。
豬肉貴再次比了一個大拇指，然後看著一把鋼刀，挪不開眼。
豬肉貴接刀，卻是一臉驚詫。
孫默後撤步，身體一偏，躲開了砍殺，等到第二把菜刀砍來的時候，他卻疾速探手，右手抓豬肉貴左手腕，左手托住手肘，用力的一掰。
豬肉貴急了。
孫默微笑，露出了八顆白牙，親和力直線爆表。
說實話，他們還是不信孫默一個人能屠了百美樓，現在看到這些武器，終於信了。
「入……入夥？」
「擠兌人？」
大廚用的還是雙菜刀。
這個書生，到底是何方神聖？
沒想到，正主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孫二娘低聲介紹了下孫默的來歷。
老闆娘和店小二注意到了這一幕，不由的暗暗點頭。
孫二娘打招呼。
不少人拍手稱快，大讚那位燕子李三俠肝義膽。
三人大讚。
孫默把梅娘從馬車扶出來，然後卸掉了馬車的底板，從裏面取出了兩把長弓，三壺羽箭，兩把雁翎鋼刀，一把短刀。
你說誰？
尤其是這些武器上，還帶著凝固后呈現暗紅色的血漬。
「這傢伙是個硬茬子！」
老闆娘三個人，倒抽了一口涼氣，望著孫默的目光，就像再看一個怪物。
第二天，孫二娘再次見到孫默，語重心長：「現在走，還來得及！」
孫默好奇：「對了，有匪號嗎？」
「這位是孫家哥哥，另一位是他的妻子，想要入夥！」
「不用了！」
豬肉貴氣的雙目怒瞪，雙刀一擺，便大步流星的撲了過來：「爺爺要你狗命！」
昭山是這八百里水泊的一處湖心島，如果沒有熟識的人帶路，絕對會迷失在蘆葦盪中。
老闆娘的心臟，不爭氣的跳動了好幾下，感覺臉頰發燒。
一行人到了昭山湖邊，店小二就光著膀子下了水，很快，從蘆葦叢叢的深處，駛出了一
「啊？」
細皮嫩肉的，沒有老繭，不想常年握刀的把式呀？
仇二當家一邊聽，一邊打量孫默，臉色漸漸地沉了下去，而後又展顏一笑：「這事兒，還得大當家說了算！」
孫默看了眼日頭：「時候不早了，咱們把話敞開了說行嗎？」
「殺誰了？」
「咱們意氣相投，難道還不如一把刀？」
大臟手，直接在孫默的舉人團衫上留下了一個手印。
廚刀停在了豬肉貴的鼻子前，還有剛剛切過的醬牛肉的味道。
先試試這個書生的成色。
「老闆娘，我是真的想入夥，要是做內應，我幹嘛帶著老婆一起來？」
「你在昭山賊口中，武力值排多少名？」
孫默卻是不在意，反手拍了拍豬肉貴：「那就多謝鄭家哥哥了！」
豬肉貴最服有本事的人，而孫默便是，這一路上，他問的最多的就是孫默如何血濺百美樓。
畢竟和昭山賊寇沒關係的人，是不會在乎孫默那句譏諷的。
梅娘的手沒鬆開，但心地望著孫默。
所謂舉人，就是不納稅，不服徭役，而且社會地位比鄉下地主不知道高出多少倍，結果你和我說你要當賊寇？
誰讓這個書生，長得這麼帥，是我喜歡的那一款。
孫默笑問。
孫二娘三人看傻眼了。
孫二娘調笑：「以大郎的本事，這種寶刀，以後想要多少有多少！」
大當家姓黃，曾經是個捕快，因為犯了事，跑上了昭山，是混吃等死的那種，二當家姓仇，因為未婚妻被地主凌辱，於是他趁夜殺了地主一家，和幾個兄弟，一起上了昭山。
「老規矩，你必須殺人，才有資格談入夥！」
孫默淡淡一笑，手指一抖，挽了一個漂亮的刀花，把廚刀遞向豬肉貴。
老闆娘不想孫默自污，畢竟當賊寇，過一天算一天，沒好下場的。
「我脫衣顯肉！」
「漂亮！」
「叫什麼大嫂？我有那麼老嗎？」
「哥哥，這是哪裡話？」
「二當家！」
「昭山賊寇都是好人，不擾民，只殺富濟貧！」
「
老闆娘啞然，而後狡辯：「八百里水泊，還有其他的賊寇呢！」
老闆娘知道豬肉貴抹不下臉面，於是插了過來：「公子，你真要落草為寇？」
這就是有了心上人的感覺嗎？
孫默聳了聳肩膀，微微偏頭，不屑於解釋，他嘴角帶著的那抹淡淡的笑容，簡直帥氣又迷人。
豬肉貴插話：「我去和大當家的說項！」
老闆娘懵逼了，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了孫默的身上，這可是舉人才有資格穿的團衫呀！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鄭家爺爺便是在下，承蒙哥哥們厚愛，人送外號豬肉貴！」
「官人！」
唰！
「好了，既然孫家大郎給你，你就收起來。」
「二娘，你回來了？」
孫默拍了拍梅娘的手背，示意她別怕，然後看著老闆娘：「殺幾個？」
「怎麼了？」
「你倒是識貨，這是龐季禮貼身保鏢的佩刀！」
啊！
這年月，階級森嚴，孫默身為舉人，卻不嫌棄粗俗無禮低賤的豬肉貴，這本性，很好！
「這兩位是……」
孫默笑了：「你們果然和昭山賊寇有關係呀！」
「孫家哥哥放心，俺老豬一定為你和當家的說項，讓你留下來！」
老闆娘懟了孫默一句：「而且我還沒有嫁人！」
他們最凶，也最能打，外出劫掠的慾望最強！
「嗯！」
老闆娘看著英俊帥氣的孫默，本不想多管閑事，可還是沒忍住，多了一句嘴：「你家小娘子長得漂亮，肯定會被賊人惦記，趕緊走吧，日落前，最好能到前面的驛站歇腳。」
嘶！
「龐季禮！」
廚刀斬下，直劈孫默面門。
孫默還刀入鞘，拋給了豬肉貴：「喏，送你了！」
「二娘，這貨搞不好想來昭山當內應，要剿滅咱們山寨！」
「閉嘴！」
眼看著身份露餡，老闆娘也不裝了，用腳踢了下凳子，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直視著孫默：「不錯，我們就是昭山賊寇，你有何干？」
二當家看向了孫默，目光又落在了梅娘身上，忍不住一亮，有種驚艷感。
以孫默
「孫家哥哥，咱們先上島！」
大廚握緊了菜刀，而店小二，也把板凳抄在了手中。
早就等著這一刻的孫默，順勢奪刀，斬向了豬肉貴的面門。
店小二招呼。
「沒錯，龐太師死了愛孫，要是知道兇手在咱們昭山，一定會派兵來圍剿的！」
聽著孫二娘如數家珍，孫默一陣無語，你把老底對我這種新人都揭了，真的好嗎？
三當家姓呂，是個和事佬，曾經是個富家公子，因為被朝廷官員迫害，家破人亡，不得已，投了昭山。
孫默譏諷。
「你腦子壞了？」
看到這一幕，老闆娘心中，莫名的一暖，更對孫默有好感了。
兩個人在酒肆前的空地上，隔著十多米而站！
「賊廝鳥，端的猖狂！」
「敢問大嫂，昭山賊寇，可有劫掠汝等？」
劇痛之下，豬肉貴慘叫一聲，手指一松，拿不住廚刀。
老闆娘立刻注意到店小二和大廚的視線看了過來，她撇了撇嘴角，我也很無奈呀！
「喂，你這書生好不曉事，我們老闆娘好言相勸，你卻擠兌人，是何道理？」
……
這也是賊人們沒有被剿滅的一個大原因。
孫二娘的地位比較高。
大廚看不下去了。
「豬肉貴？」
有孫二娘和豬肉貴照應，孫默當晚在山寨中，過得還算可以，不過沒見到大當家的。
「怎麼？你們昭山老賊不是號稱天不怕地不怕嗎？現在聽到我殺了龐季禮，卻不敢收我了？」
「不錯，宰了他！」
孫默十指交叉，用力的往前一掰，活動關節：「我怕用武器，會打死他！」
啪！
店小二揉了揉眼睛，豬肉貴曾經跟著江州城的槍棒師傅，學過幾年，在昭山老賊中，戰鬥力算是中上游，要不然也不會被派來保護老闆娘了，可是沒想到，一招被敗！
孫默解釋。
「龐季禮！」
孫默起身。
「你這人聽不懂人話嗎？不是告訴你沒關係了嗎？」
大廚提議：「找個理由，推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