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妖魔道
第三章 張小花
張小花好奇地來到我跟前，一絲清淡的花香之氣撲鼻而來，我心裏再次一亂，不敢多看她一眼，倒是她開口道：「你還是小道士呢？你真能幫我們村驅鬼么？」
「哎！」我微笑著點頭，並順口應承一聲。
突然，堂屋裡走出一個手拄拐杖的老太太，想必是老年人的妻子了，不過她走路顫顫巍巍，單手還不斷地在眼前摸索著，我怔了怔，心裏大概明白了些什麼。
原來這裡是張家村，這家人也是姓張的，我被老張家的熱情好客溫暖著，但剛一進門就要吃的有點張不開嘴，剛想說不餓，誰知肚子不爭氣地唱起了空城計，一旁的張小花又是一陣掩嘴偷笑，直弄得我大紅著臉低著頭不敢再說話了，手指不停地搓捏著屁股下面的木凳。
過了一會兒，院門緩緩被人打開，露臉的是一個五十開外的老年男人，在老過去，五十多歲都很顯老了，還不是沒日沒夜干農活給累的，再加上吃食完全就是填飽肚子，營養什麼的更不用說，心念一轉，我抱拳道：「大叔您好，我是外地來的，路過這裏，能否在您家借宿一晚？」
「嘻嘻！」張小花莞爾一笑，我不覺有些呆住了，不知為何，她
老張頓時微怒道：「防！防什麼防？！村裡都死幾個了？每天都有人在防，結果呢？還不是該死的死該活的活，唉！要我說沒什麼好怕的，該來的總會來，躲也躲不掉。」
說完，女孩兒緩步走進堂屋，聲音甜甜地問道：「外地來的，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一邊吃著，一邊聽著一旁的老兩口的對話，老太太輕嘆一聲，道：「花花她爹，要不今晚咱們也防防吧？你看村裡人都……」
我抬起頭看向女孩兒，只見她的臉蛋又是一紅，不過舉止倒是比剛才大方多了，這次她沒有迴避我的目光，倒是讓我更加不好意思了，從未有過的奇怪感覺讓我很彆扭，我張了張嘴：「我……我叫初七，你……」
老年人也苦笑一聲，責怪著張小花去拿水，張小花慌忙收起笑聲，去拿水了，不一會兒端著一碗水進來了，把水遞給我時，低聲偷笑道：「笨……」
我道：「大叔，我叫初七，是茅山弟子，原本跟隨師父遊歷天下尋找道緣，但中途師父……這些天趕路實在是累壞了，就來到你們村子歇歇腳
「花花她爹，誰來了？」
我剛欲坐下，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清脆悅耳的女孩聲音：「爹，誰來咱們家了？」
我老臉一陣發燙，以前經常被人取笑的時候倒也沒有什麼不自在，但是這時被這位叫張小花的女孩兒笑話，我只覺全身都不自在，總是有點坐立不安的感覺。
我一次性把老臉丟盡，端著水猛灌兩口，才算捋順下來。
老太太輕輕拍了拍張小花的肩膀，輕嘆道：「別怕，那東西找的都是小子，你是姑娘家的應該沒什麼事，今晚就跟娘睡一塊兒吧。」
老年人微笑著道：「娃兒是哪來的呀？你這是去什麼地方？」
老兩口也跟著呵呵一笑，老太太當即說道：「初七啊，既然你來到我們張家村，又來到我們老張家，就別太拘束，好好坐那歇著，吃飯了沒有？要不我讓花花給你拿點吃的？」
走進院門，入眼的是一個整潔的小院，各種乾貨掛在木樁上，門頭上晾曬，西邊是一口水井，東邊挨著堂屋是兩間灶屋，很簡單質樸的一戶農家。
不一會兒，張小花給我端來了一個小框框，裏面有幾塊香噴噴的油餅，我猛地吞了吞口
劉海下，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我竟心頭一亂，獃獃地看向她，或許是注意到我看她，女孩兒粉白色的臉蛋上突然浮起一抹紅暈，趕忙低下頭不敢看我，我也慌忙扭過頭看向面前的老兩口。
堂屋內短暫的尷尬，老年人終於開口打破了僵局：「花花，這是外地來的客人，今晚就在咱們家住一晚，對了，你剛才去哪了？」
腳步聲隨著話音同時傳來，我抬起頭，恰巧看到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女孩兒站在門口，一臉好奇地向我看來，女孩兒約莫十七八歲，面容清秀，且梳著一個大頭髮辮子垂落在肩頭，上身是灰白色襯衣，下身是藍色碎花長裙，裙擺剛好落在一雙黑布鞋上，顯得既典雅又端莊。
張小花突然接著話道：「娘，我怕……我今晚還和您睡。」
輕聲斥責了老太太兩句，回頭向我溫和道：「進屋坐吧。」
這下我倒是沒有再露怯，站起身道：「大叔，您忘了我是茅山弟
我這是怎麼了？平素見到鬼怪山精都不會再退縮半步，這會兒怎麼看到個人心裏都會亂呢？而且，臉上還有發熱的感覺。
老年人聲音微沉：「瞎老婆子，你出來幹什麼啊？」
張小花聞言立刻撅起小嘴，像是在和老年人賭氣，我趕忙微笑道：「大叔不要生氣，我這名字確實有點奇怪，其實也是當初村裡人隨口叫的，聽習慣了也沒法改了，呵呵！」
「驅鬼？」我猛地抬起頭看向張小花，道：「你們村子是在鬧鬼？」
我皺了皺眉頭，不禁放下手中的吃食，道：「大叔大嬸兒，你們說防……防什麼呢？對了，我進村子的時候，為什麼看到家家戶戶的院門口前都掛著一把沾血的菜刀呢？難道張家村出了什麼事嗎？」
老太太揮起手中的拐杖輕輕打了一下張小花，並生氣地道：「臭丫頭，就知道拿吃的，沒有拿水吧？還不快去給初七拿點水喝去，肯定是把初七噎住了，初七啊，慢點吃，不著急。」
老張深深嘆了一聲，擺手道：「初七啊，你還
或許是看到我又是伸直脖子又是瞪眼的，一旁的張小花直不停的偷笑，最後直接趴在老太太的肩膀上笑。
老年人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隨即重重點頭道：「初七，年輕有為啊，這麼小的年紀就能過清苦的修道日子，難為你了，快坐吧。」
女孩兒聞言再次偷瞄我一眼，我雖然沒有再敢看她，但我能感應到她在看我，隨即，女孩兒開心地笑道：「哦，我剛才去看小寶晚上的吃食夠不夠，順便給它加點。」
堂屋裡還算寬敞，收拾的整潔有序，雖然也沒什麼東西，就中堂上懸挂著一幅八仙過海圖，下面是一張破舊的案桌，前面是幾個木凳，但總是給人一種極為溫馨的感覺。
「花花！」老年人聲音一沉，隨即又道：「別瞎說，什麼名字就奇怪了啊？！」
「嘻嘻~~」女孩兒突然捂住嘴笑出聲來，道：「初七？怎麼還有人叫這麼奇怪的名字呀？對了，我叫張小花，這是我爹我娘。」
老年人頭髮半白，臉上堆積著皺紋，不過精神頭給人的感覺很好，很硬朗，只是他一臉嚴肅地上下打量我一眼，隨即讓開一條路，淡淡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