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宗師》第五卷 妖魔道

第十二章 明魂燈

第五卷 妖魔道

第十二章 明魂燈

身子一晃,不經意看到手中提著的一盞散發著熾白色的燈籠,眼前的景象再度一轉,我看到了遠處的茫茫大山,腳下,是一條青石小路,路不寬,但也不窄,彎彎曲曲,延伸到天邊盡頭似的。
雙耳冷不丁傳來一道悶響,我只覺全身一沉,直往下降,眼前也瞬間一片漆黑……
我想了想,道:「她被關押在枉死城,我們要見到她必須趕到枉死城才行,不過我們現在的位置要趕到那裡,恐怕需要一些時間!」
剛說完便看到前面不遠處兩個陰差押送著一個鬼魂慢慢前行,陰差手中拿著一把紅頭黑漆棍,那「砰砰」悶響之聲,正是打在鬼魂身上的聲音,讓人好不心驚!
扭頭看向一旁顫顫巍巍的馮老,他手中也提著和我一樣的白燈籠,此刻他已經嚇得臉色慘白,牙齒有些不利索地打著架:「初初……初七,這裡是什麼地方啊?我們,我們手中怎麼會提著燈籠呢?」
咒語念罷的同時,我已經喝下第四口水,猛地噴向地面,而此刻,地面上的水漬已經形成一個模糊的太極圖形,只是太極圖中,少了陰陽兩點,我抬腳邁進圖中,盤膝而坐,馮老也即可跟著在我對面坐下,我們現在的位置,才算形成一個完整的太極圖。
我苦笑道:「輕輕點三下即可,不可多不可少,馮老,待會兒你就按照我的方法做,我怎麼做你照做就是了,切記一旦入陰,便不可多說話,直到我們成功地進入陰府才能開口,切記!」
我苦笑一下,道:「那我們就再也回不來了,不過一般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吧,你只要看好它,另外別讓任何人進來打擾,不管是誰,都得等我們回來后才能開門,小花,你的任務就是這些,千萬不能出差錯啊!」
我單手掐出劍指,冷喝一聲:「打!」
馮老苦著臉道:「那什麼枉死城在什麼地方?我們現在又在哪裡啊?」
烈烈陰風,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我緩緩睜開雙眼,眼前是一片蒙蒙灰光,看不了多遠,再遠就是漆黑一片,上下左右前後都是如此,我錯愕地道:「難道這就是陰間?」
張小花渾身一顫,還是堅強地點頭道:「嗯!就是天塌下來我也不會讓任何情況影響到你們的,大不了今晚我不睡了,就一直盯著這盞燈,直到你們回來!」
「砰!砰!」
點燃三柱清香入香爐,我行禮叩拜,布告天地神祇以及茅山列位祖師,儀式完畢,我立刻向身邊的馮老言道:「點燈!」
張小花驚恐地問道:「那,那要是不小心被風吹滅了會怎麼樣?!」
我咧嘴一笑:「我們,自然是站在黃泉路上了,而枉死城乃是地藏王菩薩為受無妄之災而死的鬼魂所創造而於地獄創造的城市,其地位居酆都大帝殿的右側,毗鄰奈何橋、血盆苦界,主管枉死城的是十殿閻羅中的第六殿閻羅王卞城王,我們如果走這條路前往,必須經過望鄉台、惡狗嶺、野鬼村、迷魂殿、幽冥背陰山、奈何橋等七個地界才能到達枉死城,所以……需要的時間不短啊!」
所謂黃泉路上無情面,這是一句老話兒,意思是說:不管生前是達官貴人還是雄霸一方的霸主,死後都會像普通的鬼魂一樣,被陰差押送到地府閻羅殿受審,賞善罰惡,走在黃泉路上,更別想動什麼心思講什麼情面。
說完,我未再理會張小花和馮老驚愕的表情,輕點一指打出一絲清水,口中急急念道:「神水過鄉,一遍,二遍,三遍,即念即靈,井中舀來五龍排位之水,路上帶來草鞋之水,江邊討來長流之水,河中舀來五鬼之水,一噴天開,二噴地裂,三噴人傷,四噴鬼絕滅,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馮老當即打火點燃油燈,我單手掐出劍指隔空連點燈火,口中急急念道:「一盞明燈通陰陽,幽冥指路,鬼神不阻!」
張小花一臉謹慎地拿起笤帚,詫異地問道:「真……真打嗎?」
說著,我們倆便提著燈籠快步走了起來。
「砰!」
我苦笑一聲:「眼下的黃泉路豈不是七個地界之一嗎?」
「快走!」
我扭頭看向目瞪口呆的張小花,慎重地道:「小花,我們下陰府期間,你一定要守好門戶,如果順利,五更雞叫我們會準時回來,但若是不順利……你切記守好這盞油燈,它可是關係到我們能否安全回來,千萬別讓它滅掉!」
我沒有再說什麼,端起桌案上的一碗清水便走到法壇前,再次道:「小花,等會兒我念完咒語,你就用笤帚打向我們的頭頂三下,然後就將笤帚藏起來,不管看到什麼或是聽到什麼,都不要聲張!」
兩指一開一合,掐出一縷火苗急點馮老的眉心,馮老雖是一驚,卻沒有閃避,火苗一閃沒入馮老的眉心,我翻手再點自己的眉心,只覺一股熾熱氣息直入眉心,很快便再無感覺。
說完,馮老寶貝似的往身前攏了攏,生怕被人偷了去似的,隨即問道:「初七,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怎麼才能見到茹月呢?」
馮老臉色微微平和下來,笑道:「這麼好?」
馮老震驚地瞪大眼睛,顫顫地低聲問:「初七,是不是人死了都會被這樣帶進地府閻羅殿啊?」
馮老還特意算了算,立刻道:「那麼多……多地界……不對啊,不是才六個地界么?怎麼會是七個呢?」
我笑著安慰道:「馮老,不要害怕,我們已經來到陰間,至於我們手中的白燈籠,乃是我們來此的憑證,此乃明魂燈,但凡執掌此燈者來到陰府,一般陰兵鬼將便不會前來盤查我們,路上更不會有冤親債主來騷擾我們了。」
張小花自是聰慧之人,隨之揚起笤帚當頭打了三下,我沒有猶豫半分,指尖一翻,往地面一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