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妖魔道
第十八章 迫在眉睫
我直直地看著馮老：「馮老，你說……顏家村你還能進去不？」
張小花把飯做好，馮老也起床洗漱一番，正當我們準備吃飯時，大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馮老，開開門~」
我揉了揉朦朧睡眼，詫異地問：「怎麼？馮老還沒動靜嗎？」
我想了想，點頭道：「那行，不過我要一個人進去才能說服馮老回歸現實，你……你去準備點吃食吧，馮老一會兒醒來指定會餓的。」
馮老頓時睜開眼瞪了我一記：「臭小子，別看你在那邊耀武揚威的，在陽世間你也就是個小娃娃，沒大沒小！」
張小花無力地搖了搖頭，一臉難過，讓開身子道：「要不你去看看，唉，若是被我爹娘知道了舅舅去見……后變成這樣，他們一定會擔心死的。」
想起馮老所說的，顏茹月當年一死，她父親顏大山便不準馮老再踏足顏家村一步，而我的那個想法若是要實施，也必須要過這一關才行。
我鼓勁兒道：「嗯，我和你一起去，倒要看看顏家村的老財主是何等架勢，呵呵！」
蘇打小子謹慎地道：「蹲坑兒！」
其實我這會兒也有些餓了，只是當著張小花的面不好意思說出來，趁著我進屋說服馮老，讓她做點飯吃也不錯。
我對於當前局勢沒有過多
馮老臉色一緊，似乎並不想讓蘇打小子知道我們要去辦的事，但我有我的顧慮，蘇打小子這一趟肯定會吃大虧，但我也不能明說內情，乾脆一路同行回去，晚上也好支援他們，反正事趕事都趕到這兒了，也顧不得許多，馮老的冥婚不會耽擱太多工夫，而張家村的事才是迫在眉睫啊！
馮老翻眼白了我一記：「現在不同以前了，戰禍連年，有口吃的就不錯了，這會兒上頭又下了政策，說要徹底瓦解資本主義剝削，就顏大山那背景，又是財主又是地主的，前些天我捎人打聽的，顏大山的家已經被抄了五六遍，做飯的大鍋都被敲碎了三四口，唉，現在也不知活成什麼樣了。」
「大清早的，蘇打小子又來做什麼？花花去開門！」
打發張小花做飯，我則一晃身來到馮老床前，看著雙眼緊閉的馮老，我嘿嘿笑道：「馮老，太陽都曬到屁股嘍！快起床吧！」
說著又是一串淚珠子落下，馮老顫抖著手擦拭一下，痛苦的神色讓他瞬間又蒼老許多，憔悴許多，我心裏也莫名一酸。
我渾身一個激靈
幾娘皮是當地的土話，也就是「破娘們」亦或是「騷娘們」的意思。
蘇打小子一進門就鎖著二斤眉頭，一屁股排在大椅子上，道：「真他娘的難搞，馮老，昨晚我回去可是一宿沒睡啊，法醫再三給的結果還是脫陽症，你說這個鬼案子怎麼破，一連幾起，連一點線索都沒有，有點眉目呢還讓人直上火，你說讓我抓誰去？到哪抓一個專掏人乾貨兒的幾娘皮來結案啊！唉……」
馮老欠身往上坐了一些，斜靠在床頭上，隨之深深嘆了一聲，這一聲嘆，又是牽連出兩行熱淚，拿出手絹擦拭掉淚痕，馮老輕嘆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啊……是我當年太過莽撞，根本就沒有替她考慮過，最起碼……最起碼我也該給她一個名分才是，唉！她為了我而死，卻落個沒名沒分，當時，當時還懷著我的孩子……」
走出內屋，我仰首看了看早已大亮的天色，伸開雙臂伸了個大懶腰，才淡淡道：「馮老其實已經醒了，至於他為什麼不肯睜開雙眼，唉！他的魂兒是回來了，但心卻留在那裡了啊！」
我苦笑一聲：「蘇大哥別取笑我了，我那兩下子可不如你們正規的三下子，不過我正要和馮老再回去，要不我們同行得了，到時搭把手還差不多。」
哪知馮老的臉色顫了顫，明顯有些當年的後遺症，或許顏茹月的父親顏大山真是把他給嚇著了，聞言遲疑了一下，立刻堅定地道：「不成也得成！今天我就去顏家村找顏大山說去，反正也都活這麼一大把年紀了，臉皮頂個屁用，豁出去了！」
馮老似乎對派出所的蘇打小子不怎麼熱乎，隨口讓張小花去開門，而後便招呼我開吃，等吃完還有正事要辦。
我嘿嘿一笑，順勢搬了一個木凳坐下，眼見著馮老肯說話，我心裏一樂，這個激將法還是起作用了，也或許是馮老懶得和我辯駁吧。
蘇打小子眯著眼，眼瞅著張小花忙活著收拾桌子上的飯碗，待張小花端著碗筷走出堂屋，才低聲道：「馮老，我是這麼想的，既然張家村連番出這種事，我敢肯定作案的幾娘皮還會再作案，所以我打算今天再去一趟張家村！」
張小花著急地道：「初七，不管你們在那邊發生了什麼，還是先把我舅舅喚醒吧，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怎麼行啊，你會的那些我都不懂，你快救救我舅舅吧！」
馮老眼睛一
要說現實中的確很難想象一個專門找男人干那事兒不圖錢不圖名的，只弄空了人家的精元，這若按照蘇打小子的反迷信眼光來看，的確很棘手。
清晨，我還在睡夢中，就聽到房門噼里啪啦的一通敲，迷迷糊糊地起床打開房門，見張小花臉色有些憔悴，難道她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休息？
「那你準備安排幾個人去蹲坑兒？」
「再去張家村？幹啥子？」
張小花一副委屈的表情：「我根本就睡不著，舅舅一直昏迷不醒，我真擔心他……初七，我舅舅真的沒事么？」
簡單吃點東西，馮老起身問道：「那你下一步怎麼打算？是封鎖村子挨個排查還是繼續收集證據？」
聽到馮老再次問起，蘇打小子立刻信心滿滿地道：「人太多動靜太大了，怕那幾娘皮不出來，我決定就派我的小徒弟和我同行，其他的一概不帶，就一個幾娘皮，我兩個差不多就足夠了，對了，初七兄弟我看你肯定也有兩下子，反正你也在張家村露過臉兒，要不你晚上也去助陣，怎麼樣？」
我穿好衣衫，隨口打聲招呼：「起得早哈~~」
說著此話，馮老仍然有些戰戰兢兢的，其實他的年紀也不算很老，也就是五十齣頭，倒是那顆心依舊停留在二十
此話一出，一旁吃飯的張小花頓時臉蛋通紅，這個蘇打小子說話是有點不分場合了，馮老當即瞪了蘇打小子一眼，蘇打小子忙尷尬地岔開話題：「哦哦，你們先吃你們先吃，我是給案子憋出胡話來了，當我放屁，呵呵！」
我點頭：「沒法子還說個屁啊，要給人家名分有什麼難的，不就是舉辦一場冥婚嘛，不過……冥婚倒是容易，但正規點的冥婚必須要有對方的父母作為見證才行，如此才應了老話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看你能否說動顏茹月的父母了。」
「啊？」張小花很明顯沒聽懂我的話，什麼叫魂兒回來了心沒回來，也難怪，她根本不知道我和馮老下陰府都經歷了什麼，或是馮老與妻子顏茹月分別的那段場景，馮老現在的心已經徹徹底底留在了顏茹月的身上，他現在不肯醒，也是不想面對現實，他想留下，可惜……
張小花忙應承一聲：「哎！我這就去，你快進去說吧。」
我一聽樂了，就這麼連門道都沒摸著就冒失的去蹲坑兒，還不被那個女鬼活吞了才怪，就他們這些城裡人油光水滑的，滿肚子的好油料，不過出事的都是年輕小夥子，但若是和那女鬼正面衝突也是自找晦氣的事兒，我不怎麼看好蘇打小子的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