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霸王鞭
第26章 都沒閑著
「寨主，我打聽過了，沿山脊往西，水銀山以南那片峽谷，可是無主之地啊！因為山谷里不宜居、也不宜耕種，所以一直沒有明確指定過它歸誰，咱們得去占嘍！」
「是啊寨主，這麼一來，咱們距水銀山就更近了，聽說那水銀山裡出礦產，挖出來就是錢，咱們要是和於家、果基家聯手，把楊家趕走，應該也能分潤兩成吧？嘿、嘿嘿……」
但陰謀家終究是陰謀家，整日里只管專心從事建設，對精力充沛且不惹事不舒服斯基的於家海和于撲滿來說，簡直是生無可戀，所以兩人一有空兒就攛掇格哚佬。
于珺婷自幼秘密習武，鍛筋煉骨，再加上刻意模仿男人，雖然天生麗質，可久而久之，容顏氣質上，總是給人一種隱隱的霸道強硬的感覺。
粉靨如花，朱顏真真，楚楚動人的眼波流轉著，閃爍著動人的神采。于珺婷抬手撩起一注水流灑在自己的香肩上，任那水流順著圓潤光滑的肩頭滑落，一對白嫩碩挺的玉梨因之而無聲跌宕，煞是誘人。
趙文遠歡喜地躬身道：「是！屬下記得了，此去定竭盡所能，不負土司大人所命！」
「什麼？中間隔著別人家，沒聽說過明明是自己的領地，還要越過別人的領地才能到那兒？那怕什麼啊，誰讓它是無主之地呢，什麼事不是從無到有，咱就做第一個！管它有用沒用，先佔著！」
……
這不，剛剛為下山務農的族人分配完土地、耕牛，按照農耕特點為他們划
不要說足智多謀的於家海了，就是一向只懂得秀肌肉的于撲滿，在這方面的知識也甩格哚佬八條街，有這兩個人相助，格哚佬部的建設和重組才迅速發展成熟起來。
于珺婷眸光更冷，淡淡地道：「流沙，你在土府當差多少年了？」
……
楊應龍慵懶地卧在羅漢榻上，恰似一條蟠龍：「行了，就這些，有些事交代得太細，反而讓你縛手束腳，不得施展。你只抱定宗旨，見機行事罷！」
在不可更改的事實、強大武力的武懾以及足以令人動心的補償面前，再加於姑娘的巧舌說服，雍尼部落和阿加赤爾的部落終於選擇了和平。
播州，遵義。
生產、生活方式的改變，要有一系列相應的改變相配合，包括權力架構、統治方式、管理方式、生產方式、族群關係……，原本極簡單的族酋統治制度根本無法適應這一切，而他們又沒有相應的經驗和常識來改變。
兩個人工作熱情極其高漲，沒有一件事他們不想插手。還別說，他們畢竟是一方土舍，曾經擁有自己的土民和領地，治理經驗相當豐富，而格哚佬部原本住在深山裡，出山後不僅僅是擁有一塊土地就能適應山外生活的。
于珺婷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著水花，正在反思自
于珺婷驀然站住腳步，回首瞪向大管事：「葉小天進京了？這樣的大事，你怎不早說？」
提溪這邊，於家海和于撲滿這對陰謀家一到牛頭山，便自我感覺良好地把自己當成了格哚佬的智囊、軍師、宰相、仲父、太上皇……
再者說，張雨桐有所異動，想要以聯姻的方式爭取某位勢力雄厚的土司，這還不是大事那什麼才是大事？被于珺婷這麼一呵斥，那大管事訥訥地不知該怎麼說了。
于珺婷眼珠轉了轉，沒說話，卻更加心平氣和了。看來，她心中那無名火就是因葉小天而起，現在消息涉及葉小天，就如甘霖普降，她心裏的煩躁登時一掃而空。
也不知楊應龍聽趙文遠對他講了幾天的葉小天，最終策劃了些什麼，趙文遠迴轉本部，安排妥當一應事務，立即啟程，前往石阡府去了。
楊應龍微微一笑，懶洋洋地道：「好！陳蕭年紀大了，這大阿牧的位子早晚是要讓出來的。你好好做，來日繼你父之後再任大阿牧，也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于珺婷嘆了口氣，輕輕滑下水去，將整個身子埋在蕩漾的花瓣之下，過了半晌，「嘩啦」一下破水而出，霧氣氤氳，一瓣紅花貼在雪嫩的頰上，透出驚艷的美。
可是如今卻不同了，雨露甘霖之後，血脈通達，神采煥
簾幕疏疏，葯香陣陣，浴室之內霧氣氤氳，一具凹凸有致的曼妙胴體，靜靜地躺在清波之中，柔腴粉嫩的肌膚，透出十足的女人味兒。
于府大門洞開，于珺婷大踏步地走進去，順手把馬鞭扔給了門子，手下們解卸行裝包裹，遛馬飲馬，上廊喂料，于珺婷則一邊走，一邊對迎上來的大管事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銅仁這邊情況如何？」
于珺婷見狀，也知自己脾氣發的不對，便放緩了顏色，道：「成了，你覺得有什麼該說的，就一一稟來吧！」
葉小天也是一個甚有野心的人物，他是真的喜歡你，還是把你當成一個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寵？你要當心啊，萬萬不可迷失了自己。明明人家對你撒下天羅地網，你還錯以為寵幸在懷！
于珺婷卻又突然站住腳步，回頭看了看白髮蒼蒼的大管事，放柔了語氣：「本官方才只是心情不好，所以……，沒事了，吩咐人準備，本官要沐浴！」
水面靜止著，霧氣漸漸變得稀薄，那美麗的容顏變得愈發清晰，眸光清冷……
大管事那顆欲碎的玻璃心登時合攏如初，連忙躬身應道：「是！」
莫忘初衷。你獻身於他，是為了拯救於家，是為了借種留後！萬萬不可效仿尋常小兒女，失身於他便失去自我，你是于俊亭，不做于珺婷！
那管事邁著小碎步，亦步亦趨地跟在於珺婷後面，近來有多少道人登門啊，於家海和于撲滿去了提溪格哚佬部啊，張雨桐召集項父、御龍等人家宴了啊，聽說御龍和項父等人還建議張家少爺儘快選擇一位實力強大的土司娶親，以彌補張家因割地讓民所蒙受的重大損失啊……
「不要忘了，你是於家的土司，維持於家、壯大於家，是你生而具備的責任！你不可以為人附庸，更不可以犧牲於家的利益為人作嫁！
大管事道：「另外，由葉推官扶持的文校和武會已經相繼開學，招納了大批學子，很多都是山中部落子弟……」
于珺婷點點頭，道：「是啊！這麼多年了，你的歲數也著實不小了，就不要這麼辛苦了，收拾一下回家去吧，叫你兒子來接你的班，先從小管事做起！」
于珺婷聽著聽著，心情沒來由地一陣煩躁，打斷他的話道：「這般啰唆，揀重要的說！」
那大管事侍候于土司多年了，素知于姑娘的脾氣，她是要求事無巨細，都要一一稟報的，因為她常說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兒，背後很可能就蘊藏著一個大秘密，不容忽略。怎麼今兒只想聽大事了？
初冬時節，又是午後申時，這個時段跑長途的已經絕跡了，路上行人極少，只聽蹄聲得得，百十匹雄駿的快馬自北而南，一路輕馳著進了銅仁城。
大管事愣在那裡，眼見於珺婷衣袂飄飛步入廊下，彷彿一隻青玉蝴蝶，一顆玻璃心碎了一地。
女子初破瓜時與
大管事感慨地道：「屬下自幼就在土府做事，到今天已經六十一年了。」
大管事接著說道：「還有就是，朝廷下了聖旨，召葉推官入京見駕。葉推官已於昨日赴京了，呵呵，等他回來，應該就是一方土司了吧！」
大管事期期地道：「這個……，屬下以為……，之前是土司和張家少爺聯名保舉葉推官為土司，如今只是有了結果，這本就在土司預料之中，不算……意外之事啊！」
于珺婷于監州回來了。看她風塵僕僕的樣子，顯然是一路奔波，走得並不從容，但是看她氣色卻又極好，顯然此行的任務應該非常順利。
于珺婷冷哼一聲，心道：「要不是我已知道你是蠱神教教主，還真要信了！羅大亨是你兄弟，他去提溪賺個屁，分明是你扶持自己的部落。狡猾！」心裏罵著，忽然就舒坦了許多。
駿馬鞍韉齊備，馬上剽悍的騎士們也都是弓刀在腰，投槍在背，馬鞍旁還掛了小騎盾，看服色必是哪位土司老爺精心打造的私兵精銳。
那大管事鬆了口氣，先想了想，還是略去了一些他認為的小事，又道：「大亨雜貨鋪的羅少爺進購了大批農具、耕牛、糧種、藥物、布匹，運去提溪了，說是要在格哚佬部那兒大賺一筆。」
趙文無一聽，歡喜得心都要炸了，連忙撩袍跪倒，叩謝隆恩：「誓為大人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