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偷天換日
第64章 爭長競短
田妙雯陡然站住，展凝兒涎著臉兒道：「你我姐妹久別重逢，都還沒有好好聊聊天。我在卧牛嶺的這些天，就與姐姐做伴吧，晚上咱們都一塊兒睡！」
展凝兒道：「還能怎麼樣？那位秦姑娘很漂亮，還曾往他所住的客棧拜訪，是單獨去的喔，你想想，還能怎麼樣？」
葉小天看著她明麗妖嬈的模樣，會情不自禁地想：如果她昨夜真對自己投懷送抱、解帶寬衣，他會不會拒絕這朵美麗的罌粟花的誘惑？
展凝兒說：「當初你我和瑩瑩結為金蘭，只是按年齒論起，你才做了大姐！想不到一語成讖，如今你還真成了我大姐，真叫人生氣！」
這時房門突然叩響了，黨騰輝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小姐，土司大人回來了！」
「如果事後就找機會殺了他，大概就是真的永遠不會有人知道的秘密了……」田雌鳳看著葉小天，就像看著自己的一盤菜，笑得愈加嫵媚了。葉小天想到即將坑她和楊應龍一回，也不禁微笑起來……
田雌鳳心中小小地竊喜了一回：能讓一個男人為她顛倒，這種把戲並不足以令她自傲。但若對方是擁有一股強大勢力的男人呢？那種滿足感，讓她再看葉小天時，也覺得順眼多了。
田妙雯抿了抿嘴巴：「我信了一半。」
田妙雯在掌背上彈跳的十指忽然停住，乜了展凝兒一眼，狡黠地笑起來。
「哦？那又怎麼樣？」田妙雯不動聲色，交叉的十指卻輕輕彈起了白
葉小天一行人離開海龍屯的時候，楊應龍沒有相送。雖然他在籠絡葉小天，但是在他眼中，此葉小天畢竟並非彼葉小天，他實際上就是在自己控制之下，禮遇的程度就要講究一個分寸，過猶不及。所謂恩威並施，楊應龍運用得得心應手。
展凝兒聽田妙雯一說，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忽然就驚慌起來：「他會來？哎呀，你不早說，我們穿得這麼少……」
展凝兒道：「有啊，哪個大戶人家不預設暗道地窖？啊！你是說……」
田妙雯神色一動，身子微微前傾，道：「不會是什麼？」
她當時也曾好奇地問過，不明白展凝兒為何如此表情。展凝兒毫無心機的回答令她失笑許久，如今回想起來時還是覺得忍俊不禁。
「大姐，你……你不穿衣服嗎？」展凝兒眼見那妝台滑開，洞口越露越大，田妙雯卻依舊好整以暇地托著香腮，睡美人兒似的側卧在那裡，不禁擔心地問道。
展凝兒瞪起眼睛道：「你不相信我的話？」
田雌鳳向他微笑了一下，舉起纖纖玉掌，在他肩頭輕輕地拍了拍，手滑下來時，玉筍似的手指在他肩頭飛快地按了一下。這種當眾調情的刺激，讓喜歡冒險的她，也不禁湧起一種異樣的興奮。
展凝兒不服氣地看著田妙雯落落大方地起身，趿鞋下地，順手拿過一件外裳披在身上，心中忽然生起一股醋意。她低頭看看自
展凝兒道：「哪一半？」
紅燭搖曳，透過藕色薄紗，榻上橫卧著兩幅跌宕起伏的好山水。田妙雯和展凝兒俱著肚兜，臉對臉兒地躺在榻上，彷彿一朵並蒂蓮花。
展凝兒剛剛掀開紗帳，還未及從金鉤上取下衣服，梳妝台便「嚓」的一聲，向旁邊緩緩滑動起來。展凝兒慌了，急忙一個翻身，躲到田妙雯身後，拉過錦衾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
田妙雯撣了撣衣裳，悠然自得地道：「姐姐可是已經提醒你了，走吧，咱們去迎一迎他！」
田妙雯欲哭無淚：「早知道就不嚇唬這小妮子了，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哇……」
「大姐！」
展凝兒乜了她一眼道：「他在重慶府，結識了一位秦姑娘。」
居安思危的心態在當時是深入民心的，大戶人家建造屋舍時都要預留暗道，這已幾乎是建築匠師在為屋主設計房屋時必不可少的標配。當然，像于珺婷那樣近乎病態的到處設置暗道，並且進行巧妙掩飾的不多。
……
展凝兒想挑撥她拈酸吃醋的小心思被她揭穿，登時紅了臉，羞嗔道：「我哪有……什麼沒說出來的話。」
展凝兒被她一句話戲弄得臉蛋也紅了，心跳得也快了，期期艾艾地道：「我……我才……我才不怕他呢！不是不是，
田妙雯和展凝兒就像屁股底下安了彈簧，不約而同地跳了起來。因為不約而同的動作，兩人不約而同地俏臉一紅，田妙雯輕咳一聲，對門外道：「我知道啦！」
「那個傢伙扮他大哥還蠻像的……」展凝兒說起葉小天來，當真有些樂此不疲，這一晚上的話題根本就沒有離開過他，「不過，有播州的那些人跟著，他可不方便與咱……與姐姐商議事情，這可怎麼辦？」
瞧她模樣，與昨夜那位狐仙般的美人兒當真是判若兩人。就算親臨其事的葉小天，幾乎都有些不相信她們是同一個人，莫非有些女人天生就是做演員的料兒？
田妙雯離開書案，對展凝兒笑吟吟地道：「你到七月初九便要成親了，還不回展家堡去等著做新嫁娘嗎？」
替他為葉小天一行人送行的是三夫人田雌鳳。田雌鳳一雙似顰非顰的流波美目輕輕地掃過葉小天的臉龐，淺淺而笑：「葉大人，你此去于天王而言，只是重要的一步，於你個人而言，成敗卻代表著全部的得失，你可得全力以赴了。」
展凝兒瞪起杏眼道：「幹嗎，趕我走？」
這句話，只有葉小天才明白其中深意。兩人昨晚，很是發生了一點羞羞的事情，但當然沒有劍及履及，田雌鳳很懂得如何釣著一個男人的情慾，才能激發他最大的動力。雖然正是蜜桃成熟之際，耳鬢廝磨中她也情動了，但她很好地控制住了親昵的程度，她
……
展凝兒眼珠轉了轉，道：「那不信的一半呢？」
田妙雯向她扮了個鬼臉，道：「不信的那一半，是你還沒說出來的話！」
田雌鳳眼波流轉，說不出的狐媚明麗：「只要你能成功地辦好這件事，天王和我……都不會虧待了你！」
展凝兒翻身坐起，因為已經解去了束胸的布帶，飽滿結實的兩座玉峰隨著她驟然坐起的動作，在肚兜下急劇地彈跳了幾下。
「耶？是你男人，難道就不是我男人？」
展凝兒恨恨地一拍扶手，嘟囔道：「這個混蛋，明知情況緊急，還拖延不歸，究竟在搞什麼？咦？他不會是……」
田妙雯笑得更甜了，向她眨眨眼睛，小聲地道：「那個傢伙可是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你若不走，只怕不等成親便要先做了新娘子了，姐姐可是為你打算喔。」
田妙雯靠回椅上，纖長的十指優雅地交叉起來，凝睇著展凝兒：「他不回來，怎麼動手？一旦讓他暴露了身份，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葉小天為自己理直氣壯地找到了答案：不採白不採，采了也白采，白采誰不採啊……
「哪兒能呢！」
田妙雯回眸一笑，嫣然道：「自己男人，怕什麼？」
「啊？」
田妙雯微微一笑，道：「你展家堡內有沒有地道？」
田妙雯舉步向外走，展凝兒呆了一呆，想到葉小天在重慶時對她的糾纏，還真有些怕，雖然也有小小的期待，
「我會的！」葉小天對田雌鳳說著，悄悄調整著內息，讓臉龐變得漲紅起來。在田彬霏、田天佑等人看來，葉小天是因為激動和不安；在田雌鳳看來卻是別有一番解讀了：這個膽小如鼠的傢伙，因為她的許諾，真的有了勇氣……
展凝兒推開房門，風風火火地走進去，對田妙雯喚了一聲，然後習慣性地白了她一眼。正伏案書寫的田妙雯擱下筆，抬頭時正好看到她對自己翻白眼，不禁失笑。
這個丫頭，剛剛趕到卧牛嶺時，就是這般的表情，下意識地喚她一聲大姐，旋即卻是一個不服氣的白眼兒。
展凝兒到了面前，在椅上坐了，說道：「于珺婷和華雲飛那裡都已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動手。那些人還在收買人心網羅心腹，每拖一天他們的勢力都會壯大一分，咱們要動手，宜早不宜遲啊！」
田妙雯鬱悶了，已經嘗試過魚水之歡滋味的她，也算是食髓知味了，和丈夫分開這麼久，知道他回來，本還期待今晚會有小別勝新婚的甜蜜，誰知道……
田妙雯道：「他在重慶府，結識了一位漂亮的秦姑娘！」
有些人從骨子裡就不安分，天性喜歡刺激、喜歡冒險，就像一隻野性難馴的山狸，田雌鳳無疑就是這種人。利用葉小天本來只是她的目的，但她現在對於那種冒險的刺激，居然真的有些躍躍欲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