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縱橫羅馬涅
第一百三十二章 風雲羅馬涅
他很想提醒面前這位夫人，老爺可能不太喜歡聽到她的這些話。
5月5日，也就是比薩繼承權宣告頒布的第3天，比薩議會頒布了新的攝政法令。
那些民眾衛士上門的時候，金鋪老闆很乖巧的拿出了一個刻有執政官頭像的金屬盤子，他顯然是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證明自己對執政官的忠心。
這一天的深夜，當亞歷山大習慣的攬著盧克雷齊婭躺在床上和她輕聲細語時，一陣隱約喧鬧從院子里傳來，接著樓梯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突如其來襲擊讓那些民眾衛士驚恐的紛紛拔出劍，他們圍成圈子聚在一起大聲喊叫一邊尋找著人群里敵人。
這是重火槍才能造成的可怕創傷！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些傳言就在比薩和蒙蒂納這些地方流傳，按照傳言中說的，亞歷山大身邊有幾個人是不能得罪的，這其中就有這個很年輕的摩爾人小夥子。
但是這些人卻不得不連夜來打擾亞歷山大，因為對他們來說剛剛聽到消息實在太重大了，重大到甚至可能會影響到比薩的未來。
人流開始在大街上滾滾向前，他們走上了已經異常蕭條的舊橋，經過了阿爾諾河，穿過了洗禮堂和已經滿目瘡痍的佛羅倫薩大學。
這個想法一旦被揭開就再也無法藏起來，人群中開始出現了喧囂和不安，當那個站在石頭基座上的男人跳下來衝進人群時，所有人都紛紛給他讓開道路。
看到亞歷山大臉色陰沉緊皺眉梢的神態，站在門口的幾個人有些不安的躬身行禮。
烏利烏恭敬卻不容置疑的告訴這些官員，伯爵和夫人需要休息，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明天天亮之後再來拜訪。
亞歷山大再次望向窗外，他知道這個時候羅馬一定已經一片混亂。
一切都太突然，已經緊貼在一起的雙方都先是獃滯的停頓了一下，然後不知道是誰首先發出了「殺呀！」的喊聲。
就在這時，這個民眾衛士感覺到了手裡的劍忽然一滯，接著就是人們發出的驚呼聲！
沒有人知道這聲喊是誰發出的，但是這聲音卻好像催眠似的影響了所有人。
他帶來了教皇通過樞機主教團給亞歷山大下達的一道諭令。
看著諭令上的命令，2天來似乎一直對佛羅倫薩發生的事不聞不問的亞歷山大終於露出了微笑。
這些話讓聽到的人都為之一震，在以前他們不願意也不敢那麼想，因為在他們心目中已經把那個人當成了他們信仰的一部分，人們擔心一旦這個心中的偶像崩塌就會失去目標。
這一聲吼叫徹底點燃了人們內心裡早已經被掀動起來的怒火！
不過再想想另外一位羅維雷家的小姐似乎對家族更加執著忠誠，摩爾人忽然覺得，似乎只有箬莎小姐才是和老爺最貼心的。
他們不知道公爵接下來是不是會做出什麼出人意料的事，甚至做出過激的事情，所有很多人不由暗暗攥緊了衣角和腰帶。
叫喊聲，咒罵聲，幾乎是以任何能拿到手裡的武器發出的砸砍聲，整條街上都是因為憤怒而變得失控的湧向那些民眾衛士的市民。
從睡夢中醒來的盧克雷齊婭感到旁
官員們站在原地愕然的對視著，他們想到過亞歷山大可能會出現的各種反應，意外，震動，不安，興奮，或是喜出望外。
法令頒布，比薩上下為之震動。
「他們害怕了，那些平時自稱會誓死保衛他們領袖的那些人，他們在死亡面前就像一群蛆似的，現在該是我們拿回原本屬於我們東西的時候了，」那個人回頭看向已經被煽動起來的市民們「去聖馬克修道院！」
「我去看看，別擔心不會有什麼事的。」亞歷山大低聲安撫盧克雷齊婭，走到門口輕輕把房門打開一條縫隙。
當時整條街上除了店鋪老闆的垂死掙扎聲和民眾衛士們的叫喊聲，沒有一點聲息，似乎附近站著的那些人全都是又聾又啞的傀儡。
比薩未來繼承人的確定並沒有讓普通民眾感到什麼異樣，他們依舊只是關心自己的生活，也依舊只是關心那個交易所能給他們帶來多少好處。
民眾衛士們為了自保開始瘋狂的揮動武器，隨著人群中幾聲慘叫相繼響起，人群終於徹底爆發了！
他手裡的火槍舉起來對準了門口的幾個人，看到他們當中有人雖然臉上閃過畏懼卻依舊堅持不肯閃開，他毫不猶豫的開了槍。
一個看上去只是個普通市民的男人手裡拿著的一柄火槍還在冒煙，而槍口幾乎就是頂在面前一個因為驚慌失措根本沒有注意他的民眾衛士的臉上，還在冒著白煙。
褻瀆上帝，取代上帝？！
「在想什麼？」盧克雷奇婭慢慢坐起來，她感覺到了亞歷山大隱約顯出的重重心事。
按照條約，在未來一旦托姆尼奧本人絕嗣，作為比薩保護者的蒙蒂納伯爵有權為比薩指定一位繼承人，而這個人在繼承比薩公爵地位的同時，也將繼承比薩公爵對倫巴第鐵王冠所擁有的宣稱權。
佛羅倫薩對比薩的影響太大了，甚至有人說對比薩來說，佛羅倫薩就如同一個壞脾氣的情人，隨時都要承受來自這個情人的喜怒無常。
盧克雷奇婭露出了笑容，她現在覺得很幸福，有心愛的男人和即將出世的孩子陪伴著，她覺得已經不需要太多的東西。
人群先是一靜，接著開始有人響應，同時有人大聲向還不知所措民眾高聲質問：「是誰讓我們吃不飽飯？是誰闖進我們的家毀掉我們的珍貴財產？是誰逼迫著我們每天只能向他一個人表示忠誠？就是那個褻瀆了上帝甚至想取代上帝的人！」
5月6日，比薩是在一片各種猜疑和議論紛紛當中度過的。
不論是對老羅維雷還是對波吉亞父子來說，法王查理的死對他們的影響都實在太大了。
「你將來會是比薩公爵，」盧克雷齊婭撫摸著凸起的肚子，感覺著裏面充滿生命力的躁動輕輕閉上眼睛「你一定會成為個令你父親驕傲的人，而且你是個波吉亞，你註定生下來就不會平凡。」
這一次距離很近，甚至就在他們面前。
沒有人知道簽署了這份繼承權宣告之後，托姆尼奧的口袋裡上就多了另
忽然間，人群中一靜接著就發出了一陣呼喊，然後一具已經被打得不成樣子血肉模糊的屍體被人們高高舉了起來。
1498年5月5日，佛羅倫薩發生暴動。
聽著盧克雷齊婭的低聲傾訴，站在對面的烏利烏嘴唇動了動。
人們開始向那些民眾衛士逼去，他們無視那些人手裡晃動的武器，只是一步步的逼近，再逼近。
感覺到床上的動靜，亞歷山大微微回頭，看到正斜卧在床上望著他的盧克雷奇婭。
對他們沒有人表示出一點仁慈，慘叫聲頃刻間在修道院的每個角落裡響起。
屍體被戳在短戟，佩劍，扁擔和叉子上經過街道，同時人們聽到了一個之前令他們敬仰崇拜，甚至只怕稍微感到疑惑都會感到誠惶誠恐的名字。
馬基雅弗利在那座小房子外等了整整一天，有人看到他因為站得太久幾乎暈倒，但是最終他也沒有見到亞歷山大。
其中最轟動的消息，是那個佛羅倫薩使者馬基雅弗利堅決求見蒙蒂納伯爵。
在這個貴族報告的時候，站在走廊里的人們都神情緊張的盯著亞歷山大，等待著他聽到這個消息后的反應。
那個人跑到了人群前面，他看著遠處那些驚慌不安的民眾衛士，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人們衝進了修道院，他們瘋狂的追逐那些顯然是民眾衛士的人。
「大人，剛剛接到的消息，佛羅倫薩發生了暴動，」一個比薩貴族神情激動的說「薩伏那洛拉已經被逮捕了，財政官薩齊宣布接替薩伏那洛拉的職務成為了新的佛羅倫薩執政。」
人們冷冷的看著，看著店主的雙腳漸漸沒了力氣，看著民眾衛士們大聲的叫喊。
就在這時，又是一聲槍聲。
「還是伯爵小姐靠得住啊。」烏利烏心裏這麼琢磨著。
看著金店老闆在空中不住蹬踹抽搐，甚至因為痛苦踹掉了一隻鞋的雙腳，那些民眾衛士站在街上向著四周圍觀的人大聲宣布這「這就是反抗和褻瀆最高執政官的下場」。
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盯著站在門口的亞歷山大，然而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聽到這個消息的亞歷山大沒有露出任何意外。
到了這時候，即便是最遲鈍的人也知道，屬於托姆尼奧的短暫時代已經結束，一個新的統治者家族已經在比薩誕生了。
那些民眾衛士幾乎是在瞬間就被淹沒了，他們的慘叫聲甚至沒能傳到最靠近一層的圈子外就湮滅在人們憤怒的吼聲中，只有空中不停揮起的帶起串串血珠的工具，石頭，還有上下戳刺短戟在不住的閃動。
跟在挑著屍體經過街道的人群越聚越多，人們的喊聲也變得高亢而毫不掩飾。
很顯然對波吉亞家強烈的反感已經讓亞歷山大聽到那個姓就會感到不快。
5月5日，佛羅倫薩發生了一場震驚所有人的大事！
四周的人群向前擁擠，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出現的鋒利佩劍從人群里伸了出來。
一記震耳的沉悶槍聲突然炸響！
這個
「查理死了。」亞歷山大輕聲說，他注意到黑暗中盧克雷奇婭似是有些茫然的神色，走過去輕抱住她「放心，不論發生什麼我都會保護你和孩子。」
而貴族和商人們卻絕不會如普通人那麼想，他們知道一個新的時代即將到來了，有人甚至在想當托姆尼奧按下印鑒的時候，其實已經意味著他的退位。
這一次，很多人沒有挪動。
他的劍很不幸的從女人脖子劃過，鋒利的劍刃直接切開了女人喉嚨，血水立刻噴濺出來，染紅了她的裙子和眼前的地面。
一些聞訊趕來的民眾衛士試圖制止和逮捕鬧事者，但是當他們遠遠看到被挑在空中的同伴屍體時，他們畏懼了。
血水不停的噴出，女人根本沒有支撐一會就沒了聲息，臨死前她似乎想抓住自己的喉嚨，但是雙手只能僵硬在伸在胸前，她的眼神是空洞的，裏面甚至沒有憤怒和恐懼，只有對這一切的不解和茫然。
他轉過頭先是看到了整條手臂上的鮮血，然後看到了劍尖上的一片殷紅，當順著一串血水看過去，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一個女人。
薩伏那洛拉！
這些「被激怒者」顯然都是真正的士兵，他們乾淨利落解決了那幾個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的人，不過當他們要把這些人就地殺死時，卻被他們頭領出聲制止。
那是憤怒，是壓抑了太久之後即將爆發的瘋狂。
不過這一次提到他的名字時，越來越高越來越多的人在開始喊著「騙子！」、「偽善者」，還有「暴君」！
就在比薩城的一條小河邊的房子里，盧克雷齊婭·波吉亞聽著趕著跑回來報信的烏利烏的描述，眼睛不由高興的眯成了一條線。
瘋狂的舉動激怒了原本以為可以躲過一劫的店主，因為憤怒他衝上去抓起了那個盤子狠狠砸在了地上。
依舊是沉默，依舊是無聲，但是那些民眾衛士感覺到了四周人們眼神的變化。
官員們因為沒有得到答案而有些不甘心，他們試圖再次提醒亞歷山大，但烏利烏卻擋在了他們面前。
5月7日，亞歷山大六世的私人秘書諾梅洛來到了比薩。
現在終於有人說出了這個一直隱藏在每個人內心，卻始終都不敢說出口話。
他們並不反抗卻只是站著不動，任由那些民眾衛士推搡呵斥卻並不乖乖讓出道路。
官員們惱火卻又無奈的盯著烏利烏，儘管很憤怒卻沒有人站出來斥責這個膽大包天的摩爾人。
相反，他臉上的神情倒更像是「終於來了」似的鬆了口氣的樣子，然後在人們的焦急等待中，亞歷山大點了點頭，說了句：「我知道了。」
而他求見的目的，是要向伯爵借兵拯救薩伏那洛拉。
民眾衛士們開始在向前流動的人群面前退縮，然後開始有人調頭逃跑。
這顯然是個很糟糕的舉動，店主當即被在大街上打倒在地，民眾衛士們用棍子在他身上狠狠敲打，用劍鞘猛戳的肚子，當有人嚷著這是「對執政官
「他們還有用，」頭領邁著步子從倒在地上不住呻吟的那幾個人身上跨過去，然後他的目光盯在了那間小房子緊閉的木門上「現在該去看看那個人了，希望他沒有讓我們失望。」
走上街頭的人比之前更多，一些拿著武器的人走在前面，他們憤怒的控訴引來了更多的人，當他們走上十字大街時，已經有人在高聲宣布自己這些人因為激動和義憤而自稱「被激怒者」。
又是一塊石頭從人群里砸出來，這一次石頭砸中了其中領頭的那人的臉。
亞歷山大忽然覺得自己很幸運，居然能夠成為見證和參与這個時代的一份子。
亞歷山大聽到佛羅倫薩消息是在第二天，而就在頭2天，比薩公爵剛剛宣布了比薩繼承條約。
他從腰裡拔出了火槍，隨著這個動作人群中很多人紛紛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武器。
血立刻流了下來，這徹底激怒了那個民眾衛士，他憤怒的拔出劍威脅擋在面前的市民，當他衝進人群卻除了冷漠的眼神什麼都沒找到后，他暴怒不住揮劍大聲咒罵。
民眾衛士立刻怒火中燒，他們衝進人群試圖找出究竟是誰敢公然挑戰執政官的權威。
似乎感覺到了緊張氣氛，托姆尼奧抬頭看了看那些盯著他的貴族們，先是嘴角上翹露出了個諷刺的笑容，然後手上用力，乾淨利索的把印章按在了宣告上。
人們沖向了聖馬克修道院，他們的速度很快，而另一些似乎早有準備等在修道院附近的人在看到街道盡頭的人群時，就已經突然衝進了修道院，他們用武器迅速制服了看到不妙試圖關閉修道院大門的修道士和幾個民眾衛士，然後這些人在遠處街上人群的歡呼聲中，奮力推開了聖馬克修道院的大門。
然後，他就在一群人莫名其妙當中「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可惜這並沒有能保住他的鋪子，人們衛士們很小心的把金屬盤子收了起來，然後就揮舞著棍棒衝進了金鋪。
「烏利烏，去把大家都叫來，」亞歷山大站在走廊里對站在樓下門廳里正仰著頭看著他的摩爾人大聲說「告訴他們做好準備，進軍佛羅倫薩！」
「去懲罰真正的罪犯！」一個男人忽然跳上個已經了雕像的大理石基座，他向著人群高聲喊著「把那個讓我們吃苦的暴君從修道院里揪出來，讓那個隨意殘骸無辜男女的人為我們的苦難付出代價！」
漫長的義大利戰爭即將正式開始，自己是有幸能成為這場漫長戰爭中的勝利者，還是可能最終隕落湮滅在這個動蕩紛爭的時代里？
當天中午的時候，幾個民眾衛士按照反奢侈法砸爛了一家專門給貴族富人們做首飾的鋪子，這種鋪子在佛羅倫薩有不少，因為藝術氛圍的濃重，並非只有猶太人才會幹這種金銀工匠的生意。
透過窗子的銀色月光照在亞歷山大臉上，讓盧克雷齊婭不禁看得有點著迷，這讓她有種衝動想要找個技藝高超的雕塑家把亞歷山大現在的樣子雕刻下來，她相信那一定會是個美輪美奐的傳世佳作。
他們知道亞歷山大如今的心思都放在了盧克雷齊婭身上
民眾衛士們的圈子越縮越小，他們緊緊相互擠靠在一起，驚慌的看著四周比他們多得多的人群。
聽著頭領的話，「望著那扇木門的被激怒者」們露出了興奮。
幾乎就是在槍聲響起的同時，沉默卻早已經隨時可能爆發的人群中響起了一聲吼叫！
從這天開始，比薩的未來將和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聯繫在一起。
那個殺了人的民眾衛士慘叫著倒在地上，他胸口上被打了大洞，彈丸直接撕開了他胸前的衣服和皮膚，然後把他狠狠撞倒在地。
因為繼承權宣告引起的關注，以至法王查理的死訊傳來時並沒有在比薩引起太多的注意。
法國畢竟太遠了，雖然查理的入侵才剛剛過去一年多，但是人們卻已經漸漸變得淡忘了。
想想接下來會出現的種種劇變，再想想隨著奧爾良公爵的繼位，不論是法國還是整個亞平寧半島即將迎來的大變化，亞歷山大心底不由湧起一陣莫名激動。
一個人當即應槍倒地，就在其他人還來不及發出驚呼時，那些自稱「被激怒者」已經舉起武器向他們撲了上去。
但是他們怎麼就是沒有想到，他會是如此一副完全無所謂樣子。
當托姆尼奧站在桌前手裡拿著比薩公爵的碩大印章，望著面前的宣告文書時，主廳里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而5月5日這一天，註定會成為給比薩人帶來重重震驚的一個日子。
「出什麼事了？」正安靜休息的盧克雷齊婭立刻緊張起來，她不安的望向旁邊的亞歷山大。
只有亞歷山大，聽到消息的他當天晚上失眠了。
很快房門被雖然輕微卻節奏很緊的不住敲響。
人們似乎聽到那聲沉重的碰撞聲在大廳里回蕩，不過隨著印章落下，不論是贊成還是反對的，所有人的心都跟著落了下來。
「盧克雷奇婭，我們的孩子會很特別的，」亞歷山大對懷中又沉沉睡去的盧克雷奇婭低聲說「相信我，也許有一天你會為自己成為他們的母親而自豪。」
有一個人沒有參加這次具有重大意義的覲見，不過沒有人會忽視她的存在。
按照最新的繼承權宣告，未來的比薩公爵繼承人擁有在公爵無法視政時的攝政權，如果繼承人本人尚未成年，那麼他或她的父母有權代為攝政。
「砰」
「抓住兇手！他們是劊子手！」
然後她看到了倚靠在窗邊，抬頭望著外面皎潔夜空的亞歷山大。
首席執政官薩伏那洛拉和他的幾名追隨者，在聖馬克修道院被憤怒的民眾逮捕，薩伏那洛拉的統治宣告被推翻。
可有些人顯然對那些民眾衛士不感興趣，他們穿過修道院走向那座偏僻院子，當他們看到幾個人站在狹窄院子門口試圖阻止他們時，之前那個跳上雕塑的人露出了笑容。
突然，不知道從哪裡投出的一塊石頭狠狠打在了一個看上去還沒成年的民眾衛士的肩膀上，這石頭的力量很大，直接把那個孩子砸倒在地！
那個金店老闆被當即掛在了路邊一根樹上，沒有人聽他的哀嚎和哭求，他們把一根繩子套在他的脖子上，然後用力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