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璀璨王冠
第二百五十一章 亞歷山大的「星辰」們
只是一想到亞歷山大居然不讓自己擔任他的私人占星師，馬希莫就覺得有些不高興。
羅馬忒西亞公爵夫人當然是擁有這種資格的那些人之一，特別是當她很奇妙的和吉娜·布列吉特成為了好朋友后，她對帕威亞醫學院就更加慷慨了。
「我們去見幾個人，」巴倫娣說著從水裡站起來，看到吉娜似乎興趣不大，她一邊讓女僕為她擦拭身子一邊笑著說「相信我，你會感興趣的。」
馬希莫難得義正言辭的在這種事情上指責別人，於是他立刻發揮了他在教廷里與人爭辯時的威力，一時間把布薩科說的說不出的慚愧，說不出的羞恥。
所有人都知道，隨著亞歷山大宣布自己是個卡斯蒂亞王子，蒙蒂納作為羅馬忒西亞公國首都的使命也算是進入了倒計時。
這讓很多人不由聯想到了奧地利。
她不太理解為什麼亞歷山大要破費大筆的錢去為那些傷兵改善治療環境，那些錢其實完全可以用來給正在建造的蒙蒂納城堡買來更多的材料。
馬希莫滿意的點點頭，他暗暗決定到了蒙蒂納之後就一定要去看看那個能迷得布薩科神魂顛倒的女孩是個什麼樣子，必要時候不惜言傳身教，也要拯救她那可能會墮落的靈魂。
在博洛尼亞大學的這兩年當中，他學習了神學，修辭學和醫學，還有簡單的數學和思辨學。
「是這樣嗎？」巴倫娣不在意的問了句，如果說對丈夫有什麼地方不太滿意，巴倫娣覺得過於大方似乎就是亞歷山大一個不小的缺點。
奧孚萊依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的，雖然羅馬忒西亞完全不用擔心來自南方和東部弟勒尼安海方向的危險，但是來自亞德里亞海沿岸的威脅卻是不能忽視的。
現在她們兩個就正縮在一個用大理石砌成的碩大浴池裡，享受著不住倒進池子里的熱水蒸熏皮膚時的那種讓人昏昏欲睡的舒適感覺。
他不知道這位位高權重的都主教大人為什麼會突然找上他，又要把他帶到哪裡去。
「如果你去蒙蒂納或許能見到她，」布薩科說「聽說她現在正在蒙蒂納的帕
好在馬希莫的衛隊遠遠看上去就不是好惹的，雖然在路上也遇到了幾撥來意不善的小股隊伍，但卻沒有一撥人敢貿然招惹他們。
按照奧孚萊依的命令，原本已經做好準備走上前線的布薩科，最終被任命後防線的指揮官，他的任務就是確保在東西主力越過邊界后，羅馬忒西亞公國的安全。
巴倫娣會喜歡吉娜·布列吉特，有個很簡單的原因。
無數的多角棱形組成的城堡造型完全顛覆了幾個世紀以來城堡建造的常識。
她不漂亮。
重要的是，他們真的能把這種想法付諸實施。
這讓哥白尼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蒙蒂納城堡是建築大師波拉蒙特建造的第四座城堡，也是迄今為止他最為奇特，也最為驚世駭俗的作品。
后兩者算是他的業餘愛好，不過據那些教師的說法，這個叫尼古拉·哥白尼的波蘭，似乎對天文學有著更大的興趣。
這其中，就有吉娜·布列吉特。
其中有些人，甚至還被國王們視為重要的顧問。
在建國后短短的2年當中，通過連續幾次戰爭確立起的威望讓羅馬忒西亞公國一時間成為了可以與法奧抗衡的強國。
「我很榮幸樞機大人。」
而馬希莫這一路上對這個叫尼古拉·哥白尼的波蘭人也產生了很大的興趣。
將來亞歷山大的首都會是巴利亞里多德或是其他任何地方，但蒙蒂納顯然是已經不適合了。
尼古拉·哥白尼有些懵懂的上了馬車。
是怎麼爬上女人卧室窗戶的絕活？
「我要說，你可真是個混蛋。」
「我其實也懂那些東西的，」在和布薩科一起喝酒的時候，馬希莫一邊看著坐在不遠處正悶頭吃著東西的那個叫哥白尼的波蘭人，一邊不快低聲對布薩科抱怨著「我可是研究過薩爾洛岑和卡爾加多斯的人，你大概不知道那些人，他們是占星師里的傳奇人物。」
一路上哥白尼不停的自問自己是不是
「我想去戰場，」布薩科忽然有些沮喪的說「你不會明白，現在戰爭和以前不一樣了，我真擔心如果再這樣下去，也許有一天我會被人告訴說『你老了不中用了，回你的阿格里山裡去吧』。」
因為很顯然這個博洛尼亞-帕多瓦大學的學生似乎自己也不知道他有什麼用。
威尼斯艦隊雖然被奧斯曼人打得落花落水，但至少現在他們對羅馬忒西亞人還是抱著「治不了奧斯曼人還治不了你」的心思。
馬希莫能察覺到哥倫布一路上幾次小心的試探過他，似乎想要從他這裏知道為什麼要找上他，這讓馬希莫感到更加疑惑。
波拉蒙特曾經對別人說他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想要活著看到他建造的城堡完工落成，因為他相信這註定會是個留名史冊的傑作。
其實亞歷山大的手下當中，現在很少有人真正知道蒙蒂納的重要性，即便蒙蒂納正在傾盡全力的擴建城堡，可很多人還是習慣的認為將來羅馬忒西亞公國的重心，必將轉向羅馬或是佛羅倫薩這些地方。
歷史上蒙蒂納的城堡在經過漫長時間的不停擴建之後，是在將近1個半世紀之後才最終建成。
讓馬希莫認為亞歷山大需要個占星師的原因倒也簡單，那就是他覺得或許亞歷山大已經開始考慮，想要為自己尋找成為國王的理由的時候了。
雖然羅馬忒西亞公國才剛剛建立，可不論內外都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位公爵的野心。
即便是在梵蒂岡，也並不是沒有人對占星術這種東西感興趣。
「看得出來，」吉娜說了句，她很認真的說「夫人你知道嗎，公爵認為人們會經常得病是因為骯髒的環境，這雖然聽上去似乎有些強詞奪理，不過不能不承認，據我觀察羅馬忒西亞軍隊的傷兵因為環境乾淨，的確死的要比其他軍隊少得多。」
「公爵很虔誠，他認為教堂是神聖而又純潔的，」
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在亞歷山大心目中，蒙蒂納在戰略上的重要，是現在很多地方無法比擬的。
但即便如此，現在的蒙蒂納卻依舊是公國的中心所在，特別是因為有公爵夫人，蒙蒂納的地位就顯得更加突出。
不論是出於同樣相貌普通，卻有著非凡內在的女性的相同驕傲和共鳴，還是因為知道丈夫只喜歡哪怕是盧克雷齊婭那種只有副好皮囊可實際笨到家的美人，所以這個女孩對自己不會有什麼威脅，總之巴倫娣是真心實意的把吉娜當成了好朋友。
「或許吧，」馬希莫拿起酒杯喝了口，同時目光透過杯沿上方始終盯著那個波蘭人「不論是因為什麼，我要把他帶到蒙蒂納去。」
「亞歷山大不是那種人，」馬希莫用力把杯子在桌上頓了下，發出的聲響讓哥白尼不由回頭看過來「就算讓你回家，他也會給你一大筆錢，足夠你揮霍一輩子了。」
馬希莫心裏有些無奈的琢磨，他能感覺到亞歷山大對這個人很重視，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卻又好像不打算現在就讓他幹些什麼。
哥白尼有些激動，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己忽然就受到了蒙蒂納公爵的賞識，雖然之前馬希莫出現的時候已經讓讓他因為驚訝險些從正站著拿書的梯子上摔下去，可當聽說羅馬忒西亞公爵要徵召他的時候，他的激動更是讓他險些平地摔跤。
最後馬希莫很嚴肅的宣布，為了拯救布薩科兄弟的靈魂，他要知道那個姑娘叫什麼名字，住在那裡，然後趕赴她的家，去拯救她的靈魂。
「那倒是真的很古怪，不過這和那個人有什麼關係？」說著他抬起下巴向稍遠處的哥白尼示意了下「公爵老爺難道想聽他說將來的事？」
馬希莫的話讓布薩科不由又看了眼那個哥白尼。
「那樣也許不錯，可我想也許我已經不習慣那種生活了，」布薩科向大學的方向看了看「你知道
一個女僕走進來趴伏在浴池裡的巴倫娣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巴倫娣的臉上隨即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那都是胡扯，」馬希莫用嗤之以鼻的樣子反駁布薩科「那兩個人是偉大的占星師，他們能從星星的變化中發現世界的秘密，甚至能提前知道會發生什麼，這不是很神奇嗎？」
「找到這個人，把他送到蒙蒂納，讓他待在隨時能看得到的地方，讓巴倫娣成為他的保護者和資助人，而你成為他的老師。」
我能教他什麼？
直到遠遠的看到那座正在修建的造型奇特的巨大城堡時，哥白尼依舊對自己的際遇莫名其妙。
馬希莫其實並不知道那個被他在博洛尼亞大學里找到的男人究竟是幹什麼的。
至少其中的一部分沒有遷移過去。
他對亞歷山大特意寫信要他找到這個叫哥白尼的波蘭人感到奇怪，更為他在信中的措辭覺得疑惑。
「你能這麼崇敬公爵我很高興，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如果成為了公爵的手下后，應該對他盡職盡著。」
「我要帶他去蒙蒂納，」馬希莫有些無奈的說「按照公爵的命令，這個人因為有很重要的作用所以必須讓他『在隨時能看得到的地方』。」
幾乎沒有一個強國不是在建國初期通過一連串的勝利確立地位的，同樣這些戰爭的勝負不但決定了這個國家是否能存在下去，也確定了它們在未來的走向和命運。
關鍵是雖然教會早就把這占星術宣布為異端，可歷史上很多佔星師都和那些君主有關。
這部分學校被留在了蒙蒂納，同時一批與之相關的學者教授和學生們，也自然而然的留在了蒙蒂納。
「公爵老爺是這麼吩咐的嗎？」布薩科皺了下眉，不過已經不打算繼續問下去了。
帕威亞大學醫學院，最終並沒有如亞歷山大開始設想的那樣遷移到佛羅倫薩。
「羅馬忒西亞公爵，我當然知道，他是布加勒斯特之戰的英雄，」聽到馬希莫提到亞歷山大，哥白尼有些激動「他擊
只是儘管已經確定這至少不是件壞事，可哥白尼還是因為心頭的疑惑有些躊躇。
畢竟現在到處兵荒馬亂，可不是什麼太平年景。
「知道嗎，在公爵下達的所有法令中，這個必須每周沐浴才能進入教堂的命令是最有用的。」吉娜·布列吉特閉著眼睛感受著熱水拂過身上每一寸肌膚帶來的愜意，到了後來她甚至鼻子里發出了輕輕的「哼」聲。
在這個時代有個財力雄厚的金主是很重要的，而這些正在研究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禁區的人體醫學的學者們，也的確需要個強有力的保護人。
從當初在瑞士北方的群山中崛起，到如今成為歐洲最強大的國家之一，奧地利公國地位的穩定雖然經過了漫長的時間，但最初時候幾次重大戰爭中的連連勝利，是確立了讓奧地利在歐洲中部站穩腳跟的關鍵。
這位博洛尼亞大學法學大師佩波內·布列吉特的女兒，和她的老師與同學們一起在蒙蒂納城裡獲得了一座不大的建築，這是巴倫娣贈給他們的，同時巴倫娣也成為了這個帕威亞大學醫學院分院的金主和保護人。
「我聽說過，」布薩科用力咬了口肉乾，這肉因為用鹽腌過所以不容易壞，不過咬起來卻很費牙口「卡爾加多斯是個巫師，他用塗了魔鬼口水的糖果引誘那些孩子，說起來你看他們的書，真是有些奇怪啊都主教。」
這讓馬希莫不禁猜想亞歷山大是不是在找個占星師，要知道這門學問古老而又神秘。
不同於法國人那充滿恢弘壓迫氣勢的諾曼風格，也和哥特人那看上去充滿了猙獰與森然的特點不同，蒙蒂納城堡給人的感覺，就是堅固，安全，而又實用。
根據學校的說法，這個來自波蘭的年輕人是個神學院的學生。
只是包括波拉蒙特本人都知道，這個願望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一些博學多才的教士或明或暗的都會涉獵這方面的學問，其中未嘗沒有卓有建樹的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