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蘿莉眼疾

不多時，楚雄取出大眼金珠絲，對著亦涵說道：「不要緊張，放鬆些。這針術不會很疼，但就怕亂動彈，呵呵。」

「好懂事的姑娘，呵呵！來，讓我瞧瞧你的眼睛！」楚雄說著，便走了過去，單手翻了翻亦涵的眼瞼。亦涵覺得有些突然，稍稍愣了一下，隨即又憑楚雄查看。

姬御理了理被山風吹拂的秀髮，忽而笑道：「陳年舊賬了，有啥好避諱的，呵呵。喏，進來吧。」

清風別院不大，介紹完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不過通過此番接觸，楚雄和姬御也更加熟絡了一些。雖然有著年齡差距，但姬御覺得，這個少年的心態一點也不稚嫩。相反，還時時透露出一種成熟男子的味道。

「哎，丫頭命不好唄！」姬御嘆了口氣，「從幾歲大的時候，就開始有些視力模糊。又過了段日子，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姬御不知道楚雄要做什麼，但還是原原本本地照做，絲毫不敢馬虎。而同時，楚雄將幾根大眼金珠絲的一端磨尖。

「對不起。」楚雄這才知道自己戳到了姬御的傷處。一個年輕的寡婦，確實也不容易。

她打開院門，請楚雄進去。小院一點沒有幽月宗高層那種奢華，但整理得挺乾淨。院子中央，一個略顯瘦小的小姑娘靜靜坐著，面前的石桌上擺著一張琴。那琴說不得好，只是一般的品色。

「亦涵，認識一下楚雄叔叔！」姬御對那女孩說。楚雄有些錯愕，當即說道：「我年齡不大，不要這麼稱呼。」

「你看這東西行不？」不多時，姬御拿來幾根細如髮絲的金屬絲，道，「這是大眼金珠吐出的絲，雖不是金屬，卻跟金屬差不多。」

「這麼說就見外了，呵呵！」楚雄笑道，「你這裏，有沒有什麼特別細的金屬絲，韌度要好的那種。」

「讓她們去做吧，查出查不出又是另一回事了。」姬御說道，「咱們出去走在，我也帶你了解一下這個清風別院。」

廢話，楚雄四世加在一起，總年齡接近二百歲。若論成熟，他早就熟透了！

女兒？原來她早就嫁人了，這一點倒還沒問。

「誰叫我和你談得投緣呢，呵呵！」姬御也不在乎，「這魂武界大了去，千年獸妖和幾十歲的魂武稱兄道弟的多得是。若是以年齡論交，隨便一個獸妖都是天祭祀太甲的祖宗，呵呵！你若不在意，我以後就稱你為兄弟了。對了，你也喊我御姐吧。」

「沒找巫醫瞧瞧？」楚雄問。在魂武界，醫生統稱巫醫。因為沒有什麼成型的醫學體系，甚至和祭祀、祈禱的巫術還混為一談。所以說上次雨綺被那黑衣人偷襲之後，本來應該必死的，幸虧遇到了楚雄。

「眼睛不好？怎麼了？」看到亦涵本人都不太避諱，楚雄也就直接發問。

「兄弟，你也懂巫醫？」姬御對於治好亦涵的眼睛，早就已經死了心。她所驚奇的，無非是楚雄還懂得這些奇技淫巧。畢竟在魂武界，巫醫就是個很尷尬的行業。大病治不了，小病也懶得有人去找他們。

楚雄拿在手中看了看，那大眼金珠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堅硬卻不失彈性，他點頭道：「很好，比我預料的金屬絲還好。對了，再準備些烈酒。」

姬御說道：「我家那丫頭亦涵十三了，年齡比你小了一點點，卻彷彿總也長不大一般，呵呵。」

最終還是姬御老道，有些緊張地問：「兄弟，你別是安慰姐吧？」

是！兩個女子乾淨利索的答話。從服飾上看，這二女也都是二星魂武的修為。再看她們乾淨利索的行事風格，顯然是姬御的得力手下。

什麼？母女倆同時起身，彷彿在漫無邊際的黑夜中，忽然找到了一絲曙光。

伴著姬御的介紹，楚雄對清風別院也有了大體的了解。在這別院內，住著五百多內宗弟子，但在內宗之中都是地位最低的。別院內除了住處，還有教授星魂術和殺技的場所。除此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娛樂設施。可以說，這清風別院就是一個枯燥而乏味的修鍊場。

楚雄卻略微想了想，道：「這是一種眼障，確實有點麻煩。不過，也不是一定不能治的。」

「就是這裏，你們好好探查一番，看看有沒有什麼痕迹。」姬御對那兩個年輕女子說道，「別院里出這種事，翻了天了！」

「沒辦法吧？都經了好多巫醫的眼了，你也別費心了。」姬御說道。

不過，不懂得西醫的手術，並不代表楚雄不懂其他的方法。對於穴位的掌握、對於針灸等傳統醫療手段，他還是比較精通的。

輾轉一番，即將回到住處，姬御忽然笑道：「走，到我那小院里坐坐。對了，你也見見我的女兒。」

嗯！亦涵聽話地點頭。

大眼金珠，魂武界的一種奇獸。吐出的絲在一天之內，可以編織最上乘的鎧甲。但若是超過一天，那絲便開始發硬，只能當做一般的奇物來收藏了。

沒等楚雄繼續謙讓，那個叫亦涵的女孩已經款款起身，對著他頷首施禮，同時喊了聲「叔叔」。這女孩的聲音很美，長相也很標緻。瘦高的身材雖有些單薄，但也稱得上體型不錯。雖然魂武界十四歲就算成年，但在楚雄眼中，這亦涵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嬌俏的小蘿莉。只不過，她的眼神卻有些不太對勁。看著楚雄的時候，本該明亮的雙眸，卻似乎有些獃滯。

取來了烈酒，楚雄將之置放在鐵盆中，下頭以烈火炙烤。待酒沸騰，又將幾根大眼金珠絲放在裏面猛煮，為的是消毒。

至此，姬御才終於明白：自己竟然誤打誤撞的，遇到了一個神醫！「大恩不敢言謝！只要兄弟你能治好亦涵的眼睛，你要啥都行……沒有的，姐就是死也會弄來！」此時的姬御，已經激動的有點語無倫次了。不參雜一點雜質的母愛，足以令她近乎瘋狂。

次日一早，姬御便再次來到了楚雄的小院。同時，她還帶著兩個年輕的女子。

「楚叔叔，我的眼睛……真的還能治好么？」亦涵似乎異常激動，話音都有些顫抖。一個曾經視力正常、卻又失明的人，最知道光明的可貴。

楚雄笑道：「這等大事，怎敢誆騙御姐。不過凡事沒有絕對把握，我也只能說有點法子而已。成功的可能，不足一半。」

如此，多謝了！楚雄道。他跟著姬御一同出了小院，頓時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因為一個新來別院之人，不僅住到了單獨院子的上房，而且讓別院執事陪著，身份似乎就有些不尋常了。

「娘，楚叔叔在呢！」十來歲的少男少女，總有些叛逆的心思，哪怕他或她再溫順。當著楚雄這個外人的面，被母親這樣輕柔的呵護，亦涵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算了吧，又沒什麼損害，以後我自己注意點就是了。」楚雄說道。不過打心底里，他還是有些感謝姬御，畢竟這女人對於自己的事很上心。

「嗯，略通一點。」楚雄邊說邊看，不多時便心中有了底數：這其實就是前世常說的白內障啊。放在前世，也就是一個小手術。當然，這病需要早治。若是拖這麼多年，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治好。而且當前的環境里，根本沒有動手術的條件。當然，楚雄也不會這種手術，畢竟哪個人都不是全能。

「不小了呢，呵呵！對了，夏荷的父親，也在這清風別院嗎？」

「亦涵眼睛不好，就不給楚叔叔斟茶了，還望楚叔叔見諒，呵呵！」亦涵淺淺笑道。

姬御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沒用的。讓好多巫醫看了，都看不出什麼。」說著，姬御走到亦涵身邊，輕輕將女兒抱在懷中。似乎，那就是她生命的本源。

姬御很爽朗，但「御姐」這個稱呼，確實讓楚雄有點想笑。

聽到楚雄此問，姬御似乎頓了頓，似乎有些幽怨，道，「走了！十年前，亦涵才三歲的時候，他就在上次拜望月期間與獸妖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