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幽域縱橫
第30章 琴簫相諧
忽然，一陣如訴的簫聲響起，滄桑、豪情。這豪情將那琴音中的心情包裹，似乎在撫慰，又好似在共鳴。
簫聲止，琴音落。
這！楚雄一愣，覺得事情有些匪夷所思。一來是宗主瀾月為何下這個奇怪的規定，二來是瀾月身為宗主，為何對自己關注得這麼深？
「別捧我，我知道你在這上面比我強太多了。」虛月忽然聲音稍稍低了一點，「另外，以後沒有外人的時候，不要喊我『少宗主』好么？外人看起來這名頭光鮮，豈不知我對這個位子都煩死了。」
「還有，那曲《笑傲江湖》不是要琴簫合奏嗎？上次聽你和亦涵一起合奏了，但似乎意境不足。原因不在於你，而在於亦涵的生活閱歷還是淺了些。沒有那樣的感慨，怎能發出那樣的心聲呵！」
「你跟她談的好投機。」青黛有點微微的酸意。雖然對雨綺提不起嫉妒的心思，卻不代表她能接受其他所有的女子。至少，目前一時之間接受不得，雖然魂武界的婚俗與前世不同。
伴著她錚然一聲琴音，似乎一種無形的水波蕩漾，氤氳了四周的景色。隨後，一個個觸及靈魂的音符播散開來，似乎要融入天地一般。
「拋得了這琴，卻拋不掉過去。」楚雄笑盈盈的將蕭塞入衣帶，道，「向前看，每日都會有這日出的。」
「醒了？」楚雄拍了拍青黛柔滑的脊背，女人便繼續縮了下去。他看到日已三竿，知道時間不早，道，「起來吧，今天好好準備一下，明日就是通天塔開啟的時間了。虛月說了，我可以
嚶嚀一聲，柳風忽然半起身，臉頰緊緊貼在了毓的飽滿的胸前。她輕輕咬住玉峰上的粉紅色乳尖，舌尖攪動。毓輕吟了一聲，抬頭長舒一口氣，那手卻又繼續下探，且又加大了一絲氣力。
此時，虛月已經坐下，稍稍調試了一下那張琴。天空之中，朝霞已經開始泛出紅色。
楚雄一樂，翻身將女人壓在了自己身下。正欲大行夫道，不料耳朵卻突然被人揪住！哪怕他如今實力不錯，卻依舊沒有提前察覺。
此時，毓也同樣身無寸縷。被子之中，兩個美艷的身體緊緊抱在一起。
看著虛月將琴拋入山谷，楚雄當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這琴既然演繹出了生命的情緒和靈魂的泣訴，就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又或許，這琴已經完美，虛月容不得它以後再發出任何嘈雜的聲響。
柳風小臉兒一紅，當即扶著毓走出丹房，上了主樓二樓的卧室。
看著虛月等人遠去，毓自失地笑道：「雅人終究是雅人。只不過楚雄那種小滑頭，怎麼也有這份雅意，倒是奇怪了。」
原來，是叛逆心理在作怪。或許虛月覺得，讓自己這個小人物活躍一把，無傷大雅，偏偏又能滿足她叛逆心理的需要吧。不過也正是為此，楚雄才能進入通天塔。
偏偏不讓進入通天塔？
古怪！似乎虛月對人從來沒有這麼客氣過。
「楚叔叔來了呵！」亦涵雖然還看不很真切，卻也能辨識出楚
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談，不覺間天色已經微白。而經過這次長談，楚雄也才對虛月有了一個較為真切的了解：她只是一個心靈孤寂的富貴女，自幼太過於缺少與尋常人的溝通交流。所謂的冰山性格，也無非是逆反性格的一種外在表現而已。
是！亦涵當即退下，不多時又帶著洞簫返回。
「不是亦涵，是少宗主！」一個深知虛月的隨從笑道，「不過少宗主的琴音，變化好大，也再次精粹了許多呢。」
楚雄知道，這種事情越解釋就越糊塗，笑道：「只有一句話，我跟她沒有什麼可能，你信不？」
虛月深通音律，側耳聽了一陣，問道：「這琴聲，是那個叫做亦涵的小姑娘彈奏的吧，很不錯呢。不過，這曲子怎麼這麼生疏，好像沒聽到過。」
此次，兩人的情緒似乎都比往日更加衝動……
此時，虛月優雅的身姿已經走來，淡然道：「都回去吧，毓客卿好好休息。虛月代表母親，多謝您贈丹了。」
天空中華美的飛鳥，紛紛駐足，凝視著石台上那一對男女。似乎他們的音符，將這個世界都已經感化一般。
楚雄卻無所謂，笑道：「名字無非是個代號，你不喜歡，我便不那麼喊了。」第二世的時候，他身為名震江湖的大宗師，多少人也不敢和他親近。唯獨一個幼年發小的結義兄弟，時常喊他少年時的諢號「纏死鬼」，反倒讓他感到極其溫暖。所以對於
琴聲美艷，微冷，似乎在傾訴一種心情。
「他也有雅意？我看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壞蛋。」柳風撅著小嘴。楚雄對於她們師徒倆的襲胸事件，顯然還沒有讓她徹底忘懷。
「她一直管著我，就不能讓我做主一次？呵！」此時的虛月，才似乎有了些人間煙火的味道，彷彿是個調皮慪氣的女孩兒。
「不願說就算了，懶得問，呵呵！」虛月難得會心一笑，「不過，這《春江花月夜》的曲譜，也要給我。」
「還有，送一張上好的古琴，給弄琴小築的亦涵姑娘。有天賦的，便不要埋沒了她那份才情。」虛月說完，便飄然而去。一干隨從乃至毓和柳風，更是有點錯愕……
就在此時，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琴聲。那琴聲優雅恬淡，表面上有著淡淡的歡快，同時又讓人莫名產生一種離奇的失落。
「你們男人的話，鬼才信！」青黛在他胸膛輕輕掐了一下，微微笑道。
柳風又有點羞澀的解開衣帶，於是一尊傲人的身體便呈現了出來。她輕輕走到床前，彷彿怕光一樣扎進了被子當中，一頭鑽進毓的懷中。
弄琴小築內，楚雄美美的睡了一覺。雖然好多事處處透露著詭異，但絲毫不能影響他的心情。四世的歷練，早就讓他養成了寵辱不驚的性格。
「少宗主果然行家裡手，一下就點名了要害，呵呵。」
「若是都是偶然、巧合、奇遇……等等理由吧，你信嗎？」
……
好！楚雄帶著她向前走去，徑直來到了亦涵晨起練琴的地
「是《春江花月夜》，我前日才教給她，彈奏得還不是很熟練。」楚雄笑道，不過心裏卻很滿意：亦涵這丫頭的琴技，越來越上水平了。
看得出，虛月已經初步將楚雄當做朋友了。這樣的女子，什麼都不缺，唯獨缺那些人情味道。她們心裏也渴望友情，而由於身份的差距，常人卻不敢將她們當做朋友。
她的一隻玉手在柳風的臉頰上輕撫，又輕輕滑落，在柳風的胸前停留摩挲。柳風的身體輕輕一顫，修長白皙的雙腿甚至都潛意識的微微併攏。她仰起了嬌俏的臉頰，紅潤的雙唇輕輕開啟。
「沒問題。」
毓的丹房內，眾人依舊沉浸在剛才的簫聲和琴音之中。良久，毓忽然笑道：「這個楚客卿，又和那亦涵合奏了嗎？忙了一夜，卻也不嫌累。」
「亦涵，琴且留下，你幫我回弄琴小築取回那支簫來。」楚雄笑道。
虛月看了看眼前的紅日，點頭一笑。
幻化出人型的青黛輕輕蜷縮在他懷中，柔若無骨的玉手在他壯實的胸膛上撫弄。看著這個男人，她似乎無意識的笑了笑。這笑容來自靈魂深處，沒有任何內容。
似乎有點得遇知己的興奮，虛月笑了笑，眼神中竟然閃出一絲尋常少女的狡黠，道，「你是音律大家，可有興趣與我同奏那曲《笑傲江湖》？」
此時，一輪紅日自對面噴薄而出，變幻了滄桑與凄美。於是，琴簫
卧室內，毓已經寬衣，卻沒有躺下，微笑道：「傻丫頭，還不過來？」
想到這些，楚雄反倒認為虛月有一些可憐。有時候，這種富貴環境帶給她們的，或許不是歡愉，而是空虛和孤獨。
虛月一語道破，顯示出她對音律的浸淫，還是高出亦涵一籌。雖然在楚雄的指點下，亦涵的琴技稍稍高出了虛月。但是意境這東西，太需要生活的積累，終究不能一日千里。
毓斜坐著，柳風則輕輕躺在了她的臂彎之中。
虛月閉目仰首，似乎兩滴淚水不經意流出。一旁的楚雄，卻似沒有看到。
「好乖巧的姑娘！去把洞簫取來吧。」當著其他人，虛月的話還是不多。
但是，這又跟剛才虛月對自己的獎勵，似乎有些矛盾。於是他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剛才還讓我任意進入通天塔？」
一道琴碎的聲響在深谷回蕩，不很響亮，卻經久不息……
良久，虛月緩緩起身，竟然玉手一揮，將那琴拋入前方的深谷。
虛月繼續聆聽，待曲終之後，點頭道：「好曲子。昨日從你那裡得到了《笑傲江湖》和《鐵馬吟》的曲譜，回去之後受益良多。而這《春江花月夜》，又是另一番景象了。這些曲子，你從哪裡得來？」
毓微微低頭，那雙誘人的紅唇，已經輕輕貼在了柳風的唇上。兩隻丁香玉舌輕吐，如蛇一般顫動。舌尖相觸，兩人便同時渾身一顫。
「不提他，氣人。」毓淺淺的笑了笑，又道，「都累了，扶我去歇會兒。」
是他們兩個？所有人都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