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兩京風雲
第五十二章 叫你躺下就躺下
約莫畫了小半個時辰，清樂公主嬌慵地伸了一個懶腰，起身道：「宣表兄，我倦了，想去走走，宣表兄陪我？」
周宣在行使未來附馬爺南漢太子劉守素的權力，叫公主躺下就躺下，有趣。
周宣心道：「來了來了，來事了。」應道：「好，隨便公主去哪。」
清樂公主臨時想起來似的說：「對了，宣表兄還不知道紉針以前住在景旭宮哪個地方有吧？來，我帶你去看看。」
清樂公主臉一紅，怒道：「你無賴，你調戲我。」
鳳阿監放心道：「那就好，周侯爺請。」
那宮娥慌裡慌張，領著周宣來到玉屏閣，一見清樂公主就說：「殿下，侯爺說還想喝銀耳蓮子羹。」
李堅道：「韋鉉自負多智，常以留侯張良自居。」
周宣說：「哦，今天沒得喝了？那怎麼行，我畫像多辛苦，口渴怎麼辦，趕快去準備，別忘不了給公主也準備一份。」
周宣心想：「皇宮組建一支女子蹴鞠隊太容易了，女的多啊，然後我邊也組建一支，沒事就踢著玩，來點彩頭，哈哈，太有意思了。」
周宣見清樂公主和那宮娥都離他遠遠的不靠近，心裏琢磨：「門裡是什麼，蛇？惡犬？」慢慢走到門前，抬眼一看，差點笑出聲來，太幼稚了吧，這是小學生的把戲呀。
周宣笑嘻嘻道：「我從頭到腳哪個部位你看
周宣腦里靈光一閃，點頭道：「好，我明天就以《留侯論》來對付韋鉉。」
孫戰道：「就應該由弱到強，讓我們練練兵。」
李堅大笑，問：「明日勤政殿會試，宣表兄準備得如何了？」
孫氏兄弟喜道：「那請顧長史代為聯繫一家圓社與我們皇家信州圓社較量較量？」
清樂公主彷彿看到自己一身濕淋淋狼狽不堪的樣子，嚇得尖叫起來：「不要，不要，你敢！」一手緊緊抓著周宣袖子。
周宣心中一動，想著皇後娘娘、清樂公主腰肢束得細細，長褲飄逸洒脫，領著一群宮女身姿颯爽地玩蹴鞠，那該是多少動人的場面啊。
周宣笑道：「繪畫講究動靜相生，要把公主最美的那一瞬凝固在紙上，所以公主不要光躺著，起來走兩步，繞著湘妃榻走。」
周宣回到莫愁湖畔奉化軍邸，顧長史過來說宗正寺已經同意信州侯名下的圓社冠以「皇家」之名，現在只等明日去魏王府報名參加資格賽了。
清樂公主小袖長裙，雲肩披帛，身材高挑的女子穿這種衣裙是相當美的，行步之間，飄逸綽約，聽了宮娥的話，臉色先白后紅，說：「那你吩咐御膳監準備吧。」
周宣真是受歡迎呀，到哪裡都是笑臉，不過這個宮娥是歡迎周宣入圈套，生怕周宣
清樂公主急盼周宣趕緊推門，走上幾步問：「什麼事？」
周宣大步來到玉牒殿，昨日那個捧銀耳蓮子羹的宮娥一見周宣，喜形於色道：「周侯爺來了，公主殿下等你多時了。」
清樂公主粉面通紅，無言以對，一跺足，氣沖沖走了。
繞過一座殿宇，穿過幾道長廊，來到一排小紅樓前，來到左邊第七間房，清樂公主說：「這就是以前紉針住的房間，宣表兄進去隨便看看。」
清樂公主揉著手腕，大眼睛怒視周宣。
清樂公主帶著周宣從玉牒殿側門出去，那個鵝蛋臉宮娥跟在後面。
周宣裝作沒發現，停下腳步回頭說：「公主，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周宣走到畫案前，拈起那根磨得尖細的李廷圭墨，說：「當然，公主至少得躺三天，我才能畫出大致輪廓，然後再渲染著色。」
顧長史是金陵通，三教九流都熟，說道：「好，我明日就找一家圓社來，小圓社，實力不強的，如何？」
一路上遇到宮娥內侍，都向公主和信州侯施禮。
畫了一會，清樂公主手撐不住了，自顧坐起身，見周宣沒反對，乾脆走過來站到周宣身後看他畫。
未時三刻，周宣入景旭宮，鳳阿監迎過來低聲問：「周侯爺，公主殿下昨日沒有為難你？」
周宣問：「堅弟說說，明日三公兩省的大學士
林涵蘊鼻翼兩側一層細汗，象白玉上的小珍珠，說：「周宣哥哥，只有我們三個喜歡玩蹴鞠，這女子圓社組不起來呀，你再找些女的來，去宮裡找。」
清樂公主沒答理，腰肢扭得更急了，長腿邁動，轉眼走得沒影了。
清樂公主嘴角微微一動，輕哼一聲，說：「原來是這樣，宣表兄無論做什麼總是振振有詞。」
清樂公主心道：「我哪知道紉針會嫁給你，要真能未卜先知的話一定狠狠責罰她，夫罪妻償，也出我胸中惡氣。」說道：「紉針很乖巧的，針線女紅在景旭宮裡算是好的，很有人緣，宣表兄沒見這些宮娥、內官都沖你笑嗎？」
清樂公主依言躺在湘妃榻上，那側卧的姿勢最能顯示腰臀跌宕起伏的曲線，周宣借畫像之機，大飽眼福，眼光在清樂公主身上逡巡流連——
那宮娥驚得臉一白，結結巴巴說：「今天，今天什麼都不喝。」
周宣眼睛瞄向清樂公主后臀，清樂公主眸子里閃過羞惱之色，問：「宣表兄，我今日還要擺側卧的姿勢嗎？」
周宣突然抓住清樂公主的一隻手腕，不顧她尖叫拖她到門前，說：「公主殿下，如果我現在把你往門裡一推會怎麼樣？」
回到梅香小苑，看到林涵蘊也在這邊，正在梅林外與小茴香、念奴嬌三人玩蹴鞠，見
清樂公主叫道：「快去叫人，把周宣抓起來。」
清樂公主這回不裝著嬌滴滴叫什麼「宣表兄」了，恨聲道：「我就看你不順眼，怎麼了？我偏要捉弄你？」
周宣笑道：「我沒什麼不敢的，我更大胆的事都做過了，嘿嘿，你要不要試試？」
周宣問：「公主，我哪招你惹你了，你就想著捉弄我？」
周宣出了景旭宮，正遇太子李堅，周宣說了清樂公主捉弄他的事，李堅搖頭苦笑：「宣表兄以後再來給斛珠畫像，就由我陪同好了。」
周宣笑道：「不必，如果連公主這麼點小打小鬧我都應付不了的話，還如何輔佐堅弟啊。」
這時，宮娥端著兩盞銀耳蓮子羹過來了，清樂公主美眸探尋地望著那宮娥，宮娥微微搖搖頭。
周宣說：「安排到明天下午吧，上午我要入宮殿試。」
李堅道：「無非就治國之策進行辯難，這個宣表兄絲毫不懼，就怕韋鉉有意刁難。」
周宣慢條斯理道：「等人叫來，美麗的公主殿下已經成落湯雞了。」說著，鬆開清樂公主手腕，他不想和清樂公主結怨太深，沒那必要，這公主雖然胡鬧，只是惡作劇而已，卻不是心腸歹毒的女子。
周宣擱下筆，隨意端起一盞舀起來有滋有味地喝起來。
只見虛掩著的房門上端微露銀盆的一角，那盆里
周宣笑問：「今天給本侯準備什麼解渴？昨日的銀耳蓮子羹真好喝。」
清樂公主和宮娥愣愣的看著他喝，轉眼一盞喝光，說：「繼續作畫，公主，躺下。」
周宣問：「這個韋鉉生平最敬服之人是誰？除了陛下。」
周宣沖她妖嬈扭動的背影喊：「殿下，明日我有事，不能來作畫了。」
周宣問：「我怎麼調戲你了？」
周宣含笑道：「沒有，公主殿下對我這個表兄以禮相待。」心裏說：「翹著屁股任我打，很是有禮。」
周宣心道：「我要你翹著屁股讓我打。」說：「行了，你還是躺著吧，我要落筆了。」
周宣說：「我在澳國有位老師，姓文，他善於畫竹，後園遍植各種竹子，無論春夏秋冬，每日都要細心觀察竹子的生長，看陰晴風雨時竹葉的變化，久而久之，鋪開畫紙，運筆如風，片刻功夫一幅墨竹圖就畫出來了，這就叫作胸有成竹，功夫在詩外，繪畫也一樣，要把公主畫得活靈活現，就得多觀察公主。」
周宣笑問：「公主，紉針以前在宮中做什麼執事，沒受過責罰吧？」
「宣表兄，怎麼光看不畫？」清樂公主曲肱托頤，細聲細氣地問。
鵝蛋臉宮娥嚇得傻了，手足無措。
清樂公主昂著高貴的脖頸，優雅地繞榻三匝，問：「宣表兄還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