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魔道至尊

於是乎，楚雄有點頭暈目眩。他終於明白，自己殺死祖庚和祖辛，是何等逆天的事情。所謂的屠神，難怪在外人眼中是如此的拉風囂張。當時楚雄還一直暗笑，心道世人將神使也看得太重了，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而現在看來，屠神確實是一件很他娘的震人心魄的事情。

「哦？眼力不錯！」那人冷冷說了句，繼續閉目。楚雄卻大驚，因為前世傳說中，修鍊《不死邪功》的絕頂高手，正是一個鼎鼎大名的人物——不死邪王石之軒！

無邊無垠的湛藍色空間，乳白色的高台，乳白色的玉棺，構成了一種單調而醒目的蒼涼。

楚雄偷偷打量著石之軒，看看這個傳奇般的人物到底是何等的風采。一身青衣，簡單的一根布制腰帶，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他沒看多久，便心頭猛然一緊！因為在石之軒腰帶左側，赫然懸挂著一根細繩，而那細繩的末端，似乎已經斷開。

看石之軒這實力，莫非是「老頭子」不成？楚雄漫無邊界的猜想，終究猜不出一個頭緒。就這樣，足足過了大半天的時間。在這個空間裏面，分不清什麼白天黑夜，因為天空中並無什麼日月星辰，每時每刻都保持著一種湛藍的色彩。一開始，藍色或許能讓人稍稍放鬆心神。但這種過分單調的色彩一直充斥眼膜的時候，就會發現不是一件舒服事。時間長了，在這種單調的令人心燥的環境中，尋常人定然會發狂。難得石之軒和達摩等人，竟然一直在裏面呆了千百年。

石之軒，前世隋末唐初的極高手，魔道第一高手，縱橫一世的梟雄。一身不死邪功令他傲視群雄，饒是全盛時期的大唐雙龍也不能奈何於他。莫非，眼前這修鍊不死邪功的古怪人，就是石之軒？看著邪魅的神色和冷峻的表情，似乎還真的有點相似。

乖乖！楚雄有些發愣，便想到了母親在幽月宗通天塔下，那個神秘的空間。不過浪翻雲他們當時也說了，對於那個空間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甚至，達摩他們至今都不知道那空間里到底是什麼樣子。而自從出了通天塔后，母親那個空間就莫名消失了，這倒是一個奇怪的事情，楚雄一直也沒想明白。

張三丰搖了搖腦袋，「石老魔頭同意她進來，那就進來算了。」

楚雄感覺有點冷。千百年來，就是一腔慈悲之心的達摩大師，也已經心如堅冰般寒冷。那麼原本就邪氣衝天的石之軒，經歷了這麼多年的消磨，又該是一種何等恐怖的心境？！

顯然不是個好說話的人物，楚雄也懶得跟他套近乎，於是只和白素貞閑聊。白素貞卻似乎沒有聊天的雅興，一直死死盯著那古怪人，突然發問：「你修鍊的，可是《不死邪功》？！」

這座玉石棺材長九丈，高三四丈，通體散發著晶瑩的乳白色光澤，柔和而溫潤。哪怕是前世上等的羊脂玉，也不及這材質的萬一。棺材下是一個巨大的石台，高度也有七八丈，同樣是材質極品的玉石。

而石之軒的腰間，腰佩已經不見，只有斷開的細繩。

果然是這老魔頭！前世歷史上的第一邪魔。哪怕和浪翻雲、楚雄曾經同時代的魔師龐斑，數百年後的凶名也不及石之軒這麼如雷貫耳。你可以說他是個惡名昭著的大梟，也可以說他是武學界一個難以逾越的高峰。正道第一數達摩，魔道至尊是邪王！

石之軒冷哼一聲，再瘋魔的人也不願聽到別人當面說自己是魔頭，不過張三丰卻不在意，他仔細看了看楚雄，忽然笑道：「看不出，你竟然有了這麼大的機遇，哈哈！妙啊！」

神魂？楚雄一想就知道，說的是自己已經變化的妖魂。只不過由於吞噬了祖辛神魂中太多的能量，那天犼妖魂還在沉睡消化，所以楚雄並未察覺什麼異常。

「那是它的命數，老夫送它一程。」說完，石之軒卻似乎越發懶得說話。楚雄又問了兩句，石之軒都不再言語，楚雄也只能悻悻作罷。不過楚雄卻終於弄明白，殺了古皇天犼的正是石之軒。記得當初觀察古皇天犼的屍體的時候，楚雄發現天犼本體為鈍器所傷，而不是什麼刀劍之類的利器。如今也就想明白了，石之軒的《不死邪功》，最擅長的攻擊方式就是一雙手。而若是將一雙手視為兵器的話，卻也是理所當然的鈍器了。

當初在極南大荒域，古皇天犼被離奇的誅殺。而在古皇天犼的屍體下，就有那麼一塊腰佩。所以當初楚雄也猜測，可能是達摩等人「幫」他殺了守護朱雀本體的古皇天犼。因為當時那天犼的實力，還是超出了楚雄。若是它活著，楚雄很難順利吸收朱雀本體。

「前輩好強的實力！」楚雄忍不住驚嘆，眼神爆射出一種緊張略帶興奮的光芒。面對這樣喜怒無常的老魔頭，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但石之軒既然身為星空一脈的高手，終究不是自己的敵人。有石之軒出手，什麼大星神神使都不足為懼吧？！當然，楚雄還是問了一句，「那日在極南大荒域，殺了古皇天犼的，就是前輩您吧？」

浪翻雲笑道，「三豐大師說的，自然是你的神魂了。你以尋常的人類之體，卻凝聚出了神魂，而且是強大的神魂，實在是另類了。」

「難道說，這星空之墟已經脫離了魂武界？！」楚雄的嘴巴咧得很大很大。

楚雄思索著，將手伸進懷中，取出了那塊玉佩。攤開掌心，問道：「前輩，可是此物的主人？！」

「這裡是星墓，也是星空之墟的核心所在，其他的不要多問。」那古怪人已經盤腿坐下，閉目冥思一般。「達摩他們最多一日便會回來，你們靜靜等待便是。」

所有的一切只發生在短短數秒之間，但楚雄幾乎壓抑得喘不過氣來。那是一種絕對的居高臨下，不可抵禦。楚雄甚至覺得，只要石之軒願意出手，一招之內就能取了自己的性命！

「確切地說，這星空之墟是魂武界那個大空間之中，另一個獨立的小空間。」浪翻雲笑道，「當然了，說是『小空間』，其實也不小了，長寬各達三千里了！」

「什麼意思？」楚雄不解。

而且，楚雄越來越覺得，這石之軒身上散發出的氣息，甚至比張三丰和浪翻雲更加強悍。難道是聽到他那凶名之後，產生的一種錯覺？

「本以為要很費事，既然你自己已經達到了這一步，後面卻也簡單了不少，哈哈！」張三丰說的沒頭沒腦，令楚雄如墜十里霧中。隨後張三丰有拍了拍楚雄的肩膀和胸膛，讓楚雄懷疑這老傢伙是不是具有同性之間的某種特殊喜好。哪知張三丰卻點頭道：「很不錯！肉身強度已經達到了足足的六十萬點，甚至還有不少儲存在筋骨之中，尚未開發。這樣的根基，足以讓達摩大師打磨一番了！」

真神，原來真正的實力竟然如此彪悍！既然感覺到石之軒能一招滅了自己，那麼達摩也可以。或者說，不受限制的條件下，古玄、祖辛、祖庚，他們個個都可以！

終於，遠處飛來了三個人影，正是達摩、張三丰和浪翻雲！看到楚雄和白素貞一同到來，別人沒說什麼，張三丰卻說道：「白娘子也來了。」

楚雄笑道：「我想白大師也是星空一脈的，就與之一同前來。若是三豐大師覺得不妥，我們就出去談如何？」

試問以浪翻雲和太甲之強，也決不能給楚雄造成這種不堪一擊的挫敗感。甚至，包括祖辛、祖庚、古玄那樣的神使！

後來，楚雄曾想看看達摩三人之中，誰丟失了腰佩，進而斷定是誰殺的古皇天犼。現在倒好，達摩等人沒有回來，卻發現石之軒的腰間沒有了這東西。

什麼打磨？楚雄難以理解，便看向了達摩。但此時楚雄忽然發現，達摩大師似乎又變得虛幻迷離了很多。或者說，達摩大師的實力再度提升了？與旁邊的石之軒相比，達摩的氣息陽剛，石之軒的氣息陰冷，但同樣的大氣磅礴。相比之下，張三丰和浪翻雲就稍差了些。「達摩大師的實力，怎麼提升的這麼快！」楚雄大驚問道。

「這又是什麼地方？這個玉棺的主人是誰？」楚雄仰視著高大的玉台和玉棺問道。雖然眼前這東西是死物，但楚雄卻感覺到了一種神聖，一種不可侵犯。所以，他沒有御空起來俯視。這種詭異而強悍的存在，似乎不容他人俯視。

難道說，石之軒竟然暗中幫了自己？！楚雄一陣苦笑，同時有些駭然。若是石之軒當時一直在自己身邊，而自己根本不能察覺，那麼他和石之軒的差距可真的不小。

石之軒稍稍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腰間，根本沒有回答，繼續閉目養神。但楚雄卻感覺到，一股貌似不起眼、但根本沒法抵抗的力道，悄然湧向自己。他想收手，但那股莫名的力道竟然一把鐵鉗般控制了他的手，動彈不得。而掌心上那塊玉佩，似乎自己長了翅膀一般，平平穩穩地飛向了石之軒。當玉佩落入石之軒結成心印的手中，壓制楚雄的那力道陡然消失，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但楚雄馬上又想到一個問題：為什麼在這個湛藍色的空間里，石之軒和達摩卻不受限制了呢？

浪翻雲笑道：「達摩大師本來就是如此。只不過在魂武界中，他的實力要壓制在大羅半神的程度而已。到了這裏不再受限制，自然就恢復了真實的實力了。哦，忘了說了，我和三豐大師是正兒八經的大羅半神，但達摩大師和石之軒大師卻是真神之境了。」

楚雄記得，無論是達摩，還是張三丰、浪翻雲，在腰間這個位置，也有一個相同的細繩。但繩子末端系著的，是一塊圓形的玉質腰佩！

「前輩尊姓莫非是『石』？」楚雄試探著問了句。哪知對方倒乾淨利索，說了句「石之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