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兩京風雲
第八十一章
清樂公主怒道：「那你想要什麼？」
清樂公主「哼」了一聲，頭一昂，高傲地走在前面，腳步很快，出了玉屏閣書房，從玉牒殿左側長廊踅向寢殿。
清樂公主遲疑了一下，走過來揀起檀木箱里的一本春宮冊，翻到一頁圖畫，上面一女子裸身側卧，一手支頤，一手搭在隆起的臀胯上，兩條白腿一腿曲一腿直，薄薄輕紗遮掩羞處。
清樂公主見周宣吃驚，她反而鎮定下來，點頭道：「對，這就這樣畫我，宣表兄不敢嗎？」
清樂公主強作鎮靜，指著畫說：「宣表兄給我畫這個。」
周宣道：「沒什麼，公主不是說要給我看一些東西嗎？」
清樂公主氣咻咻瞪著周宣，好一會才說：「好，我寫，去玉屏閣書房寫。」
清樂公主忽然換了一種甜蜜蜜的語氣道：「宣表兄，我求你一件事——」
周宣說：「這個風險不小，若被皇後知道，我命休矣，公主，你該不會是想害我吧？」
周宣瞪眼道：「不正在畫嗎？」
周宣回憶了一下，第一次見到清樂公主是元宵節那天隨李堅覲見皇帝李煜，當時他還裝著腿有傷拄著杖呢，清樂公主提著一盞鯉魚燈裊裊而來，當時他好象的確是忘我地注視了，但清樂公主這麼喋喋不休地狂誇自己，明顯是自戀了，和芙蓉姐姐有得一拼，當然，是美麗版的芙蓉。
周宣算是明白
「胡說！」清樂公主叱道：「這是母后賜給我的。」
「畫一幅特別一點的。」
清樂公主開始在室內來回走動，象一隻大彩蝶往來蹁躚，眼神有點迷亂，說話滔滔不絕：「我李斛珠自負天生麗質，花容月貌，走到哪裡不受人矚目？就是你宣表兄第一次看到我時不也是兩眼發直？可我卻要嫁給一個有怪癖、有惡趣的男子，實在是不甘心——」
周宣心想：「等我『雲裳女裝』開到金陵來，請清樂公主來當模特吧，也算讓她發揮作用，省得她飽食終日無所用心，整天就知道捉弄人！不過那時清樂公主已經遠嫁南漢太子劉守素了，劉守素綽號『雪豬』，清樂公主閨名李斛珠，哈哈，絕配。」
清樂公主半羞半怒道：「你，你騙人！」
周宣說：「公主知道我喜歡賭，這有風險的事要我做得給我足夠的好處，哪有白白冒險的？」
兩個人又回到玉屏閣書房，清樂公主按周宣所說寫了一張字據，還按了手印。
清樂公主又羞又急：「誰跟你是表兄妹，你這個無賴！」
清樂公主進到她的寢殿，兩個宮娥迎上，撩開帘子讓清樂公主進去。
一群內侍
「生理衛生！」清樂公主驚住了，想想周宣所說的男男女女在一起看那種圖畫，清樂公主臉就紅得發燙，心想：「澳國真是個荒淫的國度，這事怎麼能男男女女一起學習？那老師也是一男一女嗎，擺那種姿勢示範給學生看？然後下面的男女學生學著做？啊，羞死人了！」
清樂公主今天脾氣很大，撇嘴道：「膽小鼠輩，你走吧，快走。」
周宣站住了，看了看匾額上的三個大字「儲秀閣」，知道這是清樂公主的寢殿，不好隨便進了。
清樂公主見周宣啞口無言了，冷笑一聲：「明白了嗎，這是母後送我的嫁妝，我們唐國不象你們澳國那麼無恥，還男男女女在一起學習什麼生理衛生，太無恥了！」
清樂公主「啐」道：「你不怕我還怕呢，不敢看就出去。」
周宣細眼睛睜大成銅鈴，差點把眼眶崩裂，訥訥道：「畫，畫這個？」
「呃！」周宣打了個飽嗝，這公主快成精神病了，說道：「不至於拿命來拼著看你白白的身子吧，你還真以為自己傾國傾城、顛倒眾生啊！」
周宣笑道：「公主殿下誤會了，看那種小冊子沒什麼，行過弱冠禮的男子和及笄禮的女子都可以看，很正常，在我們澳國，還有專門的老師教導我們相關的知識，男男
周宣在一邊靜靜地看、靜靜地聽，清樂公主至少說了小一刻鐘才停下，說得臉色緋紅，酥胸起伏，也算是盡情渲泄了一通，周宣懷疑她是不是聞了上次在上林苑拾到的那塊絲帕。
清樂公主冷冷問：「看夠了沒有？」
周宣跟在後面，悠然欣賞清樂公主的背影，清樂公主個子很高，曳地的宮裙穿在她身上格外優雅飄逸，行步之間一綳一綳的臀部和大腿的輪廓很是誘人。
清樂公主命兩個宮娥抬出一個檀木箱子，放在几案上，兩個宮娥隨即退到簾外，只留周宣和清樂公主兩人在內。
玉屏閣書房裡只剩周宣和清樂公主兩個人了，西面長窗正對著花園，微風拂來，花氣襲人。
清樂公主放浪一笑：「我白白的身子給你看了，不算好處嗎？」
「咦！」周宣奇了：「你剛才都叫我宣表兄叫得親熱，怎麼翻臉不認人了？你再敢對錶兄無禮，休怪表兄更無禮。」
周宣也很想畫人體畫啊，很久沒畫過了，尤其是這麼美麗的公主，說道：「這樣吧，看在公主天生麗質難自棄的份上，我勉為其難，你寫張字據，就說是你強逼我畫的，我不畫你就要自殺，所以我迫於無奈才畫。」
還有一方紅綢裹著的不知是什麼東西？既然看了那就看個夠，周宣扯掉紅綢一看
帘子左右分開，清樂公主說道：「宣表兄請進。」
「宣表兄，你打開箱子看看吧。」清樂公主眼神閃爍地說道。
周宣將字據收好，嚴肅道：「那好，我有空就來捨命為公主畫像，唉，悲壯！」
周宣撓頭，怎麼才能讓清樂公主相信呢？說：「我也不和你多說，反正那種圖我見得多了，咱們表兄妹不是外人，不慎讓我知道你看那個我也不會說你——」
周宣嘲弄地一笑，心道：「就你這波大無腦的公主我會怕你！」一個大跨步，就到了清樂公主身前，嚇得清樂公主一縮身子，怕周宣打她。
周宣心裏「突」的一跳，心道：「怎麼，要表兄我手把手給你性啟蒙，不會吧，很艱巨的任務哎。」溫和地說：「公主表妹有事儘管說，表兄我最是樂於助人。」
周宣一笑，打開檀木箱，哇，好多小冊子，封面有字，那字還特別古樸，應該是小篆，周宣不認得，但裏面的插圖是認得的，都是一男一女在交合，各種姿勢，花樣繁多，書冊邊有一個筆筒，上面繪製的竟是一個女子跪在鞦韆架上，裸出下體，雪臀后翹，一錦衣男子從后與之交合，人物栩栩如
周宣問：「裏面是什麼？不會是一堆毒蛇吧？」
周宣深呼吸了一下，問：「公主為什麼這樣？在我們澳國，風氣開放，畫這種像的不算少見，這叫寫真，但在唐國，似乎不大好吧。」
周宣這麼一說，清樂公主翹翹的圓臀頓時麻酥酥起來，渴望挨打的樣子，惱羞成怒，咬牙切齒道：「你跟我來，我讓你看一些東西——」，走了幾步，見周宣站在那不動，沒有跟來的意思，就又道：「怎麼，你不敢來？」
清樂公主說道：「我想請宣表兄為我畫一幅畫——」
「走吧，一起觀黃去。」周宣笑嘻嘻道。
周宣沒那麼多忌諱，大步就進去了，只見寢殿內鋪陳華麗，紫綃帳，畫石床，七寶枕、鴛鴦被，皇家氣象果然不是尋常官吏家能比的，林家兩位小姐的閨房就沒有這般奢華。
清樂公主妙目圓睜，瞪著周宣道：「你說呀，說呀，說小冊子呀，別以為抓住了我的什麼把柄我會怕你！」
「你說什麼？」清樂公警惕地瞪著周宣。
周宣笑道：「原來公主有收集這個的癖好，倒也難得。」
清樂公主道：「就因為你是外國人，我才會求你——」
這一句話頓時讓周宣噤若寒蟬，窺窺公主隱私，小小曖昧一下可以，涉及到小周后那就非同小可了，弄不好會掉腦袋。
「宣表兄，給不給我畫？」清樂公主最後問。
「怎麼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