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兩京風雲
第八十九章 旗袍之美
這是周宣為清樂公主訂做的，羊小顰看對那雙純白羊皮鞋愛不釋手，周宣道：「小顰腳也小，穿上試試看，合腳就送給你，要不就重新訂做。」
轉眼四月，天氣漸漸的熱了，周宣開始準備信州之行，他原本打算中旬后啟程，有一個多月時間，足夠繞道信州再回江州了，但范判官說：「侯爺，陸路沒有水路快，而且大小姐是要乘車的，又沒有騎馬快，侯爺到了信州，少不了要拜會當地官員和族中長老，祭祖訪親，必定要耽擱好幾日，所以還是早點出發為妥。」
周宣由衷道：「小侄今日才知道，這旗袍竟有這麼美！」
周宣說：「腿酸好，這是塑形，會讓你的腿型更美，公主殿下好好練，等我從江州回來，再為公主畫兩幅精品畫。」
周宣乾笑道：「以後還可以再回來嘛。」
李煜一面命人去喚太醫，一面環視眾人，最後眼光定在周宣臉上：「周宣，你何以對景王大打出手？」
周宣上樓去見靜宜仙子，靜宜仙子倒是清靜無為、無喜無憂的樣子，說一切準備妥當，就等明日上路。
小周后微笑道：「好，記得帶信州特產給姑母。」
羊小顰就不吭聲了。
羊小顰脫掉綉履，纖足套進白色的羊皮鞋，裊裊娜娜走了幾步，囁嚅說：「公子，有點緊。」
這一夜周宣與羊小顰相擁而眠，親熱過後，羊小顰枕著周宣的手臂，央求道：「公子，我一起去吧？」
周宣道：「六、七月間。」
周宣先去紫宸殿向皇帝李煜稟報要回江州並迂道信州祭祖之事，李煜恩准，並任命他為巡察使，順便巡視東南六州。
周宣道：「蹴鞠場上碰撞摔倒是常有的事，景王就下令手下毆打我們，朝中大臣們都看到了，是景王一方的人先動手，欺負我方幼的幼、女的女，真是目無皇上皇后，囂張
李煜責備周宣道：「周宣，你下手也太重了吧，腿都踢斷了！」
李坤喊道：「是你先伸腿絆我——求叔父為侄兒作主啊！」
往日，羊小顰總是溫馴得從不拒絕，可今夜卻不肯了，這女孩子心思多，剛才聽周宣說什麼一去不回，現在又要再愛她一次，她覺得心裏不大舒服，好象最後一次似的，所以不管周宣怎麼調弄，她就是不肯。
羊小顰把臉埋在周宣肩窩上，輕聲說：「知道，再也不敢了。」
小周後知道周宣是在誇她呢，微微一笑，揮手道：「好了，你退下吧，一路平安。」
清樂公主將穿上黑皮鞋的左足踩在地上，提起右足，周宣將她的腳往上一拎時，右膝彎曲，頂起旗袍開衩的下擺，頓時白膩迷眼，兩條雪白渾圓的大腿一覽無餘，往上，再往上，哇——
清樂公主欣喜道：「好。」來個金雞獨立，讓那宮娥替她把黑皮鞋換上。
那宮娥站起身，清樂公主手搭在宮娥肩膀上，看周宣蹲下，一手握住她左腳足踝，將黑色的皮鞋往她美足上套，緊緊的，不大舒服，但看上去挺美。
羊小顰剪水雙瞳眨巴眨巴，放開了身體任由周宣索取了，心裏在想：「一萬次，每天一次，也要二十多年哦，雀兒夫人和針兒夫人要來了，怎麼也不可能每天一次的，那我這輩子就都可以和公子在一起了。」
李坤平時花言巧語，表情豐富，這會臉頰一排牙齒印、左腿骨折，實在是痛得狠了，反而言語樸實起來，沒有立即死咬周宣。
周宣道：「不行，你在這裏獃著等我回來，也就兩個多月。」
周宣肅然起敬，叩謝道：「姑母慈惠仁愛，侄兒一定謹記姑母教導，為家鄉行善舉，辦好事，回來細細向姑母稟報歸鄉之事。」
周宣笑道：
周宣搞清楚了羊小顰的想法，枕上大笑，說：「那讓我再愛你一萬次，今夜是第一次，這是個好頭，一定要開好。」
那宮娥沒見過這種新式鞋子，半蹲半跪在那裡好一會沒給清樂公主穿上去。
周宣把她的手移開，嘴巴貼到她唇上，低語道：「讓我再愛你一次。」
「叔父陛下，侄兒的腿斷了，快叫太醫吧，唉喲，痛死我也！」
周宣一躬身：「拜別公主。」轉身便走，他知道清樂公主肯定盯著他背影看，所以頭也不回，走得格外瀟洒偉岸。
皇帝李煜在八名身高近兩米的羽林衛簇擁下，步入蹴鞠場，怒道：「王侯圓社，百官觀戰，朕與皇后親臨，爾等竟當眾群毆，這是藐視朕嗎？」
清樂公主又問：「何時回來？」
周宣道：「就在後天。」
周宣不放心，在她美臀上拍了一記，說：「你可別再讓我操心，明白我的意思嗎？」
為清樂公主穿這雙鞋子太累了，周宣額頭都冒出汗來，直起身說：「公主走兩步試試。」
周宣頭微微往後仰，仔細欣賞清樂公的妖嬈體態，有些女人天生就是用來穿衣服展示嬌姿美態的，清樂公主就是這樣，這鵝黃綢緞緞旗袍裹著細腰豐臀，一步一露腿，露到膝蓋以上，要命的是，腿還是光著的，珠圓玉潤，粉光緻緻——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隨著金陵大聯盟圓社的奪魁，為期一月的清明蹴鞠賽落幕了。
太醫署的兩名醫博士飛快地來了，先為景王止了臉頰上的血，然後輕捏李坤左小腿骨，李坤立即痛叫起來。
李坤被內侍用步輦抬走了，景王圓社那邊還有一個受重傷的，一個是彭天壽，被三痴一拳擂得嘔血，彭天壽就沒那麼好的待遇了，醫博士理也不理他。
清樂公主「嗯」了一聲，說：「那就祝宣表兄一路順風。」語氣有些意興闌珊。
皇家信州圓社與景王府圓社的十幾名球員一齊跪下，整個上林苑蹴鞠場陡然一靜，李坤的呻吟就格外刺耳——
清樂公主笑吟吟說著，斜飛的綠眉、嫵媚的眼眸宛轉勾魂、神采靈動。
兩天後進行的最後一戰，皇家信州圓社因為小羅和孫戰不能上場，三痴、四痴也沒有以武欺人，全靠真實球藝與魏王府圓社，以一球小負，最終名列第四，雖然輸了球，但贏得了魏王府圓社的敬意。
清樂公主依言胸脯那麼一挺，腰肢那麼一軟，臀部自然就后翹，在花徑間扭扭捏捏走了兩趟，覺得腿都酸了。
周宣道：「這跟不算高，是中跟，真正的高跟鞋你還沒見識過呢，這鞋子配這旗袍才協調，要美就要付出一點努力嘛，多練幾下，挺胸翹臀，腰胯微擺，得得得的鞋跟敲著路走。」
皇帝李煜不住搖頭，朝小周后看看，小周后也搖頭，清樂公主跑上來，遞手帕給李坤捂臉，對這堂兄還真不錯。
周宣點頭道：「那好，那就定於初六日出發。」
四月初三下午，東市的皮鞋匠人送來三雙信州侯訂做的黃色鹿皮靴、黑色牛皮靴和白色羊皮靴，唐國皮革鞣製工藝很高超，這三雙女式皮鞋都製作得相當精製，鞋面鋥亮，鞋跟尖尖，有精美暗紋，造型一如周宣所繪，曲線流暢，小巧玲瓏。
周宣回到芙蓉園，小茴香興奮得嘰嘰喳喳，終於要回江州了，太高興了。
周宣說：「陛下，俗話說拳頭不長眼睛，真要打起來不是他傷就是我傷，總有人受傷。」
清樂公主第一次穿高跟鞋，扶著宮女的肩，如履薄冰似的走了幾步，說：「宣表兄，這鞋子穿著走路不大方便。」
清樂公主也發現不妥，趕緊用手按
次日，周宣讓來福用兩個錦盒把皮鞋裝好，他乘馬車去景旭宮，自從半月前清樂公主來「幽夢小築」讓他畫之後，後來一直沒再畫過，周宣心想：「是不是趁回江州之前再畫一次？沒時間了，等從江州回來再說吧。」
清樂公主單腳站不住了，搖搖晃晃，周宣趕緊上去扶著她，對那宮娥說：「你來扶著公主，我來穿。」
景王府圓社因為李坤受傷不能上場，而且上次被周宣、三痴他們痛毆，氣焰大挫，也不敢過分撞人，大敗於金陵大聯盟圓社。
周宣跟著那宮娥來到後園，只見滿園花開，三色堇、芍藥、早花的硃砂疊牡丹、雛菊、金盞花、君子蘭，其餘桃花李花、月季紫荊，萬紫千紅，爭相鬥艷。
「宣表兄，這旗袍我很喜歡，母后也喜歡。」
小周后道：「宣侄稍等。」離座去後殿，不一會出來了，一襲藍緞旗袍，娉娉婷婷，高雅迷人，雲鬢高髻更顯美得別緻，雖然穿的是軟底綉履，但行步輕盈，風情萬種，比之清樂公主的生澀高跟鞋更顯成熟風韻。
李煜擺手道：「先治傷，事後再治爾等不敬之罪。」
入景旭宮玉牒殿，宮娥道：「殿下在後園賞花，侯爺請隨我來。」
那醫博士道：「陛下，景王殿下骨折了，要抬回太醫署接骨。」
周宣覺得肩窩濕濕的，捧起羊小顰的臉，見她睫毛上粘著一顆顆細細晶瑩的小淚珠，便颳了一下她鼻尖，笑道：「哭什麼，小別而已，難不成我會一去不回——」
四月初五，周宣又是忙了一整日，向魏王辭行、向中書令齊章辭行，反正平日關係頗好的高官一一都要辭行，忙到傍晚回來，去「銅雀館」看林氏姐妹行裝準備好了沒有？
周宣笑道：「第一次嘛，總是有點緊，
從紫宸殿出來，周宣又去麟德殿向小周后辭行，小周后問了他歸期，便命內侍取出黃金五百兩交給周宣，說：「宣侄此次歸鄉，要為鄉里多做些善舉，修橋補路，設立學堂，撫恤孤寡，衣錦還鄉不是去擺闊，要為鄉民做好事，信州周氏乃汝陽分支，同祖同宗，我與你既認了姑侄，所以也要出點財力才行。」
周宣漫步花叢中，吟著：「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忽然看到花樹扶疏間，一個身材高挑、身穿鵝黃色繡花旗袍的女子裊裊婷婷，分花拂柳而來。
周宣回身從內侍手裡接過錦盒，擱在地上打開，取出那雙黑色皮鞋：「公主，我設計的鞋子做好了，你穿上試試。」
卻見林涵蘊悶悶不樂地在樓下花樹下發怔，見周宣問她，便說：「周宣哥哥，我這裏住慣了，要離開真捨不得。」
羊小顰趕緊用手捂著周宣的嘴，露出驚嚇的神情，那樣子可愛極了。
清樂公主睜大了一雙狐媚眼，問：「宣表兄要回江州嗎？何時啟程？」
周宣這邊小羅和孫戰被撞得受了輕傷，周宣讓人送他們回府，請房博士醫治。
周宣道：「陛下也看到了，是景王對我先動手，我是被逼無奈，憤起反抗。」
「宣侄畫的這種裙子我很喜歡，也讓宮中待詔制了一套，宣侄你看如何？」小周后將一縷飄散的秀髮掠到耳後，淡淡笑問。
對於這場鬥毆，李煜的懲罰是：雙敗，算皇家信州圓社與景王府圓社各輸一場，這樣皇家信州圓社六強戰四場比賽下來，二勝一負一和，最後一場對魏王府圓社，就算贏了也拿不到魁首，冠軍爭奪是在一場未負的金陵大聯盟圓社與僅負一場的景王府圓社之間進行。
周宣差點栽到清樂公主旗袍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