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荒唐南漢
第十二章 清樂公主絕食
五國蹴鞠賽周宣也聽說過，在相互對峙未開戰的年月，五國君主們喜歡在蹴鞠、斗蟲、擂台比武這些對抗激烈的遊戲上較量，這些贏了也彰顯國力的強大，其中五國蹴鞠賽和斗蟲賽每年舉行一次，擂台比武因為比較血腥，兩年一次，擂台比武明年將在宋國都城開封舉行，去年的五國斗蟲賽是在金陵舉行，宋國的一隻蟲王大戰秦淮河，所向披靡，一舉奪魁，讓舉辦國的皇帝李煜好生鬱悶了兩天，今年蹴鞠戰在唐國金陵，金陵大聯盟圓社不容有失，而五國蟲戰今年輪到南漢國，日期是每年的寒露與霜降之間舉行，也就是九月中旬左右。
魏王徐勉見到周宣哈哈大笑：「郡公，本王帶著蹴鞠來比賽了，哈哈，這叫出其不意，算不算偷襲？」
周宣手裡的兩根黃檀木小鼓槌在羯鼓邊沿「嗒」的一敲，鼓聲停止，說道：「健美操就練到這裏，稍微歇一會，讓雀兒夫人帶你們練五禽戲，以後每天堅持，不許偷懶！」
一旁觀戰的魏王徐勉嘆服道：「郡公的圓社進步神速啊，明年的清明蹴鞠戰貴圓社有望奪魁了，還有，今年中秋節之前金陵城要舉辦五國蹴鞠大賽，分別是我唐國、宋國、西宋（即趙德芳的宋國）、吳越、南漢，這五國的蹴鞠冠軍要爭天下第一，舉辦地分別是五國的都城，輪流舉行，今年
快到景旭宮時，小周后才輕聲說：「斛珠自昨日申時開始就在儲秀閣里閉門不出，昨日晚膳和今日早膳都不進，可把我急死了。」
這事周宣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清樂公主與他之間的曖昧事是不能說的，腦子急轉，說道：「昨日我為公主作畫，發生了一些口角，公主就發脾氣，不要我送她去南漢，就是這樣。」
白太監找到周宣了，心下略寬，說道：「事關公主殿下，郡公不要多問了，快去吧，娘娘等急了。」
周宣隨白太監快馬趕到大興宮麟德殿時已經是巳時初刻，小周后正在大殿上來回踱步，愁眉深鎖，見到周宣，不悅道：「宣侄怎麼到現在才來！」
周宣笑道：「很好，到時有熱鬧可看了。」
周宣便緊走幾步，進入黃羅傘的蔭涼下，問：「姑母有何愁悶之事？臣侄赴湯蹈火也要為姑母分憂。」
周宣應道：「是。」跟著小周后出了花萼相輝樓，前後左右環繞著數十名內侍、宮娥。
魏王徐勉讓手下把房契交與周宣，周宣拱手道：「周宣不是空受人厚禮之人，定當有以報王爺。」
周宣從碧溪上游泳上來，在場邊更
周宣去後園和三痴、四痴他們玩蹴鞠，剛開踢，管事急急來報，魏王帶著蹴鞠隊來了。
白太監朝魏王拱拱手，便拽著周宣就往外走：「娘娘急召你入宮，快走吧，雜家從郡公府找到魏王府，又從魏王府找到這裏，腿都快跑斷了。」
魏王徐勉講究明哲保身，從不參与朝中朋黨之爭，他知道清樂公主的送婚使不是那麼好當的，路途遙遠不說，吳越國肯定會從中阻撓，途中派人截殺也很難說，就算到達興王府，殘暴荒唐的劉繼興也很難侍候，所以他雅不願兒子徐敏做這送婚使。
次日一早，周宣帶著秦雀、羊小顰、小茴香等人去「綴錦樓」，連同蕊初、念奴嬌，還有細柳、紀芝等四名舞妓，一起跳健美操，這個好傳統可不能丟，人家靜宜仙子身在道觀還不忘跳健美操，周府的這些女子又豈能不練！
話沒說完，幾個人跌跌撞撞跑進來，氣喘吁吁，有魏王府的管事、有信州郡公府的府役，後面還有三個宮中內侍，其中一個是白太監。
魏王徐勉笑道：「一處小宅，何足掛齒，不過小王是有件事要問
魏王徐勉道：「郡公先去沐浴，然後本王和郡公去秦淮河畔看房子，不是說要送一處房子給郡公做蟲社嗎？」
周宣見白太監急成這樣，第一個閃念就是李煜病危了，甚至駕崩了，忙問：「白力士，宮中出了何事？」
周宣見白太監神色雖急，卻不驚惶，便知自己猜錯了，問：「白力士，到底何事，先說出來也好讓我有個準備啊？」
周宣笑道：「我皇家信州圓社厲兵秣馬，等候多時了。」
小周後步履矯捷，走得很快，走出一段路回頭一看，見周宣落在後面，招手道：「宣侄近前來，姑母有話說。」
紉針在兩個丫環的陪伴下也走來了，站在一邊看周宣「頭如青山峰，手如白雨點」地擊羯鼓，紉針看到夫君額頭一層細汗，便摸出一塊手帕來替周宣拭汗，周宣微微矮著身子讓紉針拭，沖她一笑。
周宣更不敢答話了。
周宣唯唯。
白太監替周宣分辯道：「娘娘，信州郡公隨魏王出去了，剛剛才找到，一聽說娘娘宣召，郡公飛奔著就來了。」
小周后道：「是我下旨不讓宣侄做送婚使的，斛珠一聽，就再不說一句話，就躲進儲秀閣了，芳茶出來傳話說『公主說了，不去南漢她才進餐，否則寧可餓死』！」
周宣不敢亂說話，只是問：「姑母去勸慰時，公主殿下說了什麼沒有？」
周宣大
小周后不說話，卻一邊走一邊打量周宣，看得周宣心裏發毛，忐忑不安。
秦雀也跟著練，江州與金陵相比畢竟是小地方嘛，秦雀以為京中女子都流行這種健身法，她這個郡公夫人、唐國的太醫令可不能顯得太落伍，得加緊練習，迎頭趕上，所以那小腰長腿動作得相當賣力，夫君的目光頻頻看來，滿是鼓勵和欣賞哦。
一行人來到秦淮河畔，見一處臨河大宅，粉牆黑瓦，上下兩層，樓前一個長方形院子，石板鋪地，簡潔寬敞，比周宣在江州半閑街的「超級秋戰堂」大了數倍。
周宣心裏一沉，他就知道清樂公主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轉身對魏王徐勉拱手道：「王爺，那我先進宮去了，王爺所託之事我儘力。」
周宣道：「那好，我去為王爺向陛下求個情——」
小周后「嗯」了一聲：「宣侄，隨姑母去景旭宮。」
清樂公主的性子朝野皆知，魏王點點頭，卻又說：「小兒徐敏一向體弱多病，恐難適應這數千里的遠行啊，小王昨日接到旨意，很是憂慮，請郡公代小王向陛下說辭一番，另覓身份高貴、年富力強之人任送婚使，小兒徐敏實難勝任啊。」
小周后輕嘆一聲：「我知斛珠不願意嫁去南漢，但目下之勢如何能由得她不去，南漢太子不日就會到達金陵，若是悔婚那真是天大的笑話，也讓皇室
白太監滿頭大汗，拉風箱般喘氣，一把拉住周宣的手：「郡公——快隨雜家，進，進宮吧——」
周宣豈敢與皇後娘娘共傘，悄悄落後數步，身子暴露在炎炎烈日下。
小周后也不乘車，也不坐步輦，步行去景旭宮，一位大力內侍舉著曲柄黃羅傘為小周后遮陽。
兩支圓社便在蹴鞠場上你來我往爭奪起來，皇家信州圓社的球員經過這幾月的練習，球技提高極快，傳接配合如行雲流水，隊中有三痴、四痴這樣的高手，有大、小羅這樣的後起之秀，實力已經在魏王府圓社之上，一場球下來，皇家信州圓社七比五勝出。
周宣知道魏王徐勉要問什麼，頗感為難。
果然，魏王徐勉說道：「郡公，小王直言，不知陛下何故改變旨意要犬子徐敏做送婚使去南漢？」
周府現在的健美操隊伍壯大了，連同湊熱鬧的小丫環共二十多號人，羊小顰和念奴嬌兩位跳得熟練，充當領隊，站在前頭，領著眾女甩臂、踢腿、扭腰、擺臀，嬌姿媚態、颯爽英姿，讓周郡公大飽眼福，健美操教練就是爽啊，再過些天又可以當女子游泳隊教練了，生活樂無邊啊。
一盞茶時間，「綴錦樓」下一片嬌喘聲，粉汗淫淫，脂香濃郁，有些體弱的就跳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