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荒唐南漢
第八十章 十萬情敵
盤玉姣微微一笑：「閩地山哈需要一個能號令四姓的大首領，這自然是非我莫屬，郡公應該不會扶植別人吧？要取得唐皇的信任，必須要出示誠意，我把我的孩兒為質，這總能取信唐皇陛下了吧？」
盤玉姣微笑道：「那種果子酒可不是尋常的果子酒，當然神奇，這是我們山哈族人世代相傳的秘法，而且我還知道，我將會生一個男嬰。」
前兩次都是摸黑，只憑觸覺抵死纏綿，又因為盤玉姣怕露餡而牙關緊咬不敢出聲，所以未免少了些情趣，而這次，曦光入戶，帳里一切清清楚楚，周宣看著這美麗的山哈女族長一雙美眸睜開閉上、閉上睜開，脖頸筋絡賁起，精緻小巧的鎖骨和肋骨稜稜可愛，胸前雙鹿躍躍，好似在山間盡情奔跑，雪白小腹微微痙攣，微凹的腹溝一下下抽搐，有細細的汗水在積聚——
周宣瞪大眼睛道：「喝了那果子酒就易成孕，不過半月就能確定，這太匪夷所思了吧！」
盤玉姣道：「不必，我會照顧好我們的孩兒，郡公一來，必興師動眾，會被別人瞧出破綻的——你放心，待我們孩兒滿七歲，我就把他作為人質送到金陵學習漢人詩書，那時自然是你照顧他。」
「但是什麼？」盤玉姣追問，周宣若回答說毫不覬覦她美色那她可不樂意，顯得她盤大族長眼巴巴送上床，太沒面子。
陳濟知道周宣與夏侯流蘇的事，在一邊暗暗發笑。
四痴又道：「力虎、藺戟等人也趕到了，那隻白蟋蟀也帶來了，我看那隻白蟋蟀有點古怪，主人要再去看看嗎？」
盤玉姣又道：「郡公，你要明白我的苦心，我是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孩兒生父是誰的？這犯了我山哈人忌諱，對孩兒成長不利。」
周宣這樣想著，腦海里不由得就有了一個淘氣的頑劣兒子的形象，整天讓他這個做爹的操心，闖下彌天大禍讓他去善後，焦頭爛額啊。
周宣問：「為
周宣笑道：「你倒是毫不謙遜！說實話，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我對大族長是肅然起敬，大族長以一個女子統率數十萬族人，很不容易——」見盤玉姣默不作聲，便又道：「但是——但是——」
盤玉姣看著周宣臉色，笑吟吟道：「而且，我們山哈女族長是不能嫁人的，她可以自擇心儀的男子交歡成孕，而且還不能讓族人知道這男子的存在，否則的話，任哪個山哈男子都有權殺死那個男子——」
「主人，我捕得一隻黃背蟋蟀，估計有上校級的實力，要立即給它餵食秘葯嗎？」四痴舉著手裡的一節竹筒說道。
盤玉姣心下歡喜，匆匆起身著衣系裙，跪坐在床上，柔聲道：「郡公，天亮了，會有很多人尋找郡公的，讓玉姣服侍你梳洗著裝，盡一次妻子之責。」
周宣笑道：「你倒是坦白，不過我告訴你，閩地山哈雖近百萬，但還是不及漢人眾多，漢人凌駕山哈人之上固然不對，山哈人奴役漢人也是絕對不行的，你要做閩王，少不得征戰死傷，我可不想我的妻兒過這樣的日子——玉姣，你做閩地山哈的大首領，管理山哈人事務，與漢人友好相處，不要想著成立什麼閩地山哈國，我喜歡能幹的女人，但不喜歡太有野心的女人，你明白嗎？」
周宣見盤玉姣還是咬著牙，只牙縫裡漏著一點嬌呻，便俯身吻她緊閉的唇，笑眯眯道：「我又明白了一件事——」
盤玉姣嫣然一笑：「那是我們山哈人的秘法，百試不爽的，郡公忘了那夜我們歡愛之前一道喝了那種酸酸甜甜的果子酒了嗎？」
盤玉姣執拗道：「不行，一定讓玉姣服侍郡公一次，唯一的一次。」
周宣踱步撓頭，說道：「那我每年都來這裏看望你——還有兒子吧。」
盤玉姣先是定定的看著周宣，然後慢慢低下頭去，應道：「明白了，我聽郡公的，以後的事交給我們孩兒去處置。」
叱吒閩地、統領數十萬山哈的美女族長此時溫馴如稚鹿，蜷縮著身子一聲不吭，忽問：「周郡公，你實話對我說，你是不是早就覬覦我的美色了？」
周宣張大了嘴合不攏，想到他和盤玉姣會有個兒子，這個兒子以後還會成為盤氏大族長，一身山哈男子的服飾，這太不可思議了！
周宣道：「那日我們從霞浦山寨前往羅源，我看到你唇上有齒痕，當時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以為盤大族長有咬嘴唇的壞習慣，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頭天夜裡與我歡好時咬著嘴唇不肯出聲緣故，唉，我真是太遲鈍了，早該想到是大族長了——」
盤玉姣臉上發燒，全身發燙，星眸盈盈，忽然雙手攀住周宣脖子，使勁摟住，張嘴咬在周宣脖頸一側，含糊道：「你取笑我，我，我咬你——」
周宣道：「我倒不是怕被追殺，我是想怎麼能和你長相廝守？」
周宣將她凌亂的秀髮掠到耳後，問：「這話何意？」
周宣道：「但是看著盤大族長亮亮的眸子、長長的腿，還有堅忍不拔的毅力和勇氣，我就不由自主地動心，覺得大族長可敬又可愛，但這些我都克己復禮、深埋心底了，沒想到大蛇王知道我的心愿，把美麗的大族長賜給了我。」
周宣忍痛道：「我是好心提醒你，不要再咬，莫要被有心人看到笑話。」
陳鍇攬須笑道：「郡公與老夫不謀而合，老夫已命人星夜趕往百勝、永安兩大都護府搬兵，令岳林都護的一萬五千奉化軍正在建州集結待命，不需十日就能趕到這裏。」
盤玉姣睜仰視周宣，臉色潮紅一片，聲音嬌促問：「你，明白什
盤玉姣垂下眼睫道：「我是不能跟著郡公去的，我是一族之長，本來與郡公只有一夕之緣，昨夜是我自己情不自禁，卻被郡公察覺，徒惹情孽。」
周宣道：「我就說盤琪兒哪有這樣修長的美腿，正奇怪呢，就隨口說出來了。」
周宣笑笑的盯著盤玉姣眼睛，說道：「我只要你，不要掉包的。」
周宣說了聲：「老四辛苦了。」看了看竹筒里的那隻黃背蟋蟀，果然不錯，是只成年的蟋蟀，正是戰鬥力最強之時，調教得好可以和雪豬太子的「青袍文丑」一戰，當然了，輸的可能性大。
周宣一笑，瞧著臉色緋紅的盤玉姣道：「玉姣——呃，盤大族長，隨我一起去見陳侍郎吧？」
「啊！」周宣沒想到穿越千年前又遇到一夫一妻制，這制度可惡啊，這不是給人造成生活悲劇嗎！我的雀兒、針兒、小顰，還有林涵蘊、夏侯流蘇怎麼辦？還有公主，呃，公主還沒到手，不算也罷。
周宣驚愕無比，他和盤玉姣歡好，就成了數十萬山哈男子的死敵了，這規矩很可怕，象女王蜂一般會害死與它交配的公蜂，這樣的話誰還敢和山哈女族長歡愛啊！
周宣愣了半晌，說道：「既然你有身孕，我就更要娶你回去，怎能讓你獨自在閩地，這大族長不當也罷。」
周宣樂極。
周宣微笑道：「大族長，這樣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瞞我？」
周宣張大了嘴，愣愣地道：「霞浦山寨那一夜距今不過半月，怎麼就知道成孕了？不行，我們得繼續努力。」
盤玉姣粲然一笑，說道：「郡公勿驚，郡公身份尊貴，哪個山哈男子敢找你的麻煩？而且，只有阿琪和阿辛知道這個秘密，她們是不會泄露的。」
陳鍇一夜未睡，調兵遣將，布置安排，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完全控制偌大的泉州城可不是容易的事，既要安撫百姓，又要時刻提防清源兵變，真是如臨深淵、如履
周宣道：「先養著，你去歇息一下，等下與我一道去海邊迎公主和雪豬太子來泉州，我去和陳侍郎商議一些事情。」
盤玉姣亮亮的眸子定定的望著周宣，眼裡閃過一絲狡黠，說道：「郡公有所不知，我們山哈人是一夫一妻制，郡公要娶我，就得把別的妻子休了——」
盤玉姣略吃一驚，坦然點頭道：「郡公睿智，玉姣確有此意，這也是大蛇王的神旨，不過玉姣是沒這福分的，只能期望我的孩兒了。」心道：「日後做閩王的還不是你兒子嗎？不信你會為唐皇陛下大義滅親！」
哎喲，周郡公煩惱了，兒子還沒生出來就開始憂心忡忡了！
雲收雨散，餘韻悠悠。
周宣還沒養成驕奢淫逸的惡習，平日小茴香都只是幫他梳理頭髮、整整衣帶、繫上帛魚袋而已，起身道：「我不慣人服侍，我自己來。」
周宣來回踱步，嘴角含笑道：「盤大族長真是深謀遠慮呀，我看你其志不僅於此吧，是不是還想做閩地之王？」
盤玉姣接下來的一句話更讓周宣目瞪口呆，她先是低著頭，然後猛地一昂，說道：「郡公，我已經有身孕了，就是在霞浦山寨的那一夜，所以不能再與你在一起了，昨夜已然是犯禁，是因為郡公就要遠行，玉姣心中不舍，唉，只求大蛇王不要怪罪才好。」
周宣又道：「陳伯父，從福州來的援助陳思安的吳越軍隊不日就將抵達泉州，我們應該封鎖消息，然後伏兵擊之，定可大獲全勝，若是分得出兵力，可藉此良機直取福州，如此，閩地定矣。」
「人質？」周宣問：「這是什麼意思？」
盤玉姣指著盤琪兒的背影道：「郡公，我讓阿琪服侍郡公如何？」
盤玉姣道：「要我不當大族長也可以，可這得我們的孩兒長大了才行，那時我把大族長之位傳給他，我再孤身前來侍奉郡公可好？不過那時我已經是個老婦人了，我本來就比郡公大著好幾歲
盤琪兒迎上來道：「大族長、周郡公，那個老四先生到處在找周郡公，都要驚動陳侍郎和陳將軍了，我只好說郡公與大族長在商量大事，那個老四先生才翻著白眼作罷。」
四痴在竹樓小院等了很久才見周宣和盤玉姣出來，兩個人都是一臉的肅然，周宣更是眉頭緊皺，似遇到難局。
周宣與陳濟、藺戟，還有盤玉姣一道來到泉州城南門外的瓮城，泉州城南北各有一座瓮城，陳鍇大帳便設在南瓮城。
周宣拊掌道：「那太好了！我有一事請陳伯父代為留意，就是陳思安的家將夏侯昀，其女夏侯流蘇乃我紅顏知己，我這次能在福州脫險多虧流蘇相助，他父女二人就是奉命去福州求援之人，請陳伯父向眾將知會一聲，若遇到夏侯昀父女，千萬莫要傷害。」
盤玉姣不答，出門喚盤琪兒備水，不一會，親自端水進來，長發鬆松挽著一個髻，溫情脈脈，美眸含笑，宛然嫻雅美婦人，服侍周宣梳洗畢，然後才自己梳洗，換上潔凈的衣裙，與周宣並肩走出。
盤玉姣道：「見陳侍郎之前，我要先和郡公談談。」領著周宣來到小廳，盤琪兒捧上茶水和點心便退下了。
盤玉姣無聲地笑了，輕聲道：「我就知道周郡公風流，昨夜還不知道我身份時就說我的腿長，心裏是想著我對吧？」
四痴釋然了，看主人與盤玉姣不象是春眠不覺曉的樣子，應該真的是商量大事，畢竟泉州剛剛拿下，事情千頭萬緒，的確需要主人操心。
陳鍇向周宣三人通報了目下局勢，周宣請陳鍇派人協助盤玉姣安撫山哈四姓，陳鍇自然應允，盤玉姣功勛卓著，理應成為山哈首領，奏章不日將上報朝廷為盤玉姣請功嘉獎。
周宣傻眼，這盤玉姣要是時常向兒子灌輸山哈族立國的思想，那小子以後自然是要以做閩王為己任了，不行，反正過幾年盤玉姣要送他來金陵，我得好好管教，我寧願他吃喝嫖賭，也不要他鐵血征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