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荒唐南漢
第八十九章 過把癮再閹
費清聽周宣稱呼他為費太師，超大喜，連聲道：「這個何勞郡公提起，我若上位，定促成陛下與唐國勒石為盟，永為兄弟之邦。」
費清撫襠長嘆，點頭道：「郡公所言極是，這事我早已想到，只是總捨不得這幾兩肉哇。」
周宣走過一片繁花似錦的花圃，卻聽到不遠處有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問雪豬太子，雪豬太子見怪不怪道：「那是我父皇在懲治罪犯，把罪犯丟到獸籠里，與虎、豹搏鬥，能活著出來的，立赦無罪，還有封賞，只是本掌柜從沒見有人活著出來過。」
周宣雖然不是道貌岸然之輩，但這樣赤裸裸的活春宮還是看不下去，主要是男女都太丑，不堪入目，起身道：「太子殿下——」
「還是稱呼我為劉掌柜來得親切。」
周宣哈哈大笑。
周宣心道：「這個盧瓊仙在南漢真是一手遮天啊，我得小心應付。」
周宣嘴張大合不攏，荒唐！荒唐！果然荒唐！
周宣沒有王敦的漠然，這些女子雖然肥胖，但好歹也是女人，周宣不想她們因為一杯酒而死，酒到懷干，喝了四、五懷，見酒力頗烈，不敢多飲，怕等下見盧瓊仙失禮，再有來敬酒的，他也不推拒，看似一飲而盡，其實全倒在了袖子里。
周宣指著三痴道：「我這個侍從想納妾卻又懼內，有色心無色膽，是以笑他。」
雪豬太子道：「我
雪豬太子見周宣一副大開眼界的樣子，暗喜，心道：「你在興王府，我就每日請你飲宴，如此淫靡，不愁你不動心，久之必入我轂中。」
說話間，來到昭陽殿外，內侍入殿通報，片刻后，雪豬太子帶著媚豬奚二娘迎出來，執手問候，甚是親熱。
費清大鼻子聳動，滿臉戾氣，神情變幻，思忖片刻，咬牙道：「罷了罷了，我本來還想晚幾年割，但現今局勢如此緊迫，時不我待啊，那就割吧。」又對周宣拱手道：「不過這還得郡公助我，讓盧仙姑與陛下暫不要定內太師人選，待我去勢康復后再與陳延壽一爭。」
雪豬太子笑道：「且讓周客官再見識一下昭陽殿的無遮大會。」胖手一拍，座上的男寵便亂紛紛起身，拉著身邊的肥姬往側殿、偏殿、後殿亂鑽。
周宣道：「老三隨我進去，你們四人就在這裏等候吧。」
周宣和三痴趕緊離開這淫靡的昭陽殿，到處可見正在交歡的男女，扶著欄杆、撐著椒壁，或坐或卧，各種姿勢都有。
周宣嘆道：「實未曾有。」
費清道：「不飲也罷，晚邊我將我的八名寵姬送給郡公，個個都有殊色，反正我是用不上了
前面就是宮城大門，費清要下車，卻又回頭道：「事不宜遲，明日我便自宮，至少要一月不能與郡公相見了，郡公赴完宮宴即到費某蝸居作長夜之飲如何？」
一聽這個，雪豬太子來勁了，起身道：「本掌柜領你去看，哈哈，這次我漢國定要奪魁。」
陳延壽迎上前，皮笑肉不笑問：「周郡公何事如此開懷大笑？」
周宣乘宮車、三痴與四名親兵策馬相隨，沿左大街入內城，虎賁中郎將費清恭候在皇城門外，陪著周宣乘車從皇城中央大道筆直穿過，往宮城而來，一邊密語道：「周郡公，在下聽說陳延壽昨夜也去拜訪了郡公，郡公莫要聽信於他，陳延壽此人心計狠惡，能攀扯的就攀扯，不能攀扯的就千方百計踩倒，過河拆橋，素無信義，不似費某懂得知恩圖報。」
周宣道：「內太師一職素由宦官擔任，費中郎不會不知道吧？陳延壽豈不是稱職？」
周宣正色道：「大丈夫豈可無權，豈可屈居人下？割掉那麼點累贅，換得內太師高位，何樂而不為！所謂女色，看看可也——言盡於此，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費中郎自己決斷吧。」
周宣一副很肯幫忙的樣子，慨然道：「這個費中郎但請放心，待會入宮我會曲為費中郎說項的，內太師之位一定要等費中郎康
費清大喜，在車廂里拜倒：「郡公之恩，費某沒齒不忘，容后報答。」
周宣暗自慶幸把清樂公主留在了泉州，他這個送婚使若真的盡忠職守把美麗的清樂公主送到這齷齪地方來，那真是造孽，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救公主出火坑，勝造七級浮屠。
費清看到陳延壽等候在宮門外，趕緊下了車，朝周宣拱拱手，大步出皇城，心裏想著今天要把府中的美女都寵幸一個遍，最後放縱一把，過把癮再閹。
周宣微微一笑：「陳黃門何必把費清放在心上，費清想謀那個位置，他還有點累贅。」
雪豬太子居中，周宣對坐，其餘筵席全是雪豬太子的男寵、女寵，那些女寵無一例外肥胖，那些男寵奇形怪狀，共同點是高大強壯，看來雪豬太子是個小受，更讓周宣驚訝的是，這些男寵女寵雜坐，調笑不禁。
宮衛請示陳延壽，陳延壽叱道：「周郡公是何等尊貴之人，與太子殿下是生死之交，帶個隨從進宮又何必問——這四位郡公親兵，請下去好好款待。」
周宣道：「好說好說，南漢我只認得劉太子與你們兩位，不幫你們幫誰！」
雪豬太子顧而樂之，飲到高興處，問周宣：「周客官在南漢可有這般樂處？」
周宣道：「我會儘力的，陳侍郎放心。」
陳延壽親自帶路，領著周宣、三痴經乾和殿、萬
三痴驚道：「這個如何使得，阿寧豈肯干休！」
周宣贊道：「費太師果然是能成大事之人，甚有決斷——長夜之飲就免了，明日我還要參加五國蟲戰，得養養神。」
費清急切道：「在下有何劣勢？請郡公明言，或可補救。」
陳延壽不信周宣是為這個笑，他剛才分明看到費清是從周宣馬車裡下來，費清這個蠢貨是不是又許諾送周宣什麼了？無非金錢美女而已，道：「太子殿下讓我在此迎迓郡公，郡公請。」
三痴與四名親兵要一起跟進去，卻被宮衛攔住。
周宣道：「費太師上位之後，要一力與我唐國友好才是，我別所求，如此而已。」
周宣忙道：「這個就不必了，我也不是很好色，費中郎自己留著看看也好，養眼。」
雪豬太子乘步輦，由四個力士抬著，與周宣、三痴來到昭陽殿後面的昌華苑，昌華苑是宮城中最大園林，奇花異樹、珍禽猛獸，應有盡有，劉繼興暴虐尋樂的「刀山」、「劍樹」、「虎林」、「豹苑」都在這裏。
「那好，劉掌柜，明日便是九月初九重陽佳節，五國蟲戰就要開賽，不知劉掌柜以什麼蟋蟀應戰？」
周宣也下了馬車，步行向宮城走去，看馬車邊策馬跟隨的三痴，笑笑的樣子，便知
陳延壽道：「那人也是黃門侍郎，名叫李托，兩個女兒俱進宮為妃，頗受陛下寵愛。」
興王府模仿大唐長安建築格局，街道寬闊，曲坊齊整，看上去泱泱大氣，劉繼興在位三十年，更是大興土木，建造宮室園林，皇城和宮城組成的內城幾乎佔了興王府的三分之一。
周宣微笑道：「這個我心裏自有計較，我昨夜為費中郎考慮了一下，費中郎與陳延壽相比，才幹、武功俱不落下風，但有一樣，費中郎是大大的劣勢，就是我想幫費中郎，恐怕也難挽回。」
雪豬太子興緻甚濃，一杯接一杯地狂飲，那些男寵也有了幾分酒意，在身邊的肥姬身上亂摸，捫乳摸臀，無所不為。
一語點醒局中人，陳延壽麵露笑意，心懷大暢，低聲道：「還有一人也覬覦此位，還得郡公助我才行。」
周宣道：「我是唐國送婚使，應該先去覲見漢皇陛下，告知清樂公主因病暫留泉州之事。」
昭陽殿中，珍饈滿席，觥籌交錯，壁衣里音樂流淌而出，儘是靡靡之音。
雪豬太子讓他的十幾個肥姬輪流來給周宣把盞，說明若周宣不飲，就立斬肥姬之頭，這是學金谷園裡石崇的派頭。
雪豬太子叫道：「留幾對在這裏助興。」便有三對男女就在殿前寬衣解帶，當眾雲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