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深淵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驟變
顧青山面色一厲。
無窮黑色劍影驟然綻放，穿過鋼筋水泥的地表，一直往下深挖。
核彈！
但見她身形一閃，如殘影般沖向顧青山。
「放心。」葉飛離從猩紅血芒之中顯露身形。
他恢復了不少力量，站起來，朝夜若曦道：「時間不多，輻射物質和粉塵很快就會落下，而怪物包圍了城市，我們現在無路可逃，必須趕緊想辦法。」
夜如曦呆了呆，無法置信的道：「李少校，為什麼，你要殺我？」
所有人抬頭望去。
顧青山心頭一沉。
怪物圍城，飛機根本過不來。
「別裝了，將軍，你的那種灰霧，曾經造成過什麼，難道你不記得？」
夜如曦站著不動。
顧青山立刻注意到了，馬上問：「怎麼了？」
數道慘叫聲響起。
夜如曦放下一位昏迷不醒的平民，整個人陷入暴怒之中。
軍隊開始為平民分發食物。
——讓這些職業者中的新人多與末日怪物接觸，將會有利於他們克服心理上的恐懼，發現怪物的弱點，在以後的戰鬥中更好的應對危險。
「英豪，我猜是核彈！」
音系技，忘川魂歸！
數息之後，才有人試探性的說：
雖然張英豪擊中了核彈——
夜如曦緊緊閉著嘴，慢慢垂下頭。
但顧青山三人是職業者，也是軍方的人，按照大家心照不宣的規矩，他們自然沒受到什麼為難。
顧青山凝出幾道劍氣，切了一塊蛇肉下來。
夜如曦勉強控制著情緒，朝所有軍人道：「大家放心，我們絕不會放過那個兇手，現在請暫時忍耐，我們要等這場災難過去。」
「狐狸飛行聯隊，請求執行絕密任務。」
只有七秒時間！
葉飛離放出數十道骨刺
「不要去看強光！」夜如曦大聲道。
「血液充滿力量——似乎是來自魔法側的，但又比魔法側的力量多了些什麼。」他說道。
深遠的天空中，一道尖銳的鳴叫聲驟然響起。
正在這時。
張英豪站起來，焦躁的四處張望。
士兵們分作幾批，有的在維持秩序，有的去城市裡巡邏去了，有的原地休整。
大地震動。
轟鳴聲中，整個飛機聯隊衝出了基地，朝著遠空飛去。
他吼了一聲，從虛空抓出地劍，狠狠插入地面。
顧青山接過葉飛離拋過來的易拉罐，伸手拉開扣環，一口氣喝光。
其他幾名秩序者都被他殺了。
張英豪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臉上寫滿了迷惘。
夜如曦呆立在那裡，一動不動，看上去就像被掏空了靈魂。
「能吃嗎？」張英豪咽了咽口水。
他們是最幸運的，直接掉進顧青山轟開的深坑，核彈又被張英豪在遠空中提前引爆，這才倖存了下來。
李大駿盯著她，無比遺憾的道：「夜若曦，你太強了，若不是為了殺你，聯軍又怎麼會動用核彈？」
這種事只有他敢做，因為他的體質不怕其他東西的侵蝕。
「沒辦法，這是秩序的第一要務，贊成。」
兩秒。
三分鐘后。
他感覺到了死亡！
轟隆隆隆——
「可惜，你還是活了下來。」
秘劍·洪流！
有吃的喝的，那些平民的情緒都漸漸安定下來。
不。它太快——
世界在他面前變得緩慢而沉重，一股窒息感油然而生。
本已深陷的地坑，再次被轟出數米的深度。
顧青山也不好受，直接從虛空抓出天地雙劍，握在手中。
一層層灰霧隨之出現，將整個坑口掩蓋住。
巨魔猿說過的話再次回蕩在他耳邊：
所有人再次恢復正常。
難道……
「不行！」顧青山搖頭道，「這蛇很難處理乾淨——如果下大工夫去處理，那麼肉的味道也就沒意思了。」
夜如曦一跺腳，飛身而起，在坑洞口揮出一拳。
蘑菇雲在一瞬間騰上萬米高空。
當！當！當！當！
空氣中充滿無形的壓迫感。
核彈打不死末日怪物，所以放核彈的人肯定是為了殺死這裏所有人。
葉飛離伸出手。
夜如曦走到顧青山身邊，拍拍他肩膀道：「我錯怪你了。」
人類世界聯軍總部。
「我去——」
這是常理。
可悲。
「不，是人類的東西，好像……是一架飛機？速度倒是真的快。」葉飛離道。
「贊成。」
「三。」
一息已過。
「……我有種站在海嘯面前的感覺。」顧青山面沉如水，低聲說道。
這是葉飛離通過忘川離魂鉤施展的神技！
「麻煩幫我固定住這裏，多謝了。」張英豪道。
張英豪擋住她，卻被她身上散發出的一陣灰霧吹飛，撞在坑洞的內壁上。
不少人放聲大哭起來。
說笑歸說笑，但從對方的眼中，兩人都察覺到了某種凝重。
他望向葉飛離和顧青山，以及正在控制蚯蚓們築牆的張英豪。
夜如曦的聲音響起。
為什麼會這樣？
顧青山放出靈力，狠狠催動劍訣。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自己絕不會招攬他們！
沉悶的槍響聲驚動了所有人。
這個詞……
他一把將李大駿丟在夜如曦面前的地上。
「是什麼？是怪物嗎？」張英豪問道
「一。」
「哦。」張英豪有些失望。
但見一道猩紅血光在虛空中閃了幾閃。
衝擊波所形成的暴風厲嘯不止，伴隨著密密麻麻的慘叫聲，以及無數建築物倒塌和撞擊的聲音。
一種低微的呼嘯聲從天空深處傳來。
毫不猶豫的，張英豪直接扣下扳機。
兩人對望一眼。
這時張英豪也反應過來了。
嗚——
夜風暖暖。
可恨！可恨啊！
幾十條散發著暗淡光芒的蚯蚓出現。
就是這三個人。
夜如曦正和幾名高級將領一起，督促著李大駿他們維修通訊設備。
「核彈提前引爆，那個災禍之源活了下來。」有人道。
所有的將領都面色灰敗，心若死灰。
這頭末日怪物前一秒還要大戰一場，卻突然放棄了刺殺夜如曦，從容退去。
「奇怪……我的感覺很少出錯，可問題到底在哪兒？」
築基期。
他揮動地劍，再次狠狠插入地面。
所幸這種深度，勉強可以躲過天邊那枚核彈的強光和第一輪衝擊波。
兩人猛的站起來，警惕的觀察著周圍。
人類高層的精英們，匯聚一堂。
但她的聲音被巨大的轟鳴聲淹沒，以至於根本沒有人聽見。
沒辦法，顧青山做的菜總是讓人回味無窮。
這種感覺一般人察覺不到，但是那些直覺敏銳的人，都會從神秘側的方向獲得一些提前感知。
陷入地坑的人們立刻又掉了下去。
李大駿叫道。
與此同時，葉飛離握住忘川離魂鉤，張口發出一聲唿哨。
——他們的親人還在外面，眼看是活不下來了。
但那可是核彈！
張英豪被強烈的後座力打得退出去兩步，然後整個人向下掉落——
大地震動不休。
嘭！
方圓五
衝擊波開始形成。
「出發！」
他全力出手之下，所有力量已經消耗乾淨。
瞬息之間，所有人被定住不動。
李大駿渾身是血，突然大笑起來：「你這個末日的使徒，是你害死了這座城市裡的所有人。」
絕不是飛機。
顧青山怔了一瞬。
一面七彩的盾牌將夜若曦護住。
不夠！
顧青山以劍柱地，渾身大汗淋漓，勉強站著原地不動。
「我發誓一定要——」
秘劍·畫影！
人們都沒有出聲。
「我也得到了秩序的消息，很遺憾，大概就是如此了。」另一人道。
所有軍事人員的臉色都變了。
十秒。
顧青山、張英豪、葉飛離蹲在巨蛇的屍體面前。
沒有怪物襲擊。
逃難的人們緩緩朝著集團軍的臨時駐地移動，井然有序。
「你不是剛吃過單兵行軍糧么。」顧青山把蛇肉放在手中，細細端詳。
強烈的明光被擋住，坑洞中瞬間變成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報告，一切就緒。」
她的話突然被一道暴喝聲打斷。
「住手！顧青山！」
為什麼會是核彈！
空氣微動。
夜如曦轉身朝幾名將領走去。
「留活口！」顧青山道。
靈力只有這麼多了。
他一邊笑一邊哭，繼續說道：「秩序已經告訴了我們，你是災禍的種子，將會帶來比末日更可怕的終結，你必須死！」
另一邊。
顧青山疲憊欲死，只是點點頭，沒說話。
顧青山一劍下去，各種驚惶尖叫紛紛響起。
這深度還不夠！
「贊成。」
她的臉色分外蒼白，說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從來都是在抗擊末日，從來
呼——呼——呼——
遙遠的天際盡頭，比太陽還要刺眼的強光形成一團火球，瞬間照亮了整座城市。
「全票通過，執行吧。」
「同感。」
他用手蘸了點巨蛇的血，放在口中輕輕舔舐。
「那就……執行後續計劃？」
為什麼？
寂靜。
「人類，可悲的人類。」
由於太過突然，不少人都在跌落的過程中受了些傷，甚至頭破血流，手腳折斷。
「明白，三秒鐘后，你們可以起飛！」
「對，既然一顆不行……那就多放幾顆！」
砰！
「該死，到底是什麼？」張英豪咒罵道。
一切正常。
葉飛離解釋道：「有一個東西正飛過來。」
七秒。
他暴喝道。
這時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張英豪從泥土裡鑽出來，吐出一口泥沙，將手中的卡牌拋出去。
「二。」
一秒。
一切如常。
她的聲音變得有些飄搖而不可測。
旁邊有一些科研人員正在採集標本，也有一些護衛的士兵。
電光火石之間，顧青山臉色猛變。
「我在意的不是蛇肉，是你的烹飪技藝。」張英豪拍了一句馬屁。
世界化作無聲。
七八名秩序者一起出手，于猝不及防之間，朝夜若曦發起了突襲！
葉飛離蹲在一邊，這時忽然側耳傾聽，面上流露出困惑神情。
「收到，請求已批准，三號、四號、五號、六號、九號通道正在打開，請最後檢查動力系統與火力儲備。」
蚯蚓們點點頭，很快散開，鑽入坑洞四壁，開始工作。
「啊啊啊啊啊，給我下去！」
顧青山什麼都顧不上了。
他大罵了一聲，把輕型狙擊槍端起來，換上一個更大型號的瞄準鏡，直接瞄準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