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末日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死神與死神
女死神點了酒水小吃,等了沒幾分鐘,東西就上齊了。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了。
「女士,這是本店贈送的酒水,歡迎你常來。」侍者彬彬有禮的道。
「舞池皇后。」顧青山自言自語道。
「但另一些神靈渴望亂世,因為只有在亂世,他們才可以獲得強大的力量,比如戰爭、詭計、暗殺、兵器、奴役一類的神靈。」
——她成為了眾星捧月的那一個。
女死神說著,取出一對短短的黑色耳朵,戴在頭上。
兩人隨意找了個卡座。
「好。」
大腹便便的男子站在街道邊,朝幾名警察解釋道。
我跳舞好像也很有一套的。
這種神職應該是傾向於太平盛世吧。
「既然你已經獲得信徒,那就早點想清楚自己要加入哪個陣營。」深雪道。
「說起來,你在外面當死神的時候,一般都怎麼干?」深雪問道。
可惜。
她頓時沒了興緻,回到卡座上坐下。
兩人碰了一杯。
顧青山一怔,旋即反應過來。
對啊。
深雪看著他,意味深長的說下去:
顧青山接過酒瓶,也聞了一下。
戰爭一旦爆發,不計其數的人將走向死亡。
給死神下迷藥,這樣的事恐怕誰來了都救不了。
深雪是死神。
深雪道:「任何葬禮上,人們都要向我祈禱,所以我不缺信仰。」
「你獲得了第二名信徒。」
在眾神之地,她擁有無可比擬的力量,一旦自己 在她面前選擇了不同的陣營,她會不會朝自己出手?
「恩,我猜奴役之神、惡念之神、慾望之神都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所以應該是一些有權勢的凡人擅自做主。」深雪若有所思道。
「原來你叫山嫵媚。」女子想了想,說。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層層街巷,來到一處鋼鐵建筑前。
「信徒越多,人們稱頌神名越盛,神靈的實力便將越發不可思議。」
「你打算怎麼辦?」顧青山問。
「這裡是?」顧青山遲疑道。
「死亡擁有夜一般的靜謐深沉,又如同飛雪一樣刺骨冰冷。」女子意味深長的說。
「你是地神,又怎麼能做到這樣的事?」
所以她是亂世陣營的神?
「我知道你也干過死神的活計——」女死神道。
「——地神?」
「不可能,你見到死神了,為什麼還能安然無恙?」有人不通道。
「雖然我需要信徒的力量,但我只想他們長命百歲,每天都過著好日子,最好做個有益於自己和他人的好人。」
「顧青山,你的選擇是什麼?」
兩人一陣沉默。
「死亡對於他們來說是恩賜,我並不會輕易給予。」深雪道。
顧青山把酒杯端起來,喝了一口,說:
顧青山看了看她。
「我看你好像不怎麼努力。」顧青山道。
「想吃點什麼?」顧青山問。
她在身上輕輕抹了一下。
「 我喜歡這裏的氛圍,但不喜歡跟凡人一起跳舞。」深雪道。
深雪靜靜的看著他,輕聲道:「隨著你的力量增強,你會為了這樣的利益去努力獲取信徒,就像萬神一樣。」
——到了攤牌的時刻了。
顧青山慢慢回過味兒來。
「不去吃正餐?」顧青山問。
「不,我叫顧青山。」
在宏大的亂世之中,個人性命如同浮萍,又如微塵,根本禁不起戰爭的隨意一碾。
震天的音樂聲從裏面響起。
一行猩紅小字跳出來:
「很多神靈需要穩定的世道來獲取眾生信仰,比如生命、律法、建設、知識、豐收一類的神靈們,都是如此。」
她是死神。
「……更像迪廳,我從沒請人在迪廳里吃過飯。」顧青山道。
「神靈之間的戰爭……神靈也會死嗎?」
顧青山端起酒杯,輕輕的啜飲著。
「有意思。」顧青山喃喃道。
兩人進入迪廳。
「酒吧。」黑袍女子道。
黑袍女子撇撇嘴。
似乎想到了什麼,深雪道:「有些神靈有著兩個或更多的神名,便是因為他殺了之前的神,奪來了神名,比如——惡毒與詭計之神,他原本只是惡毒之神。」
「對,他是掌管大地與身軀的神靈,一切眾生愛惜自己的身軀,便是敬畏地神。」男子說著,滿臉都是虔誠之色。
眾人一靜。
顧青山道:「會發生什麼?」
深雪打開酒 瓶聞了聞,好看的眉毛輕輕蹙起。
「永滅。」
「事先聲明,我剛來到眾神之地,對你們這裏並不熟悉,恐怕找吃的地方還要你出馬。」顧青山道。
「不,我叫深雪,你叫什麼名字?」女子瞪著他道。
做完這件事,她再次望向顧青山。
「不跳了?」顧青山笑問道。
「那輛車逃逸了——它差點殺了我!」
深雪跳了一陣,身邊就圍繞了好幾個男人,幾乎要貼在她身上。
「他們家有一款雞尾酒不錯,而且有幾種小吃合我胃口。」黑袍女子道。
霎時間,喧囂的音浪襲來。
她跳的很好看,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很快便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一身沉靜肅穆的黑袍隨之消失,換成黑絲、超短裙、襯衣。
「拯救世界?嗯,還殺一些人。」
五顏六色的燈光照在他臉上,悄然浮動聚散,卻無法照透他的眼瞳。
「我好像還有一個神職……」
兩人正說著,又有侍者送上了一瓶酒。
地神護佑眾生健康。
「也是,唯有造物主才可以從死亡中獲得力量,你以前都不是造物主,難怪對死亡沒有興趣。」
「他殺死了詭計之神?」顧青山問。
「請講。」顧青山把斟滿的酒杯遞給對方。
「這我倒是喜歡的。」女死神欣然道。
死亡之神,在戰爭中也將獲得巨大的力量。
「不,他殺死了謀略之神,將其神位納入自己的範圍,轉變 成了詭計。」深雪道。
「行了,知道了。」深雪道。
「但現在不一樣了,你歸於眾神的行列之後,將體會到眾生的力量回饋是多麼讓人沉醉。」
顧青山望向舞池。
「跟我來。」她說道。
——她看上去妖冶而動人。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只需隨便放出風聲,立刻就會有其他神靈替我折磨那些凡人,直到我說停為止,而我不會說停。」
「原來你叫夜雪。」顧青山想了想,說道。
……
「誰惹我,我就殺誰啊。」顧青山笑笑,說道。
「還不知道如何稱呼你。」顧青山道。
看來是之前那名男子,把剛才的經歷說給了其他人。
「地神。」
「那你都在幹什麼?」
「你的肉體實力正在解封,並走向更強的道路。」
——哪還有健康什麼事?
她看著顧青山,微笑道:「——不知道外界那些規則所化的神們,平日是怎樣消遣的?」
自己到底要選擇哪一個陣營?
想不到死神還是個舞池皇后,這個世界真是太離奇。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顧青山道。
她將那瓶酒送入虛空。
話說回來。
「站著說話多沒意思,我們還是邊喝邊聊吧。」顧青山道。
顧青山正要說話,卻見眼前一閃。
「迷藥。」他說道。
顧青山喃喃道:「我第一次見你這樣的死神。」
「……我不太稱職,沒怎麼管死亡的事。」顧青山道。
「你也是一樣?」深雪問。
「你來的不是時候,現在兩個陣營之間的矛盾再一次抵達了臨界點。」
「你這麼安於現狀……假如戰爭一旦爆發,從眾神一直延伸到凡人們之間,你又當如何?」深雪問道。
在人群之中,深雪隨著節拍舞動纖細的腰肢。
「神靈們之間即將爆發戰爭——勝利者將決定世界的走向。」深雪道。
「先喝一杯?」
人們會朝著那些戰爭、詭計、暗殺、兵器、奴役一類的神靈祈禱。
「好。」
「外界的神靈一般都很端著,以此在眾生面前彰顯自己的地位。」顧青山聳肩道。
酒水十分爽口,顧青山忍不住又給對方和自己斟滿。
侍者便退下了。
「毫髮無傷?我見到了死神!」男子說道。
「鐵飯碗。」顧青山贊道。
「是哪位神靈救了你?」
——她是整個酒吧最美麗的那一個,確實容易惹人垂涎。
「因為另一位神靈出現——他救了我,這件事死神也看見了,你們如果誰信奉死神,祈禱問一聲就會清楚。」男子挺著胸說道。
「我正在減肥,晚上不想吃太多。」
深雪淺淺一笑,神情轉為肅然:「顧青山,有件事你要早做決定。」
——她沒有同伴,又一幅妖冶容顏,自然會引來這樣的人。
「隨便。」黑袍女子道。
說完,她一口把酒喝光,起身朝舞池走去。
「當然。」
一名警官不停記錄,問道:「可是你一幅毫髮無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