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迷霧
第二十二章 兩端的戰鬥
這怪物什麼都吃,尤其喜好腐爛的屍體,日積月累之下,渾身散發出一股奇臭。
一座島嶼無聲的漂浮著。
「世界就像這個永滅之墟,處處皆是迷霧,當你足夠強大,那些真相自然會顯現在你面前。」少女道。
「儘快強大起來吧,顧青山,身為末日的你,應該成為永滅之墟中最強的混沌力量擁有者,唯有如此,我們才有機會談接下來的事。」少女道。
顧青山沉思數息,忽然自嘲的笑了起來。
「九面,你可以出來了。」
「對——你且看著吧。」
——沒有任何人族現出身形。
「應該是這樣……可惜我們都不是斥候,沒有備用的箭矢。」冷天星道。
冷天星等人看得心驚肉跳。
「注意,你停在了當前時刻。」
它朝著更多妖魔聚集的地方趕去。
但是一無所獲。
妖魔們的力量也不是無限的。
「大人,接下來我們怎麼辦?」羽問道。
又過了一會兒。
原地只剩下那位身形巨大的時光之母。
「好……各位稍等片刻。」
戰場上,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流鱗臉色很難看,說道:「平行世界的時光之母,與真實的時光之母有區別嗎?」
另一邊。
這當然比自己出去拼殺更划算。
它環顧四周,以尖銳的蟲鳴之聲說道:「看來被發現了。」
連食腐妖也感受到了害怕。
「同意。」
「各位,我將帶你們一直抵達挪移法陣,但漫山遍野都是妖魔,讓你們出去衝殺又太危險,所以我想到一個法 子。」顧青山道。
她輕輕念了一聲咒語。
寒光再閃!
顧青山頓覺自己在水流的擁簇下,輕輕飄了起來。
驚天的怒吼聲中,一頭全身充滿尖刺的妖魔被斬成了數截,當場一命嗚呼。
她整個身軀散作奔流的潮水,很快沒入虛空不見。
「原來如此,這有什麼問題。」冷天星痛快的道。
「但我們不知道,究竟是顧青山帶著宮殿逃了,還是時光之母帶著他跑掉了。」時光之母道。
轟!
這一次,眾多妖魔陷入遲疑。
顧青山道:「身為時光之母,從頭到尾似乎什麼也不知道,更不曾與我一同作戰,我還是自己找到墓地的;邪魔們的戰鬥與逃跑也表現的太過刻意,就像演戲一樣——但是我的命運技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完全說不通,然後我就想起了一個術。」
在這種危險局面之下,只花靈石就能讓陣法師殲滅妖魔,打開一條通道。
妖魔的頭顱衝天而起。
又一道寒光閃過。
下一瞬。
迷霧深處。
「增強兵器效用的法陣——明王兵斗之陣。」顧青山道。
同一時刻。
這還不算完。
顧青山盤膝坐在地上,把之前的情況全部講了一遍。
但妖魔們毫不在乎。
「什麼法子?」冷天星問。
箭矢不再出現。
他怔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一道森寒劍光閃過,迅速沒入虛空,隱藏不見。
箭矢如雨,傾瀉而下,將妖魔一一射殺當場。
顧青山說著,望向眼前的虛空。
「無 論是永滅,還是時空,都是極其麻煩的力量——必須儘快找到他們!」雕像道。
一道殘影呼嘯而去。
在通往挪移傳送法陣的沿途路上,所有妖魔都逃不過死亡的命運,直到某一刻——
眾妖魔爆發出滔天的驚怒吼叫聲,但怎麼找也找不到攻擊的來源。
某個不可知的方位。
山坳中,那頭巨大的怪物也開始移動。
宮殿不見了。
妖魔們疲憊的停下了攻擊。
九頭巨人全身血肉瘋狂蠕動,體型飛快縮小,最終化作九面蟲魔的原本模樣。
顧青山直接從原地消失。
顧青山握著長弓,一步步朝夜幕集結之陣外走去。
它們一邊發出攻擊,一邊不著痕迹的朝四面八方散開。
妖魔們徹底毛了,瘋狂的發出各種攻擊,以層出不窮的術法攻擊著每一處空隙,每一個無人的所在之地。
少女嘴角露出幾分笑意,說道:「你猜的不錯,一人萬生、平行世界、萬靈蒙昧是邪性之魔的三大基本術法,是它們的根基。」
但見他把公孫智的陣盤交給冷天星,叮囑他守好夜幕集結之陣,自己則摸出另一個簡陋無比的陣盤,雙手疾點,重新布置著陣盤上的陣法。
唰唰唰唰唰——
「你將很快可以與永滅之中的那些存在一較高下了。」
「得益於此,你的真實末日之力:妖魔序列正在不斷壯大。」
「是!大人!」
時光之母輕輕一怔,這才發現四周一切都全部消失了。
「當然,」顧青山道,「邪魔 能將那個時光之母徹底邪化,自然是挑了一個最弱的她。」
冷天星怔了數息,忽然反應過來,低聲喃喃道:「原來如此,那張弓是可以隱匿行蹤的刺客之弓,他用法陣把它強化了……」
「我等你很久了。」
「你要那麼多靈石,只為了這個法陣?」冷天星不解道。
「原本……另一個我負責拖延時間,而我負責喚醒諸紀元,但現在看來,我們相互之間都要為了對方,多拖延一點時間。」他說道。
時光之母見狀,便也將身上光芒一震,徹底震散。
一行行螢火小字飛快顯現出來:
顧青山收了靈石,立刻開始布陣。
顧青山將陣盤掛在胸口,又摸出一顆顆靈石,卡在陣盤上的鑲嵌槽里。
所有一切,全都處於當下時刻之中。
「……是你。」
他走到法陣邊緣,一步跨出去。
「因為我見到了真正的時光之母。」
少女俯瞰著他,身子前傾,問道:「你都想到了什麼?為何非要親自前來開棺?」
只見一行行螢火小字正停留在那裡:
足足過了十多息。
她懸浮在迷霧之中,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
所有人陷入停滯狀態。
妖魔們再次暴怒,爆發出第二輪猛烈的掃蕩式攻擊。
那靈光頓時從陣盤上飛出,依附在長弓四周的虛空中,化作朵朵靈焰。
——九頭巨人。
它們不管三七二十一,將自己的怒火化作一道道攻擊,胡亂轟擊出去。
迷霧不再涌動。
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與他一同消失的 ,還有屬於他的島嶼、羽和野蠻人氏族,乃至時光一族的眾人。
——攻擊漸漸停了。
四周都是妖魔。
「從現在開始,不要再想著借顧青山的能力開啟過去紀元之墓——我們要直接殺了他!」九面蟲魔道。
又一頭妖魔轟然倒地。
這樣的局面——
時間恢復正常。
「什麼術?」少女問。
顧青山處於水流之中,回頭朝宮殿外望去。
「為什麼?」緋影問道。
「注意!」
很快,顧青山的氣息也隨之迅速消失,緊接著是他的身軀。
一切都停住了。
——夜雨弓的力量被增強了。
「羽,開始操縱島嶼,我們一直朝迷霧至深的地方落下去,中途不要停。」
只見他手中長弓一陣模糊,徹底消隱不見。
「哼!」
這時候,顧青山早已改變了自己的位置。
顧青山從背後抽出夜雨弓。
「是平行世界的另一個時光之母?難怪我的命運絲線沒有反應。」緋影沉靜的道。
「他的箭矢用完了!」一名修行者忍不住叫道。
只見妖魔們在大地上煩躁的來回奔走,想要找出那個攻擊者。
強烈的惡臭朝四周散去。
須臾。
「你們把身上靈石都拿出來,我有辦法憑藉靈石撐開一個法陣,幫助我們消滅沿途的妖魔。」顧青山道。
眾人也紛紛點頭應是。
轟——
那銀色幕布落下來,化作一股冰冷的、無形的水流,瞬間浸透了顧青山全身。
「另一個你正在大殺特殺,全力絞殺妖魔。」
「你這是什麼法陣?」冷天星 問。
……
——他徹底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多謝。」顧青山道。
數百米開外,一頭火焰妖魔被射穿了腦袋,轟然倒地。
通常情況下,連其他妖魔都會避開這怪物,因為實在是太臭了。
「棺木上的恆定術法:時空激流,現在已經激活。」
震動四起,到處都是橫飛的術法,甚至有些妖魔被同類的術法擊傷、殺死。
下一瞬。
神武世界。
忽然一道聲音響起:
「請繼續保持這樣的狀態——」
顧青山頓了頓,開口道:「戰鬥?不,我只是去收割——」
她化作一座通體漆黑的雕像。
少女道:「現在送你和你的島嶼離開這裏,去到永滅之墟的深處,憑藉迷霧的遮蔽,這會讓你們暫時避開邪魔,但你們也會面對更多未知的存在——有些東西連我都不知道是什麼。」
顧青山一眼看完,想了數息,站起來。
所有鑲嵌槽卡滿。
這隻噬腐妖爬地前行,猶如緩慢移動的腐肉之山。
一頭巨型妖魔的屍體倒在地上,就此死去。
數不清的魚鱗群群簇簇而動,紛紛消失在迷霧之中。
「你的打算究竟是什麼?」顧青山問。
唰!
「等等,你打算一個人去跟妖魔戰鬥?」冷天星喝道。
「墓棺是空的。」
顧青山回過頭,只見一名少女坐在墓棺上。
幸而自始至終,顧青山都沒有被擊中,也沒有顯出身形。
陣盤嗡嗡一震,頓時散發出繚繞的靈光。
「平行世界之術。」顧青山道。
冷天星帶頭,眾人紛紛取出靈石,交到顧青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