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暗渡陳倉

楊大牛一聽，大驚道：「是的，土匪每次盤查后，都要求卑職交一吊錢。哦，這就對了，土匪並不是真正盤查我等，只是攔住我等繳買路錢。」

楊興笑道：老伯，我不知道會如何，但是我只知道謀事在人，我們將我們應該準備的都做好了，就等到明天戰爭結果了。

對這次剿匪，團長是非常重視的，在中國官匪不分家，因此，這次行動不但要瞞過土匪，而且還要瞞過絕大多數官員。

黃清遠團伙現有土匪500餘人，長期盤踞在華鎣山以東50里處的天池鄉劉家院子，依靠道路險阻，又地處順慶、綏定府（今天達縣）邊境，大軍清剿不易，從而控制了方圓近50里的礦產貿易。

這天，楊興剛剛與團部幾位軍官商議剿匪事宜時，警衛來報，楊大牛偷偷溜到模範團來了，說是有重要軍情相報。

楊大牛親自在柏木山下的一個四合院子迎接楊興，這是一個二進院子，典型的川北小地主家。

勇娃子所在營營長朱三民看到勇娃子竟然鬧到團部，滿臉鐵青道：勇娃子，你這個人怎麼不講良心，你知不知道，讀書寫字是為你好？

但是筆又太小了，比起那個大刀什麼的，拿起來根本不順手。

走大道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黃清遠在甌子洞、古堰鎮、七里坪都設了崗哨，很難進入。

朱三民哭喪著臉道：團長，那怎麼辦？

邊走邊介紹道：團長，大家都到了，王副團長、程參謀長，還有各營營長都趕到了。

如此過了兩個月，現在是民國2年1月份，接近年關，模範團剛到川北的轟動效應也早已風消雲散，大家忙著過節。

楊興點點頭，來到會議室，看見王瓚緒、程鵬等熱都在坐，一一握手之後，問道：治易，大家來的時候有什麼異常不？要知道我們這上千人在幾天內陸續趕到這窮山惡溝裏面，對周圍民眾，都還是非常陌生的。

楊興笑著指著地圖道：大牛，這個地圖你們再確認下，程參謀長，你再與參謀擬定下這次作戰計劃，我與王副團長在下面走走，看看新到的兄弟們。

伸了一個懶腰，笑道：朱營長，若是關一天禁閉，能讓勇娃子願意寫字，我想我願意，他也願意。但是這根本不行啊，要知道，我們全團上下，有80多個公開宣稱，自己不願意讀書寫字了啊。

楊興搖搖頭道：「土匪應該不是盤查姦細吧，他們是收保護費吧。」

楊興當即將各營連長、營長叫過來，將主要教官叫過來，仔細詢問，毫無疑問，各班都有這樣的典型，他們放出狠話，即使關禁閉，也不願意學習寫字。

四營營長張大軍

四娃子帶來的情報非常及時，通過兩個月的明察暗訪，黃清遠一夥土匪情況現已摸清了。

楊大牛還繪製了一幅天池鄉簡易地圖，天池鎮東面臨近風景名勝天池，其餘三面為陸地所包圍，從華鎣到天池鎮，只有兩條路可走，分別為一路為小路，通過青山坡，直插李家灣。該小道道路崎嶇難行，不過四娃子曾經化妝成採藥客，依靠川北氣候複雜多變，在冬季每天早上掛著厚厚露水，只能看清數米距離為由，率領一個偵察班走了兩次。另一條為大道，不過要多長十里路，翻過甌子洞，古堰溝，七里坪，從而趕到天池鎮。該路道路較平坦，且七里坪最適合設立炮兵陣地，可以監視整個天池鎮土匪。

原來勇娃子從小好狠斗勇，就是坐不下來，最先聽說全團開展掃盲運動，內心也有幾份驚喜，當即與其他士兵一起好不容易坐下來學習。

朱三民接過話題道：團長，這一路下來，我們營可是被敲詐了120個大洋，兄弟們都非常氣憤，有人罵道，這個土匪，也太傷天害理了吧。

楊大牛一聽，當即回答道：「本地有個時俗，就是過七不過八，現在臨近年關，下官打聽得知，土匪是臘月二十七過小年。」

看到楊興鄭重的表情道：團長，這些都是我親自挑選的，很多都是川北人，化妝成貨郎兒，化妝成採藥客，都去看了下。

楊興點點頭，看著楊大牛，一把欣開牆上的窗帘，楊興大驚，原來是劉家否附近的地圖。

楊大牛接過話題道：老伯，你放心吧。我們團長，你可不要看他年齡小，可是川軍名將，在年前，王大拿100多人的土匪，被他一掃而光，無一漏網。在今年，藏蠻子，兵強馬壯，有足足8千餘人，也被我們團座擊敗的，所以，你老就放心吧。

楊興大喜，一會意，當即命人將四娃子請入。

一營營長朱三民

楊興笑道：老朱，要知道這樣一句話，世上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只有方法對不對而已。這樣吧，將這次不願參加學習的組織起來，由最好的文化教官教吧，讓他們每天訓練半天，半天學習吧，每天在班組活動中，這些人都必須念100個字的文章。

張大軍知道，這兩天模範團有大行動，全團四個營共一千餘人，正在按照團長的命令，藉助這幾天大露，分批化妝，正秘密的向華鎣山集結，正準備端掉川北惡虎黃清遠的老巢。

模範團來到順慶時，整個團部也經過改編，原營長王瓚緒、程鵬分別被楊興提為副團長，與團參謀長，現組成團指揮機構，以指揮模範團。

在臘月26號晚上，川軍各營秘密來到指定集合地點柏木山，此地離叛軍老巢劉家院子大概有15里的路程，川軍上下正在秘密進行戰前動員會。

如此折騰了幾天，終於掌握了拿筆方法，但是老師教下來的東西，常常記不住，在讀書過程中，常常寫錯別字，以及於半個月下來，成為全連學習成績最差的人。

剛到門邊，碰到一個50多歲的老人，老人看著楊興雙手顫抖道：團長，這傷天理的土匪，有500人，足足有五百人之多，這麼多，你們能剿滅嗎？

朱三民看著楊興道：團長，對這種人，還是關禁閉，只要關兩天，他們就會好的。

楊興沉思良久道：「副團長所言極是，何況現在正值過年，土匪那天過年？」

張大軍本來想主動請纓，但是團長說的也是，白塔山是我們模範團的根本，也需要人留守，如此一抓鬮，自己不幸抓中了，如此就被留在白塔山上。

臘月22號起，模範團與川北各地團練就不再像往日那樣每日操練，就拿官兵所說，我們當兵的要過年，現在過年了，怎麼還像過去那樣操練呢？

三營營長何二川

楊興面色一凜道：「土匪們搶家劫舍，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害得多少人不能過安穩之年。既然如此，那麼今年我們就給川北惡虎拜過年。」

這天，在宣布考試的時候，勇娃子看到自己名落深山，想到過去在各項軍事訓練中，自己常常獨拔頭籌。在搏鬥過程中，自己常常一個人能夠對付幾個人，想不到在這個學習過程中，自己竟然如此不堪，看到這裏，勇娃子當然就非常惱火，趕過來找楊興，要求取消自己學習的資格。

王瓚緒笑道：團長，大家化妝行動，每個小組七八個人，扮作不同的人，我剛才追問了下，沒有什麼意外？

王瓚緒也笑道：「黃匪有大小匪徒近500餘人，而你們華鎣團練也僅僅50餘人，土匪又怎麼可能將你們放在眼中呢？我們正好可以利用土匪這種驕橫心裏，藉助冬季大露水，打其一個措手不及。」

楊興大驚，不由得細加詢問，要知道勇娃子畢竟算自己發家的炮連老人，在西征西藏后，炮連多次血戰，傷亡很大。

教導連連長楊大牛

楊興點點頭，帶著一干人員來到駐紮在這個小村莊的各營連士兵。

楊興點點頭，追問道：大牛，有多少個嚮導，可靠嗎？

王四麻嘿嘿笑道：團長，這黃清遠驕橫得很，在這劉家老遠附近10里，都有其嘍啰巡邏，但是只是收錢，根本沒有追問什麼官軍什麼的。

這天，勇娃子哭喪著臉跑來道：團長，你就饒饒了我吧，每天可以讓我多跑兩圈路，只要不讓自己讀書寫字，每天班務自己全包？

楊大牛一愣道：「在本次偵察過程中，走大路被多次盤查，但是在小路上，土匪防範非常空虛，只碰到一個土匪暗崗。」

這個穿著厚厚棉襖的小地主頗為氣憤道：團長，我也是豁出去了。在去年，黃清遠的一個侄子，硬是將我家小媳婦禍害了，害得我們家被人家笑話，抬不起頭。如此只有你們把黃清遠剿滅了，我們才能堂堂正正做人啊。

勇娃子佝僂著腰道：營長，我被豬油蒙了心，我知道這是為我好，但是，團長，各位長官，我勇娃子打仗還行，寫字啊，真的勉為其難了。

楊興皺著眉頭道：「土匪防守得如何？難道沒有辦法提前混入嗎？」

當即與一干人等圍著地圖竊竊私語，當即一拍案幾道：「各位，我模範團既然開赴順慶剿匪，那麼我們絕對沒有理由讓父老鄉親失望，也要打破一些人非議，說我等到順慶竟然忘記本分，只知道控制軍隊，而沒有真正剿匪」。

炮營營長劉二狗

現在駐守在白塔山上，僅僅是新組建的第四營營長張大軍，其他三個步兵營、炮營在昨天暗度陳倉，在昨天秘密離開白塔山，不知所蹤。

二營營長王四麻

楊大牛被派到華鎣，王瓚緒等人也是知道的，但一直沒有搞清楚楊興的意圖，現在看到楊興如此興奮，當即感覺非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