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篇
湖賊
武藏雖明知四肢已可活動,但仍然裝作昏迷的狀態。
果然,背後有一人出矛,左側也同時有一人以掃刀朝他的腳踝掃過來。
睡意很快襲來。
武藏以袖子抹掉臉上的口水。
由於武藏的動作太迅速,使湖賊們都看傻了眼。
不知睡了多久,武藏被人搖醒,搖醒他的是那個女孩。
這時候,武藏的腰際閃過一線白光,千代的臉已被砍為兩半。
「什麼?」
早雲緩緩舉起刀身。
只要到京都,大概有人會收養她吧!
武藏默默抓起佩劍。
坐在船艏的武藏,突然看到小女孩佇足於對面的沙灘上。
——是否該為了這個女孩,而殺了這個淫婦呢?
杉門被用力推開。
如果武藏是向後跳的話,早就中劍身亡。
突然,他察覺到來自牆角的視線。
不久,時機已成熟。
「喂!賊頭……」武藏向琵琶左衛門呼叫。「我是劍客,如果沒有自信和我一對一交手,就此結束了吧!」
「這個女孩看得一清二楚。」武藏說道。
武藏走向她,隨意掏出幾個銅錢,交給小女孩。
宍戶早雲實在不該說出「我有辦法對付你的幻術」這句話,因為這句話正好明示武藏,他有出其不意的絕招。
自己曾立誓做個獨行劍客,現在卻不加思考,帶一名聾啞的女孩上路,這不是徒增傷感嗎?
這一群以殺人搶劫為家常便飯的湖賊,目睹武藏的電光石火般的快斬身手,而且表情還穩若泰山,使他們感到心驚肉跳,而使包圍的陣勢更充斥著無形的殺氣。
「你看,下體還流著血,是誰幹 的好事?」
四隻眼睛眨也不眨,在空中互瞪。
「讓她上來吧!」
看到上船的小女孩,武藏又開始後悔。
女孩合掌低頭,請求他趕快逃走。
從逐漸接近的說笑聲,武藏可以判斷出來者大概是何許人物。
朝陽昇起,背對朝陽的武藏佔據地利之便,因為早雲不得不移動腳步了。
但聽到武藏如此一說,又不自覺怒容滿面。
距離已經佈置完畢。
「唉!唉喲!……」
隨即,武藏的陰莖脹大有如喬木一股強壯。
女孩搖搖頭。
武藏一躍跳起,越過湖賊的頭上。
原來,武藏在蹲下時,已經橫斬他的腰部。
武藏正想舉步離開時,發覺小女孩佇立在門口。
身上的酒毒並未褪盡,全身十分倦怠。
這時,早雲的身體,發出一聲怪叫。
當武藏把粟粥飲盡之後,有人的腳步聲走近,可以聽出有數人正朝這裡走近。
「這個賣給我。」他一手接過洋娃娃。
他向漁夫告以要前往大津,並說明渡船費,於是漁夫答應了。
「我是周遊四方的劍客。」
——原來他就是那個要鐮刀鐵鏈的傢伙的弟弟。
琵琶左衛門及其手下,各個都濺到血水,怪叫著跳開。
武藏看一眼便知這群人是湖賊。
「啊!……簡直太可愛了!」女人抬起頭,夢囈似地呢喃著,然後正想跨坐在武藏身上。
「……」
女孩露出畏懼的神色,催促武藏越窗逃走。
這大概就是所謂冤家路窄吧!
武藏在黑暗中蹲下身子。
小女孩快步奔跑過 來。
「臭小子,聽到了嗎?千代每天在我琵琶左衛門懷裡,已經相當滿足了,根本不可能要你這種毛頭小子。」
但武藏只是搖頭微笑。
而當他躲開長矛,閃過長矛之際,凌空跳起的剎那間,已取了兩顆人頭。
「等一下!」武藏阻止漁夫向前划。
武藏推開杉木門,代替女人答道:「是我!」
就在這時候,他把全身力量都集中在被女人所含住的陰莖。
武藏凌空躍起並不只是守勢。
風雨已經完全停息,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
武藏的體力非比尋常,他從五歲開始每天搏大樹,十歲開始,又模倣結草蟲,反掛在高枝上,所以才鍛鍊出今日魁武的身軀。
小女孩指著窗外,不停搖著頭。並且以手勢示意他儘快離去。
「來吧,我宍戶早雲有辦法對付你的幻術。」說完,早雲迅速逼近三步。
武藏回過頭,千代便朝他臉上吐了一口口水。並罵道:「去送死吧!」
雖然他與琵琶左衛門正面對峙,但他估計琵琶左衛門不會發動先攻。
武藏回憶起她以顏料點描洋娃娃的輪廓,手藝十分精巧。
這群賊兵的武器是短柄的掃刀和長矛,持劍的只有琵琶左衛門一人。
板門被推開了。
被武藏越頂而過的湖賊們,慌忙轉身想要面對敵人之時,武藏只是輕出一劍,便將他們砍倒在地。
「……」
然後又一鼓作氣,將劍鞘插入女人體內,並默默看著昏死過去的女人面孔。
他對小女孩問道:「殺了她,好嗎?」雖然明知她聽不到,還是如此 問道。
「他說謊,是他突然闖進來強暴我。」女人大叫道。
而且還發動攻勢,剁下兩人的首級。
但武藏沒有說出這件事。
他捧劍齊眉,架勢並無特殊之處,也沒有唬人的妖氣。
武藏把劍收回鞘中。解開女人身上的腰帶,用手綑綁女人的手足。然後將她推落在地面,自己則躺在床上。
更令他們費解的是,當武藏跳向右側之時,最先發動攻擊的兩人首級已經落地。
「廢話少說,你自稱劍客,其實真正的身份是使用幻術的甲賀忍者。……讓我告訴你我的身份吧!我是伊賀南谷的頭目宍戶梅軒之弟——宍戶早雲。」
「我身為劍客,怎麼可以落荒而逃。」
武藏要使意識恢復,並回復四肢自由,根本不消一個時辰便可辦到。
這時候,武藏將女人翻倒,站起身,以一隻膝蓋抵住女人胸口,另一隻膝蓋則抵住小腹。
兩眼圓睜的聾啞女孩,胸前緊緊抱著一尊剛完成的洋娃娃。
「千代,怎麼啦?……」
「去送死吧!臭小子!」千代意猶未盡地想再吐一口口水。
湖賊們一看武藏凌空躍起的速度,比他們出矛的速度還要快,個個瞠目咋舌。
「……饒……饒了我吧!」女人因疼痛而呻吟不已,武藏反而露出冷笑。
但是看到女孩露出天真的微笑,武藏不得不告訴自己:帶她到京都吧!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女人感到欣喜萬分,還以為是自己耐心的愛撫所致。
武藏沒有擺出架勢,只是順手提劍,以鎮定自如的表情,看著晨霧淹漫的空中。
「好!」漁夫手攙 扶小女孩。
「……」
她的胸前還抱著洋娃娃。
早雲把劍直立在頭頂,瞬間長劍稍一搖動,便迸發出異乎尋常的光芒。
武藏以冰冷的眼光注視著。
早雲是用刺擊快攻,而且在刺的剎那,三尺的刀身突然脫離刀柄宛如蛇一般飛竄而來。
「你是誰?」開口問話的人是個光頭,胸前密生茸毛,腰間只裹著羚羊皮,裸著上身,腰間佩劍,年紀在四十歲上下。右手上刺著:「南無歸命頂禮」的字樣。看來是這群人的首領。
武藏的瞳孔被光芒反射,但並沒有顯出受到刺激的狼狽,這是因為他早已看穿對方所耍的技倆。
但武藏仍不為所動。
武藏感到迷惑,最後,他把劍鞘拔出,並抽出長劍以劍尖抵住女人的喉嚨。
武藏連劍帶鞘,慢慢推進女人的私處。
武藏在琵琶左衛門和其手下包圍下,走向板門。
「武藏……宮本武藏!」
「是她讓我喝毒酒,又耍弄我,所以我才報復的。」
「有人會回來嗎?」
「你強暴了千代嗎?」
琵琶左衛門確實被武藏的身手震懾住,而緊繃著臉。
三
女人並沒有掙扎,臉上浮出淫蕩的恍惚表情,且不斷發出淫聲。
早雲發出斯喊聲,聲音裡充滿了勝利的自負。
燈火已經熄滅,屋內充滿黎明的微光。
身後的數人,打扮都大同小異,且都是年齡和武藏不相上下的小伙子。
她端著一個木碗走出來,裡面盛的似乎是昨天剩下來的粟粥。
女孩露出著急的表情,表示沒有時間了,但武藏不為所 動,她只好急忙跑向廚房。
刀身有驚無險地飛過武藏頭頂。
「說,是那個傢伙幹的?」
宍戶早雲又逼近兩步。
二
這時候,千代蹣跚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追上去。
當長矛刺背,掃刀掃腳的剎那,武藏還立在地面上。
「耍弄你?」他回頭看著女人。「是真的嗎?千代?」
武藏起身,告訴她肚子餓,希望小女孩給她食物。
當武藏穿過松林,來到湖邊時,發現有一條正要離岸的漁船,於是大跨步走近。
武藏靜候著。
這時候,女人依舊沉溺於武藏的胯間,玩弄著萎縮不振的陰莖。
一
眼睛緊閉的女人,不知武藏將採何種行動,而張開兩股引誘著。
女人被他抱起來,許久才蘇醒過來,隨即發出劇痛的呻吟聲。
窗戶被敞開著,朝霧也流入屋內。
武藏也採取同樣的架勢。
武藏手提沾血的長劍,緩緩走向門口。
武藏所面對的,自然是最具功力的琵琶左衛門。
「啊!怎麼回事?」有個人大喊道。
當女人發覺之時,一尺八寸的劍鞘已經沒入半截了。
宍戶梅軒是武藏通過伊賀谷時,向他挑戰的人。當時如果不是柳生宗矩適時出面,必定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是這個殘障的女孩給你接應,所以你才敢待到這個時候。真是大膽。」自稱是琵琶左衛門的湖賊冷笑了幾聲,卻突然轉變成一種兇惡的形相。「臭小子,到外面去,我要讓你知道強暴我的女人,會有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