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人心難測

「難道你對這個還有懷疑？」

萬象樓的生意依然紅火如昔，即便是細雨蒙蒙依然無法阻擋人們的熱情。林瞳靜靜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細雨中的垂柳更加嫵媚多姿。一縷微風迎面出來林瞳伸了個懶腰長出了口氣。

林瞳一笑道：「其實我剛出來的時候在她臉上看到的不是歡喜而是驚訝。為什麼會這樣直到後來我才明白。臨別之時程玉志告訴我密道之中的機關其實全部已經發動只是不知道被誰給破壞了。我想是凌天做的也是他給你引路找到的雪兒她們。你師叔之所以驚訝是她根本沒有想過我們能夠活著出來，那裡畢竟是聖手門的總舵。」

林瞳笑了笑說道：「我記得當年雲夢秋和你師父陳卿涵號稱『雙璧』是吧，原本她的武功比你師傅差不了很多，原本也是有機會做掌門的吧，可是後來定了你師父從此她武功大進。有這回事吧。」林瞳看著一臉疑惑的林夕若笑道：「飄飄是雲夢秋的弟子吧？」

林瞳雙眼看著窗外悠悠說道：「我也不想而且我一直在努力，可是涉及原則性的問題我也是沒有辦法，崔靜必須除去，如果小鏡湖依然堅持和他走在一起那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要知道最後真正做主的那個不是我而是……」他說著伸手指指屋頂說道：「聖上。」

「傻丫頭，你看到的只是表面。小鏡湖一派除了你就是林前輩和我的關係最好，而且是不予餘力的再幫我，當然飄飄那丫頭也不錯。當日在關帝廟她身受重傷我雖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但是只要看看全身而退的雲夢秋便知道，兩人的態度是截然相反的。」

林瞳微微一笑伸手將她摟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說道：「這些都是我的猜測，不一定準的，只是你以後要多留些意，我不想有一天我仗劍去闖小鏡湖。有句話叫人心難測，我希望你有所防備。」

「你說師叔？怎麼可能，她啊從來都是不關心其他的師傅的命令從來都是不打折扣的去執行？」

「主子這詞用在我身上不合適，我從未想過當誰的主子也從不將人看做奴才，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同樣這也是給小鏡湖一個選擇。」

「這怎麼可能？你要知道當時我也在裏面，師叔總不會連我也要還死在裏面吧？」

「你這人真是無趣，大好的心情你幹嘛提這事噁心我？」

「是給還是逼？」

「真的沒有轉圜餘地？」林夕若會頭看這林瞳。

林瞳聽完突然微微一笑道：「夕若，你是做仙子做的習慣了根本不知道人世間的醜惡，你師父也是一樣。你們都低估了權利對於人心的左右。『雪蓮教』的今日便是小鏡湖的明天，難道你們還看不明白？整個小鏡湖恐怕只有李前輩將形勢看得最透。」

林瞳抬頭看著窗外的蒙蒙雨絲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是沒有辦法，我只要他的一條命其它撤職查辦都可以，如果可能我是不願刀劍相向的。」

沉默良久，林夕若開口道：「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嗎？」

「這事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你知道我的立場，除了你和我的師門外其它事情我是不放在心上的。那個左忠義的事情我幫不上忙。」

「這……」林夕若臉色一暗沒有說下去。

「我也想做富貴閑人，也想和你還有雪兒在這江南水鄉泛舟游湖安享太平，可惜可能嗎？我手中若是沒有絕對的實力我們可能走到一起嗎？他們能讓我們太平過日子嗎？再說了退一萬步講每日面對災民遍地你認為我可以做閑人嗎？每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是由他特定的地位的，我也一樣。」

「說逼也是沒有錯的，無論如何還有的選擇，如果是別人出手你們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小鏡湖和朝廷的牽連太深，儘早的暴露出來是件好事也還有機會，等到大勢已定等待小鏡湖的只有覆滅。」

林瞳扭頭看著林夕若正色道：「我們秘密進入臨沂雪蓮教是如何知道的，我前腳離開客棧雪兒馬上被人抓走真的是巧合？我那日初入關帝廟遇見凌天時他便對我說了一句話：小心身邊人。當時想來我本以為他是在提醒我雪兒會有危險，其實不然他說的是另有所指！」

天慢慢暗了下來，雖已是初秋季節但是驕陽還是在天空肆虐。比起山東來揚州還是清涼些。傍晚時分天空竟然微微下著細雨，帶走了一天的暑氣讓人感覺無比的清涼。

林瞳微微一笑道：「其實你心中和我一樣只是你不願承認是罷了。當時咱們從洞中出來時，凌天在對戰葉長柏，重傷的玄慈大師正在和柳余恨對戰，可是對上陸平生的那個卻是龍飄飄，這不奇怪嗎？當時玄慈玄鳴兩位大師重傷，李前輩重傷在場武功最高的便是雲夢秋可是她當時在做什麼？當時誰都不知道那人就是陸平生。」

林夕若臉色微變直直看這林瞳眼中滿是痛楚。林瞳伸手拉住她的小手說道：「我從不疑你，但是我卻敢肯定這事和雲夢秋有關。現在想來凌天的那個身邊人指的便是你，只是不是你本人而是你的師門。」

房門被輕輕推開，一身水色衣裙的林夕若緩步走了進來，關好房門來到林瞳身邊靜靜看著窗外說道：「煙雨江南果然是別樣風情，以前來過幾次江南可是從沒像今日這般如此平靜的看過。」

「你憑什麼懷疑我師叔？我門中姐妹也有很多人受了重傷就連李師叔也是重傷在身難道這都是假的？」林夕若的語氣變得重了起來口氣也有些質問的意思。

「怡情，你好好做你的富貴閑人不好嗎？幹嘛非要插手道這些朝廷鬥爭之中來。你應該知道牽扯進來的幾方都不是真心為了百姓都是為了他們自己那些私利。」

林夕若臉色微白身體竟然微微有些顫抖，她終於明白林瞳饒了這麼大彎子並不是要告訴自己他懷疑師叔而是要提醒自己要有些防備。她抬頭看這林瞳眼中微微有些濕氣。

「篤篤篤」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傳來。林瞳沒有回身依然看著窗外輕聲道：「進來。」

「嘻嘻，不是我沒事招你。我讓人喊你過來是有些事情與你商量。左忠義這人我很是喜歡是個鐵骨錚錚的軍人我想保他一命。」

林夕若將頭靠在林瞳胸前雙手伸到背後輕輕攬著他的腰輕聲道：「無論如何我是不想你和小鏡湖走到對立面的，更不希望是因為我。」

「不是我懷疑，而是你做了什麼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左忠義不過是個幌子是個棋子罷了。只是他的主子比較重情義不願意丟棄他罷了。」

「有那麼嚴重嗎？千年大派的實力並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你是不是想的太樂觀了？」

「你的心很平靜，事情都處理好了？」

「我並沒有要你做主也沒有要你幫忙，只是單純的感覺應該和你說一聲。我林瞳要做的事情沒有人能擋得住，我只是不想你兩面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