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詭辯朝堂（二）

林瞳點頭道：「你的觀點或許沒錯但是有句話叫因地制宜什麼意思呢，就是要學會變通，江南的情況諸位可能並不清楚，當日我們帶人從一個山洞之中救出了200名女童最大的不過九歲最小的才六歲，你知道這些人用她們做什麼嗎？」

林瞳的話再次令在場眾人大吃一驚，原來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崔雲波眉頭一皺道：「即便如此又如何江南官員有什麼關係呢？」

禮部尚書董一航出列說道：「這不怨他怨誰？他大可以將那些人交給刑部交給大理寺審理啊，還是他心中有愧。」

林瞳微微一笑道：「這位大人說的不錯，他心中不但有愧而且還有怕。他怕的是刑部大理寺不能秉公執法，他怕的是愧對江南百姓。你問我為什麼不怨他那我就告訴你為什麼，因為諸位大人不值得他信任，不值得天下百姓信任。你們以為左忠義是傻子嗎？他瘋了嗎？」

林瞳微微一笑道：「那麼我請問崔大人那些孩子從哪裡來的呢？總不會是那些人自己的女兒吧？還不都是來自貧苦百姓家？之前有多少孩子遇害我不清楚我們一次救了200，請諸位聽清楚整整兩百，為什麼我們的官員沒有一個人上報過在他的治地有孩童丟失呢？此次若不是因為崔太師的孫子偶然遇害這事情還會繼續發生下去，結果如何諸位可想而知。」

可是就是這樣雲貴總督李靖彤依然還要加賦，百姓已經窮的連褲子都當了我們的青天大老爺們還要不停的說朝廷有困難需要大家的銀子，即便是這樣苗人還在盡量籌措銀兩。因為他們相信朝廷是真的遇道了危機若不然不會如此對待他的子民。

可是結果如何呢？李靖彤的兒子李清遠看中了苗寨的一個姑娘，若是跟了他便可以免稅若不然再加三成。諸位，這就是我們的官員這就是百姓的青天大老爺，他們代表天子司牧一方在百姓眼中他們便是代表朝廷代表了法律可結果是什麼樣子？」

林瞳想了想大聲說道：「有功有過。」

崔雲波一聽登時大聲說道：「你在這裏胡扯什麼？左忠義擅自斬殺朝中忠臣而且是一下就是四十二人，這樣的人若是不殺如何平民憤，如何振朝綱又如何維護大金法律的威嚴。」他這些話說的是義正詞嚴擲地有聲，很多人又開始附和他的觀點。

老皇帝也是眉頭微微一皺沒有想到崔靜的聲名在江南竟然臭到了這種地步，其實他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林瞳安排的，醉花樓是慕容世家的產業，當日慕容連向他說起江南官員要在醉花樓宴請崔雲波，他便安排了這麼一出。

「不錯難道你還有不同的意見嗎？」

百姓不傻他們只是善良只要還有活路他們便不會與官位敵，可是諸位給他們活路了嗎？我來自滇南曾經去過大苗山的苗寨，你們知道苗人的生活是怎樣的嗎？他們沒有糧食每天只能挖野菜充饑，野菜沒了就只能吃樹葉啃樹皮。

看著眾人略有所思的樣子林瞳說道：「很簡單他想為朝廷挽回民心挽回那些諸位丟失的民心。諸位有時間可以微服到外面走一走看一看你們這些朝中重臣在百姓眼中是什麼樣子，剛才我說了崔大人在江南的待遇，說句實話諸位去了恐怕還不如他。百姓不相信你們因為江南官員貪墨的銀子都流向了京中修了誰的宅子買了誰的小妾你自己清楚。

林瞳微微一笑道：「既然崔大人提出了三點咱們就一條條的分析。先說第一條平民憤。我不需要多說只問一句，您認為殺了這些官員是平民憤還是保住他們才叫平民憤呢？」

老皇帝看這林瞳微微一笑道：「好了不說這個，林瞳你且說說左忠義之事你是怎麼看的。」

林瞳又是大聲說了四個字：「不獎不罰。」

崔雲波一愣知道掉進林瞳的坑裡了，不過他畢竟也是早官場大關多年，他微微一笑道：「要平民憤便應該查明真相明正典刑，本官的意思有錯嗎？」

林瞳看著在場不下百名朝臣說道：「諸位都是國之重臣也都是熟讀經史之人相比大家都知道法制對於一個國家的重要性。我之所以說左忠義有錯就是因為他沒有遵循法律途徑而是因為一己好惡便斬殺了那些罪犯。這種手段錯了。但是這怨不得他他也是沒有辦法。」

老皇帝略有深意的看的著說道：「那麼是應該獎還是應該罰？」

林瞳的話音再落朝堂之上沒有人在笑而是一臉古怪的看著崔雲波，崔雲波此時滿臉羞紅恨不得由各地縫鑽進去，看到他如此情形任誰都知道林瞳說的是事實。

林瞳看著眾人繼續說道：「其實這第二和第三條本是一體的密不可分的。振朝綱和重建法律威嚴那本身就是一回事，一個國家法律健全了所有人都對法律心存敬畏真的做到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麼朝綱自然也就震了。」

林瞳目光掃視過所有人嘿嘿冷笑一聲道：「他既不瘋又不傻那他為什麼要冒著被砍頭甚至是株連九族的風險殺了那些人？為什麼啊？諸位大人可明白？」他指著崔雲波說道：「崔大人執掌大理寺掌管刑罰你可知道他是為什麼嗎？」

林瞳看著崔靜和崔雲波大聲問道：「我就想請問兩位崔大人為什麼他崔玉堂死了朝廷就可以派出去五萬大軍剿匪，百姓的孩子死了兩百甚至更多卻是無人問津。這是為什麼？到底他媽的是問了什麼？」林瞳越說越激動竟然在朝堂之上開始罵娘。可是在場眾人上至皇帝下至朝臣卻是無一人出言指責。

整個大殿鴉雀無聲，一個個熟讀經史子集的國之重臣們面對林瞳的質問任誰也不敢開口說一句。過了良久林瞳看著崔雲波說道：「這第一條崔大人還有疑問嗎？若是沒有我繼續。」

林瞳看著崔雲波說道：「振朝綱，重建法律威嚴不是靠說的而是靠做的，你想做首先要讓百姓相信你，說實話將那些官員交給大理寺老百姓不信軍中兒郎也不信所以他們才要用自己的方法將他們處死。左忠義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百姓不幹，民憤一起他若不殺便會有民變。我想鄧子越大人應該將這些向你們說明了吧，諸位若是不信問問兩江總督徐茂才大人自然清楚，另外我記得兩江百姓是有請願書的上面的內容我是沒見過但想來是要求處死那些官員吧？」

林瞳看著崔雲波說道：「你說平民憤，那我就告訴你殺了那些官員就是平民憤，而且還不夠該殺的還更多官職更大的，這就是老百姓的心聲，誰當皇帝誰掌政老百姓不管他們只要安居樂業國泰民安，試問諸位國之重臣你們能給嗎？」

雖然讓慕容世家損失了不少，不過慕容連也是滿心歡喜花錢看戲於是便有了那麼一場鬧劇。今日林瞳當眾說出來，在場眾人都聽得清楚明白，這些人都是在官場上打滾多年的老油條一聽之下便清楚崔靜在江南民心大失自己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何去何從了。

林瞳一臉沉痛的看著所有人說道：「他們給這些孩子下毒用她們的身體培養一種奇毒叫做血絨草，這種葯經過特殊方法提煉可以成為一種迷人心智的藥物同時可以讓人在瞬間潛力倍增，一個普通人吃了便可以輕鬆殺死一個壯漢，諸位可以想象若是讓一支一萬人的軍隊服用此葯後果會是怎樣？對方不是一萬人而是將近十萬啊。」

林瞳微微一笑道：「剛剛崔大人說了三點殺左忠義的理由便是平民憤、振朝綱還有一個是維護法律威嚴是不是崔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