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術師》第二部 方法

29

第二部 方法

「魔術效果就像一種誘惑。此兩者,皆是透過精心設計深植在對象心中的細節而產生的。」
——索爾.斯坦

四月二十一日星期天

29

「他有充足的汽油,又對火如此著迷。他會去燒死下一個被害人。」
「噢,我的天啊,妳看!」黛安指向證物板,焦點落在湯瑪斯寫下的一條線索上。
幻術師側寫
「這是星期天的日場演出,」萊姆又說:「完全和三年前在俄亥俄州一樣。」
「什麼意思?」萊姆再問。
「下什麼勤務?你不是還在值勤中嗎?」
.精通開鎖技巧(可能熟悉「擦揉開鎖技法」)。
他們結束對話,好讓這對雙胞胎警探開始進行這項艱鉅的任務。
.保險絲,樣式一般。(來源過於廣泛。)
「基本上可以這麼說。節目雖然有些變化,但在這一行打滾的就是那些人。我……」
「我是科斯洛夫斯基警員。」一會兒後,有個男人接起電話。
「沒錯。」
萊姆向這兩名女警道過謝後,莎克斯便送她們離開客廳出門。
.鞋上有狗毛,來源可能為三種不同犬種。鞋上亦有糞便。(糞便為馬糞,不是狗屎。)
「後來他去哪裡了?」
.乳膠痕跡,蓖麻油,化妝品。
.通曉逃脫術技巧。
「因為沒人會想知道。」
「他沒告訴你老婆他打電話來為了什麼事嗎?有沒有任何線索能查出他人在哪裡?」
萊姆說:「他活得可好了,而且還是紐約市連續幾件兇案的嫌犯。」
一份傳真文件送進來了。柯柏馬上讀了出來。「是皇后區的文件實驗室傳來的,他們已打開馬自達汽車上的那份報紙。上面沒有任何註記,也沒有圈起來的地方。報紙上的新聞標題都在這裡。」他把這張傳真貼在白板上。
「那不是時鐘,」萊姆說:「很明顯。」
.妖術師被捕之巷弄現場:開鎖脫逃。唾沫(鑰匙藏於口中)。無法鑑識血型(小鋸刀,用來割斷束縛繩索)。
「愛德華.卡德斯基,俄亥俄州那個威爾被燒傷的馬戲團的經理。他現在人剛好在紐約,而且已經收到我們的留言,現在正要趕過來和我們談談。」
這個男人健壯結實,中等身材,留著灰色鬍子和一頭波浪狀的頭髮。



「不知道。」卡德斯基搖搖頭。「我實在不應該雇用他的,但如果你看過他的表演,你就能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做了。他是這一行的翹楚,觀眾或許會被他嚇著,甚至可說被他虐待,但他們就是肯花錢買票進來看他。你們真應該聽聽現場的掌聲。」這位製作人看了手錶一眼,此刻時間是一點四十五分。「真抱歉,我的節目再過十五分鐘就要開始了……我想,你們最好多派一點警車到那邊去。既然威爾已在附近出沒,那麼我們之間是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
.嫌犯相貌描述:棕髮、假鬍子、無明顯特徵。年紀:約五十歲。中等體格、中等身高。左手無名指和小指接黏在一起。能快速換裝扮成年老、禿頭的工友。
.兇手武器:白色絲織繩索,有黑色絲質核心。繩索為魔術演出之用。可變色。(無法追查來源。)
「沒錯。只有這幾家使用這種顏色的四十二型鑰匙。我們目前在貝克曼旅館,這裡是第三十四街和第五大道的路口。現在我們準備去試一試了。」
「用規金。」這句話同時出自南西和萊姆的口中。萊姆接著說:「他才不會犯下任何愚蠢的失誤,完全不可能。這條線索也斷了,但至少我們可以證明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再度發現藻膠。
.被害人:喬莉.瑪斯頓。律師。已離婚,但前夫並未涉嫌。
就像濟丁一樣,萊姆心想,他們兩人竟然都接受了心理治療。
「這樣太憋了!」萊姆吼道。
.運動袋,中國製造。(來源無法追查。)內含:約會強姦藥氟硝西泮粉末;魔術師專用黏蠟,來源無法追查;銅片(?)碎屑,已送聯邦調查局化驗;普通墨水,黑色。
.浸泡過汽油的手帕,來源無法追查。
「所有年輕助手都會受到師父的影響,」羅塞透過電話對他們說:「但我的心理醫生說,在威爾的案例中,我們都是被他迷惑住了。」
「喂,兩位?」貝爾朝麥克風說。
「糟、糟、糟。」萊姆喃喃說,兩眼直瞪著證物表。
「不用了。我們一次只能試一扇門,沒別的方法可行。」
「是丹佛的一個郵政信箱。我們查過了,但這個信箱租約已過,沒有紀錄可查。」
哈德遜河和相關刑案現場
「什麼?」
自從昨晚威爾突然造訪後,萊姆現在已變得有點神經質。他在和愛德華.卡德斯基打過招呼後,便要求對他的身分進行查驗。
「汽油炸彈?」柯柏問,朝昨晚威爾留下的那條手巾「紀念物」點了點頭,這條手巾曾被浸泡過汽油。
.絲纖維,染成灰色,經過打磨去光處理。從快速變裝的工友服裝上掉落。
.爆竹。(模式同前,一樣無法追查來源。)
.藻膠痕跡。用來鑄造乳膠「裝備」。
「還有另一種可能,老兄,我覺得我們好像缺了一點運氣。好吧,我們繼續保持聯絡。謝謝你了,哈維。」
.泥土中含有不尋常的礦物油。已送至聯邦調查局化驗。
.嫌犯身分:艾力克.威爾。舊日住處:拉斯維加斯。三年前於俄亥俄州遭火灼傷,燒傷達第三度,醫療後失蹤。意外發生於豪斯伯和克勒兄弟馬戲團,製作人為愛德華.卡德斯基。曾在紐澤西州犯過公共危險罪。對火焰相當著迷。精神狀況異常,幻想面前有「可敬的觀眾」。喜歡表演危險性節目。妻子為瑪麗.柯斯葛羅夫,當年於大火中喪生。(大火發生後便未再與她家人聯絡。)威爾雙親皆亡故,查無其他親戚。自稱為「北方的巫師」。攻擊萊姆動機:因為他會阻止他星期日午後的行動(下一位被害人?)。眼珠顏色棕色。
「那付手銬確實是德比式,和你們想的一樣,」南西說:「這種手銬很罕見,而且貴得很。不過我們還是整理出一份有十二個人的清單,他們……」
.水管膠帶,貼住被害人嘴巴用。(來源無法追查。)

「我們聽出你的聲音了。」
南西立刻翻看手中的一疊文件。「艾力克.威爾上個月以郵購方式,向西雅圖的『瑞吉威古董武器店』購買了一付這種手銬。」
「什麼都沒有嗎?」貝爾嘆了口氣。「真糟糕。我還以為他是那種粗心大意的人。」
「試完貝克曼旅館就過去。」
.手錶被破壞,指針停在正午十二點。(固定模式?下一位被害人可能在下午四點出現。)
柯柏的電腦響了一聲,有電子郵件傳送進來,而他馬上加以閱讀。「是華盛頻的聯邦調查局實驗室……他們總算把妖術師運動袋裡那些黃銅金屬碎屑的報告做出來了。他們說,根據上面的痕跡,它們符合一種時鐘機械。」
前門傳來有人敲門的聲音。一會兒後,卡拉帶著一大杯咖啡走進客廳,她的臉色十分憔悴,露出一副不該是未滿三十歲的人應有的疲態。顯然,巴爾札克先生為了懲罰她協助萊姆和專案小組,一定多榨取了她好幾個小時。
「我們已知他在紐澤西州犯過一次公共危險罪,你知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在哪個地方被逮捕過?」萊姆問。
卡德斯基有點不悅——他很少遇到不認識他的人,更別說要他出示身分證明了——但還是依從指示,拿出伊利諾州核發的駕駛執照遞給塞利托。梅爾仔細比對了相片和眼前的這個製作人,然後對萊姆點了點頭。他剛才已馬上連線至伊利諾州的監理所,調出這張駕駛執照的詳細資料,上面也有這個人的相片,確定此人身分無誤。
「幾位市民,還有一名警察,」塞利托說:「我們希望你能提供一些資訊,以幫助我們找他。」
藍辛繼續說:「我今天早上收到你送來這裡的證物,現在我們的刑事鑑識人員已開始進行研究。我們還派了兩名探員去偵訊斯文森的老婆——你們昨天傍晚逮捕的那名牧師。她沒說出任何有用線索,我們的人也搜過他的住處,但找不到任何與康斯特伯或任何愛國同志會的人有關的證物。」

.心理狀況描述(根據紐約市警局泰瑞.杜拜林專家):出於復仇心態行兇,但他本人可能並未察覺。他憤恨不平,一心想要報復。殺人可以消弭一些那場奪走他妻子、表演舞台的大火對他造成的痛苦。威爾最近和舊日助手聯絡:居住在內華達州的約翰.濟丁和亞瑟.羅塞,詢問有關火警意外和涉及該次事件的相關人。助手形容威爾是狂熱、專橫、瘋癲、危險但又十分聰明的人。
.利用心理分析以取得被害人個人資訊。
「請說,羅納。」
塞利托正在滔滔不絕地發表一篇關於新減肥科技的演說,但他還沒講到一半,就被另一通電話給打斷了。
沒錯,我也這麼覺得。萊姆心想。
然而,憑目前已知的證物線索,他推斷不出半點結果。他感覺今天過得奇慢無比,緩慢地有如靜脈注射的點滴。
「是發生大火的那一天嗎?」萊姆問。
「會嗎?」塞利托問。
「你們知道嗎,他一定為了這件事而恨我……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威爾和他的助手在我們的馬戲團中做幻術和快速變裝的表演。哎,他們真的很棒。應該說,好得令人驚嘆。但我們也連續幾個月一直遭人抱怨,從舞台同事和底下的觀眾都有。威爾會嚇觀眾,他就像一個獨載考,而他那些助手都被他灌了迷湯。幻術對他而言就像宗教,而我們都把他的助手稱為『信徒』,經常有人在威爾排演或正式表演時受傷,受傷的人甚至包括志願上台的觀眾。但威爾一點也不在乎,他認為一定要有一點危險性,魔術才能臻於完美。他說魔術就像一塊烙鐵,會深深烙在你的靈魂之上。」這位製作人陰沉沉地笑了起來。「但在今天的娛樂事業中,這種觀念是不可能被接受的,對吧?所以我和西德尼.克勒——他是馬戲團的老闆——討論過,決定我們必須把他開除。於是,在某個星期天早上,我叫舞台經理去請他在日場演出之前走路。」
音樂學校刑案現場
.再度發現來自指套的乳膠與化妝品。
他們結束了通話。
「什麼?」莎克斯問。
電力中斷警局停擺四小時
林肯.萊姆刑案現場
「在醫院的燒燙傷中心,那是三年前的事。一開始,我固定會去探望他,但他開口閉口就說要報復,報復那些傷害他或不贊同他那種魔術的人。後來他不見了,從此我便再也沒見過他。」
湯瑪斯帶了兩位女警走進客廳。莎克斯向她們點了個頭,然後向萊姆介紹她們。這兩位女警正是黛安.法蘭和南西.奧森。他記得,這兩個人是昨天第一件命案發生到現場處理的巡警,後來他指派她們去追查那付老式手銬的來源。
「您好,我是州警局的藍辛巡官,我想找羅納.貝爾警探。他們告訴我這個電話號碼,說這裡是他的臨時總部。」
.嫌犯鞋子:ECCO牌,尺寸十號。
.嫌犯躲藏在鏡子之後。鏡子無法追查來源。指紋已送聯邦調查局。(無吻合對象。)
「千萬別介意。」塞利托說,由於嫌犯有可能化妝成任何人,才必須如此麻煩。
萊姆注意到時間快十二點了,已經到了正午的時刻……下一位被害人即將會面臨死亡。只是,他會在何時做案呢?是十二點零一分?還是四點整?一股混雜了挫折和憤怒的顫慄自他腦部深處升起,隨後消失進入他毫無知覺的身體。他們必須開始行動,必須找出威爾計畫發動攻擊的場所。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嗨,哈維,」貝爾走到麥克風旁邊說:「我在這裡。」他又小聲地對萊姆說:「是葛拉迪那件案子,他是我們在肯東瀑布的聯絡人。」
他們已知在俄亥俄州那場大火後,這位幻術師在當地一家醫院的燒燙傷中心住了幾個星期,而後他就悄悄離開了,連出院手續都沒有辦理。根據紀錄顯示,不久後他賣掉拉斯維加斯市區的房子,但沒有進一步資料說他買下別的房屋。不過,萊姆研判,在那個錢淹腳目的城市,任誰都可以用現金在沙漠中隨便買下一塊小地方,不會有人多問,也不會有任何文件紀錄。
「派去哪裡?」萊姆問。
.特殊繩結。已送至聯邦調查局及海事博物館,目前尚無消息。(為胡迪尼表演使用繩結,實際上不可能解開。)
.企圖使用胡迪尼之逃脫戲碼「水缸折磨」殺害被害人。
.做案車已沉入哈林河。嫌犯可能已逃脫。
柯柏透過電腦再次清查威爾這個人,但找到的資料並不多。重罪犯追捕系統和全國犯罪資料中心都沒有他的紀錄,其他資料也沒透露出新的訊息。負責調查威爾家人的警員發現,他的父母親都已過世,而他是獨子,找不出任何與他有親戚關係的人。
「無線電?喔,因為我們已經下勤務了,巡官。」
「這麼說來,他還活著囉?」
「沒錯。我還以為你們都知道了呢,你們不是派了一輛警車停在那裡……你們應該知道,幻奇馬戲團就是以前的豪斯伯和克勒兄弟馬戲團。」
.第二號被害人:湯尼.卡爾弗特。百老匯戲院化妝造型師。無明顯仇家。與第一位被害人無明顯關係。無明顯殺人動機。
「康斯特伯的案子就像這件案子一樣麻煩。」羅納朝白板撇了個頭說。
另一個人的聲音插了進來。那是他的搭檔,索爾。「我們調查發現,有許多月租型或長期投宿旅館也會使用這種鑰匙。」
.再度發現礦物油,同第一個現場。等待聯邦調查局的化驗報告中。(「保潔」牌油脂,使用於保養馬鞍皮革。)
「該死!」萊姆吼道:「他是在搜集情報……而那張通行證呢?可以讓他自由走進後台。」萊姆瞇起眼睛,凝神看著證物表。「有了!我現在明白了。那些被害人所代表的是什麼?是馬戲團裡的工作。一位化妝師、一位馬術騎師……至於第一位被害人呢?沒錯,她雖是學生,但打零工的工作是什麼?是唱歌和逗小孩開心——就像馬戲團裡的小丑或一出來開場帶動氣氛的人。」
.使用玩具貓(假物)以引誘被害人進入死巷。(玩具無法追查來源。)
塞利托抓起摩托羅拉無線電,呼叫派駐在馬戲團門口的那兩名警察。沒有人回應。他皺起眉頭,改用萊姆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嫌犯使用假名為「約翰」。頸部和胸口有疤痕。確認嫌犯手掌有畸形現象。
卡德斯基奔向大門。「我要去疏散帳篷裡的人。」
黛安說:「我們依照商人和博物館長的建議,訪談過所有人了。」她們兩人的制服都已發縐,不管是這位高個子的黑髮女警或另外那位較矮的金髮女警,都是一副身心俱疲的樣子。看來,她們的確嚴肅接下這項任務,而且很可能整個晚上都沒睡。
塞利托的行動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他,預期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現在的時刻已經是一點零三分了。時間已進入下午,已進入歹徒動手殺人的時刻。
也許,是根本沒時間了。
「描述那個人的長相。」
.熟練耍刀。
「你們剛才提到蘭杭昂斯,那間旅館在哪裡?」
「不知道。我問過凱絲——因為我怕他到我住的這個城市來了——可她說他並沒講,而電話上也沒有顯示來電區域號碼。」
「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莎克斯問。晉升評量測驗已經結束,她今天穿的是輕便服裝——牛仔褲和一件森林綠的針織上衣。
「有可能。」

電話又響起了。來電者的區域號碼看來很眼熟,但萊姆一時認不出來。「指令。接電話。喂?」
「蘭杭昂斯旅館。」他的搭檔說。
「其中必然有一條具有特殊意義。」萊姆說。但是,是哪一條呢?歹徒把目標鎖定在女子學校?還是鎖定在假日的活動會上?警局的電力突然中斷,會不會是因為他去那裡試驗某種新裝置而造成的?萊姆的挫折感更重了,儘管他們又取得了新的證物,答案卻一樣奧秘難解。
.ECCO牌鞋子被遺留在現場。
這位看護有位好朋友在《紐約時報》當記者,過去曾幫過他們不少忙。湯瑪斯拿起電話打到報社,雖然彼得.霍汀斯是國際新聞部的記者,但他用不了幾分鐘就替他們查出了答案。他把這個標題的內容告訴湯瑪斯,由他轉述給眾人:「這篇報導的主角就是那個馬戲團,全部的細節都寫出來了,包括演出時間、節目內容、演員介紹,甚至還有一個專門介紹安全措施的小花邊新聞。」
「這個地方我們排在第二位。」
快到中午的時候,威爾的另一位助手亞瑟.羅塞從拉斯維加斯回電給他們。他對前老闆會涉及重大刑案一點也不感詫異,而且回答的也是他們昨天就知道的事:威爾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幻術師之一,但是他把職業看得太重,所以也因為危險幻術和火爆脾氣而出了名。身為他徒弟的羅塞,至今仍覺得那是一場夢魘。
貝迪和索爾已找到威爾的丈母娘柯斯葛羅夫女士,但她並不知道威爾人在何處。在那次意外發生後,他從未和她聯絡過,連她女兒的訃聞也沒寄給她。然而,根據她的說法,她對此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她說,威爾是個自私又殘忍的人,他迷戀上她的女兒,而且肯定是用了催眠術的手法才會讓她女兒願意嫁給他。除了她以外,其他親戚也都沒人和威爾有過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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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有揚聲器之電路板:已送至聯邦調查局紐約辦事處實驗室檢驗。(為數位錄音器,可能錄有嫌犯聲音。所有資料都已被銷毀。)錄音器是一種「秘密裝置」,是自製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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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上午在挫敗中度過——搜尋艾力克.威爾的行動完全停滯不前。
「你知道他從哪打電話來嗎?」
「沒錯,他已經盯上你的馬戲團了。泰瑞.杜拜林說,他的動機是最後的復仇。媽的,他一定在你的劇場裡埋好了汽油炸彈。」
貝爾說他正在聯絡緊急醫療小組的人,馬上在哥倫比亞長老教會醫院成立臨時燒燙傷中心。「還要派更多便衣警探到公園去,」萊姆說:「越多越好。我有種感覺,妖術師一定會留在附近觀看。」
.校門登記簿上使用隱形墨水。
「那是雷管。」莎克斯嚴肅地說。
他的目光仍停留在證物表上,尋找符合這個假設的線索。
「去他媽的狗!看看證物表,你們自己看看!來自狗丘的動物毛髮和中央公園的泥土!就在窗戶外面。」他用力朝前方撇了個頭。「他在騎馬小徑上不是為了觀察喬莉.瑪斯賴,而是在觀察那個馬戲團。那張報紙,在馬自達汽車上找出的那張!你們看看上面的標題:『老少咸宜的春季娛樂』。快打電話給報社,看看那則新聞是否和幻奇馬戲團有關。湯瑪斯,打電話給彼得!快點!」
「自從那場大火發生後,我就再也沒他的消息了。你們知道那件事嗎?」
.嫌犯可能戴棕色假髮。
羅塞無法提供任何有用的線索,於是他們便結束了通話。
.也懂得變換術(快速變裝)。使用容易脫下之衣物,尼龍和絲質布料,禿頭套,指套和其他乳膠裝備。可能為任何年紀、性別與人種。
.棉線,用來綁住折疊椅。(樣式一般,來源過於廣泛。)
「什麼?」
「她說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奇怪,嘶嘶聲很重,很難聽懂他說的話。我記得在那場大火後,他的肺部好像受到傷害,這使他更加令人害怕。」
「他會留下來看大火燒起,一定會待在距離極近的地方。我記得他在我臥房裡看著火焰的那種眼神。他喜歡看火,絕對不會錯過這最盛大的一場。」
.被害人:絲薇特蘭娜.拉斯尼訶夫。音樂學校全職學生。正在清查家庭、朋友、同學及同事關係,尋找可能線索。(無男友、無明顯仇人。工作為在兒童生日派對上表演。)
「那是你的節目?幻奇馬戲團?」
「大概五十多歲,留鬍子,棕色頭髮。」
.被害人的手錶被破壞,指針正好停在上午八點。
.嫌犯扮成七十幾歲老婦人逃亡。正在鄰近地區進行搜索,尋找嫌犯丟棄之戲服與其他證物。
我剛才說「傷害」,其實我真正的意思是「陰影」,他就像個鬼魂般一直糾纏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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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走來我們車邊,出示警徽,然後我們就離開了。」
「是這樣的。只有旅館房間大門上的鎖鑰插座才能辨識這種鑰匙,拿到櫃台卻不行。櫃台的那種機器只能把密碼燒進空白鑰匙裡,但沒辦法告訴你已燒好的鑰匙是屬於哪一個房間的。」
「是這樣的,有人通知我們說可以結束站崗了。」
這位當過威爾徒弟的人又說,兩個月前威爾突然打了一通電話找他。萊姆馬上想到,威爾差不多在同一時間也打電話找他另一位徒弟。這通電話是羅塞的老婆接到的。「他沒留電話,只說會再打來,但後來卻沒下聞了。感謝上帝。老實說如果電話是我接到的,我還真不知該如何應付。」
「林肯嗎?」擴音器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我是貝迪。我們已經將使用那把鑰匙的旅館縮小成三家。花了這麼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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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威爾出現的動機,」他大聲宣布,「他的目標就是那個馬戲團——幻奇馬戲團。」
.命案處理員驚回報有強烈閃光。現場未發現任何物質。可能為閃光棉或閃光紙。(來源過於廣泛。)
「你們留言說,有和艾利克.威爾有關的事情要問我?」卡德斯基說。他的目光如老鷹般炯炯有神,流露出飛揚跋扈的神色。
萊姆看了卡拉一眼,而她連忙搖頭。「昨晚我打電話給巴爾札克先生,但他沒告訴我這件事。」
.黑絲布,72×48吋,用途為遮蔽之用。無法追查來源。幻術師經常使用這種黑布。
.利用手部戲法對被害人下藥。
「你把我們心裡的感覺說出來了。」他們其中一人說。
.歹徒動機不明。
「誰打來的?」
.被害人:林肯.萊姆。
「收件地址呢?」萊姆滿心期待地問。
「付款方式呢?」莎克斯問。
「只要我們一有新的消息,就一定會馬上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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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死原因:頭部鈍器外傷致命,死後屍體被鋸成兩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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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說呢?」貝迪或索爾有點遲疑地說:「鑰匙在這邊是有效的,但在另一邊就不行了。」
「大概知道一點,」莎克斯說:「你可以仔細說一下。」
那場火可說「謀殺」了他——謀殺掉他舊有的自我——如此他在謀殺某人時,或許會覺得舒服些;如此可以減少憤怒累積在他心中的焦慮感。
.使用舊式手銬銬住被害人。此為德比式手銬,是英國的古董手銬。已派人前往紐奧爾良的胡迪尼博物館查訪。(艾力克.威爾於上個月購買,郵寄至丹佛郵政信箱。無其他線索。)
「也許愛國同志會的人先去過了,早我們一步清理那個地方。」
「什麼?」塞利托問。
幸好,這通電話告知的顯然不是壞消息。塞利托又驚又喜地揚起眉毛,對著電話說:「太好了……真的嗎?嗯,離這兒並不遠,能過來這裡嗎?」他把萊姆住處的地址告訴電話那端的人,隨後便切斷了電話。
「在那場大火之後,」卡德斯基說:「我們改組了。有鑑於太陽馬戲團當年的成功,所以我向西德尼.克勒建議走他們過去的路線。於是,我們在拿到保險理賠金後,便成立了幻奇馬戲團。」
「為什麼不能?簡直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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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姆說他對這種狀況很熟悉:人質會和綁架者形成一種親密關係,甚至會受到影響和產生愛意。
「這個名字我覺得好熟,但一時想不起來。」
「你說『試一試』是什麼意思?」萊姆問。
.熟悉並曾表演「燃燒的鏡子」戲碼。非常危險。
.紅山胡桃樹和梅衣屬地衣,主要生長地點皆為中央公團。
.熟練手部戲法。
東村刑案現場
.卡爾弗特之死:塞爾畢的「剖鋸女子」戲法。
.ECCO牌鞋子,來源無法追查。
.爆竹,用來製造聲響效果。已爆炸毀壞。(來源過於廣泛。)
「半小時前,有位警探過來通知我們,說這裡不需要再監視了,還說剩下的時間可以去休假。我現在正帶著家人前往洛克威海灘,不過我……」
「不會吧!他殺了誰了?」
.海軍藍防風夾克一件,無姓名縮寫或洗衣店記號。內含:CTN電視公司通行證,所有人為史丹利.謝佛斯坦(此人非嫌犯,全國犯罪資料中心和重罪犯追捕系統亦無其資料)。塑膠鑰匙卡片,俄亥俄州阿克隆市美國塑膠卡片公司製造,型號為APC-42型,上面並無指紋。(該公司董事長調閱銷售資料中。貝迪和索爾警探已開始查訪市內各家旅館,範圍已縮小至喜雀兒、貝克曼與蘭杭昂斯三家旅館。調查持續進行中。)紐約貝德福車站河畔餐廳收據一張,顯示兩星期前的星期六,曾有四個人至該餐廳用中餐,桌號為第十二桌。餐點為:土雞、肉捲、牛排和本日特餐。喝無酒精飲料。餐廳人員已不記得這些客人是誰。(同謀者?)
.嫌犯主要為幻術師。
萊姆說:「這麼說來,實際上,這個馬戲團就是當年威爾被開除的那個馬戲團。」
.手上戴著東西以蓋住指紋。指套。
塞利托報出自己身分後,便朝電話吼叫:「你的無線電為什麼沒開?」
「我們必須把它們全查出來。總算,我們有了結果。這把鑰匙可能是,我說的是『可能』,是雀兒喜旅館、貝克曼旅館和……和哪一家?」
「怎麼了,林肯?」塞利托問。
「他說,我們和他在一起會產生一種『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關係,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你怎麼知道?」貝爾問。
.腹語術。
妖術師
.無巴克警員下落之相關線索。
這個人竟然這麼問,讓萊姆頓時洩了氣;這表示,卡德斯基知道的事情似乎比他們還少。

塞利托問:「好吧,你們需要我加派一點人手過去嗎?」
最後,萊姆肯定地點了點頭。「狗!」
.因被害人具代表性而引起行兇動機——也許代表他在大火發生之前的某些快樂或痛苦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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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是這個意思。」萊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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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動物表演經驗。
.殺人動機不明。
「至於謀殺所使用的方法,」莎克斯點出,「全都是魔術的技巧。」
「我的上帝呀!」卡德斯基驚叫起來,「那裡面有兩千個人!而表演再過十分鐘就要開始了!」開演時間是午後兩點……
「他問我們最近有沒有聽說和愛德華.卡德斯基有關的事——在那場大火發生時,這個人是豪伯馬戲團的舞台監督,他就只問這件事而已。」
卡德斯基點點頭。「經理發現威爾當時正在佈置舞台,用了許多丙烷繩,準備表演『燃燒的鏡子』戲碼。經理把我們的決定告訴他,但威爾理都不理——他把經理推下舞台,繼續佈置他的節目佈景。於是我衝上舞台,他便一把抓住我。我們並不是真的互毆,只是發生嚴重的扭抱推擠而已。但那時有條丙烷繩鬆掉了。我們撞上一張鐵椅,我猜,可能在撞擊時產生了一點火花,結果引燃了汽油。他被嚴重燒傷,而他的妻子則被燒死。整個馬戲團的帳篷都毀了。我們討論過想要告他,但他卻溜出醫院,從此消聲匿跡。」
.嫌犯快速變裝換上斜紋棉褲、正式襯衫、未留鬍鬚,扮成生意人模樣;之後又變裝換上牛仔褲和哈雷T恤,扮成機車騎士。
「總共有六百八十二個房間,我們最好馬上開始。」
就像差點發生在他身上的事一樣。
.再度發現化妝品、乳膠和「保潔」。
.哈林河現場。無任何證物,唯有泥土上的煞車痕跡,車上檢獲報紙一張,報上新聞標題為:
「去我的節目演出的地方。」他朝中央公園的方向撇了個頭。
.鐵鍊和扣環配件。(式樣普通,來源無法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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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除了我們以外。所以,我們現在要一間一間去試這把鑰匙了。」
塞利托猛然甩上電話。「真的發生了……噢,天啊,真的發生了。」他朝莎克斯吼道:「快通知第六分局,要防爆小組成員馬上過去。」說完,他自己也立刻呼叫總部,要求緊急應變小組和消防隊馬上出動前往幻奇馬戲團演出地點。
.繩索。(式樣普通,來源無法追查。)
「還有那些以鐘點計算的休息型旅館,但那完全算是另外一回事。」
「在東七十五街上,靠近列辛頓大道。」
.嫌犯會利用誤導來對抗被害人和逃避警方追捕:生理誤導(分心之用);心理誤導(以消除懷疑心)。逃離音樂學校方式近似「消失者」戲法。過於普通無法追查。
  州長市長會晤共商新西區計畫
來自父母的怒吼女子學校安全設施不足
.嫌犯身分:艾力克.威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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