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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節 地底洞穴

第二百一十六節 地底洞穴

呼,終於到了盡頭,葉重眼前豁然開朗。這洞穴的最底部是一片相當大的平地,他甚至聽到了水流聲。
「長蟲」果然像極了一隻爬蟲,「唰唰唰」靈活地鑽進洞穴。由於這些機械肢都是被動式的,倒省了葉重操作的麻煩,洞穴中地形之複雜,遠出乎他的意料。曲折崎嶇,加上光線不足,靠夜視系統看得並不清晰,好在長蟲的頭部安有高亮度的離子燈。不過坐在光甲中的葉重卻覺得十分平穩,心下對這款光甲的設計者暗贊一聲。
儘管他不明白什麼叫空間扭曲率,但是百分之百這個數量他還是知道的。這個數量最通常的意義就是量變達到質變。
這到底是什麼?
「哦。」葉重應了句,便開始在滿地的發光的礦石之間尋找淚石的蹤影。而牧則遙控長蟲進行這些所謂的變異能量礦的採集工作。好在長蟲本來就是用來幹這一行的,效率倒是頗高,收集的能量變異礦被放在長蟲的倉庫中,長蟲的十三節軀幹,除了一節是用來作為駕駛艙之外,其他的都是用來裝載礦石的。
「空間扭曲率百分之九十九。」耳旁傳來牧依然冷靜的聲音。葉重無暇觀看結果,身形一轉,已經來到牧的身旁。
葉重想了想,連忙向長蟲跑去。長蟲已經完成了採集工作,現在正安靜地立在不遠處。由於這些發光的大理石基本全部被採集一空,葉重想起長蟲的前端有高亮度離子燈,便把離子燈打向這個方向。
「空間扭曲率百分之八十二。」牧的聲音變得更加焦急。
看來情況顯然不妙,連牧都要求主動出來。這可是自從葉重出了垃圾星之後極少出現的情況。
是什麼危險竟然會讓牧產生這樣的情緒呢?這個念頭在葉重腦海中一閃而過。
「空間扭曲率百分之九十五。」
葉重兩眼一瞬不瞬地盯著這個無論怎麼看都是十分詭異的黑圓。
「變異能量礦?牧,這是什麼東西?有用么?」葉重傻傻地問。
石頭一入手,葉重來不及起身,腳尖發力,身形頓時向一旁疾閃。
在洞穴的盡頭,葉重終於發現幾顆淚石躺在地上,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葉重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但是心底那種極度危險的感覺依然揮之不去。
十秒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這隻手從一摸到淚石便開始死死攥住不放,手便往黑圓內縮。
五秒過去了,黑圓還是如常,沒有任何動靜。
空間扭曲的圓?是那個黑得不見底的圓么?
長蟲的速度比葉重想象得要快,但是這個洞穴的曲折也同樣出乎他的意料。牧探測到了淚石的位置,那麼淚石應該就在三公里的範圍之內,可葉重卻感覺前進了遠遠不止三公里。
剛剛站定,葉重終於鬆了口氣。在牧身旁總是頗有安全感的,雖然眼前的景象看上去十分詭異,但是對牧的信心早已深植在葉重的心底最深處。在葉重的潛意識中,牧是不可戰勝的。
「全部收集起來?」葉重看著這像滿天繁星一樣的各色變異能量礦,吞了吞口水問道。
葉重沿著河流向前探索,一路上並沒有發現淚石的蹤影。
葉重小心地問:「牧,怎麼了?我好像感覺有點不對勁。」
「空間扭曲率百分之八十七。」牧急道,「葉子,快!」
就在葉重剛準備問牧是怎麼回事時,這個彷彿亘古不變的黑圓卻突然出現了葉重意想不到的一幕。
葉重剛準備動手,牧突然又道:「葉子,你還是去找淚石吧,淚石應該就在這附近,離這裏不會超過三百米的範圍。這些變異能量礦由我來收集。」
牧依然搖頭:「不知道,只知道這片空間發生了扭曲。」
葉重沒有看到所謂的手肘,這隻手一出現就違背常理地四處亂摸,就像沒有骨頭一般,它可以向任意方向、任意角度變向。
黑森森的洞口看上去十分幽深,不見底,葉重試著丟下一顆石子,傳來連續的撞擊聲。嗯,看來這個洞穴並不是筆直的。
當葉重看到眼前的景象卻倒吸一口冷氣。
在如此茂密的叢林,居然會出現這樣一塊沒有任何植物生長的區域,還呈現出一個極為完整的圓形,不能不說有一些詭異。
「空間扭曲率百分之九十三。」牧的聲音此時就像催命鬼一般。
「空間扭曲率百分之七十五。」牧的聲音出現了波動。
葉重剛想上前,陡地,全身汗毛突然豎了起來,一種極危險的感覺從心底升起。而幾乎在同時,牧充滿驚惶的聲音便響起:「葉子,別動。」葉重還是第一次聽到牧的聲音里會帶有驚惶的情緒。
這個圓彷彿是用最精密的作圖工具做出來的一般。而這種黑色,讓人不禁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這些淚石的飛行高度有高有低,呈不規則扇形。葉重吸一口氣,幻出無數身影,接住這些淚石,無不落網。以葉重的眼力手力,有這樣的結果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咦,葉重突然發現一顆淚石居然離黑圓只有一線的距離。看來剛才自己那一下並沒有把所有的淚石都衝到預定方向。不過葉重倒沒怎麼在意,畢竟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而且手上的石頭還不規則,只漏掉一顆淚石葉重自認為已經是運氣相當不錯了。
突然,一直在摸索的這隻手突然停了下來。葉重仔細一看,微微一愣,這隻手手上拿著的不正是那顆被自己遺漏的淚石么?
直到這隻手完全縮了回去,葉重才出聲問:「牧,這是什麼東西?」
想了想,葉重從腰包中取出一個空間鈕,這個空間鈕的造型是一隻栩栩如生的爬蟲。這是葉重在九開不夜城買的幾架光甲之中的一架。
這麼幽深的洞穴原本是一片漆黑,但是葉重眼前卻閃耀著各種光芒。
一隻怪異的,不知道是什麼生物的手從黑森森的圓中伸了出來。黑色的皮膚上紅線密布,像網格一般包裹著這整隻手。葉重第一次見到這種皮膚,透著金屬光澤,在離子燈下竟有幾分耀眼的感覺。這隻手有八根手指,指骨的質地一看就十分堅硬,而指尖葉重真的懷疑是不是金屬所制,鋒利中透著寒光。而八根手指處連著一層肉膜,說不出的怪異。
一隻手。
「空間扭曲率百分之百。」牧冷冷地吐出這一句。
嘭,葉重射出的那塊石頭準確地擊中了淚石最密集的區域的一側。葉重擲出的石塊命中的位置頗為巧妙,這些淚石受到衝擊,便朝葉重現在所處的位置激射而來。
離子燈十分明亮,洞穴的這片區域被照得白晃晃一片,只有一個地方例外,那就是淚石後面。一個直徑約為三米的黑色圓形憑空懸浮在離淚石只有五米的地方。離子燈的光線投入其中,完完全全地被吞噬。
牧顯然對這個問題也很困惑:「不知道,我的信息庫中並沒有符合該種生物的資料。」
劃了一個相當大的弧形,葉重已經由正面面對這個黑圓而變成處於黑圓的側面。從側面看,黑圓在葉重眼中只是一條極細的黑線,彷彿沒有寬度一般。
牧飛快道:「葉子,喚我出來,你看那幾顆淚石後面。」
聽到牧的催促,葉重明白沒有時間耽擱了。眼睛的餘光突然瞥見地上的石頭,腦中靈光一閃。再也不敢猶豫,俯身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
進入光甲的駕駛艙,葉重坐定,便立即啟動光甲。
淚石後面?葉重剛才只注意淚石去了,根本沒有注意到淚石後面。
抬眼望去,淚石后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葉重馬上就察覺出了不對勁,他本身視力極佳,而淚石散發出的光芒雖然並不是很明亮,但是葉重卻依稀能看到周圍的景象。可是在淚石後面五米處,葉重看到的卻是一片漆黑,黑得透不出任何光線。由於整個洞穴里都比較暗,這塊黑色區域不注意的話很難被人察覺。
「不知道,正在計算。」牧回答道,牧的電子眼瘋狂地閃爍,顯然正在高速運算著。
究竟會出現什麼樣的變化呢?葉重心下暗猜。
「空間扭曲率百分之九十。」牧已經恢復了平靜和冷然。
葉重還想問,驀地,異變突生!
打開離子燈,眼前的景象讓葉重失聲驚呼:「這是什麼?」
「空間扭曲率百分之七十一。」牧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感情。
雖然淚石離自己只有幾步遠,可是葉重也不敢貿然靠近,眼前出現的異象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葉重一抖腕,石頭便直直朝地上的那些淚石飛去。葉重根本來不及看結果,他不敢有任何停留,像一縷輕煙,輕飄飄地劃了一個更大的弧形。葉重從黑圓的一側跑到了黑圓的另一側。
一條淺淺的小溪,水不過剛剛沒過葉重足踝。潺潺的水聲在這個無人的洞穴中十分清晰。讓葉重驚呆的並不是這個小溪,而是這條小溪中閃耀著各種光芒的礦石。浸在水中發出五顏六色光芒的礦石比天上的星辰還要耀眼。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穴也因為這些礦石而變得五彩繽紛。
葉重聽得是完全摸不著頭腦,能量變異?這是什麼?
長蟲穩穩地停在地上,葉重從駕駛艙內翻身出來。
不過顯然牧並不想現在做出解釋,而是催促道:「葉子,快把這些變異能量礦收集起來,這些東西很有用處。」
「空間扭曲率百分之七十八。」牧的聲音里透著焦急,緊接著牧迅速對葉重道,「葉子,快撿起淚石,快!不過不要接近空間扭曲圓十米之內。」
把手上的淚石放入腰包中,葉重才抬眼向這個詭異的黑圓看去。
葉重終於鬆了口氣,看來這一次行動終於有了結果。
這架光甲的名字叫「長蟲」,光甲的形狀也儼然是一隻變異爬蟲,深褐色的一節節軀幹,可以讓其極為靈活地扭動。十三節軀幹首尾相聯,每節軀幹上都配有微型引擎,而且還在上面裝配了四支被動式仿觸角的機械腳,這可以讓其在幽深的洞穴中自如地穿梭。
「有用,當然有用!」牧的語調十分肯定:「嗯,淚石一定在這附近,怪不得它們會產生能量變異。」牧此時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而且根據牧的掃描,並沒有發現有危險的存在。
葉重不敢輕舉妄動,誰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牧也沒有說話,一人一光甲便眼睜睜地看著這隻手縮了回去。
「嗯,全部收集。」牧的話語又變得和往常一般簡潔。
「變異能量礦!」牧的聲音中也充滿驚訝。
「這是什麼?」葉重一邊小心注視一邊問牧。
這是一架工程光甲,主要是用來挖掘和礦物採集,適於洞穴穿行。
葉重見過許多礦石,卻從來沒有見到能自己放出光芒的礦石。現在一見卻是一大片,而且還是五顏六色都有,模樣也各不相同,這如何不讓他有幾分傻眼的感覺。
「那這個黑圓是什麼?」
但是不接近的話,如何採集淚石呢?看著地上的淚石,葉重卻有幾分頭大。淚石的顆粒太小,最大的一顆才不過只有指頭那麼大,長蟲的機械肢只怕拾不起來。
葉重從守護中出來,重新回到真實的視野讓他覺得習慣得多。守護的確強大,但是它卻同樣有十分明顯的弱點存在。例如在叢林這樣的複雜地形,會讓守護自動分析的數據呈幾何倍數上升,而且在黑白視野中,那些網格狀的物體讓人很難分辨,所以葉重才從守護中出來。
眼前的景象說不出的詭異,饒是葉重膽大也禁不住心裏有些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