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什麼是修行
「看來你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就在這時，一位鶴髮童顏的老人出現在矮山前，他大袖飄飄，腳不沾地，如乘風般來到茅屋前，對旁邊施禮的少年點了點頭，道：「你去吧。」
「萬里無雲，碧空如洗，自然很潔凈。」葉凡不知道他為何這樣問，但是見老人向他望來，便開口回答。
接下來的十幾日，幾位老人始終沒有出現，倒是那個送飯的少年漸漸與兩人熟識了起來，不斷交談之下，葉凡與龐博漸漸適應了這種古中國語。少年對他們非常羡慕，據說剛進山門的弟子一般不會有獨立的居所，需要修行有成時才可以開闢洞府。
「似乎……有些明白了。」
「你們看這天空潔凈嗎？」
「這飯……能吃嗎？連點肉末都沒有。這兩天不是吃野果就是喝泉水，現在還繼續吃這些東西，我們嘴裏清淡的快流出山泉來了。」
「看來進入仙門修行，也並不是什麼值得慶幸的事，這日子太清苦了，連肉都吃不上，以後怎麼過啊。」龐博不斷抱怨。
「茅屋三五間，這也算是有了自己的洞府？」
「不錯，歲月無情，總會在萬物身上刻下痕迹，樹有年輪，而我們身體同樣有生命之輪。」
走進靈墟洞天百餘步，葉凡心間迴響的經文才止熄，入
葉凡與龐博被帶到一座矮山前，這裏茅屋三五間，竹林兩三片，一塊葯田伴屋前，幾株老木緊相連。
「見過老人家。」
曲徑通幽，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經過瀑布，蜿蜒進秀麗的仙山深處。路上，古木參天，枝杈蒼勁如虯龍，可以看到不少殿宇，掩映在草木間，非常和諧與自然。
老人並不怪他打斷話語，指著不遠處的一株古木，道：「你們能知道它活了多少年歲嗎？」
薇薇一一回禮，並無倨傲之色，在這祥和的凈土中，她真如仙子一般清麗出塵，最後如一道輕柔的風遠去，裊裊娜娜，消失在如畫的洞天深處。
「您……能說的直白一些嗎，我感覺像是在聽天書，雖然字面上的意思易理解，但是蘊含了什麼深意卻是一點也不明白。」
看到兩人這個樣子，送飯的少年有些目瞪口呆，道：「沒……沒有，洞天內不提供這些，兩位要是還沒有吃飽，我可以再送來一些食物。」
葉凡與龐博穿上少年送來的衣物，除卻頭髮依然很短外，其他已經與靈墟洞天的人沒有任何區別。
「錯，塵埃無盡。」吳清風老
「是世界，是一方浩瀚的世界。」吳清風老人云淡風輕，說話時很自然，也很平靜。
看到兩人皆露出驚容，吳清風老人卻是古井無波，問道：「現在，你們明白什麼是修行了嗎？」
這是葉凡與龐博都非常關心的問題，到現在他們一點也不了解，只是幾次聽人說起「苦海」、「神橋」、「彼岸」而已，根本不明所以。
古路兩旁，有人工開闢出的葯田，裏面人蔘粗如兒臂，靈芝高掛九葉，更有許多不知名的藥草晶瑩閃閃，內蘊點點光華，葯香飄溢，沁人心脾。
「真不愧是洞天福地，景物非凡，像是世外的一片凈土。」
前方，山峰秀麗，靈氣逼人，遠遠望去，一道千米長的大瀑布正從一座高山垂落而下，白色匹練如銀河倒掛，隆隆聲響如萬馬奔騰，壯觀而又瑰麗。
聽到這些話，龐博還真不好說什麼了，至於葉凡因為沒有加入洞天福地，更不好在這裏提什麼要求。
「自然能知道，砍倒，數數年輪就知曉了。」
「怎麼會沒有肉食，我看不是養了很多仙鶴、白鹿嗎，更有很多不知名的珍禽與異獸，隨便烤上一兩隻不就有了，我覺得那些仙鶴已經養的夠肥了。
送飯的少年如遇蛇鬼一般，頓時逃之夭夭，對兩人唯恐避之不及。
「您是……」葉凡與龐博皆不認識這個面色紅潤、長發雪白的老人，看起來就像個世外的老神仙。
「我是靈墟洞天的長老，名為吳清風，入門三年內的弟子皆由我教授。」
吳清風老人坐在那裡，淡淡地笑了笑，道：「今天不談這些，我想說的是，天地間有無盡塵埃，而每一粒塵都是一個世界。同樣，我們的身體亦如此，看不到什麼，但卻包含無盡的『門』，猶如天地間的塵埃那麼多。看似渺小的軀體，卻蘊有數不清的『門』，不斷打開這些門，發現『真我』，就是修行。」
葉凡也非常有飢餓感，此刻很想抓只燒雞，撕只肘子，拎壺美酒，大快朵頤一番。
「是一方浩瀚的世界……您不會在說笑吧？」龐博驚疑不定。
「好，以後慢慢去理解吧。現在，我對你們講一講什麼是苦海，世間法門無數，但莫不從此開啟仙路。」
臨近中午時，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提著食盒來到這裏，讓他們用飯，食物很簡單也很清淡，藕片、黃精、茯苓、天麻，多是藥材。
「既然矮山是我們的，如果殺一頭鹿，烤兩隻仙鶴沒人會管吧？」
雖然無瓊樓與玉殿，一切看來普通而簡單，
吳清風老人一臉鄭重，道：「塵世間多貪慾，初入洞天福地，第一要做的就是斬斷榮華，清身靜心，如果連口欲都無法戒掉，那麼將來面對修仙道路上的種種誘惑，恐怕很難過關。」
「世間萬物，皆有年歲增長，有的可永存世間，亘古不朽，而有的不過是朝生夕死，甚至彈指一瞬間，一生便已匆匆而過。」
「不必客氣。」
吳清風老人很淡然，猶如世外老仙，繼續道：「你們覺得這無盡塵埃是什麼？」
「是塵埃我明白，不是塵埃又是什麼？」龐博問道。
「別怕，我們不會亂來。現在你和我們說說，所謂的修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葉凡與龐博心中有很多問題，但葉凡卻不好張口，龐博已是靈墟洞天的弟子，則沒什麼顧忌。請吳清風坐老人坐在茅屋前的木墩上，開始請教各種問題，對於所謂的修行他們根本一無所知。
「能不能送只燒雞來？」
「老人家您說的太玄了，您到底要告訴我們什麼？」
「我們人類也有這些東西？」葉凡與龐博感覺有些荒謬。
「老人家這一次您可要說的仔細一些。」雖然還沒有真正走上修行之路，但葉凡與龐博都
食物雖然沒有一點油水，但葉凡與龐博依然全部一掃而光，連片菜葉都沒有剩下。
「話不能這麼說，這座矮山周圍的一切都算是你們二人的，如果你們有了能力，自然可以開闢出洞府。」
路上相遇的人大多數都要向幾位老人施禮，而對薇薇的態度也非常友好，這位不世奇才在靈墟洞天的地位可想而知。
「能是什麼，自然就是塵埃啊。」
「是塵埃，亦不是塵埃。」老人平靜地說道。
「我所講的修行就是從人體的生命之輪開始……」
少年搖了搖頭，說不出什麼，他也才進入靈墟洞天不久，還沒有真正走上仙路。
「將來你們會明白的，這一塵、一草、一木都是一個世界。」
「您……什麼意思？」龐博不解地問道。
「老人家您能不能先改善下我們的伙食，再這樣下去，還沒有修仙，我們便真的要羽化登仙了，這食物也太清淡了，現在看到只螞蚱我們都想流口水。」龐博連連叫苦。
「你們先在這裏住下。」幾位老人叮囑與交代幾句便離去了，還有另外一名同學也被帶入靈墟洞天，不過並未與葉凡他們住在一起，而是送帶到了別處。
聽他們兩人這樣說，少年又不敢接話了，感覺這兩人實在大胆，想法與常人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