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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眾妙之門

第126章 眾妙之門

他激靈靈打了個冷顫,隱約間覺得,自己與死亡僅有一步之遙,所謂大道倫音是如此的虛幻,是那樣的飄渺,不再真實。
葉凡感覺渾身冷森森,他沒有前進,反而再次後退了幾步,道:「未來的仙人,機會讓給你了。」
「你自己都說了,世上多半沒有仙。」
燦燦血字帶給葉凡以異樣的感覺,他靜心凝神,細細品味,希望能夠發現什麼。
這讓他心有疑惑,這個世上到底是否有仙,他難以明了。
前路是萬丈深淵,沿途風景雖好,但多前行一步,便可能萬劫不復。
看著大殿中的幾具白骨,葉凡身體冰涼,為尋成仙的秘密,卻化成枯骨,長眠於此,這才是血淋淋的真實現狀。
仙是什麼?沒有人能夠說得清,到底存在與否,從來沒有真實的證據,有的只是無盡的傳說。
「無名,天地之始。無形無狀,出於虛無,綿綿不絕,猶如一縷遊絲,不見形跡,永不衰枯,天地本始,道之根本。」
「這預示了什麼?難道說修行的盡頭是深淵,是地獄,不可成仙嗎?」
「修行道路的盡頭,到底有沒有仙?」姬紫月在懷疑,東荒古史中,那幾位傳說中已經成仙的人物,是否真的跨越了那一步。
前方,是深淵,還是機遇?
「有名,萬物之母。天地有形位,陰陽有剛柔,相合滋養萬物,締造生靈。」
再向前望去,九米高的巨大「仙」字,竟如森羅地獄一般可怕,鮮血淋淋,讓人感覺到了無盡的殺機。
大殿內混沌涌動,陰陽二氣流轉,那光輝燦爛的「仙」字,有著一股難以說清的韻味。
「不是絕路,成仙有望,斷橋接續,裏面一定有成仙的秘密!」姬紫月咬著紅唇,貝齒閃爍著晶瑩的光澤,大眼彎彎,左臉頰漾出一個小酒窩,俏皮而生動,滿是喜悅的神色。
「這是自信!」姬紫月向後躲,咬牙切齒,道:「你最好不要挑釁未來的仙人。」
「敢問上天,是否有仙?」
「東荒古史中,諸多絕代強者苦追仙跡,難道只是一條絕路嗎?走到盡頭,將是萬丈深淵……」
在這一刻,她想起了那位無名的修士的話語。
無法的抵擋的誘惑,不自覺的邁動腳步,兩人虔誠無比,如受召喚,似被引導,緩緩前行。
不是聲音,亦不是神識傳盪,完全是一種莫名的氣息在流轉,讓人誤以為得到了大道妙諦神音。
姬紫月卻也不敢前行,亦向後退了幾步,兩人心思一致,全都心有忌憚,覺得前路很有可能是無盡深淵。
而葉凡同樣如此,天地間似有一盞明燈,高懸在上,綻放無盡神韻,指引他前行,那天音妙諦,無盡法門,浮現眼前,一條神光大道鋪現在他的腳下。
最終關頭,若不是金色的苦海浪濤衝天,綠銅塊震動,他恐怕已經倒在血泊中,不在這個世間。同時他有些驚訝,姬紫月的體質也很特殊,在最後關頭亦止住了腳步,雖然是被他拉回來的,但足以說明此女的不凡。
種種莫名異相呈現,讓人既沉醉,又茫然,陷入到昏沉的狀態,兩人伸手,似想向前抓去,攫住那一縷莫名的軌跡。
葉凡笑著捏了捏她那挺俏的瓊鼻,道:「真自戀……」
種種妙相,無盡大道倫音,全都消失不見了,沒有了玄而又玄的道韻,有的只是恐怖與可怕。
而姬紫月更甚,玉手已經伸出,不過咫尺之遙,就要摸到了那血淋淋的「仙」字。
兩人遍體生寒,冷汗長流,剛才如果再前進幾步,恐怕血濺五步,不存於世了。
「成仙的秘密盡在此處嗎?」姬紫月雙目靈動,嘴角彎彎,偏頭觀望。
葉凡與姬紫月面面相覷,越發覺得可怕,似聲音又如神識的波動,確實蘊有妙不可言的修行至理,但他們卻不敢前進。
虛幻的、飄渺的全都消失不見了,迷霧散盡,有的只是殺機,讓兩人渾身流淌出冷汗。
「東荒古籍中,有幾例成仙的記載,但卻似是而非,不甚明了,這……」姬紫月一陣迷茫。
虛無縹緲的波動再次響起,從那個血淋淋的仙字發出,誘人前進,欲窺妙諦真境。
「除情去欲,守中和,玄中有玄,道中有仙,眾妙之門,從速開啟……」
突然,葉凡的金色苦海浪濤衝天,雷電交織,他的肉殼宛如黃金澆鑄,一片熾烈。在這一刻,所有祥瑞全都模糊了,四周一片迷濛,他感覺如臨深淵,似墜地獄,通體冰寒,冷汗長流。
他一把將紫衣少女拉了回來,而後快速後退,當離開那裡足夠遠后,兩人所看到的景物終於徹底清明,不再昏沉與迷濛。
真的是「仙血」嗎?葉凡與姬紫月都不自禁生起這樣的念頭。
森然殺機在瀰漫,兩人已經退到了足夠遠處,依然感覺到了血字的可怕。
「這是……」
不過,她卻沒有邁步,而是瞟向葉凡,道:「給你一個成仙的機會,大步前進吧。」
姬紫月神力雖被封,但是此刻肉體卻恢復了自由,面呈祥和之色,如痴如醉,正在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葉凡則是心中凜然,本欲探索無盡妙諦,不曾想最終卻如臨深淵,被指引向死亡的邊緣,讓他脊背生寒氣。
「不管怎樣說,有人可以橫渡星域,能夠做到這一步就可以,打開通向星空彼岸的路……」
恍惚間,似有一種聲音在大殿內回蕩,誘惑人前進,欲探索天地之根,開啟眾妙之門。
「想那麼多幹嘛,等你到了那等境界,再做憂慮吧。」葉凡敲了她一記,讓她回過神來。
與此同時,姬紫月的嬌體也綻放出霞光,潔白如玉的體表,有點點光澤閃耀,她如遭雷擊,止住了步伐,顯得茫然無比。
「玄而又玄,稟氣有厚薄,得以生聖賢……」
無知無覺間,這兩人都有些神情恍惚,彷彿觸摸到了一股難明的意境。
葉凡也在思索這個問題,他見到過九龍拉棺,可是強大如銅棺內的人也死亡了,九條龍亦無生命了。他走入過大雷音寺,那座傳說中的古廟卻已荒廢,所謂的佛已不知去向,佛陀是否只是一種境界,而非真正永生的仙?
前方,漸漸迷濛起來,如夢似幻,給人以不真實的感覺,天地枯寂,而後又繁盛,在衍化,在生滅。
看不清周圍的景物,無盡迷霧將他包圍,森然殺機,鋪天蓋地,完全將他籠罩。
「這是一條突然而止的斷路不成?」
「你又敲我……」姬紫月手撫光潔的額頭,痛的淚眼汪汪,道:「你在挑釁一個未來的仙人的尊嚴!」
此刻,在他們的眼中,地涌聖泉,天降金蓮,鸞鳳飛舞,瑞彩千道,神虹萬條,五色紛呈,七彩照耀,各種祥華不斷流轉。
更加艱澀與玄奧的波動傳來,前方那個血淋淋的「仙」字竟然在震動,而後分為兩半,竟開啟了一個神秘的門戶,四個古字顯化:眾妙之門!
姬紫月產生了共鳴,心有戚戚焉。
「我要是成仙了,不就有仙人了嗎?」姬紫月將亮晶晶的小虎牙磨的咯吱咯吱作響,道:「再敢敲我,將來我饒不了你!」
若是這樣的結果,不免讓人心寒,絕修士之希望,斷修行的根本。
「咚!」
「我明明聽到了大道天音,怎麼轉眼間全都消失了,眼下再也沒有了仙之氣象……」姬紫月非常不解。
血淋淋的「仙」字分成兩半,形成眾妙之門,在其旁邊不遠處,那裡混沌翻湧,陰陽二氣流轉,但卻很不均衡,不斷塌陷與沉降。
鮮紅欲滴的血水燦燦生輝,烙印在正前方的銅壁上,形成一個巨大的「仙」字,高能有九米左右,華光四射,絢爛奪目,若璀璨的赤霞凝聚而成。
大道清虛,空靈而又變化莫測,永不寂滅。
這是一種莫大的誘惑,彷彿成仙的希望就在眼前,大道倫音,不斷迴響,如黃鐘大呂,讓人徹悟。
「難道說這個世上根本沒有仙?」
葉凡的海底泉眼中,綠銅塊輕輕震動了一下,他頓時感覺神智清明,徹底復甦了過來。迷霧漸漸散去,他發現已經來到了那面銅壁前,距離那個以鮮血烙印的「仙」字不過數步之遙,即將觸碰到。
可是,不前行的話,如何脫困?後方沒有退路。
突然,葉凡心中一震,他感應到了一點特別的氣息,似有湖水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