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恩與仇
「你的體質很特殊，若是留在太玄，將來必然會大放異彩，相信掌教會極力栽培你的。」華雲飛似乎是在挽留。
「好孩子，這份心意真是可貴。」姬惠滿面笑容，拉著華雲飛的手，道：「你也與紫月一樣，叫我姑祖吧，不要見外。難為你了，遠奔數萬里，前來援救，真是難得啊。」
「可惜，追殺我的真兇還不知道是誰。」姬紫月自語。
「孔雀王太狂妄了，想殺皓月，還想擄走你，真是……」姬惠滿頭白髮輕舞，道：「家主與搖光聖主都出關了，專為他而去，這一次縱然不能將其斬殺，也要讓他付出巨大的代價。」
「前輩既然非要送我東西不可，那就送我百八十塊源吧，或者送我幾車靈藥也可以。」
「僅這座玉輦，就價值連城，不要說尋常的修士，就是一般的門派，都無法拿出這樣的財富。」姬仁這樣說道。
「姬家從來不會虧欠別人，無論什麼樣的恩情，我們都有能力償還。」姬惠怕葉凡聽不出弦外之音，進一步說道：「你想要什麼？在這個世上，除了天上的日月，沒有我姬家拿不出的東西，我們會徹底還清人情。」
姬家名宿從其他各處趕來，聚集到一起，姬惠徹底放下心來。
「你皓月哥哥兩年前與雲飛比試，便是我安排的。」說到這裏，姬惠似乎非常高興，道：「兩個都是絕世天才，皓月是神體，雲飛天賦異稟，一招惜敗而已。」
「不需要什麼。」葉凡進入房間后，取出玉凈瓶，灌了幾大口神泉，開始默默運轉玄功。
「我救過你們姬家的明珠，你竟然來殺我，你們就是這樣報答恩人的嗎？」葉凡神色冰冷。
「你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最好。
就在前方，一個熟悉老人站在那裡，擋住了他的去路，正是姬惠手下的老管事姬仁。
到了現在，老嫗也沒有什麼可掩飾的了，多少有些傲然，她絕不能容忍姬家的明珠與這個少年過於親密。
姬惠對葉凡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大虛空術，不是你能夠學的！」姬仁身軀佝僂，神色冷漠，靜靜地站在那裡，殺氣瀰漫。
「好孩子，快快起來，無需如此。」姬惠上前，滿面笑意，親手將他拉起。
他們來到一座院落中，那裡有一座晶瑩閃閃的玉輦，看起來不過五六米長，但卻給人一股浩大的感覺。
「你放心，我與她根本沒有什麼。」葉凡傳音，只說了這樣一句話。
片刻后，藍衣飄飄的華雲飛如流動的雲朵，步入大廳中，給人高潔出塵的感覺，向姬惠施大禮參拜。
自荒古時代傳承下來的大勢力不容辱，孔雀王八百年前招惹搖光聖地，如今又對姬家出手，這兩個古老的傳承動了真怒，聖主聯手，極其罕見。
姬仁將葉凡帶到一間寶庫，裏面瑞彩繚繞，陳列著很多武器，有的殺氣森森，有的神光炫目，有的古樸陳舊。
「好，有緣再見。」葉凡揮了手，而後沖向遠方。
你爺爺的！葉凡心中只有這四個字。
「我只是出去歷練一番，說不定哪天就回拙峰。」葉凡沒有想到在這裏遇到太玄最傑弟子。
葉凡明白了，姬惠讓老管事帶他來此地，同樣為了告誡他，兩者間天地之差，不要有什麼想法。
葉凡巴不得這樣，他從來沒有想要進入姬家，只要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他會立刻遠遁而去。
「沒有的事情
葉凡跟隨名為姬仁的老管事登臨輦車，當進入裏面的剎那，頓時讓他有些驚訝，內部開闊無比，根本不像是一輛車，倒像是一個巨大的洞府。
來到屋中落座，姬惠很關心姬紫月這一路的遭遇，認真而詳細的詢問，了解了每一個細節。
「我將遠行，恰好路過此地。」葉凡答道。
你不是說除了日月外，什麼都能拿的出來嗎？那就拿出荒塔來，讓我見識一下，葉凡心中暗自撇嘴。
姬惠臉色一滯，而後露出淡淡的笑容，道：「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當打開玉盒的剎那，頓時有一股精純的生命之能衝出，一個拳頭大的源，晶瑩閃爍，射出點點霞光，有彩霧在裏面流動。
「真是恩將仇報啊！」
葉凡真是無言了，方才這個老嫗對他面無表情，見到華雲飛后卻這樣的熱絡，前後對比還真是差距巨大。
葉凡有些反感，他輾轉萬里，身受重傷，護送姬紫月回來，對方居然這副姿態，當下很不厚道的開口，道：「其實，我一直嚮往傳說中的荒塔，真是想見一見。」
「葉小哥這邊請。」老管事姬仁面無表情，做出請的手勢，道：「我為你準備了一個房間，若有需要，儘管吩咐。」
他體質特殊，生命力旺盛，身體恢復的非常快。明日縱然不能徹底複原，卻也可以獨自上路了。
華雲飛暗中傳音，道：「葉小兄弟你悄悄離開，是想脫離太玄嗎？」
「你認命吧……」姬仁向前欺來。
「這位少年英雄，你想要什麼，我姬家可以補償你。」姬惠轉身望向葉凡，她面色平靜，沒有什麼表情。
「你還是儘快選擇吧，然後我派人送你離去。
時間過的很快，到了第二日，葉凡感覺神清氣爽，果然恢復的差不多了，直接就要告辭。而這個時候，姬家的人也將要離開此地，踏上歸程了。
華雲飛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而華雲飛不過是趕到這裏，並沒有出手，姬惠卻是如此熱絡，讓她有些看不過去了。
姬紫月又小聲咕噥了一句。
「眼下僅此一塊源了，不過足以還上你的恩情了。」姬仁聲音平淡，沒有什麼感情，從寶庫中取出一個玉盒，遞給葉凡。
「姑祖……」姬紫月有些不滿了，葉凡輾轉萬里，護送她回來，身負重傷，卻被冷落在旁。
既然對方如此冷漠，葉凡也沒有什麼好客氣的，現在談人情的話實在「傷財」，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不起別人的「心意」。
「你倒是真敢獅子大開口！」姬惠面色一僵，而後點了點頭，道：「既然你不要通靈武器，那我便送你一塊『源』。」
這一次，姬紫月沒有阻攔，親自相送，暗中傳音，道：「這次事件太大了，家主都被驚動了，你身上的秘密太多，如果跟我返回姬家，多半會被他看穿。你救過我的性命，我不能讓你吃虧，想來想去，只能任你離去了。」
這哪裡是報恩，分明是交易，連一個管事都這副姿態，葉凡心中不爽，但是眼下卻不要白不要，不然可能還會給自己找麻煩。
可以讓人感受到那種傲然，好像送出通靈武器后，葉凡佔了多麼大的便宜似的。
隨後，姬紫月去洗漱，一路逃亡，她衣衫襤褸，狼狽不堪，確實需要整理一番。
內部一片溫潤，流光溢彩，給人以很夢幻的感覺，這是以玉石開鑿出的洞府
「姬仁，你帶他去取源。」姬惠吩咐道。
「我什麼都不需要，多則一日，我傷勢複原，會馬上離開，你盡可放心。」
直到兩日後，他才放下心來，後方沒有人跟蹤。
這麼大的一塊源，確實非常珍貴，且很純凈，沒有一絲雜質，絕對成型于太古前，蘊含有大量的生命精氣。連這名很冷淡的老管事，此刻眼中都閃現出一絲異彩，似是有些心動。
就在這時，有人稟報，太玄華雲飛求見。
姬紫月也露出奇異的神色，道：「姑祖，你認識他？」
「孔雀王出手，震驚南域。皓月兄生死不知，紫月小姐也下落不明，我想盡一份力，帶人來到這片地域后，得悉前輩在此，便來拜見。」華雲飛很從容的回答，道：「恭喜紫月小姐脫險。」
「見鬼的表兄……」姬紫月小聲嘀咕了一句，別人很難聽清。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管事恭聲答應，向葉凡做出請的動作，而後在前帶路向外走去。
「走了，不要再看了，他已經消失了。」姬惠走上前來，拉住姬紫月的手，催促她登上玉輦。
姬惠臉色一沉，道：「少年人，不要多費心思，我們有恩報恩，不會欠下人情。」
當回到大廳時，姬紫月已洗漱完畢，正在與姬惠交談，笑語嫣然。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其耳畔響起：「年輕人，你多帶走了一樣東西，還是留下來吧。」
葉凡心中更加反感了，他曾經得到過三把通靈武器，雖然被無良道士搶走了，但畢竟拿到過手中。
才一塊，葉凡腹誹，也太摳門了！
「是這個孩子，快快請進來。」姬惠的臉上露出笑意。
姬惠笑道：「我怎麼會不認識，我的母親姓華，出自太玄，說起來雲飛不
姬惠直截了當，道：「我送你一把通靈武器，得自妖帝墳冢，想來足以抵消你的恩情了。」
「大虛空術乃是無上秘訣，是虛空古經的精華要術之一，絕不容許落在外人手裡。紫月小姐年少不懂事，隨便傳給了你，我只能收回來了。」姬仁殺意露出，如冰窖一般森寒，道：「就是搖光聖主得到，我們也會想辦法收回，更不要說是你了！」
「姬仁你好好招待這個少年英雄，不要怠慢。」姬惠吩咐旁邊的管事，而後一手一個，拉起姬紫月與華雲飛，滿臉笑容，道：「我們去後院，我有些話要對你們說。」
「放心，我們姬家不會欠別人的情，我已經給了他足夠的補償。」姬惠轉身答道，神色平靜。
葉凡的速度非常快，如拂動的光，瞬間就消失了，他心有防備，沒有任何停留，將老瘋子的步法，展到極致境界。
葉凡點了點頭，道：「好吧。」
「你這孩子亂說什麼呢？」姬惠瞪了她一眼，而後看向華雲飛，道：「雲飛你怎麼到了此地？」
「姑祖……」姬紫月不滿地叫道，但卻無法掙扎，被姬惠帶向後院。
沒有所謂的熱絡與感激，這樣做無非是在告訴他，姬家高不可攀，縱然有恩，也完全可用其他方式報答。
「葉小兄弟……」華雲飛露出一絲訝色，道：「你怎麼也在這裏？」
聯想到不久前的警告，此刻意思已經非常明顯，讓葉凡明白彼此的差距，拿到東西后早點離開。
可是，就在第五日，麻煩終究還是找上來了，他感覺到了強大的殺氣。
說到這裏，姬紫月暗中遞給葉凡一塊玉佩，道：「這是一塊通靈寶玉，能夠抹除別人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記，小毛孩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