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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碎丹!海龍的瘋狂

第六十五章 碎丹!海龍的瘋狂

飄渺痛苦的點了點頭,道:「合七名超越不墜境界的高手合擊,恐怕在神州上還沒有誰能承受下來。對不起,龍,都是因為我。」
海龍此時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勇往直前,眼看衝到那大蓬的金星之中,他的身體竟然奇異的扭曲起來,在烏拉吃驚的注視下,他已經變成了一條游魚,穿梭于空中的游魚,在不斷的扭曲之中,從那一顆顆金星旁躥過,絲毫沒有受到任何攻擊。第一次,海龍在對敵的過程中用出了那與種不同的幻形之術。剎那間,他已經穿過了金蝕蠱組成的屏障。
轟——,彷彿天地都隨之顫抖,無比強大的衝擊波另一側的羌族神山劇烈的顫抖起來,止水、弘治和小機靈完全被震出了圈外,根本無法插上手。就連海龍和烏拉也停了下來,被龐大的衝擊波震的遠遠退開。
海龍手中千鈞棒血指地面,全身金芒吞吐,冷冷的道:「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吧。烏拉。」
坦拉族那七名長老的身體宛如虛脫般搖擺不定,抵禦那麼多的神宵天雷,雖然他們沒有飄渺消耗那麼大,但也絕不好受。烏拉恢復成人形,飄飛到他們背後,雙手連顫,催動著自己的法力幫助這七名長老恢復著。
弘治看向海龍,又看了看飄渺,道:「大……哥,我不……知道……你今……天為……什麼……會這……么瘋……狂,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我走……后,你一定……要活……的像我……似的那……么開……心啊……!」自嘲的笑笑,道:「我……平日……里,沒少……吃肉……喝酒……,不知道……到了……極……樂之……境,佛祖……會不……會寬……恕我……這個……假和……尚。大哥……,你……知道……么……?其實我……在吃……肉……喝酒的時……候,心……里……也很……忐……忑的,可是,……美食……的……誘惑……我又……怎……么忍……得……住呢?……大哥,……你怎麼……哭了……。你用……不著……這樣……的。……對於……我們……修佛……者來……說,死……並……不算……什麼,那隻……是一種……解脫而……已。」說到這裏,弘治臉色漸漸發青,又咳出一口鮮血,不斷的喘息著。
止水有些焦急的道:「師姐,我先頂住,你用天雷吧。」說著,祈天輪在她的催動下急轉,散發出一股股龐大的仙靈之氣。
飄渺虛幻的腳步突然滯了一下,行雲流水般的神宵雷舞頓時中斷,第五十顆天雷並沒有如預期般降臨。坦拉族七名長老反應奇快,手中短刃同時掉轉方向,朝飄渺指來,綠色光芒如同激電一般射出,此時的飄渺,體內法力正處於舊力剛去、新力未生之時,根本來不及躲閃了。
七名長老同時飛退,法寶上揚。當初,即使是以邪祖的修為,在這神宵雷舞之下還暫時失去了攻擊能力,這七名長老雖然加起來更要勝過邪祖,但他們畢竟是七個個體。在天雷的驟然轟擊下,七人全身劇震,頓時臉色蒼白的退後一步。飄渺得理不讓,手中神宵劍輕舞,身隨劍走,發動了自己最強大的法決,接連三道天雷轟下,坦拉族七位長老頓時被炸的後退出數十米之外,嘴角都流淌出一縷鮮血。他們都知道,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恐怕就要殞命在這神雷之下,沒有絲毫猶豫,七人身形電轉,同時踏上星位,以七星之形站好,那些怪異的法寶都收了起來,他們每人手上都多了一柄綠光閃爍的短刃,刃指天際,七人同時喝道:「東魂之木、西魄之金、南神之火、北精之水,聚攏于中央無極土之顛,七星所踏,扶搖樞機,滅。」七道綠光射出,在空中凝結成一股,驟然迎上了下一道天雷。
海龍哈哈大笑起來,「絕情?是我絕情還是你絕情。因為你和止水,我才會有今天的瘋狂,因為我今天的瘋狂才招惹來強大的敵人。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小治會死么?不錯,我承認主要的原因在我。但是,你們確實誘發的原因。除非小治活過來,否則,從今以後我們恩斷義絕,再沒有任何關係。小機靈,看好弘治的身體,如果我死了,你想辦法帶他離開這裏。」說完,再也不看飄渺和止水一眼,飛身而起,手中千鈞棒輕揮,已經衝到了烏拉和坦拉族七名長老身前。
海龍護體的金色光焰驟然騰起丈余高,充滿了不可一世的氣勢,為了能夠戰勝遠強於自己的對手,他已經調動了自己人丹的法力,這,乃是他的本源之力。飄渺有些焦急的道:「海龍,你這又是何必呢。我們聯手吧。」
海龍從獃滯中驚醒,他大步上前,從飄渺和止水中間穿過,淡淡的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用不著你們插手。烏拉,你還沒有打敗我呢。讓我們決一死戰吧。啊——」怒吼聲中,一團白色的光芒從眉心中漂浮而出。
海龍撕心裂肺的大吼道:「小治。」根本顧不上再去防備烏拉偷襲,以自己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衝到了弘治身旁,一把抱起他的身體。弘治頭上的藍色包頭掉落在地,露出那有著十六個戒疤的光頭。在他胸口處,不斷有鮮血冒出,一個碗口大的血洞不斷吞噬著他的生命力。海龍手指極顫,瞬間封鎖住弘治胸前十余處穴位,這才止住流血。飄渺、止水、小機靈已經全都圍攏過來。有些虛弱的飄渺取出一個玉瓶,從裏面倒出兩顆龍眼大小、碧綠色的丹藥塞入了弘治口中。弘治的菩提缽掉落在一旁,那達到仙器級的法寶已經沒有了半分佛器,完全變成了廢物。
海龍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金十四,是么?想殺我,那你就來吧。從現在開始,我絕不會逃跑半步。今天,不是你們這些畜生死,就是我亡。天地無極,乾坤歸一,金丹大道,破成玄天。」一團耀眼的白光突然從海龍頭部亮起,他身上的金色火焰已經完全轉變成了刺眼的白色。金十四發現,自己再沒有制勝的把握了,頃刻之間,海龍的修為似乎竟然提升了一倍之多。
海龍和烏拉同時驚呼道:「不要。」但是,他們因為之前的拚鬥,距離飄渺那邊過遠,已經來不及救援了。
坦拉族七長老動了起來,他們同時撲向那佛法發出的根源——弘治。
海龍沒有硬碰,腳下一錯,再次幻化成虛影,憑藉神奇的逍遙遊,接連躲過了烏拉幾次猛攻。他這邊雖然暫時還不會落敗,但弘治他們那邊就沒這麼幸運了。七名超越不墜期的高手聯合起來,其威勢是極為恐怖的。空中法寶交映生輝,飄渺四人被逼的節節後退。
小機靈楞楞的看著弘治的屍體,它摸著弘治的光頭,喃喃的道:「假和尚,你醒過來啊!你怎麼在這裏就睡了。這裏可有點冷啊!你醒過來啊!只要你能醒過來,不論喝多少猴兒酒我都滿足你。假和尚,你不要嚇我,我的膽子小,你可不要嚇唬我啊!」小機靈伏在弘治身上痛哭失聲,他對弘治的感情絕對不比海龍少。當初,海龍在連雲山閉關時那八百年,他就幾乎每天都和弘治在一起,正是有弘治的從旁指點,並且幫他煉化了反骨,它才能有今天的成就,弘治的死,不但刺激的海龍快瘋了,它也完全陷入了悲痛之中。
此時,那些金蝕蠱已經向四周飛去。烏拉噴出一口鮮血,喝道:「七長老動手,快竟金蝕蠱收回來。」他知道,如果任由這些蠱蟲肆虐,恐怕這裏的羌族部落會產生巨大的損失,到時候魔哈大神非跟自己拚命不可。
會兒的工夫,這火焰節場地中,只剩下十余個人,其中包括飄渺、止水、弘治和小機靈。而在索托一方,則剩下七名臉色陰沉的老者和飄渺、止水認識的妖族四大護妖法王之一的怒羽鷹王黑風。
遠處的飄渺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禁全身一軟,倒在止水懷中,作為連雲宗的道尊之一,她當然明白海龍在做什麼。
海龍內心現在複雜已極,飄渺那如仙子般的身影不斷刺激著他的心扉,畢竟深深愛過,豈是那麼容易忘記的。但是,他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修為,根本插不上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飄渺一人苦撐。
弘治搖了搖頭,勉強拉住海龍的手,道:「大……哥……,你……可不要……怪大……嫂……啊!這都……是我……自願……的,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離……的太……遠,剛才……擋在大……嫂身……前的……就是……你了。我只……是把你……想做……的事……情做了而已……。我……是你兄……弟嘛……。大哥有……事,兄……弟代……勞。我,我……要堅持……不……住了。大哥……,記得……在我……的忌日時,給……我……弄點好……吃的,拜……拜我……,我……也就……知……足了……。」聲音嘎然而止,海龍四人清晰的感覺到一圈佛氣驟然散發,轉瞬消失無蹤。弘治抓著海龍的完全失去了力量,整個人癱軟在海龍懷中。他,已經去了。
海龍全身顫抖著,摟緊弘治的身體,道:「別說了,小治,你不會有事的。有大哥在這裏,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你要堅持住啊!」
海龍頭也不回的沉聲道:「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著任何人幫忙,你們都退開。」
此時,飄渺和那坦拉族七長老已經斗到了白熱化,天雷一下接一下的轟擊,坦拉族七位長老聯手用出的綠色禁制竟然無比堅韌,不但擋下了攻擊,還利用反擊之力震的飄渺嬌軀連顫。畢竟是以七對一,飄渺雖然引天雷相助,卻也占不得上風。嘴角流淌出的鮮血,已經染紅了她的前襟。轉眼間,天雷已經四十九發,那七名長老宛如磐石一般堅定,再不會被飄渺所撼動,而飄渺卻已經噴出三口鮮血,眼看就要無法支持了。
烏拉失聲道:「不好,這是佛宗的金剛滅度咒。」他反應過來已經晚了,所有的金蝕蠱再次動了起來,它們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化為點點金光朝那太陽班的能量衝去,凡是衝進那能量中的蠱蟲,盡皆化為飛灰,但其他蠱蟲卻如傻了一般,依舊前赴後繼的衝過去送死。
弘治的佛法乃是這些南疆修鍊者的客星,他以金剛咒法頂住了大部分攻擊,一時間到成了飄渺四人中的主力,憑藉著佛器菩提缽和佛晶念珠,暫時到是支持住了。
海龍求助般看向飄渺,哀求道:「救救他,你快救救小治啊!你的修為那麼高深,一定有什麼辦法能救他的對不對?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怎麼責罰我都行,但是,你一定要把他救回來啊!」
烏拉已經很久沒有與人動過手了,以他在南疆的地位,平日里什麼事也用不著他親自解決。看著眼前這奇異的景象,他不由得楞了一下,就在這短暫的時間中,他所釋放出的金蝕蠱已經同那威力強大的掌形能量撞在一起。無數凄厲的嚎叫聲響起,大量的金蝕蠱化為了粉末。剩餘的蠱蟲完全進入了狂暴狀態,再不受烏拉控制,向西周飛去。烏拉根本顧不上去管這些蠱蟲,因為重新幻化成人形的海龍已經衝到了他面前,迷幻般的身影圍繞和他快速的轉了起來,在他面前,竟然出現了無數個海龍。那些身影都做著同樣的動作,手中千鈞棒左一棒右一棒的劈向虛空。烏拉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周圍的壓力越來越大,他大喝一聲,雙掌外分,澎湃的慘綠色法力激蕩而出,瞬間朝四面八方散去。幻影在烏拉憤怒的攻擊下,如同冰雪般消融了。烏拉心中剛剛一松,卻聽到自己頭頂上方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大神,我在上邊。」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烏拉的身體已經被重重的打了出去。海龍飄落在地,雙手握著千鈞棒高高揚起,依舊保持著打飛烏拉時的動作。
弘治此時盤膝懸浮於半空之中,一朵碩大的金色蓮花乘托著他的身體,他雙手合十,佛晶念珠掛在雙手拇指之上,不斷低低的吟唱著法咒。
烏拉眼中精光一閃,雙手合於胸前,在強盛的慘綠色光芒中,雙掌外翻,兩個同先前差不多大小的墨綠色掌影飄然而出,分別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從兩側向海龍衝來。海龍口含人丹,在神之力催運到極限的情況下,他的雙眼已經變成了金色,身體在空中帶起一片虛影,閃電般前沖,腳下帶起一陣清風,如行雲流水一般,絲毫不顧兩旁攻來的掌形法術,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向烏拉衝去。不墜境界高手,畢竟是不可輕辱的。
先前那羌族老者深深的看了烏拉一眼,道:「烏拉大神,今天是我們羌族的火焰節,您這樣做,恐怕有些不妥吧。」
半晌,海龍緩緩抬起頭,他的前襟上已經一片血紅,小心的將弘治交到小機靈手裡,柔聲道:「小機靈,我的好兄弟,你要看好弘治啊!說不定,一會兒他就會醒過來呢。」
烏拉手捏法決,臉色肅然,在他面前,突然騰起大片金星,形成一層堅實的屏障,迎向海龍,而那兩個掌形法術在他的控制之下從側後方追來,斷了海龍的後路。如果日耪看到眼前這些金星,必然會嚇的魂不附體,因為,那些並不是法術能量,而是南疆最霸道的三種毒蠱之一的金蝕蠱,別說普通人,就算是修為深厚的修真者,只要被這種蠱蟲沾上一點,立刻會全身潰爛而亡。這種蠱蟲生命力極強,刀槍不入,身體極為堅韌,而且最擅長迎風卸力之法,只要你對它們攻擊,那必然就會引來群起而攻之,不死不休。在南疆,只要誰能控制一隻這樣的蠱蟲,那已經可以被稱為用蠱大師了,而此時烏拉竟然用出成千上萬隻金蝕蠱,這是普通南疆人根本無法想象的。
眼看飄渺就要香消玉隕,光芒亮起,一團祥和的能量托住她的身體飛往一旁,在佛光籠罩之下,盤坐于金蓮上的弘治催動著菩提缽迎上了七名坦拉族長老的攻擊。轟——,海龍清晰的看到,一縷綠光穿透菩提缽,然後再穿過弘治的身體,從他背後衝出。他座下那朵金蓮頃刻間化為齏粉。弘治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一聲,已經被慣性帶著跌出了十丈之外。
烏拉冷哼一聲,那老者頓時被聲波震的退了一步,眼中流露出駭然之色,烏拉道:「我的話就是命令。難道你想讓自己的族人都死在這裏不成。都給我退回去,魔哈大神那裡,自然有我去承擔。」
飄渺答應一聲,驟然後退,神宵劍遙指空中,腳踏七星,「天罡指處有雷霆,便向其中役六丁。若解個中些子訣,信知造化掌中生。妖身隨罡星所指,罡星指丑,其身在未,所指者吉,所在者凶。」神宵劍藍光電射,光暈流轉,天際傳來陣陣轟鳴之聲。飄渺腳下不斷幻化出如同夢幻般的步伐,五行迷蹤靴演化出片片虛影,剎那間,神霄劍驟然變得藍光閃耀,飄渺沉聲喝道:「萬邪妖魔,度劫化生。」藍色光芒帶領著那些充滿了天地間正氣的符號飄然而起,直入天際。在浩然正氣的輔助下,弘治和止水頓時精神大振,連施妙法,將那七名坦拉族長老擋在外。在佛氣與浩然正氣的作用下,這些修為深湛的長老已經無法發揮出自己的全部實力。
飄渺目光迷離的看著海龍,心中最後一點希望也完全破滅了,喃喃的道:「你,你真的這麼絕情么?」
小機靈接過弘治,一楞,道:「龍,你要幹什麼?」
千鈞棒閃耀著熾熱的光芒,海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彷彿要爆炸似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幅奇異的畫面,在修為驟然翻倍提升的情況下,千鈞棒法中最為霸道的一招被他瞬間領悟,「啊——」怒吼聲中,他身體驟然前沖,千鈞棒沒有任何花哨的揮擊而出,天空中突然變了,原本漆黑的也空變得異常明亮,一到金色的閃電橫空出世,直徑粗約十米的巨大棒影如開天闢地一般,向金十四當頭砸去,海龍的聲音變成了嘶吼,「乾——坤——一——擲——」這,已經是完全超越修真界的攻擊了。潛伏在海龍右臂中的紅龍禁不住一陣痙攣。喃喃的道:「又出現了,終於又出現了。當年,即使是仙界天王也無法抵禦的一招啊!」
飄渺眼中淚水不斷低落,她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弘治是為我而重傷的,不用你說我也會全力救他,可是,他的元神現在已經被震散了,只剩下一口佛氣維持著,恐怕,就是大羅金仙前來,也無法挽救他的生命了。」
飄渺、止水和小機靈同時出手,三人飛身擋在弘治身前,聯手布下一層厚實的禁制。那七名長老各自召出自己得意的法寶,驟然轟擊在禁制之上。他們的強大超乎想象,僅僅是一個接觸,飄渺三人同時噴血飛退,他們的禁制竟然就那麼輕易被破了。飄渺駭然想到,這七名長老,至少都有著不墜以上的修為,南疆真是藏龍卧虎之地啊!雖然三人被擊退,但弘治的法咒已經徹底完成了,那些金蝕蠱已經盡皆化為灰燼。
「瘋了,你瘋了?」金十四有些瘋狂的大喊著。
海龍全身一僵,喃喃的說道:「你,你是說,小治他就要形神俱滅了么?」
海龍冷冷的瞪視著金十四,任由自己的法力不停息的瘋狂增長著。第二次,這是他第二次作出如此決定了——碎丹。是的,他將含于口中人丹境界的金丹震碎了。人丹之強,遠不是當初的靈丹可比,這是修真者所能達到的丹道最高境界,即使是當初的靈丹破碎,其短時間內蘊涵的法力經過海龍輸入到天琴體內,天琴的修為就足足提升了兩個境界之多。而此時人丹的破碎,使海龍燃燒了體內全部潛力、生命和靈魂。雖然結果必死,但是卻賦予了他無比強大的法力。燃燒的能量加上他本身的法力,在這一界,幾乎是無可抵擋的。如果一般的修真者修鍊到人丹境界后碎丹,修為也不過就是短暫的提升而已。但是,海龍的神之力與種不同,碎丹后不但能擁有更為強大的實力,而且,這種強大也能保持的更久一些。碎丹后的他,法力修為已經無限接近度劫期,即使像金十四這樣的修為,在他面前也感覺到了恐懼。在海龍碎丹之前,三頭虯蛟曾經提出要幫他。但是,卻被海龍否決了,兄弟的死,妻子的分離,已經讓他的精神陷入了一個痛苦的旋渦。他現在需要的是解脫,所以,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最瘋狂的做法。
七名長老的傷勢已經被烏拉穩住了,他睜開雙眼,淡淡的道:「小子,你是過來送死么?」
「小——治——」海龍瘋狂的大喊著,他的眼淚已經變成了淡紅色,身體劇烈的痙攣,全身散發的金色火焰澎湃的波動著。
海龍淡然一笑,道:「我要去為弘治報仇啊!作為他的大哥,我怎麼能讓自己的兄弟白死呢?」說完,他站直身體,虛空一抓,從乾坤戒中取出秋露海棠劍,扔給飄渺,道:「昨天,這個我忘記還你了,今天還給你。我不再欠你什麼。」
在烏拉的威壓之下,老者再不敢說什麼,趕忙指揮著手下戰士,將羌族和南疆各族族人引向羌族領地而去。羌族人紀律極好,一接到命令,快速的如潮水般順著他們的神山邊緣繞去。
烏拉眼中流露出驚異的神色,喃喃的道:「神宵天雷能這麼用么?這不可能。怪不得她能吸引我,她不但氣質絕佳,連修為也如此高深,恐怕即使是我也很難抵禦。哼,我一定要讓你成為我的妻子,即使把其他所有庸脂俗粉全都殺掉,我也一定要你。比起你來,全天下美女又算的了什麼呢?」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烏拉眼中已經流露出迷醉的神色。
海龍的表情異常平靜,「是的,我就是來送死的,不過,我相信我的死一定能帶走一些人陪伴。烏拉,我問你,你和妖宗金十三是什麼關係?」烏拉冷笑一聲,道:「反正你也快要死了,告訴你也沒什麼。金十三本來就出自我們坦拉族,他是我的兄長,我還有另一個名字,叫金十四。當年,我們兄弟二人一起長大,雖然他年長我幾歲,但是,他的天賦卻比我差遠了。他那人實在太好強,為了修為能追上我,竟然放棄了人生最快樂的事,引刀自宮修鍊,雖然修為提升要快的多,可是,他也算不得是南人了。大哥他大約千年前進入了神州,就是為我們坦拉族探路的,中原那麼肥沃的土地,應該屬於我南疆各族才對。只有強者,才適合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等我解決了你們,在族長大會之後,就會帶人到中原尋找他,然後,中原將是一片腥風血雨。我要讓坦拉族戰士的足跡,踏遍神州每一寸土地。」
隆隆雷聲響起,大地隨之顫抖,天空中突然亮了起來,如同彩霞一般的紅雲飛快聚攏而來,飄渺劍指蒼天,她身體周圍的空間不斷扭曲著,清冷的聲音響起,「天地雷動,神宵天威。現。」手中長劍下指,頓時一道暗紅色的驚雷伴隨著藍色閃電,驟然向那七名坦拉族長老轟去。
正在坦拉族七位長老準備動手之時,一個祥和的聲音突然響起,「滅度者大解脫也。大解脫者。煩惱及習氣。一切諸業障滅盡更無有餘。是名大解脫。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元各自有一切煩惱貪嗔惡業。若不斷除。終不得解脫。故言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一切迷人。悟得自性。始知佛不見自相。不有自智。何曾度眾生。只為凡夫不見自本心。不識佛意。執著諸法相。不達無為之理。我人不除。是名眾生。」一團如同太陽般的光芒冉冉升起,在那祥和的能量下,光芒四射。空中的金蝕蠱全都停止了飛行,完全定在那裡不動。
弘治咳出一口鮮血,緩緩睜開了無神的雙眼,看到大家那些關切而焦急的目光,他勉強一笑,向海龍道:「大……大哥,做……兄弟的……還可……以吧。……至少我保……護大……嫂沒……受到……傷害。……那幾個……什……么……長老……還真……他媽的……強。小……弟,小弟……恐怕……要魂……歸極……樂見佛……祖……去了。」
烏拉眼中寒光大放,他的臉色變得無比低沉,兩件得意法寶被毀,這坦拉族的族長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怒吼道:「殺,全給我殺了,一個不留。」搖身一晃,恐怖的氣息瞬間瀰漫,它的身體已經變成一條巨蛇,數十對慘綠的眼睛覆蓋在龐大的蛇頭之上,嘶吼一聲,向海龍沖了過來。大蓬綠色吐息憑空罩下。
烏拉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他淡淡的說道:「好修為,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彝族的人,我都很佩服你。我想,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絕對沒有你現在的修為。不過,雖然我欣賞你,但是,你毀了我的龜甲盾,就必須要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你以為,用出自己的金丹就可以和我對抗了么?來吧,我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實力。南疆各族聽令,立刻退回到羌族領地去,沒有我或者魔哈、索托兩位大神的命令,誰也不許離開羌族領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