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阿波丸號（二）
孟教授眼神有點迷離，似乎在回憶著三十多年的那次打撈行動，嘴裏接著說道：「其實那次打撈工作並不完整，當時的深潛技術和深水除泥兩大技術都不過關。按照那會的勘測，大約有1萬立方米的淤泥掩埋著金庫、駕駛台、客房及船員艙室和機艙，潛水員根本無法到達那些位置。」
庄睿也熟知這段歷史，不過他始終在心裏懷疑，是不是由於那會的特定政治因素，打撈上來這些東西后並沒有向外界宣布？
于副部長聽到孟教授的話后，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按照他們原先的思路，這事兒就是交通部外加海軍協作就給辦下來的，根本就沒想過讓民間參与。
「這……這，孟教授說的是……」
于副部長此刻是滿心苦澀，他敢拖庄睿，卻是不敢糊弄歐陽磊，看來這和民間合作打撈沉船的第一個先例，就要在他們這一任上發生了。
國家和民間合作打撈沉船的時候，以前還沒有發生過，于副部長此刻也不敢大包大攬的答應下來，要知道，有時候不出成績是為無過，但是捅了簍子，那麻煩可就大了。
本來按照部里的決定，是準備租借甚至免費使用庄睿這艘豪華打撈船的，不過於副部長見到庄睿似乎不是那麼好說話，加上歐陽磊的突如其來，這才臨時用了「合作」這麼個字眼。
數十年來，這筆財富的下落成為了一個謎團，雖然
「哎，于部長，我有個疑問。」
不過當時中國拒絕了這些請求，並於1977年5月初，交通部與海軍共同成立了打撈作業現場指揮部，有關部門對外發布消息和航行警告，宣布在牛山海域打撈阿波丸沉船。
孟教授當時是對那次所謂的打撈成功，保持懷疑態度的，並且曾經上書質疑過，但是在那個剛剛撥亂反正的特殊年代，孟教授很不幸的又給戴上了頂大帽子，還被投到秦城監獄里審查了一年多。
而且庄睿也不是個普通商人，只要庄睿不犯法，想在別的地方拿捏庄睿，于副部長既沒這個膽子，也沒有這個能力，沒看到這不過是打撈沉船的一件小事，就讓歐陽磊親自跑來了嗎？
但是有一點是被公認的，那就是在阿波丸號上，裝載了大量的珍貴貨物，已經被證實了的有40噸黃金、40箱左右的從東南亞以及中國掠奪的珠寶和文物。
于副部長雖然當年沒參与到打撈工作里，但是對於孟教授身上所發生的事情還是知曉的，當下出言解釋了一番，而這總指揮的職務，也無不有安撫孟教授的意思在裏面。
而且國家又不是沒錢，單是這些公務員一年吃喝的錢都要花費數百上千億，別說
孟教授聽到于副部長的話后，連頭表示了贊同，由於福建海域環境複雜，海底淤泥積厚，誰都不敢保證打撈一定成功，用孟教授所說的這種合作方式進行打撈，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損失，壓低風險。
這一消息驚動了世界，因為許多國家認為中國根本沒有能力進行打撈阿波丸，但是事實證明，經過數千名軍人以及工作人員兩年多的艱苦工作，大部分船體還是被打撈了上來。
阿波丸號曾經數次遭受美國魚雷或者炮彈的襲擊，都沒有什麼大的損傷，但是這一次被魚雷襲擊后，僅僅用了短短的三分鐘就沉沒在大海之中，不能不讓人感到疑惑。
由於阿波丸沉沒在我國領海內，根據國際海洋法規定，阿波丸沉船屬中國主權所有，任何國家和個人未經中國政府批准，都不得進入中國領海內打撈作業，只有中國政府才有權對阿波丸號進行打撈。
所以剛才在聽到要重啟「阿波丸」號打撈的事情，孟教授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不過老人心胸還算豁達，而且事情已經過了三十多年，並沒有繼續糾纏下去。
歐陽磊對於官場里的道道自然是十分清楚，看出於副部長想拖的意思，在臨走的時候又幫了庄睿一把，點于副部長一句，他這句話的分量可是不輕的。
「老師，當時那些黃金真的沒有打撈上來嗎？」
當時在沉船上撈起錫錠、橡膠、水銀、鈮鉭、雲母、光化玻璃等物資共5418噸，總價值五千多萬元人民幣，另外還打撈起日本人的屍骨368具，由中國上海市紅十字會交還給日本紅十字會。
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末一段時間內，美國、英國、德國、法國等許多西方大國，紛紛向我國政府提出前來打撈或與我國聯合打撈的要求。
「小庄，這種思想……咳咳……」
于副部長擺出一副和庄睿長談的架勢，接著說道：「咱們國家沒有這麼大噸位的打撈船，如果臨時打造的話，最少需要花費一兩年的時間，而且要耗費國家的大筆資金，而小庄你正好有這麼一艘船，我們就想著大家還是可以合作一下的嘛！」
「那次打撈從始至終我都參与了，並沒有發現黃金。」
本來是想著藉助庄睿此次打撈出宋代沉船的機會，再將影響力更大的阿波丸沉船藏寶打撈出來，加重一下交通部的工作成績，卻沒想到這勢態有點不受他的主導了。
庄睿也看出一點于副部長的用心，老師給自個兒搭了梯子，他當然要順著往上爬了，存心就想讓交通部吃個啞巴虧。
庄睿聽著聽著感覺不大對勁，張口說道：「按照于部長的話說，此次打撈行動是國家行為，
後來有人曾經分析，是阿波丸號上面裝備了大量的軍用炸藥，魚雷只是個導火索而已，不過事實真相如何，都隨著這艘萬噸巨輪沉入海底，而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于部長，就按老師說的辦吧！具體的事宜可以找我的律師談。」
「呃……小庄，這事……我還要回部里開會再研究一下，具體如何合作，到時候我再聯繫你吧！」
後來西方國家提供了阿波丸號船駛離新加坡時的攝像資料，上面顯示的畫面表明，阿波丸船在碼頭上裝載數噸黃金，全部裝入鐵箱，由日本軍人逐箱肩扛上船，還有許多極其珍貴的文物，這也坐實了阿波丸號上的驚天財富。
一直坐在旁邊沒有說話的歐陽磊站起身來，和孟教授等人握了手之後，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過頭來，看向于副部長說道：「于部長，干工作有時候要放寬思路，這合作也並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最好的儘快落實下來，到時候海軍方面會全力協助的。」
不過官場中人最擅長的就是拖字訣，于副部長更是精通此道，他想先把這事給拖住，至於以後辦不辦，那還有待「研究」。
只是孟教授這建議一說出來，他要是否決了的話，恐怕庄睿也不會買賬，這會於副部長頗有點騎虎不下的感覺。
「放心吧！歐陽總長，我回去之後馬上建議部長召開常委會議，商討研究一下，給
「孟教授說的對，當時出於技術原因，是沒能徹底的將阿波丸好打撈上來，不過現在阿波丸號打撈工作曾存在的技術問題已經獲得解決。經過我們交通部的努力，國家也批准了此次打撈，經過我們的研究和上級領導的批准，決定此次打撈由孟教授擔任總指揮。」
不是庄睿同學覺悟低，實在是他那豪華打撈船出一天海，那等於是嘩嘩地往外扔錢，這一點好處沒有的事情，庄睿才不幹呢！
「合作？嗯，這個辦法不錯，其實早就該同民間進行合作，通過商業運作、自籌資金、風險自擔、國家批准、利潤分成的形式，完成這個工作，我以前曾經向相關部門提交過這個建議，不過……」
但是船上最為貴重的黃金、白金以及鑽石，卻是不見影蹤，另外在攝像資料里顯示的珍貴文物，也沒能打撈出來。
另外還有大批的工業鑽石，12噸白金，3000噸錫錠，3000噸橡膠以及數千噸大米，即使放在今天，這些財貨的價值也是高的令人咋舌，幾乎難以估量的。
于副部長聽到庄睿的話后，本能地就拿起了官腔，只是話說到一半，才想起別人壓根就不是體制內的人，自己和他說這話，根本就不對路。
「是這樣的，小庄，你也知道，福建海域地理環境不是很好，尤其是現在九十月份，正是颱風季節，這打撈船的噸位要是小了，肯定不行。」